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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4:187 我等著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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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權家。

離開海城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病災中了,但是最後的結果也是讓所有人都滿意,這趟外出,也有了不少的收穫。

可是帶來的問題卻也格外紛擾,不說暗靈堂的問題如何,期間還摻雜著寧家寧筬和寧安,以及那個被凡塵俗世已經沾染了無法回到家鄉的虺,一樁樁一件件的,都是急需解決的問題。

白淽開始不斷的做惡夢,連續是同一個環境,同一場噩夢,她夢到顧玖笙遠去,而她卻總是沒有辦法拉著他的手將人給帶回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漸行漸遠,就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沒有辦法碰到他的手。

這個夢境,幾乎是將她給困死了,緊緊的鎖住沒有辦法睜開眼睛。

“寶貝?”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久之前傳過來一樣,跨越了無數時空和時間長廊,到了她的耳朵裡。

“醒醒,寶貝?”

白淽用盡全力的睜開眼睛,在迷迷糊糊之間看到了一臉擔憂的顧玖笙,她額頭上滿是汗水,像是被雨水淋溼了一般,她有些用力的喘著氣。

“怎麼了?”顧玖笙將人連著被子抱在身上哄著,“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她點頭,靠著顧玖笙開始恢復自己的精神,那是同一個夢境,太過於真實,真實的讓她險些都以為是真的了。

連續幾天她都開始一直在做噩夢,每次都沒有辦法叫醒過來,這些天她的睡眠質量眼瞅著就下降了很多。

“不怕不怕,我在呢。”男人低聲哄著她,一邊給她暖手,“手怎麼這麼涼。”

“我夢到,你走了,我怎麼叫你你都不理我,也沒有回頭看我一眼。”白淽抬頭看著他,有些脆弱。

那樣的夢境太過於真實,讓她已經連續幾個夜晚都陣陣冷汗,陷在夢魘裡出不來,如同挖心一樣的痛苦。

顧玖笙緊了緊抱著她的手,柔聲輕哄,“怎麼會,捨不得離開你,我若是走了,你一個人怎麼照顧的好自己。”

白淽低低喘息著,連續這幾日的夢境讓她惴惴不安,可是卻也還是很相信,每一次都是他哄著,可是她卻隱隱約約的覺得,恐怕這個夢,是想要告訴她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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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卻什麼都悟不到。

“不怕,我在呢。”顧玖笙抱著她,“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白淽搖頭,現在再睡也沒什麼意思,她依舊還會陷入那個噩夢裡出不來。

“應該是前段時間你壓力太大了,現在該放輕鬆了,不想那麼多,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顧玖笙揉著她的腦袋道。

白淽恍惚點頭,也許真的是她壓力太大了,離了幻靈大陸,她的靈力原本就受到一些限制,如果還在芸錦的話倒是能夠讓占星官幫忙看看後期的運數到底如何,可是現在這裡,也沒有那麼能夠提前告知她命數的人存在。

倒是師傅入了她的夢,師傅那天的話她都還沒有參透,到底是想要告訴她什麼,提醒她什麼。

她和顧玖笙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難不成多出來了什麼樣的變數嗎。

“怎麼了?在想什麼?”顧玖笙低頭看著她,問的認真。

白淽這會兒的表情可不像是沒什麼表情。

“我在想我的夢。”她回了句。

連續幾日都是這個場景,她都害怕睡覺了,每次入睡的時候都要緊緊的纏著顧玖笙才是,否則的話她這心裡總是空落落的。

“別多想了,一切有我呢,你還不相信我嗎?”顧玖笙擁著她,“難不成你是對我有什麼懷疑的嗎。”

白淽急忙搖頭,“沒有沒有。”

當年那麼多人拼了命的往王都裡塞女人進來,除了世家之女,久負盛名的美人才人,甚至還有不少的異域公主都沒能夠入了他的眼睛。

對於他來說,白淽是格外相信的。

“乖。”男人揉揉她的腦袋,“不睡的話就該起來了,我們今天不是要去寧家嗎。”

