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事情的始末,面具男的眸子閃過種種情緒,最終沉積,“你們太亂來了,蜥蜴族是可以亂闖的地方嗎。”
“是嗎?那我怎麼進來了。”
“你不是被抓進來的嗎?”面具男無奈嘆了一口氣。
一轉眼的功夫,小黑湊到面具男跟前,戳了戳他臉上的面具,“喂,你為什麼總是帶著面具啊。”
面具男的表情看不到,但語氣明顯一變。
“你別碰!”厲喝一聲,聲音微微顫抖,似恐懼。
“為什麼?”小黑皺皺眉,面具男剛才的反應有些不正常。
面具男也察覺了自己反應過度,勉強笑了笑,“我長得很難看啊,你看了,一定會嚇到你的。”
“還沒有什麼能嚇到我的。”小黑自信道。
面具男沒說話。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黑隨意向牆邊一靠,“我叫重吾,你呢。”
“我叫錫乾。”
“交換了名字,我們就是朋友了,錫乾。”
“恩。”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今晚的月不黑,今天的鳳不打。
人沒死,火著了。
蜥蜴族屬水,雖不怕火,但房子被點著也是蠻糟心的。
小黑迷迷瞪瞪的被人喊醒,見是封九,一點不意外,還打了個哈欠,“你來了啊。”
“你也有點緊張感好嗎?”封九黑線,“快點起來,我們要趁著蜥蜴族這回兒的亂套逃走,遲了,我們就一個也跑不掉了。”
那邊上演起了兄弟情深的戲碼。
“哥,我背你走。”
“不用,我自己能走。”
“哥,你都這樣了,就別逞強了。”
“我真的沒事。”
“哥,你就相信我吧,我一定會把你平安帶出去的。”
結果小黑一句話破壞了氛圍,“小孩兒,你扛得動嗎?”
兩人都啞火了。
小黑扛著錫乾,小蜥蜴妖領路,封九護衛,四人小心謹慎又不失速度的快速行進,變故永遠不等人。
你到的時候,發現,它早到了。
“幾位這是想去哪?”
扇子展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十分顯眼。
四人腳步一頓。
“領主?”錫乾喃喃出聲。
“雜種,不要叫我。”語氣很是厭惡,就好像被錫乾喊了一聲,如同在廁所衝了個涼一般。
那人緩步而出,嫌惡和痛恨都溢位了屏了。
不過他對情緒的控制簡直到了收放自如,收回了外露的厭惡,他還是那個翩翩貴公子。
“你們四個一個也跑不掉了。”
話音剛落,他竟軟軟的倒了下去,頭大概砸到了石頭上,嘭的一聲,很是響亮。
封九四人看著都覺得疼。
不過小黑比起那個領主大人,更注重打暈他的人,白衣換成了黑衣,清冷換成了冷酷,不過她一說話,全崩了。
扔下罪魁禍首——磚頭。
無名微彎嘴角,這是她一向開嘲的前兆。
“你們簡直就是麻煩制造機,一會兒沒看住就惹出大麻煩了,這下我又要賠錢了。”
哭喪著臉,“看來以後不能讓你們兩個禍害一起執行任務了,‘禍害加禍害,天大的麻煩滾滾來’啊。”
“無名,你怎麼會來?”封九皺眉。
“你說呢?”無名扔給了她一個白眼,地府的情報還真是厲害啊,不愧是天上第一情報部門。
“走了,人我都打發了。”
出了蜥蜴族領土,遠遠望去,火光通明,火焰集中在領導班子那一帶,普通民居還好,只有幾家挨著領主府的被牽連了。
錫乾神色哀傷,“這下我們算是徹底回不去了。”
小蜥蜴妖扯了扯錫乾的袖子,“哥,沒事,在別的地方我們照樣能活下去。”
“恩。”錫乾被一個小孩兒安慰了,心情有些微妙。
無名和小黑又吵上了,不過慣例是小黑吃虧。
錫乾緩緩走到封九身側,輕聲道,“……”
“幾位,多謝救命之恩,尤其謝謝少司命的藥材。”
無名雙眼釋放著葛朗臺的光芒,“不用謝我,是你花錢買的。”哇,好多的功德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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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九嘴角微抽,這個財迷。
錫乾並不在意,因為他對無名貪財的名聲早有耳聞。
“幾位,告辭了。”
無名揮揮手,一副只在乎錢不在乎人、幹完一票就拆夥的模樣,小黑對朋友還是很好的,最後又問了一句關於面具的問題。
當然是沒有回答。
封九則全程無話。
回去的途中,吵吵鬧鬧。
封九的耳邊卻始終迴盪著那人的話。
小九,當年的事我很對不起,我一直想和你說這句話的。
等等,你能聽我說完嗎?
起初,我確實是懷著“從你手上奪取紅狐族的寶珠”的想法,才會和你交往,但是,我後來卻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
很抱歉,當年不小心傷害了你。
所以,我一直愧疚到現在,太好了,還有機會見到你,和你說清楚,說一聲對不起。
她沒有說,其實那是她早就知道了。
因為她會讀心。
起初她同樣懷揣“看他要怎麼做”的不好念頭,兩個人說不清楚誰對誰錯。
後來,她之所以將計就計,除了她即將要離開天火谷昇仙之外,還為了他不會被蜥蜴族排斥。
但她忘了,蜥蜴族很排外,錫乾本就是混血,和不和外族交往,都是一樣的待遇。
事務所。
多了一個人。
“你們好,我叫夢兒。”面前,一個表情“嬌羞”、舉止扭捏的女子輕輕衝著眾人施了一禮,而後“光明正大”的躲在了餘恆身後。
餘恆是最少表情的。
但這人偏偏是他帶回來的。
“餘恆,你不打算說些什麼嗎?”無名捅了捅他,“這女的、怎麼回事啊,你任務的附加獎勵?不對啊,月老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給神仙牽線的業務。”
餘恆打了個哈欠,“她?半道撿的。”
“撿的?”這種白痴話只有小黑會信,興致勃勃,“我聽過撿錢撿垃圾的,還沒聽說過可以撿人,餘恆,你在哪撿的,我也想去撿撿看。”
小白麵無表情,“哥,放棄吧,你是沒有那種福氣的。”
“不會吧,我覺得我運氣還是很好的啊。”
看向千里,千里“惋惜”的搖了搖頭,但那雙眼睛怎麼看怎麼像是幸災樂禍。
看封九,她給了他一個白眼,他回了一個白眼。
無名直接無視他。
問餘恆問不出什麼,只能問另一個當事人了,“誒,姑娘,你誰啊?”
“我,我叫夢兒,是、是月老的侍女,因為犯了錯,被罰到神誡事務所了,是餘恆大人人好,帶我來的。”
說著,害羞的快速瞥了一眼餘恆,又低下頭去。
“新人?不對啊,我怎麼沒有接到通知,你等等,我查查啊。”
“恩。”夢兒乖巧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