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布朗聽到變態突然激動起來:“哪裡哪裡,哪有變態?”
馬卡龍接著說:“聽說綁架犯是個變態,專門喜歡收集少男少女的汗,綁架了人就把他們放在特別熱的地方,等出了汗拿小瓶一點一點收集,說就是要這個味道,太好聞了他要拿來做香水。”
“咳咳咳! ” 隨便摸了瓶水喝的盧大山差點沒被嗆死。
那個變態殺了小姑娘做香水的電影還是樂樂上次在這裡搶他牛肉麵時候就飯看的,這就活學活用上了。
他不由得審視起自己的內心來:我是那樣的變態麼?我只是想弄點錢花啊!
但是不得不說,樂樂這小姑娘,幹別的一般般,花錢和扯謊的天賦真的是非常之高。
這屋裡男女老少妖精道士警察公務員的居然都相信了她這個扯淡的理論。
是啊以前那些被綁架的少年少女們也沒丟啥東西,都是迷迷糊糊被綁了迷迷糊糊被放回來,要是說收集汗水,那真是誰也想不到的變態了。
根據樂樂描述,她出門買早飯,不小心把豆漿撒了彤雲一身,正好彤雲早晨沒吃飯低血壓要暈倒,她就扶著彤雲想把她送回家,結果沒走兩步就被人敲了一悶棍給綁架了。
綁架犯把她跟彤雲關在一個特別熱的房子裡,不給水喝不給飯吃。
她跟彤雲都熱得快中暑了。
再加上彤雲還沒吃早飯,就率先暈了過去。
她也又熱又怕神志很不清醒。
這時候進來了一個穿白上衣花褲衩的男人,臉上還戴著口罩。
笑嘻嘻地靠近她和彤雲,手裡拿個小瓶子收集她們臉上的汗水,一邊收集還一邊放在鼻子底下迷醉地聞聞。
樂樂假裝昏迷讓他收集汗水,原話是:“噁心死我了!介四嘛毛病啊!你說介不四變態四啥?”
然後趁他轉過身收集彤雲的汗水時候,kucha一記頭錘撞暈了這男人,又把玻璃瓶子摔碎割斷了捆手捆腳的塑料繩,才拖著彤雲一路逃到河邊的小樹林裡,給警察打了電話。
——這是樂樂跟派出所說的版本。
跟妖監局的版本是——“我一看,好麼介個變態真噁心,但是為了自由我也拼了,照他後脖子就咬了一口,哎呀噁心死我了,你知道我們蜈蚣都是有毒的,他被我毒暈過去了,我才帶著彤雲逃跑。”
不管哪個版本,她都是救了彤雲的那個人。
警察局給她封了個“見義勇為好市民” ,錦鯉家千恩萬謝,答應下次買彩票的時候借她點運氣。
這個綁架案看起來,樂樂才是最大的贏家。
至於錦鯉精彤雲,因為低血壓和中暑,從買早飯之後的記憶都模模糊糊不清楚,法力還受到了嚴重損耗,被接回家休學養傷去了。
以上是盧大山見到的事實。
神精公司的幾位見彤雲行動無礙,電話那頭老闆又嚷著要吃馬卡龍做的雞絲涼麵,就收了錢暫且打道回府了。
警察們根據樂樂和彤雲(主要是樂樂)的描述,找到了一處廢棄的倉庫,裡面只有個灰撲撲的人影子,綁架犯變態還是在逃。
妖監局的人也跟著查了一溜十三招,並沒有查出什麼更多的端倪,見再沒有綁架案發生,就暫時把這事擱置了。
一年到頭要出幾十上百號變態,哪有精力揪著一個死查不放。
話說回來,那天貓不聞派出所的熱鬧散去,盧大山藉口路上不安全送樂樂回家, 一路上才知道了實情。
原來他在派出所被馬卡龍一幫人纏住無法脫身期間,樂樂拿了那個綠油油黏糊糊史萊姆精一樣的“傳家寶” 好不容易給彤雲降了溫,但是一條魚繼續在那個悶熱的倉庫裡待著,變烤魚幹是早晚的事情。
樂樂需要一條活錦鯉借運氣,可是不想把她弄死,而且她死了萬一被錦鯉家族找上,也是很麻煩的事情。 左等右等盧大山不來,樂樂就只能自救,變回蜈蚣本尊從塑料繩裡跑出來,再扛上彤雲從她姐倉庫裡一路跑到河邊,把這小錦鯉精放河水裡好頓泡,才勉強沒有被熱死。
