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一件通體潔白、款式簡單的吊帶禮服而已。
沒有珠光寶氣的襯托,臉上的妝容也素雅到極致,可是她身上那股超凡脫俗的氣質,那婀娜有致的身姿,卻一下把渾身大牌珠寶的林淑靜,襯得如同地主家的小老婆一般,俗不可耐。
臉,她透過高科技手段,可以更換。
可是氣質這種東西是與生俱來的,表面她偷得到,內裡,她偷不走。
商迦臣只不過淡淡瞥了林淑靜一眼,眉頭便自然而然蹙了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商迦臣淡淡對楚阡陌說道,直接把林淑靜當成了空氣。
他還是喜歡像夏以陌這一類清湯寡水卻氣質脫俗的女生,對林淑靜那一份大紅大綠的俗氣,欣賞不來。
“好的,哥哥,我不太會穿高跟鞋,你扶著我好不好?”
楚阡陌故作嬌嗔地說道,雙手自然而然挽上商迦臣的胳膊。
當商迦臣帶著她蹁躚而去之時,她故意回頭,給了呆如木雞的林淑靜一個婊裡婊氣的眼神。
林淑靜的肺,又一次被氣炸了。
商迦臣和楚阡陌才剛剛走到門口,林淑靜已經衝上前來,不由分說挽住商迦臣另一側的肩膀:
“老公,你別忘了,我才是你老婆——”
一股極致的反感,瞬間從商迦臣的心底湧了出來。
他素來最討厭的,便是林淑靜用這一套來威脅他,綁架他。
他們的婚姻,不過是流於形式而已,他如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捧她她就是個杯子,摔她她就是個渣子。
她再這麼不知分寸,處處想要借婚姻來鉗制他的話,他恐怕隱忍不了多久。
“放開。”
商迦臣冷冷喝了一聲。
有了夏以陌這朵解語花,林淑靜這種連花瓶都當不好的女人,不要也罷。
“聽到沒有,我老公讓你放開!”
林淑靜緊緊摟住商迦臣的肩膀,橫眉冷對楚阡陌,眉梢中揚起爭風吃醋的酸澀。
楚阡陌紋絲未動,她不僅摟著商迦臣的手,還主動蜿蜒上前,直接扣住了商迦臣的五指,與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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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淑靜的瞳眸劇烈地縮了縮……
下一秒,她便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地獄。
商迦臣不僅毫無顧忌地甩開她的手,而且絲毫不顧及她形象,冷手一掀。
林淑靜如同鬥敗的公雞一般連連後退,細細的鞋跟一羈絆,她這一跤摔的,可謂是四腳朝天,酸爽至極。
“哈哈哈哈……哥哥,你看嫂子這樣,好像一隻癩蛤蟆啊!”
楚阡陌肆無忌憚的笑聲在商迦臣耳畔響起。
她頑皮的形容,惹得商迦臣緊繃著的臉忍俊不禁。
見她笑得花枝亂顫,商迦臣情不自禁伸手勾了勾她挺巧的鼻樑:
“小頑皮——”
兩個人有說有笑,就這樣挽著手往前走去。
明明天氣不冷,林淑靜的五臟六腑卻彷彿在下冰雹一般,出奇的冷。
她蜷縮在地上,咬著唇望著商迦臣和楚阡陌的走遠。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童年。
她永遠只配淪為他們的背景板,永遠只配做他們的跟屁蟲。
他們總是這樣在她面前肆無忌憚的玩樂,大笑,一個撒嬌一個哄,一個在鬧一個在笑……
不,她明明逆襲了,她明明成為了楚家大小姐。
楚阡陌的一切,都應該屬於她才對。
可為什麼她還是如此可憐,為什麼等待她的,還是不被商迦臣憐惜半分的命運?
都怪這個突然出現的夏以陌。
好不容易讓楚阡陌消失了,卻又偏偏這麼快就出現了一個夏以陌……
林淑靜的拳頭倏地攥緊,她恨得幾乎快要咬破嘴唇。
眼看著商迦臣和楚阡陌坐上勞斯萊斯,一路絕塵而去。
她悻悻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後,只好冷著臉坐進她的車裡,屈辱地跟車而去。
夏以陌,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替我收拾。
你這個小浪蹄子,你他媽給我等著……
林淑靜在心裡問候了夏以陌一萬遍後,猛踩油門,“轟隆”一聲開出了瓊華別墅,緊追勞斯萊斯而去……
——
宏城遠洲墅108號,楊詩詩家。
商迦臣的勞斯萊斯才剛剛駛入,一陣動感勁爆的音樂聲,便從裡面傳了出來。
商迦臣下車後,紳士地為楚阡陌拽開車門。
楚阡陌先伸出一條美腿,再提著裙襬優雅地下車後,亭亭玉立在商迦臣的身旁,兩人宛若一對佳偶,渾然天成。
這裡的一切,還是楚阡陌昔日最為熟悉的景象。
若追究起來,這棟別墅,也應該是她家的產業才對。
楚阡陌挽著商迦臣的手走進院內,她一眼便看到了昔日自己的那輛猩紅色法拉利座駕,正靜靜停在楊詩詩家的車庫裡。
心像是被螞蟻咬噬了一下,楚阡陌扯了扯唇角,好一會兒,才終於調適出純真的笑意。
楊詩詩倒是費了一番心思裝扮這場生日派對,只見別墅裡燈火通明,處處都裝扮著鮮花和氣球,看上去很有生日氛圍。
他們剛剛踏入院內,別墅的大門立刻被人開啟,穿著一身紫色優雅晚禮服的楊詩詩笑著從裡面迎了出來,她一邊忙著向左右的賓客致意,一邊笑眯眯地說:
“哎呀等的就是你們兩口子,你們怎麼才來啊?迦臣,好久不見呢,你現在可真是超級大忙人——”
楊詩詩笑眯了眼睛只顧著寒暄,等她話語說完才發覺,眼前站著的哪裡是林淑靜,分明是夏以陌。
楊詩詩尷尬地僵著一臉笑意站在原地:
“怎……怎麼陌陌沒和你一起過來?”
“詩詩姐,我嫂子還在後面呢,她自己開車過來。你不是說舉辦生日派對麼,所以我特地央求哥哥陪我一起來,要不是我央求了好幾次,哥哥都不想答應呢——”
楚阡陌強行摁下內心的恨意,主動迎上前去挽住楊詩詩的胳膊。
過去楊詩詩便是如此,對她親熱又主動,話裡流著蜜,心裡卻刺著劍……她既然這麼會演,那自己如今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楚阡陌語氣輕快又自然,三兩句話便擺明了自己如今的地位。
商迦臣站在一旁,眸光淡淡,不解釋,也不辯駁,讓楚阡陌隨意發揮。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真是頭號功臣了,晚上姐姐生日,陪姐姐喝一杯好不好?”
楊詩詩僵硬的笑容很快緩解過來,她也立刻佯裝出熟絡的樣子,和楚阡陌手挽著手,帶著楚阡陌走進了別墅裡……
跨入別墅大門的那一刻,楚阡陌一眼便看到身穿一身黑色潮服、耳朵上掛著一長排誇張耳釘的席灃……她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臉上盪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