今天的安排是到寧家,帶著虺往她的家鄉過去,一定要探查出來到底暗靈堂將焱魔藏在裡頭什麼地方了,聚幽地的最後一次聚靈被他們打破了。

可是近期內就有陰氣最重的日子,如果讓他們挑選對了時間將焱魔轉移過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先下去看看吧。”

兩人一同去了洗漱間,動作倒是挺迅速的。

因為後期的緣故會在帝京待的時間可能說不好,兩人倒是從權家主樓被挪到了一旁的別墅住著,他們夫妻倆自己待在一起也方便,不用太過顧忌他人。

“我先下去了,你快著點啊。”白淽整理著身上的外套對著合上的浴室門叫了聲。

“嗯。”聽得到裡頭人的回應。

分明她才是女的,怎麼總是他在最後下樓,白淽嘆了口氣,昨天晚上安排小白幫了個忙,現在要下去看看是不是完成了。

合攏的浴室門背後,顧玖笙面色有些痛苦的依靠著盥洗臺,白若瓷骨的五指緊緊的抓住了洗漱臺的邊緣,手背上清楚的看得到爆起的青筋。

他盯著鏡子裡自己蒼白的臉色看了半響之後,最終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噗!”

殷紅的液體飛濺而出,粘在了十分光滑的鏡子上,他咳了兩聲,用力的用手捂住唇瓣,死死的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開啟水龍頭讓血跡順著出來的水流下去,盯著鏡面上看了半響,染著血跡的薄唇輕勾。

時間差不多了是嗎。

如果真的沒辦法陪在她身邊的話,要怎麼辦,哪怕再給他多一些時間,多一點也好,起碼,讓他能夠陪著她將在這裡的這一生走完。

連這點要求都沒辦法滿足他嗎。

白淽下樓的時候嘉衍和臣義都坐在沙發邊上,嚴逸抱著小白坐在兩人對面,有板有眼的在玩什麼東西。

白淽眯眼,一下子就看清楚了他們中間的東西是撲克牌,這三人現在倒是相處的不錯,不過就可惜在嚴逸的體質不適合修靈,不過嘉衍倒是抽空教了他幾個法術,奈何這人的天分完全沒有。

不過他們相處的十分不錯,沒事的時候還會一起玩玩牌什麼的,連撲克牌都被嚴逸教會了,恐怕過兩天就得打麻將了。

“太太。”率先看到她的是嘉衍,急忙將手上的紙牌放下之後起身。

嚴逸抱著小白和臣義起身同她打招呼。

“太太。”

“大小姐。”這一聲是臣義叫的。

以他的說法,他又不是顧玖笙的手下,為什麼要隨著他們一起喊白淽太太,還不如跟著甘叔一起喚一聲小姐,雖然剛開始的不習慣,但是現在好歹也慢慢的習慣過來了。

“你們不用這麼拘束,倒像是我打擾了你們。”白淽笑著出聲。

原本在權家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發生,他們閒下來的時候能夠放鬆放鬆是最好的。

“你們在做賭錢嗎。”白淽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眼。

這紙牌蘇念念教過她,不是什麼太難的。

臣義撥動面前的紙幣,“您要參加嗎?”

白淽搖頭,“以後吧,今天還有正事兒呢。”

嚴逸手上的小白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跑到了白淽面前,她抱著小白歡喜的往餐廳過去,“你們繼續玩吧。”

看到她的動靜,三人面面相覷,不過現在的確是不能再繼續玩了,白淽都下來了,意味著顧玖笙也快了,今天他們還有正事兒要辦。

“你們今天能帶上我嗎?”嚴逸看著兩位牌友。

嘉衍想了想拒絕,“不行,如果先生都沒說要帶你過去的話,那就證明你不能去,而且你沒有靈力的話,是沒辦法跟著我們進入林子的。”

那裡頭太過危險,瘴氣橫生,尤其是虺聚集的地方越發是這樣,他們都需要讓虺帶路,否則的話很容易永遠都出不來了。

“那你們注意安全了。”嚴逸也沒有強迫。

如果他沒有絲毫的幫助只會拖後腿的話,還是不要過去湊熱鬧了。

白淽將小白放在了餐桌上,雙手放在桌上趴著盯著它,“小白,我昨天安排你去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小白搖頭,看著她的眼中滿是陳懇。

