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楊德聽了後，再次嘗了兩口菜，心裡更加疑惑，“那是怎麼回事，你們的手藝竟然提升了這麼多，這菜比我親手做的要好吃！”
“那是因為菜好。”已經在這裡有一段時間的仝良立刻說道，“絕對高品質的蔬菜，會把鮮美天然的味道原汁原味地儲存下來，也更能把師傅的手藝充分發揮。”
楊德怔了一下，這才喃喃道：“不錯，原來是這回事，這菜的差距竟然這麼大，看來張先生是個高人，從根子上就已經贏了，這場仗不用打到最後，是我輸了，飛鳳大酒樓看來是該挪地方了。”
這一挪，很可能就出了燕京市，以張小龍的能耐，有那種可以改變局面的蔬菜，再加上不拘一格的出招，正招奇招歪招葷素不忌，簡直一點兒贏的希望都沒有。
“楊老爺子不用這麼說，其實您是餐飲行業的老前輩，做菜手藝也是一絕，即便有再好的蔬菜，也比不上楊老爺子積累下來的本事。”張小龍稱讚道。
“你不用安慰我，輸了就是輸了，也怪我生了個混賬兒子，把飛鳳搞得烏煙瘴氣，要不然，你想贏也得多花點兒力氣，”楊德嘆口氣道，“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既然輸了，我讓地方，這樣也好，飛鳳酒樓到現在都走得太順，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沒受過什麼挫折，總喜歡玩兒些歪門邪路，自以為聰明，卻不肯踏踏實實走路，這次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吧！”
“這也正是我想跟楊老爺子說的，令郎的確是有些過分，否則我也不會一氣之下，就開了這家神龍酒樓。”張小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這事情本來也不是什麼隱秘，飛鳳大酒樓裡面很多人看到，還心動了警方，仝良和侯光兩個人也做了證實，確定楊冒成的確是想要幫著丘玉泉得到路小雅，從前也有過類似的事情，只是最後都沒有鬧起來而已。
楊德氣得差點兒沒把桌子拍碎，嘴裡不斷說著：“這個混賬，混賬東西，我離開這麼一段時間，竟然混到要去給別人當狗腿子、皮條客了嗎？”
“楊老爺子也不用生氣，大凡含著金勺子出生的人，往往都跟上一代有些不同，當時我也是想要打擊一下他，好在他也沒有用太多過分的手段，這事兒以後也就不提了。”張小龍大度道。
本來罪魁禍首就是丘玉泉，處理楊冒成只是開頭加上順帶的事情。
“不，這事情得提，”楊德想了想，突然問道，“你想不想把飛鳳吃下來？”
“哦？”張小龍奇怪道，“你捨得？”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看現在這情況，我就算是捨不得也得舍，”楊德無奈地嘆息著，“飛鳳讓這小子心飄了，沒辦法踏踏實實做事，那我現在就把飛鳳送出去，讓他像我當年一樣，從小攤做起，做成就混飯吃，做不成自己餓死，與人無怨，希望現在還來得及！”
好大的手筆！張小龍不禁讚歎對方的胸襟，還真是跟傳說中一樣，怪不得能把飛鳳經營那麼多年，卻還是火爆依舊。
若不是遇到他，就算是楊冒成拼命玩兒，使勁兒造，估計要倒也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
可楊德卻能清醒地看到，如果兒子不改變，遲早最後變成一個窮光蛋收場，所以當機立斷，寧可主動把偌大的家業送出去，好讓兒子能早一點兒醒悟，早一點兒重新開始。
這裡面豁達的胸懷，也有對兒子能走上正路的殷切希望，讓張小龍也佩服不已。
“怎麼，你不想要？”楊德看張小龍在猶豫，還以為他是有所顧忌，“放心，我不會耍什麼手段的，只是感覺你是能把飛鳳做下去的人，看了你的神龍，我才知道，酒樓原來還可以做成這樣，是我老了，眼界不行了，你可以做得更好。”
張小龍微頓了下說道：“要，但我要的不只是酒樓，包括楊老爺子的手藝也想要。”
楊德苦笑著伸手指向他點了點：“你這個小猾頭，別人看重的都是飛鳳多年的金字招牌，你還真是一下子就刨到我的根了，不過這點我也看得開，既然打算放手，那些徒弟也沒打算讓他們跟著受苦，跟著你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的胃口還更大，楊老爺子一身的手藝，恐怕還沒有人都學會的吧？像是十八羅漢齋估計你的徒弟加起來也做不全。”張小龍呵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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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你還惦記著我的絕活？”楊德也被這小子的貪心給驚到了，這人也……太不要臉了。
酒樓都給你了，招牌你拿走，徒弟給你用，特麼的連點兒壓箱底的東西都不給留，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只是絕活，”顯然楊德還是低估了張小龍的臉皮，“我是想要楊老爺子親自來坐鎮兩家酒樓，神龍飛鳳珠聯璧合，打造燕京素菜的巔峰，同時還能傳承些文化，老爺子不想插一手嗎？還有，我這裡有全國最優質的蔬菜，身為素菜界打造出品牌的元老，你不想用這種蔬菜來試身手？”
楊德臉上閃過一絲掙扎，說實話，好廚子見到好食材，那都跟超級色狼看到夢寐以求的美女脫光衣服一樣，要是不去做點兒什麼，實在是對不起自己的色乎乎的良心。
“另外還要再說一點，我是一個農民，這種蔬菜就是我種的，所以如果楊老爺子真想要用這種蔬菜，在全國，只能找我，別無第二個人可以做到了，”張小龍此刻的樣子根本不是農民，而是個奸商在嘿嘿冷笑，“怎麼樣？考慮一下？”
“可是我把酒樓送給你，還要給你打白工？”楊德心裡憋屈，卻又忍不住那種期盼。
連徒弟做出來的菜，都能勝過他，那他要是親手做出十八羅漢齋來，會是種什麼樣驚人的味道？
想想都讓人有些難耐，可是回頭醒悟過來，他又有些怪異，這麼忙活一通，是為了什麼啊？
“當然我也不會白要老爺子的酒樓，作價多少你來開，工資多少你來定，以後神龍飛鳳的事情，老爺子可以一個人決定，不用找第二個人商量，當然，平常瑣事還是交給原來的經理去做就好了，也不會過多去損害老爺子的自由時間，想去哪裡旅遊都請隨便，你還是當個老闆一樣就行了。”張小龍道。
“那跟之前有什麼區別？”楊德這回真是苦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