走的時候因為沒鑰匙,只好用蠻力弄壞了門鎖,這才引得她姐亭亭去找盧大山開鎖。
“然後呢?” 盧大山問。
“然後的事你都知道了啊! 我報警了警察來了後來大家都來了唄。” 樂樂大大咧咧地說。
“你不覺得少了點什麼麼?” 盧大山面無表情接著問。
“少什麼? ” 樂樂一臉無辜。
“ 我的傳家寶呢?” 盧大山還是沒有表情。
“哦哦,那個玩意啊! 那個,不是我的錯啊,我想拿它給彤雲降溫,想著泡泡河水更涼點,結果一放水裡那個玩意就化了。” 樂樂有點不好意思。
“化了之前呢?" 盧大山問。
“什麼化了之前?” 樂樂摸不著頭腦。
“編,你接著編,那玩意遇水溶化我是知道的,但是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會遇水溶化,那就是溫度過高。 為啥會溫度過高呢,自然是瞬間吸收了大量的法力,你個不求上進天天掛科的小蜈蚣精哪有那麼多法力可以讓它吸收?你對彤雲做的,不只是給她降溫吧。”
樂樂看看藏狐面無表情的臉,心裡呲牙咧嘴,以前沒發現這貨心眼這麼好使啊,早知道他這麼不好惹就不跟他合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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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那個,我,可能,偷偷,催眠了一下彤雲,讓她同意借我點運氣,然後,她迷迷糊糊的,就同意了,我就拿那個史萊姆精,借了一點。” 樂樂撓著後腦勺滿臉不好意思地說,不知道的人真的以為她非常愧疚。
可惜盧大山不是那個不知道的人。
他繼續板著臉:“只有一點麼?”
“可能,不只一點。” 樂樂訕笑。
“錦鯉家長老可說彤雲喪失了大量法力,你到底用來幹啥了?” 盧大山繼續逼問樂樂。
樂樂即使被拆穿還是一臉坦然:“那也不是我故意的,誰知道你那玩意跟吸星大法一樣一下吸那麼多。”
“我再問一遍,你到底用那些運氣幹啥了?”
樂樂抬眼看路燈下盧大山那張巨大的方臉,突然覺得內對眯縫眼裡有點陰森。
於是審時度勢地瞬間老實了:“我就,去買了張彩票。”
“中國的?”
“美國的,網上說獎池裡有賊多錢那個。”
“中了麼?”
“還沒開獎。”
“我們之前說好的,得了好處一人一半。 ”
“哎哎哎知道啦! 大家街裡街坊這麼多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是那言而無信的人麼?”
“那麼多錢面前,哪還有人性,況且你本來就不是人。”
樂樂覺得今天晚上盧大山怎麼貨真價實像個變態,果然話不能隨便亂說, 於是笑嘻嘻打岔過去:“做人怎麼能體會同時穿一百雙鞋的樂趣,好了,我拿我的鞋們發誓,中獎了一定分你一半,行了吧?”
“行,我等著。”
盧大山把樂樂送到家門口,撂下這句話,就轉身往派出所走了。
今天這麼大案子破了,還有好多報告要寫,所長自然是沒時間寫的,還是要他寫完了拿去簽字才行。
樂樂望著那個遠去的身影,搖搖頭,好像要把腦袋裡什麼不好的東西甩出去。
然後笑嘻嘻地敲門:“姐! 我回來啦!”
門裡傳來亭亭的罵人聲:“死孩崽子一天到晚不著家,小心叫人抓了泡酒!”
然後是樂樂耍賴皮的聲音:“我這麼集美貌和智慧於一身的蜈蚣,怎麼有人捨得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