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長得望不到盡頭，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視野終於漸漸開闊了，一個白石搭的臺子上佇立著一塊墨黑石碑，橫在了小黑身前。
“壞女人在這個臺子上？”小黑沿著樓梯到了頂，卻連無名的一片衣角都沒看著。
小黑仍是不死心的細細翻找了一遍，一無所獲，只好將視線放在全場唯一的線索——石碑上，上面僅有一段文字。
湛湛波光浸碧銅，盧橘子低山雨重，神水華池初匹配，劍門喜氣隨雷動。
小黑念了一遍，頭更疼了，“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啊，又怎麼會出現在壞女人的潛意識裡呢？唔……”
小黑盤腿而坐，一手撐著下巴，苦思。
咔噠，極輕的一聲東西開裂的聲響，吸引了小黑，一看大駭，“糟了，壞女人的潛意識開始崩塌了。”
封九說過，一旦潛意識開始崩塌，就無法阻止，除非在徹底崩潰之前，找到無名並將其拉出夢魘。
小黑蹭的站起身，陀螺似得轉個不停，“壞女人，壞女人，你到底在哪兒啊，哪怕只給我個提示也好啊。”
沒有任何異變。
轟的一聲，小黑一拳擊穿了石碑，啪嗒，一個小石塊掉了下來，小黑好奇，剛一碰到石塊，頭像是被人打了一下，震動的餘波久久不散。
小黑的臉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這一昏，意識被困在一個更荒蕪的地方，黑霧瀰漫，伸手看不到五指，小黑喊了幾聲，有迴音，沒有回答。
“靠，”忍不住爆了粗口，“壞女人，你的招數還一套套的，你知不知道現在很緊急，不是玩的時候。”
“哦，這樣啊。”
就在小黑以為沒有回答的時候，一個人說話了，聲音稚嫩卻呆板。
小黑嚇了一跳，停了一會兒才壯著膽子喊了聲，“誰啊！”
“我啊。”那人又回話了，小黑鎮定下來後，推斷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兒。
“你是誰啊。”小黑摸索著往聲源處去。
小女孩兒的聲音帶上了幾分驚恐，“別過來。”
小黑一頓，故作無知的問，“為什麼啊。”步子去向不改，也不停。
“不為什麼！”小女孩兒惱羞成怒。
小黑暗笑，終於停了下來，“喂，你是誰啊，為什麼會在這啊，你見過一個長得還行、身材還算OK，嘴巴卻太壞的女、姐姐嗎？”
“沒見過。”沒有一絲遲疑。
小黑不死心的追問，“真的？啊，可能是我形容的不太準確，我再說一次，那個姐姐長得很漂亮，雖然嘴巴壞，心卻很軟，身材…”
小黑吞嚥了下口水，“還算馬馬虎虎吧…”
女孩兒打斷小黑，“沒見過，除了你，我沒見過別人了。”
“哦。”小黑還沒從回憶中抽離，呆呆的，回了魂，又哦了聲，喪氣道，“這樣啊。”
小女孩兒好奇的問，“你和那個人的關係很好嗎？她怎麼了？是不見了嗎？你一直在找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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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小黑回答了後邊一個問題，才驚覺前一個問題，磕磕絆絆的解釋，“我和壞女人的關係才不是很好，你想錯了。”
“那你為什麼要找她？”小女孩兒不解。
小黑深吸一口氣，極力用小女孩兒能聽懂的語言來解釋，“我和壞、那個姐姐好歹認識一場，現在她失蹤了，我當然也要盡一份力嘍。”
“哦。”小女孩兒的語氣還是不信，“可你剛才的語氣不是這樣說的啊。”
“語氣？”小黑一臉懵，“語氣也會說話？”
“當然，”小女孩兒一副很懂的樣子，“我曾經很全面的研究過凡人，他們最擅長口是心非，所以語言不是唯一能判斷他們心情狀況的途經，語氣、表情、動作等也能在某種程度顯示他們的心情。”
“是嗎？”小黑眨眨眼，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套話，“那你說，我剛才的語氣說什麼了？”
“你說，你很喜歡那位姐姐。”小女孩兒一字一句。
小黑只覺荒唐，“蛤？小妹妹，這個可不能拿來開玩笑，如果要我在認識的人裡挑一個最討厭的，我肯定挑壞女人。”
“你又在說謊了。”遭人質疑，小女孩兒口中夾帶濃濃的不滿。
“我什麼時候說謊了。”小黑也來氣了。
小女孩兒的擰脾氣也上來了，“你就是說謊了。”
兩個幼稚的“小孩兒”竟隔空吵起嘴來，還越演越烈。
“停——”小黑忽然叫停這一場鬧劇，“小孩兒，有時間我們再辯個明白吧，我今天還要去找壞女人。”
“等等。”
小黑停住，“小孩兒，你還有事嗎？”
小女孩兒竟罕見的忸怩起來，“你真的還來找我嗎？”
“當然了，”小黑歡快的笑，“我們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啊，朋友找朋友玩，很正常啊。”
“朋友？”小女孩兒忽然有點慌亂，“我們、我們是朋友了嗎？”
“是啊，行了，小孩兒，我真的要離開了，再晚一會兒，壞女人就死定了。”小黑火急火燎的轉身就走。
“等等，”一聲白衣小女孩兒緩緩行至小黑身前，笑顏璀璨，“我陪你找吧。”
小黑驚訝，“你、你你……”
小女孩兒歪頭，似是問“怎麼了”。
“你長得好像壞女人啊。”小黑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你不會是壞女人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吧。”
小女孩兒無語，“你腦洞開的太大了吧。”
“你說話的口氣也和壞女人好像。”小黑驚奇的樣子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小女孩兒皺皺眉頭，不開心的說，“你再胡說我不幫忙了。”
小黑立馬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我不說了。”
小女孩兒這才松了松神色，結果小黑又得意忘形了，嘿嘿笑，“小孩兒，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是誰呢，你又怎麼會在這兒啊？”
小女孩兒也很迷茫，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一出生就在這兒了。”
“欸！”小黑驚訝，“你說你一出生就在這兒了？那也沒有人陪你玩嗎？”
小女孩兒悶悶的嗯了聲。
“那你可真慘，”小黑一臉同情，“我雖然是經常被黑爸暴揍啦，但幸好還有白爸、閻王爺爺和牛頭馬面，還有孟笸姐姐一大幫人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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