白淽嘆了口氣,看樣子要找到師傅還沒有到機緣,就算是說了同昌寺,也還是沒有辦法尋到,可是她的確是還沒有辦法悟出來師傅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難道,還沒有到師傅說的時候。

“唉。”白淽下巴抵著手背。

傭人將早餐端上來擺在桌面上,聽著白淽的嘆氣聲也沒有開口問什麼,權家安排過來照顧他們衣食起居的人都十分的規矩,不該說的不會說,不該問也不會問,除非客人主動張口詢問。

“烏咪......”小白抬起爪子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像是在安慰她的意思。

“謝謝你啊小白。”白淽寬慰道。

之所以安排小白過去也就是害怕其他人過去找不到師傅,小白是神獸,能夠感知力量的強大,也能夠辨認認出來對方的靈氣,臉小白都找不到,恐怕後面再安排什麼人過去都是無用功的。

可是這老頭到底跑到哪兒去了,難道真的非要出點什麼事情才能夠尋得到嗎。

顧玖笙下樓的時候看到她的動作,再看看她對面趴著的小白。

“沒找到?”男人一語中的。

白淽點頭,她其實也好奇,到底師傅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慢慢尋,他不是說,你一定能夠找到他的嗎。”顧玖笙勸了句。

“也只能這樣了,急不得。”

她其實也是想那個仙風道骨的老頭了,那個教導她棋藝和醫術的師傅,雖然時常不在山上,但是卻總是把最好的東西給她。

這次到了這裡來,師傅一個人過的好不好,這是白淽掛念的。

“吃點東西,我們一會兒就出發了。”顧玖笙將粥遞給她。

白淽回頭叫了句,“你們三個也一起過來吃吧。”

三個在沙發上坐的筆挺的人搖頭,“不用了太太,我們起的早,已經吃過了。”

變化的這麼快,剛才還鬧騰著打牌歡天喜地的,怎麼看到顧玖笙就是這個造型了,白淽眨眨眼,給小白遞了塊肉餅過去。

“我怎麼隱約聞到有一股血腥味?”白淽說著嗅了嗅鼻子。

顧玖笙低頭看了眼,他都清理的乾乾淨淨了,她的鼻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靈了。

“顧太太,這是夫人吩咐給您燉的血燕,您現在要喝嗎?”傭人端著冒熱氣的血燕走過來。

白淽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脖子,回到權府的這段時間,蘇落英硬生生的說她就是瘦了,認為是在小鎮的時候太過勞碌,不斷的開始安排人燉了各種補品。

架不住權夫人的熱情,白淽倒是喝了不少的補品,可是也架不住這麼補啊。

“謝謝。”白淽接過來看了眼。

顧玖笙心裡落了個安穩,這些天她心裡也掛著焱魔的事情,沒有纏著給他搭脈,不然的話,這身體的耗損,讓她每天這麼一檢視,恐怕也瞞不住多久。

“你把這個喝了吧。”白淽將血燕遞過去給他。

顧玖笙看了眼,“這是給你熬得。”

這段時間她費了不少的心血,應該好好的補補。

“我這身體和你比起來好著呢,你吃吧,吃吧。”白淽說著將碗再往前推了推。

顧玖笙低頭看了眼碗裡的東西,“你是吃膩了才給我的吧。”

白淽搖頭搖的十分堅定,“不是,我這是關心你的身體,你看你跟著我在那邊吃了那麼多苦頭,都瘦了不少。”

她說著還像模像樣的捏了捏男人的下巴,“多吃點,吃點漲回來了我才不心疼啊。”

那邊站在門口的傭人看到了白淽的動作笑了笑,都說這對新婚夫妻的感情及其好,現在看來是真的,不過他們這樣子的感情,比起他們家二少爺和少奶奶來說,的確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吃吧吃吧。”白淽看到他沒動的樣子,將調羹遞了過去。

男人看到她的樣子,無奈開口吞進了她調羹裡的血燕,她雖然自己就是大夫,可是性子卻沒到能夠輕鬆將藥湯或者是補品吞下去的樣子。

......

