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河城的吳家大宅,一名身著華服的雍容男子端詳著手中的情報,淡淡道:“如此說來,那幾家是不願意就範了?”
此人正是吳家的現任家主吳天行,他坐在貂絨椅上,身後立著兩個打扇揉肩的丫鬟,皆是出落的亭亭玉立。
“是的父親,依孩兒看來,我們應當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才是。”身前一個年輕男子立著,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呵,樾兒說的有理,那麼該從哪家開始下手呢?”吳天行輕笑道。
“孩兒心中已是有了合適的目標。”吳樾回答道,“父親,三弟的那門親事不知您是否還記得?”
“那樁親事?的確有這麼一回事。”吳天行悠悠開口道,“你是說從孟家開刀?這種事只能做一次選擇,可要慎重些的考慮吶”
“父親教訓的是,但是孩兒經過多方調查,確乎是孟家最為容易成功,而且,從孟家開刀,我們也能站得住理由。”吳樾低頭,目光不見變化道。
“哎,如此甚好,我們樾兒是真的長大了,我這一把年紀的,也終於能安生些了......”吳天行敲擊著貂皮椅上的扶手,狀似隨意道。“你應該已經掌握了些什麼吧?不然也不會站到我的面前來了……”
“父親慧眼如炬,孩兒的確是有了些眉目線索,只要動手,立刻就能穩住腳跟。”吳樾拱手,貌似古井無波,實則傲氣橫生道。
“哦?倒也不愧是我吳天行的長子。”這位吳家的老家主平日裡總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此刻雙目中卻是綻放出了絲絲厲芒,“既然有了目標,那就放手去做吧……我吳家的面子卻也不是這般好揉捏的。”
“是!”吳樾等的可不就是這麼一句話嗎?當即表態到。
走出吳家的議事大廳,正午的陽光頗有些刺眼,但吳樾此刻正在興頭上,全然不計這些細枝末節,他心裡清楚,父親這不僅是對家族顏面的一次維護,更是對自己下達的一道考驗,如果這次的事情自己完成的足夠漂亮,那麼家族繼承人的位置,自己的競爭力可就變的有力多了。
嘴角含笑,吳樾迫不及待的去往了自己的住處,調集心腹。
......
而正當白河城中暗流洶湧之時,蘇祁卻是大刺刺的坐在一處兵營之內,翹著二郎腿,將以往毆打過自己的那幾個官兵挨個兒揍了一頓。
也不一定要血債血償,但至少得三個月走不得路吧?
有時候蘇祁本人都會感慨自己有時候是不是太善良了。
於是面前便是一排的人影,痛苦而煎熬的哼叫著。
“都閉嘴!吵什麼吵,讓你們說話的時候怎麼一個個就跟啞巴一樣?”蘇祁似乎是有些受不了這些人一波接一波的噪音攻擊,拍桌子摔杯道。
雖然這句話怎麼聽都透著一股莫名的熟悉就是了。
也許是蘇祁本人也被這句話所坑害過,故而而今不知怎的便脫口而出了吧。
嗯......某老班的口頭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挺好用的似乎。
見這煞星似是又要動怒,一眾哀嚎?的官兵頓時捂住了嘴巴,強行不發出聲音。
哪怕很沒有道理,但為了不慘遭額外的毆打,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蘇祁也只是生著悶氣,他清楚哪怕再怎麼痛扁這些人,也無濟於事了。
按照他們的說法看來,朱小螃他們離開恐怕已然將近一個月,這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自己能上何處尋去?
再者而言,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說不定已經有人支撐不住,埋骨荒野的。
落得個野狗啃食的結局。
蘇祁有些頭大,他向來沒有什麼爭天下的雄心壯志,但是身邊的這些人,卻是無論如何都想要護個周全的。
只是似乎沒有這個機會了。
心緒煩躁間,蘇祁忽的踹了其中一人一腳,不耐的開口道:“你說,你當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
那人頓時即若寒暄,幾近跪倒道:“這位爺,我是真的......”
“混蛋!本少有那麼老嗎!叫公子!”蘇祁怒斥道。
“是是是,這位公子......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啊......”那人愁眉苦臉道,眼神卻是挺真切的。
“嘖......”蘇祁輕啐一口,眼神好似能噴出火來,“算了,既然如此,那麼你們這些人也沒必要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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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的站起,眼瞳中似乎是有殺氣瀰漫。
一眾官兵頓時大駭,連忙跪地討饒,口中說著些千篇一律的臺詞。
無非是些“公子饒命!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此這般的話語。
老套的令人作嘔。
“想哪去了你們?我是那樣的人嗎?”蘇祁睥睨道,繼而也不多說什麼,直接踏著輕功離去,不再回頭張望一眼。
望向蘇祁逐漸遠去的背影,營地內的一眾官兵頓時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好似目睹了一個魔鬼的終於遠去。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差不多一個意思就是了。
不是魔鬼,勝似魔鬼。
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給人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呢?
蘇祁不知道,也不太像知道。
魔鬼就魔鬼吧,反正這個時代也不是天使可以存在的時代。
不當好一個魔鬼,如何能護住身邊其他人的周全。
所謂魔鬼,無非還是有著相對差異的。
蘇祁在幾件屋頂上穿梭了不過幾秒鐘,繼而便選在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躍下,隱入了茫茫然的人群之中。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之類的。
“唉,還是沒有訊息。”蘇祁撓著頭輕嘆道,語氣中頗多感慨。
“放寬心些,不要累壞了自己的身子。”孟漱玉給他披上一件大襖,有些心疼道。
很少能看見這沒心沒肺的傢伙顯露出這般情緒了。
蘇祁輕輕搖了搖頭,只能寄希望於他虛無縹緲的天道,希冀著那所謂的吉人自有天相的說法。
實際上,這種玩意,唯物主義的他實在是不太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