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霍休連連點頭，眼中透著驚喜之意。
“這幅畫的確是真跡。”
“石濤擅長風水圖，其畫風吸取自然源泉，筆法流暢凝重，鬆柔秀卓。尤其擅長點苔，密密麻麻，劈頭蓋面，豐富多彩。”
“用墨濃淡乾溼，或筆簡墨淡，或濃重滋潤，酣暢淋漓，極盡變化。”
“且石濤的畫構圖新奇，或全景式場面宏闊，或區域性特寫細膩，景物突出，有一種呼之欲出的神韻。”
“眼前這幅畫幾乎滿足所有石濤畫的特點，不會是仿品。因為畫技如此高超的人，一般都不屑於仿別人的畫。價值的話，也與胡斌所說相差無幾，的確是在五百萬以上。”
華少輕輕點頭，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瞟一眼胡斌，冷哼一聲。
“既然如此，我那五百萬，就當買你這幅畫了。醜話說在前面，以後最好不要再出錢剛才那種事情，我若在你這再拿到一樣假貨，哼！”
胡斌松了口氣，心說好歹讓華少消了氣，否則的話，以華少的背景，真要發起火來，自己這店無路如何開不下去。
因此雖吃了虧，還得感激涕零。
“多謝華少寬宏大量，您放心，以後我一定更加小心嚴格，絕不至再犯那種低階錯誤。”
就在這時，張恆的一句話，讓胡斌的心臟陡然一震。
“是嗎？可是你這低階錯誤，已經再犯了啊。”
胡斌神色劇變，大喝道：“張恆，你什麼意思！？”
張恆笑呵呵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你這幅畫，也是假的。你接連拿出兩樣假貨來糊弄華少，怎麼著？真的不把華少和霍老當個人？”
一聽這話，華少臉色登時陰沉下來。
胡斌大吼道：“你血口噴人！”
衝華少道：“華少，您千萬別相信這小子的鬼話，他就是想要故意報復我，所以在這胡說八道！”
郭喜榮幫腔道：“這幅畫千真萬確是我公公留下來的，絕不可能是假畫，不然我們也不至於收藏得這麼好。”
“而且，華少您也聽到了，這窮逼說他的古董知識是在電視上學的，難不成他還能比霍老專業不成？”
華少不置可否，問霍休：“你確定這幅畫是真的？”
霍休點點頭：“我確定！”
看向張恆，沉聲道：“我承認，那青花瓷瓶是我看走眼了。不過那是因為我一沒有仔細看，二沒有機會看瓶內狀況，三是我本身不是瓷器方面的行家。”
“但是論及書法畫作，我自問絕不會看走眼！你連看都未仔細看，就在這質疑我，簡直託大！真當我是半桶水嗎！？”
胡斌急忙道：“華少您聽到了嗎？這小子就是故意給我們潑髒水！”
衝張恆吼道：“趕緊給我滾！我們這裡不歡迎你！”
張恆道：“你這麼害怕，不就是擔心我說出真相，不好收場麼？你放心，要想讓我說出真相，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看向華少：“霍老自然很專業，可是我要說，誰要花五百萬買這幅畫，就真是傻逼了。但是我這堂課不能給你白上，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斷定這幅畫是假畫，得交學費。”
伸出五根手指：“多的不要，五十萬就行。這筆錢給了，我可以點撥點撥你。”
華少眉頭緊皺，猶豫起來。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窮人，以他的脾性，原本是絕不可能給張恆交學費請教的。
可是剛剛張恆鑑定青花瓷瓶展現了實力，華少生怕他說的是真的。
自己若是不交這個學費，到時候枉花五百萬，成為笑柄，損失更大。
胡斌眼見華少動心，急道：“華少，您不是真的相信這傢伙說的話吧？我敢保證這幅畫絕對是真跡，絕不可能有假啊！我可以……”
張恆戲謔道：“你又要發誓？你兒子可真夠遭罪的，這回是不是要長六個屁眼了？”
胡斌聞言火冒三丈：“你！”
恨不得現在就提刀殺了張恆。
郭喜榮急忙將他拉住，說道：“華少，霍老是古玩字畫方面的專家，他都說是真跡了，難道還能有錯嗎？這姓江的跟我們有恩怨，他故意陷害我們！”
他不提霍休還好，一提霍休，華少直接一咬牙答應了張恆。
畢竟剛剛霍休是學識不精也好，是粗心大意也罷，總而言之是被張恆比了下去。
“好！我就給你五十萬。但你的話若是打動不了我，我叫你有命拿錢，沒命花錢！”
見狀，霍休暗暗搖頭。
知道自己在華少心目中的權威地位，已大大動搖了，當下內心相當惱火。
但想畫作雖也不是自己的專精領域，可剛剛自己看得仔仔細細，沒有看出任何毛病，絕不至於再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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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看向張恆，倒要看看張恆能夠玩出什麼么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