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裝素裹的燕回山,冰雪白茫茫的鋪下,如若織就一層白紗,迷離而炫目,透著意味莫名的森寒。
蘇祁自從來到這裡,雖說在這燕回山上也就待了不足個把子月份,但對於他而已,這裡的一草一木卻皆是比帝國別處要來的親切些。
約莫是心理作用,也可能是一種特殊的鄉情。
但這個把子月卻恰好撞上了整個秋季,以至於蘇祁根本沒有見過燕回山上的其他季節,而今突來乍到,卻恰好是瞧見了燕回山上別樣的冬季景象。
與秋季可謂是有著截然不同的風景意味。
與冬季的雞冠山亦是有著可見的差異不同。
雞冠山上總是有著白霧瀰漫,尤其是清晨,飄然如若登仙一般,透著一股特別的溼冷。
但燕回山上卻是沒有這般特別的晨霧,雖然同樣是銀裝素裹,白雪皚皚,但是兩座山頭卻還是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風景境況。
令人頓時心生感慨。
蘇祁踏碎一塊薄弱的冰片,感嘆著數月不見,這原本頗為熟悉的燕回山卻是變成了而今這副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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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自己差點認不出來。
前方一排排的泥屋在寒風中屹立,不知是否是錯覺,總覺得在這種天氣裡,這些泥屋似乎都被凍的堅硬了些。
還是說其中的水分亦是已然結冰?
那這屋子恐怕會變得堅硬的緊了。
蘇祁如此想著,繼而邁步上前,敲了敲其中一座泥屋的門板。
如同被嵌死在了堅硬的門框上。
“小螃,你大哥我回來了,咋還鎖著門。”蘇祁操這一口熟練的白河城口音,估摸著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口舌已然習慣了這種說話方式吧。
蘇祁不想刻意花時間去改變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還不若多弄點積分,換點有趣的玩意出來。
冰封的泥屋內安安靜靜,一絲聲響都無。
“會不會是不在家?”孟漱玉也是第一次見這種樣子的住所,一時有些好奇道。
“沒道理啊!這種凍死個人的鬼天氣,跑出去幹什麼呢?”蘇祁撓了撓頭,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不如換一間看看?”孟漱玉如此建議道。
“也好,不能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是。”蘇祁轉身,敲了敲旁地裡另一處泥屋的門板。
同樣的凍得發硬,同樣的無人應答。
“二蛋你搞什麼吶!大哥來了還不開門。”蘇祁如此唸叨著,內裡卻還是一副安安靜靜的模樣。
不起一絲波瀾。
“也沒人?”蘇祁感到有些古怪了,若是剛好朱小螃不在那還可以理解,畢竟這時代,人不可能整天都待在屋子裡的,偶爾出去一會兒,也情有可原。
但是眼下二蛋也不在,那就未免有些過於湊巧了。
蘇祁甩了甩頭,轉而前往了下一處,再下一處。
卻同樣都是一無所獲。
“毛線哦,這些人全都不在,跑哪去了。”蘇祁尋了一處石臺,用劍氣掃去了其上落滿的冰雪寒霜等物,直接坐了下去。
想當初,他閒的沒事的時候也是坐在這裡,跟自己那一票窮蟬兄弟天南海北的扯著,無所不聊。
偶爾議論一下朝政,也沒人知道,沒人會管。
反正大家為什麼會混成現在這副模樣,大多還不是拜這糟糕的世道,糟糕的朝政所致。
有心無心之下,罵罵朝政還不是家常便飯般的俗事。
反正全天下人都在罵,也不差自己這一處罷了。
蘇祁那時對此便已經有了極其深刻的感受,那初來乍到,渾身上下鮮血淋漓,如同要散架一般的痛苦,是如此的刻骨銘心。
疼痛到不敢忘,也不能忘。
若不是有系統贈送的新手免費治療一次,恐怕自己眼下已經成了燕回山下的一具無名屍骨吧。
又談何而今的意氣風發。
故而蘇祁很怕,很怕窮蟬這難以擺脫的悲慘命運,又會再一次的上演。
尤其是自己這幫沒有系統在身的窮蟬兄弟。
現在蘇祁發展起來了,有了一定的規模能力,可以護佑自己最初的那一票窮蟬兄弟們了,但是回到故地,卻還是只剩下一排排的冰封泥屋,不見一個人影。
也許算是造化弄人吧。
蘇祁不想就這麼放棄,他思忖著,這些人還能去哪?在這種風雪飄搖的時節,還有什麼地方是值得拋棄這裡,去往別處的。
蘇祁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
在自己離開的這幾個月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沒事吧?”孟漱玉見蘇祁情緒似乎有些低落,出言安慰道。
蘇祁搖了搖頭,低低開口道:“我還好,只是他們不見了蹤影,總感覺是發生了什麼。”
“不然沒道理的,這種深冬時節,去哪裡都要負著很大的風險。”
“要不找人問問?總比自己坐在這裡瞎想要來的好些。”孟漱玉思量了一下,如此建議道。
合情合理的建議。
蘇祁聞言苦笑了一下,繼而開口道:“我也想能找個誰問問,但是我們這種窮蟬,唯一能有交集的人就是其他窮蟬了,現在所有人都不見了,還能問誰去呢?”
“原來是這樣的嗎......”孟漱玉為自己的失言感到微微抱歉。
“是啊,就是這麼現實......”蘇祁如此說道,腦海中卻是忽的閃過一道靈光。
真的唯一有交集的就是其他窮蟬嗎?
不一定是正面的交集,也許還有著諸多的負面交集呢?
誰會與窮蟬們有著交集......
蘇祁忽的坐起,感覺到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
“怎麼了?”蘇祁動作之突然,不由得令孟漱玉嚇了一跳。
“沒什麼,只是經你一提醒,似乎是想起來了點什麼。”蘇祁微微笑道,如此開口道,“我知道大概有誰會對此有著些許訊息了。”
“誰啊?”孟漱玉一臉懵逼狀。
蘇祁轉頭,看向了遠處的白河城輪廓,朦朧難辨,而且冬日裡飄雪不止,對視線有著頗大的影響。
“也不是什麼很難見到的人,而且這些人以前似乎還揍過我一頓。”蘇祁嘴角上揚,好似是想到了什麼陳年舊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