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九咬緊牙根,果真不該放過那個女人,一定是那個女人發現了她的身份,但她選擇了不動聲色,之後偷偷通知其他人。
但這時後悔已然晚了,不如擒賊先擒王,抓了淵做人質。
封九打定主意,也不戀戰,甩掉面具人,徑直衝向大蛇,如無差錯,它就是淵了,只是沒想到,這淵的真面目竟是一隻大蟒蛇。
近至身前,封九抓向它的三寸——心臟所在,大蟒忽然掀起了眼皮,一雙赤紅血腥的眸子注視著她,彷彿就是在等著她一般。
封九勉強壓住翻浪的心湖,拿匕首狠狠扎向大蟒的心臟,居然是要取他性命,這舉動沒由來的,只因她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氣息。
匕首扎在大蟒的鱗片上,竟發出兵刃相接之聲,匕首亦難進分毫,原來是大蟒的鱗片堅硬如鋼,尋常刀刃輕易傷不得。
封九當即改變進攻招數,改用狐火。
幽藍的火焰在鱗片上燃燒,然而當火焰燒盡,大蟒亦未傷分毫,它慵懶地活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彷彿是在嘲笑封九的攻擊像撓癢癢。
敵不過。
封九清晰地認知到這一點,就想往後撤,不料,小白也向著大蟒而去,應是和封九打了一個主意。
小白惡狠狠地一口咬在大蟒的鱗片上,牙齒差點崩掉,只好捂著腮幫嘶嘶地抽著涼氣。
大人!你不是說融合期是他最虛弱的時候嘛,為什麼他的皮這麼硬啊,咬都咬不動。
呦呵扶額:哪個叫你去咬他啦。
小白順手抄起黑棒,顛了顛,手感不是很適應,不過作為臨時武器也可以了,隨即,她便模仿著小黑往日的手勢,朝大蟒攻去。
而這時,封九也發現了看似正常之下的反常。
面具人們竟然不攻擊兩人,像得到了某人的命令一般,她渾身冷汗地又看了眼大蟒戲耍獵物一般的動作,當即猶如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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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是在戲弄他們!不好,必須走,趕緊走。
“白!”封九攙起小黑,“快走!”
小白不明所以,而盤在柱子上的大蟒像看夠了戲,緩緩支起了腦袋和身子,吐著蛇信子,呈攻擊姿態。
躲開!
呦呵大叫道。
小白的身體快過腦子,撤去身上的輕身術,在引力的作用下,往下掉,而就在要接觸地面的前一秒,猛然剎車,緩緩落地。
小孩兒!
呦呵忽然驚道。
小白不明白呦呵為什麼又叫了一聲,她不是躲開了嘛,忽然,身體傳來撕裂感,大蟒狠狠咬住了小白的腿肚,骨頭都露了出來。
看見之後,小白的大腦才緩緩接收疼痛的資訊,痛感密密麻麻地漫了上來,簡直痛不欲生。
“啊!”小白不受控制地大叫了一聲,下意識用黑棒去懟大蟒的牙齒,也不知這黑棒什麼材質,竟真的給淵的牙捅破了一個洞。
淵當即表情痛到扭曲,不停地擺動著尾巴,最後不得已吐出了小白的腿。
“白!”封九當即就要去接小白,而面具人們陡然動了起來,緊密纏住了她,讓她無法分身去救人。
糟了!
“快起來!白!”
風中傳來封九的呼喊,而小白已經無力停下自己的掉落,闔著眼,等待著預料之中的劇痛傳來,然而並沒有。
一雙手接住了她,熟悉的溫暖,是……
小黑雙手穩穩地託著小白,邊忍不住齜牙咧嘴地抱怨,“妹,你真該減減肥了。”
無意中,居然把小白之前說過他的話給還了回去。
小白聞聲,眼皮輕顫,不敢置信地撩起眼皮,顫抖道,“老哥,你醒了?”
“額,”小黑想了想剛才砸到他身上的黑棒忽然燙了他一下,然後他就莫名其妙地醒了,只是……小黑兩股戰戰,“妹,你能先下來嗎?我有點堅持不了。”
“那你放我下來啊。”小白勉強動了一下傷腿,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量,且刺痛非常。
“好。”小黑顫顫巍巍地放下小白,剛想舒口氣,一抬眼掃見小白被酸液腐蝕的衣服,腿上還有兩個血洞嘩嘩地往外淌血。
小黑觸目驚心。
“被大蛇咬的。”小白一向表情很少,這個時候也沒什麼表情,但小黑憑藉著兄妹之間獨特的感應發現了委屈的情緒。
小黑咬牙切齒,“妹,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報仇。”
說著站了起來,腦子忽然一暈,打了一個踉蹌,勉勉強強站穩,小黑捂著太陽穴,“咦,我的腦袋怎麼這麼暈。”
“老哥!”小白一驚,“你的臉好紅。”
“啊?”小黑茫然地摸了摸臉,有點燙,“紅嗎?”
小白嗯聲,“很紅。”
小黑的腦袋越來越暈了,“妹,我有點暈,想睡了。”
“老哥!”小白驚得想要站起,忘了腿傷著,又跌了回去,表情痛苦,勉強叫道,“別睡!睡了就醒不過……”忽然奇怪地一停頓,磕巴道,“來了。”
封九狐疑,抽空往那邊遞了一眼,當即一驚。
小黑居然被大蟒活活吞了下去了,沒有任何反抗的,而小白也沒能及時做出什麼反應,因為這場變故發生得太快了。
小白整個人都懵了。
成了。
呦呵的聲音在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染上了情緒,不像一個看客。
小白全部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這話吸引了,低低道,“你說什麼?什麼成了?”
淵吞了他,成了。
“你糊弄了我?”小白顫抖著,說不上來什麼情緒。
糊弄?你樂意如何想便如何想吧。
這是放棄辯駁了,小白捏著手,憤怒衝撞著心湖,但她從未罵過人,想來想去也只有甩出這句話,“我們不是朋友了。”
“老哥!”小白抓起黑棒,朝著大蟒衝了過去,想救出小黑。
大蟒看也不看她,徑直對著下屬吩咐道,“把她們兩個給我抓起來,我日後用得著。”
“是。”面具人們齊聲應著,隨即,一改之前懶散的作戰方式,極快擒拿住了兩人,並擊暈了二人。
小白最後的意識是大蟒身上的鼓包沒了,小黑或許已經被大蟒胃裡的酸液腐蝕掉了,不是或許,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