出門往寧家過去的時候,在門口碰上了出門的權璟霆夫妻,沒有帶孩子,想來這段時間權璟霆在小鎮忙了那麼長時間,現在終於得空了,始終還是想過二人世界。

所以才沒帶孩子的。

“你們這是要到寧家去嗎?”清玥開口道。

白淽說了她答應了寧筬,會給他弟弟好好治病,所以兩人才留在帝京的,這會兒想必也是要到寧家去給寧安看看。

“對啊,答應了寧筬就得過去做到。”白淽應下來,“我們估計會過兩天再回來,正好在帝京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清玥點頭,這倒是不用同他們說,在權家這裡,顧玖笙夫婦的地位不僅僅是客人那麼簡單,也沒有必要向任何人報備他們的行蹤。

“我們正好也要出遠門,厲家另外一個孩子過生日,邀請了這幾個孩子,得帶著他們過去一趟,讓幾個孩子好好聚聚。”清玥笑著說。

白淽好奇的看著她,“另外一個孩子?”

“厲冥熠妹妹的孩子,一直養在身邊,和宴凌宴殊是好朋友,他們都鬧著要過去,想著最近也沒事情,就帶著他們到絕島上去看看。”清玥出聲道。

顧玖笙和權璟霆簡單的溝通了一會兒,之後帶著各自老婆離開。

白淽和顧玖笙坐在前面的車子內,嘉衍和臣義跟在後面的車子內,一併往寧家的方向過去,昨天晚上給寧安煉了點藥,這藥其中也摻雜了白淽的一部分靈氣在當中,希望能夠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代替虺的力量護住他的心脈。

車子在距離寧家兩公裡的地方被逼挺,看著前方道路上站著的人,司機也不知道如何做,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紛紛揚揚的落下了白色的花瓣。

向雯站在道路中間的位置,看著車上下來的人,笑著張口,“白淽,你還真的從瘴氣裡活著走出來了。”

“向雯。”白淽看著她,想到了從前的柳箐箐。

“你記得我叫向雯,可還記得,我和你的那段過往呢?恐怕你貴人多忘事,已經忘記了,和我的那段短暫交集了。”

白淽看著眉眼含恨的女子,她從來沒有問過顧玖笙,她死了之後,後宮裡唯一的一個被她帶進宮的女人如何了,是不是出宮了,或者是另嫁他人。

可是看著向雯這個樣子,她不免有些奇怪。

“當年是你說的要將他給我,我才進的宮,可是你卻從來沒有真正的想要將他讓給我的意思,反倒是我一個人住在冷冰冰的宮殿裡,聽著你殿內不斷傳出來的歡聲笑語,也是,你過的如此多姿多彩,怎麼還會記得我一個被扔在圍牆裡的女人。”她說這些的時候,眼中分明帶著對白淽蝕骨的恨意,如同要想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你出現在這裡,就是想和我說這些話嗎?柳箐箐。”白淽盯著她。

從嘉衍的口中她已經知道了向雯投身莫郄的事情,她也惋惜過,當年第一眼看到柳箐箐的時候,她的確是無比驚豔,總覺得那個模樣生的嬌俏可愛的女孩子,心地善良無比,在她死後能夠有個噓寒問暖的人跟在顧玖笙的身邊陪著他。

可是這柳箐箐,到最後居然會黑化的那麼快,甚至數次要置她於死地。

“你把所有的罪惡都推到我身上,柳箐箐,當年我給你留了後路,也將腰牌給了你,我說過,如果有一天你後悔了,可以隨時離開,沒有人能夠阻攔你,是你無數次的對我下手,最後我親自送你離開的時候,也是你搬出了太后,堅決不願意動身。”白淽看著她。

