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時的雲緲峰,如臨永夜,繁星掛蒼穹。
大門口的小屋已經黑暗,楚鳳陽拿著一壺酒走來,在老黃撒滿茶水的小桌子邊坐下。
“嘎吱……”
屋中的小門開啟,老黃顫顫巍巍的走出來。
“老黃,天上的星星這麼多,月亮這麼圓,你……能有多高?”,楚鳳陽倒滿兩杯酒,獨自拿起一杯一飲而盡。
老黃拿起酒杯聞了聞,“少宗主,這酒是宗主珍藏多年的瓊花釀,給俺老黃喝,不糟蹋嗎?”
楚鳳陽笑了,道:“酒只要喝了,就不是糟蹋,因為這是它存於塵世的原因!”
老黃彷彿沉思了片刻,隨即仰頭喝掉,道:“俺老黃覺得你說的是對的!”
“俺認為,少宗主你還年輕,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有多高,一眼能望見,不行你以後自己測量一下”,老黃道。
楚鳳陽聽到這話初時一愣,隨後笑著點點頭,道:“老黃,你是個有智慧的人啊!”
老黃拿起酒瓶自己又倒了一杯,立刻道:“俺老黃可不敢當啊,俺只是個普通人咧!”
聽著這充滿地域的口音,楚鳳陽笑道:“老黃,你是不是很厲害?”
“俺可不厲害,俺都說了俺就是普通人,沒有少宗主您厲害的咧!”
楚鳳陽道:“我明天就要下山了,去參加那什麼天朝大比,不過此行應該會很難吧,你說我應不應該去?”
老黃:“少宗主,您想去就去,想做啥就做啥,管他這麼多幹啥?”
楚鳳陽道:“我的敵人很多,這次下山,恐怕九死一生,可我不想雲緲峰在我的手中敗落。”
楚鳳陽的意思很清楚,雲緲峰雖然號稱一流宗門,可那是曾經,門派中沒有頂級高手鎮場子,很容易被針對!
所以你老黃要是“掃地僧”那一級別的強者,就漏個口風,我就能沒有後顧之憂的放肆去嗨了!
否則要是不小心得罪了某個大能,出手把我滅了,我很有可能還得穿越一次,浪費資源啊……
“那就不要去咧”,老黃認真的說道。
楚鳳陽當時就蛋疼了,是我的意思沒有表達清楚嗎?
還是您老的理解能力有限,聽不懂我說的話?
我要是不去使個毛收徒啊,我要是不收徒使個毛振興宗門啊,我要是不振興宗門………使個毛收徒啊?!!
“咳咳”,楚鳳陽咳嗽了兩聲,義正言辭的說道:“去還是要去的,雲緲峰的光榮,不能在我手中毀滅,你說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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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忽然笑了,眼神明亮的看著楚鳳陽,道:“少宗主,俺老黃剛才都說了,您想要幹啥就幹啥,幹嘛問俺,你才是宗主啊!”
楚鳳陽一直看著老黃的眼睛,久久過後,他才站起來飲盡杯中酒,笑道:“好,那便下山,打他個天翻地覆………”。
佝僂的老黃一直注視著楚鳳陽離去的筆挺背影,並沒有說什麼多餘的話。
良久後,才緩緩轉身往自己的小屋方向走去,走過門前的石階之際,他低頭看了眼石刻上歲月的刮痕,微微一笑,入屋,輕輕關上了門。
…………
第二日,陽光明媚,春風正好。
雲緲峰山腳之下,楚鳳陽三人踏路而行,這個世界,終究是需要他去熟悉的。
小屋的門前,老黃注視著三個年輕人的背影,許久未動。
半響之後,才輕聲說道:“宗主啊,少宗主……似乎變了”。
他回頭看向自己的小桌子,那在作晚已經被喝空了的酒瓶旁邊,還擺放著一瓶新放的瓊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