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極不正常。
按理說，商業樓在夜晚的時候，會處於一種繁忙的狀態，因為有著人來人往的超市帶來生意。
在有人的地方爆發靈異事件，就會有人死，人死了之後會留下屍體……廢話。
就目前來看，鄧秋駕馭的第二只厲鬼，攔路鬼確實有著將屍體進鬼域的能力，可是單憑兩層鬼域還無法將現實的東西給“送走”，就連楊間都需要五層鬼域才能讓現實物質“蒸發”。
也就是說，那些屍體不會憑空消失。
“鄧秋在臨死前，把自己肢解成多少塊來著？”白墨問道，如果那些一看就會被帶入鬼域的厲鬼，是鄧秋的軀體，那麼鄧秋變成幾份就有著幾隻厲鬼。
大概。
這攔路鬼還真挺耐切的。
丁天安是現場目擊者，說不定他能回答這問題。
“額，什麼鬼問題……”丁天安嘴角抽了抽，“應該有四五塊，有些碎肉沒有變成厲鬼復甦，變成厲鬼的大都跑了出去。”
嗯，看來鄧秋並不是臨時起意把自己肢解，而是早有準備，把厲鬼分割在體內各個區域，這才在死後成功把厲鬼肢解，這招白墨也會。
就是讓鬼墨分成一團團的黏在體內，然後把自己炸碎，只要鬼墨分離得足夠開就能夠成功肢解……
想到這，白墨不禁打了個寒顫。
炸碎自己是不可能的！
那可不是白墨想要的死法！
壽寢正終他不好非要自爆嗎？！
“樓上一隻、樓下兩隻、測試室一隻……除開有一隻跑到了商業樓外，其餘的都被我關押了。”白墨低聲說道。
也就是說，還有一隻沒被關押。
“不，”丁天安搖了搖頭，反駁道，“保守估計有四份以上，你當時是不在現場，那玩意炸起來雖然動靜不大，但是內藏的鋼絲卻是實打實的爆發了出來，你不知道當時的情況那模樣是多麼的……”
“停停停，這個話題就這樣終止好吧，好歹鄧秋也是個功臣。”
想到鄧秋死時候的慘狀，白墨就忍不住想象換成自己會怎樣做，老慘了。
如果把白墨放在鄧秋所在的位置上，用著鄧秋的能力，應對著實力相差不大的敵人，還要考慮自己死後的事情……那可真真兒是太慘了。
丁天安也覺得自己沒心沒肺了點，於是推了推眼鏡，讓眼前的裂縫稍微移開一點，組成鏡片的高密度樹脂上的裂縫是被碎石給擊中了，可以說這眼鏡保住了他的眼睛。
這眼鏡可不便宜，得向總部報銷！
“那貓小風的屍體呢？難不成偷東西的傢伙已經逃掉了？”白墨問道。
“我估計的話，沒有。在鄧秋引爆‘那個’的時候，他還開啟了鬼域以防止對方逃走，對方似乎也是擁有鬼域的馭鬼者……由於我並不是馭鬼者，無法透過靈異的方式進行感知，所以只能透過當時的環境進行猜測。”丁天安回答道。
白墨點點頭，這和他在外面收集到的情報一致。
估計是偷盜者先開啟了鬼域，然後鄧秋才用自身的鬼域去壓制他吧。
話說鄧秋是個這麼莽的人嗎？
不對！
作為一個領導者，自然不會是個愣頭青！
如果對方只是想偷東西，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以談判作為解決辦法的情況居多，死磕可不是馭鬼者應有的作風！
“老丁啊，你確定來偷東西的，是個馭鬼者？”白墨看著丁天安問道，他覺得自己已經知道偷東西的是什麼了。
“……事實上，我只能透過外表進行判斷……老大啊，你發現了什麼盲點？”
丁天安看到白墨嘴角勾起微笑，知道白墨心裡已經有了肯定的猜測。
白墨對情報的直覺處理一直不差，就像是他們剛開始合作的時候，白墨就已經會在檔案室裡進行推理，以反推出靈異事件的源頭或者真相。
在處理靈異事件的事上，白墨遠比丁天安有著更長遠的眼光。
“我猜測，盯上貓小風屍體的，不是馭鬼者，而是某只厲鬼。”白墨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可是……看著不像啊……那東西明明能說話來著……”丁天安喃喃道。
“很多時候，馭鬼者和厲鬼只有一線之差。”白墨開始詳細的解釋起自己的想法，“據我所知，有些厲鬼擁有著影響人類意識和記憶的能力，一旦這種厲鬼擁有了人類的記憶，那麼這種厲鬼就成為了厲鬼中的特殊情況。他們能透過擁有的人類記憶，來暫時壓制住自身的本能，從而達成更大的目的。”
而這個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補全自身的拼圖。
“欸，還有這種型別的厲鬼？！”丁天安震驚了，白墨所講的這種厲鬼要遠比無意識遊蕩的A級厲鬼更恐怖！
畢竟擁有智慧的對手，要遠比鐵憨憨要難對付得多。
更何況，厲鬼和人類之間的戰力差距極大，人類在靈異事件中掙扎，靠的就是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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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僅有著擁有人類記憶的厲鬼，還有著除了意識以外其他東西都是厲鬼的人類。擁有人類意識的厲鬼和前者比起來，除了目的以外沒有太大的區別。”
“欸！誒？！”
好吧，丁天安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些觀念。
彷彿有一個游標在他腦袋上右鍵了一下，還按下了重新整理。
這些觀念已經是靈異圈高層之間，才能夠獲得的訊息，白墨也是看在丁天安兢兢業業的份上，才全盤托出。
“如果一個馭鬼者，他的目的跟厲鬼完全一致，行事作風又是厲鬼那樣的憨憨作態，那我會直接把他分類到厲鬼那一邊去，然後拿更大的金箱子將他關押，以免他對社會造成更大的損害。”白墨臉上的微笑變得有些危險，厲鬼是他永遠的敵人。
據白墨估計，自己的大腦已經跟鬼墨融合的差不多了。
想要讓自己跟厲鬼劃清界限，那就必須處在厲鬼的絕對對立面！
這樣一來，哪怕鬼墨吞噬了白墨的意識，那麼鬼墨就會變成另外一個白墨，像白墨一樣的處理靈異事件！
唯有用厲鬼才能對付厲鬼，哪怕化身為厲鬼也在所不惜！
“扯遠了，”白墨把話題扯到現在的情報交流上，“如果對方是一隻會按照本能達成目的的厲鬼，那麼你覺得他會去哪裡？”
“如果那惡賊已經駕馭了貓小風的話……他大概會在棺材板上蹲著。”
丁天安望向頭頂，據說這個商業樓，被貓小風定義成棺材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