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戩李靖兩人披上戰甲,太白也精神抖擻地預備戰鬥。
眾仙亦俱嚴陣以待,一個個雄赳赳氣昂昂,預備隨時奔赴戰場的樣子,一點看不出來剛才的慫樣。
張福德仍迷迷糊糊,回不過神來,“真要打啊。”
“不然呢?敵人都到家門了,不打行嗎。”霍文文咬著牙,“我現在擔心的是,形勢這麼亂,也不知道我爹我娘怎麼樣了,希望他們平安無事。”
“老婆,你放心吧,岳父岳母身為城隍爺城隍娘,必有自己的避難的法子。”張福德心裡也沒底,但這種時候,男人就得撐起來,他緩聲撫慰自家老婆。
“是就好了。”霍文文憂心忡忡。
餘恆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什麼。
千里想了想,走過去,用手肘碰了碰餘恆的胳膊,“餘恆,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
餘恆猛然回神,抿了抿嘴,“這個場景我好像見過。”
“什麼?”千里只當餘恆打趣,掩嘴笑著道,“我看你是在夢裡見過吧,天上地下,我就沒見過嗜睡過你的神仙。”
“或許吧。”說罷,餘恆又打起了瞌睡,也懶得深究下去了。
楊戩和李靖領著天兵,直奔結界外,魔族見了,當即停止攻擊結界和叫罵,嗜血地緊盯天兵的動向。
兩軍對壘,硝煙彌漫。
魔族一邊凶神惡煞,一張張怪模怪樣的臉扭曲著,垂涎欲滴地盯著天兵們,彷彿他們是什麼饕餮盛宴一般。
天兵這邊則端正而威嚴,訓練有素地擺好陣仗,預備迎接魔族的進攻。
淵抬手,鎮壓住群魔激昂的情緒,視線在天兵裡掃來掃去,像是在找著什麼人,忽然收回了視線,大概沒找到。
“是我高估了她嗎?居然還沒有解決麻煩趕過來。”淵低聲道。
溧陽聞言,神情陰沉,“大人,您口中的‘她’是那個女人嗎?”
“不該問的別問,你活了這麼多年居然還沒弄懂這個道理嗎?”淵就差明明白白地告訴溧陽:閉嘴。
溧陽心裡一凜,當即噤聲,“抱歉!大人!溧陽逾越了。”
淵揮揮手,不鹹不淡,不辨喜怒地道,“做好你的事。”
“是!”溧陽一激靈。
這一耽擱,神仙那撥有點鬧不清狀況。
只好由負責外交的太白和魔族交涉,他提起氣,揚聲吼道,振聾發聵,“淵!你等魔族為何不安守魔域,竟敢來犯我天庭!”
“犯了便犯了,需要理由嗎?”淵第一次不加掩飾地展現他的野心,“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神仙在上面也待得夠久了,該讓別人做一做那個位置了。”
“荒謬至極!”太白氣憤難當,鬍子亂顫。
淵一雙眼非常陰翳,“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優勝劣汰,勝者為王,這是世間的法則,你們說是不是!”
“是!大人說得對!”群魔大聲附和。
太白的鬍子顫得更厲害了,當即就想回罵,楊戩面色清冷,抬手攔下太白,“不必和他們過多糾纏。”
聞言,太白彷彿被冰塊凍了一下,立即恢復清醒,當下心裡一凜。
拱手道謝,“多虧楊主帥提醒,不然我就要被魔族蠱惑了。”
楊戩頷首,一點不謙讓地接受了太白的道謝。
太白表情一冷,義正言辭一字一頓道,“卑鄙小人!你竟故意激起我的怒氣,讓我失去理智,好趁機入侵我的識海。”
“知道這一切還被我激怒的你,是蠢。”淵不慌不忙反唇相譏。
群魔聞言,紛紛叫好。
太白咬牙,“你!”
“只會逞口頭之風,你,大不如他。”這個“他”,不言而喻。
楊戩不愧是楊戩,他精準地把匕首扎進淵的心窩,且不見血。
淵當即陰沉下臉,咬著後槽牙,“你說什麼!”
“我的話從不說二遍。”楊戩淡定吐出這幾個字。
天兵們終於找到了一個反擊的機會,都興高采烈地附和楊戩的話,“是!我們主帥話只說一遍!”
淵的臉徹底陰沉,“給我上,一個都不許留。”
話剛落,群魔狂呼著衝了上去,像要參加什麼宴席一般,狂舞著,欲享受一頓大餐。
楊戩揮手,言簡意賅,“上!”
已經遠去了一千多年的大戰,又被掀起,可謂驚心動魄。
然而魔族預謀已久,天庭在猝不及防的狀況下被動迎戰,落於下風,戰場之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天際被染紅。
凡間這時已經是白晝了。
凡人紛紛停住,仰望天際,觀賞這難得一見的佈滿整片蒼穹的朝霞。
而在凡間生活的妖怪們則面色一緊,老妖怪們更是心底發寒,這樣的場景只在一千多年前神魔大戰的時候有過,難道魔族又來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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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敢深想。
魔族不僅是神仙的敵人,妖族也懼於魔族,因為它們無處不在,有慾望的地方就有它們,時時欲佔據他人身體,摧毀蠱惑他人神智,讓人生怖。
楊戩以一敵百,魔族損失慘重。
淵眸光微沉,忽然,把一根紅綢緞系在了手腕上,而後緩緩抬起手,這像一個訊號,有人接收了訊號,當即改了陣營。
很多天兵措手不及,被昔日戰友一刀扎在背上,沒了呼吸。
楊戩一驚,忽然頸後一涼,他敏捷側身避過,凝目一瞧身後,當即微愕,旋即眯起眼,“竟然是你。”
李靖託著塔,面無表情,“是我,又如何?”
“為何背叛。”楊戩凌然立於血腥的戰場之中,如一朵淤泥蓮花,貴氣、清冷而孤傲,遺世獨立。
“很重要嗎?”李靖不欲作答。
楊戩斂眼,“確實,那不重要。”
說罷,兩人纏鬥起來。
戰場的異狀觀戰這邊的神仙也發現了,各路神仙紛紛議論起來,忽然,王母一身華服,姍姍來遲,奔走過程之中,髮髻上的簪釵叮噹清脆。
“玉帝!外面怎麼了,為什麼我們的人在自相殘殺,還有,魔族來犯這等大事為何無人通知於我。”
王母快步走到自己的位子上,詢問玉帝。
玉帝仍是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只搖了搖頭,並未答話。
太上老君只好為王母解惑,將魔族來犯到李靖忽反一一敘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