其實她也猜得到,當年她難纏,無數次去請了太醫可是卻沒有人過去,當時她在宮內步履維艱,因為和顧玖笙一直關係不和的緣故,宮裡見風使舵的人不少。

柳箐箐在入宮之後面見了幾次顧玖笙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為了保住她的地位,她選擇了拉攏太后,用太后來當她的靠山,再加上當時太后並不喜歡白淽,自然對柳箐箐要格外的關注一些。

結果可想而知,她當時在宮內可是混的風生水起,明裡暗裡的對著白淽使了不少絆子。

“那又如何,是你背信棄義在先,你說過不會糾纏於他,你說過會和他撇的乾乾淨淨,我滿心歡喜,最後卻是看著你和他雙宿雙飛,白淽你虧欠我。”柳箐箐盯著白淽不放。

她這些話說的是如何理直氣壯,倒像是當年是白淽從中打擾了她和顧玖笙的感情一樣,這世界有因有果,種的什麼因得什麼果。

也是因為柳箐箐是她自己安排進宮的,對於後期她的所作所為白淽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沒有埋怨過,可是卻讓她越來越放肆。

“所以你今天過來,是要和我算總賬的是嗎。”

“哈哈哈!!”向雯仰頭笑了兩聲,“算賬,還不到時候,我是來告訴你的,最遲還有七天,聚幽地會開啟,那時候一旦封印解開,焱魔出來,你覺得他會如何對待將自己封印起來的人的後代呢,在這個世界,你們兩的力量都有一定的削弱,比起他來,可是弱了不少啊。”

能夠讓她這麼張狂的緣故,也就是因為背後有人撐著了,白淽的明白現在向雯想要置她於死地的心情,也不會是平白無故的過來告訴她這些訊息的。

“你們現在不就是要到暗靈堂去嗎,白淽,我在那裡等著你,我要看著你在乎的一起,盡數毀滅......”

“來吧,我等著你們......”

向雯消失在空氣當中,如同來時一般無隱無蹤。

顧玖笙擁著白淽坐回了車上,看到她有些擔憂的神色,男人安慰她,“不用這麼擔心,被封印起來這麼多年的東西,且不說有多麼厲害,他是不是能夠藉助聚幽地的力量醒過來都不清楚。”

要知道這裡可不是幻靈大陸,這裡的聚幽地能夠凝聚的力量和他們那樣以靈氣為主的世界是不一樣的,就算這樣盲目的將焱魔叫醒了,也保不齊他就能夠不受空間的限制,恢復和從前那樣強大的力量。

“向雯說的有一點很對,我們對於焱魔的情況一知半解,能夠知道的也只是從書本上看到的一些記載而已,如果他真的甦醒它會做什麼還沒有人清楚。”

這才是她最擔心的,可惜能夠查詢到的資料只是芸錦書上寥寥幾筆的記載而已。

“沒事的,有我呢,只是你要答應我,這次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你都要在我身邊。”顧玖笙撫著她精緻的面容。

無論是從前到現在,他從來不曾在乎這個世界如何變化,他在乎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已。

“我知道。”白淽靠在他懷裡撐著。

對於未知的前途,不用過多揣測,該來的始終會來,再有多少的恐懼它依舊會抵達,不用我們做好準備。

寧家的大門敞開著,寧安和拎著籠子站在門口左顧右盼,不時的還低頭檢視檢視籠子裡的虺,自從借用了那倉鼠的身體之後,虺的精神一直不錯。

前段時間受的傷也好了很多,時不時的還有靈氣充裕的情況出現。

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寧安急匆匆的迎上去,“顧先生,顧太太,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這天氣原本就有些涼,白淽看著面前的少年,他身子骨原本就是極差的,還在這種天氣等在門口,她不免生出了些憐憫。

“你怎麼在這裡等著,外面這麼冷。”

寧安擺擺手,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我哥哥受傷了,剛才有個女人闖入想要搶走虺,被哥哥攔下來,可是卻被她打傷了。”

女人。

白淽看了眼顧玖笙,難不成是向雯過來了。

一群人急匆匆的往打聽過去,寧安已經將傭人全部屏退下去,客廳內現在沙發上躺著寧筬,他身上蓋了床毛茸茸的毯子,他臉色慘白的躺在沙發上,嘴角的血跡分明。

白淽過去給他搭了脈,確定了的的確確是被靈力襲擊了,不過好在寧筬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是受了些輕傷而已。

顧玖笙抬手,簡單的給他渡了些靈氣過去,人很快就醒過來了。

“哥哥。”寧安放下虺蹲在寧筬身邊,捏著寧筬的手情緒激動,“哥哥你醒了,怎麼樣什麼地方有沒有不舒服的,疼不疼,你告訴我。”

還躺著他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顧玖笙夫婦,撐著身體坐起來。

“寧先生。”

“哥哥。”

虺和寧安同時叫了聲。

“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寧筬看著白淽和顧玖笙道,眼中有些質問。

他只是知道顧玖笙和白淽的力量強大,強大的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追根究底的去查探過,到底他眼前的這對夫妻是什麼來路。

一直到今天那個女人的忽然出現,那是個很厲害的女人。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從來哪裡來,要做什麼,你只用知道,是你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合作關係,僅此而已。”顧玖笙語調淡薄,像是在談一樁生意一樣。

寧筬笑了笑,他怎麼會妄想顧玖笙會和他說實話呢,這是在想什麼。

“寧筬,你見到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穿了一件白色衣服,模樣很清秀,黑色的長髮?”

他點頭,白淽也確定了那就是向雯。

可是她卻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恐怕是特地過來下戰帖的,不過按照她從前的行事風格,白淽想著她就算要搗亂也應該將寧家兄弟抓起來威脅他們,或者是直接將虺帶走,讓她沒有辦法尋到暗靈堂,可是這兩者,她都沒有做。

看了看寧筬的樣子,白紙想了想,要麼就是她不想做這樣的事情,要麼就是她做不到。

“那個女人很厲害嗎?”白淽看著寧筬。

他點頭,“算得上是厲害的,不過和我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或者說是她要比我弱一些。”

就算向雯是天生天養的靈力者,到了這個世界力量也在一定程度上被削弱了,寧筬哪怕是後天的靈者,憑藉自身的努力,也未必會比向雯要差。

“那你為什麼受傷了?”白淽看了眼他的胸口。

恨不得都還能夠看得到衣服上的掌印啊。

寧筬低頭看了眼,沒說話。

“寧先生是為了保護我才這樣的,我真的真的很不好意思。”籠子裡的倉鼠低頭說了句。

白淽想到了在小鎮的時候,寧筬那麼嫌棄的樣子。

“不錯啊,懂得憐香惜玉了。”

寧筬抬手,“別誤會,這是你要的東西,我是怕你到的時候尋不到它找我的麻煩。”

這理由找的倒是合情合理。

“總之你沒什麼損傷就好,以後還要小心注意。”

白淽拿出了給寧安帶過來的藥遞過去,“一天吃兩顆,差不多吃完的時候我們也就回來了。”

“謝謝白小姐。”寧安將藥接過去。

寧筬看了眼那個瓶子的大小,估摸著要去的時間不短啊。

“向雯特地過來挑釁我,恐怕是已經抱了讓我死的決心了。”白淽對著身邊人開口道。

顧玖笙輕輕拂過她髮間,滿是不在乎的模樣,“那就要看看,在我將她挫骨揚灰之前,她是不是,能夠碰到你了。”

剛才如果不是白淽攔著的話,他已經將那個女人弄死了。

“我和她之間,始終要有一個了斷。”白淽凝神出聲。

當年她將柳箐箐帶進宮的,縱使她詢問過多,給了多少退路,柳箐箐都沒有選擇她的軌跡,如果說柳箐箐覺得自己的一生是個悲劇的話,那麼她就是這悲劇的源頭。

“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兩在說什麼,但也知道恐怕你們要去的地方不是什麼好地方。”寧筬說著將籠子遞過去,“拿著走吧,至少注意安全。”

顧玖笙將虺接過來,寧安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們手上的籠子,再看看哥哥。

也不知道這趟回來之後,還能不能再見到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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