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下午的課多數是興趣課, 紀越要上的那兩節興趣課全校皆知，更何況當初演習賽前，外校生全擠去交流, 連教官都所耳聞。
前左洛歡沒任何感覺, 興趣課重在興趣, 紀越上什麼興趣課是他的自由，但現在不同, 她很難不去聯想這兩節興趣課是為了什麼。
他為她做了太多，而左洛歡……什麼沒做，甚至開始會逃避。
無論她心中想什麼, 面上卻半點不顯，陪著紀越去上課, 並不去，是送他去教學樓。
“待會下課, 我來接你。”左洛歡抬手碰了碰他臉，“我們一起去。”
“好。”紀越沒察覺出她情緒不對, 轉身走教學樓，走了幾步頭來看她，左洛歡沒走, 他這才轉身朝樓上走去。
等到紀越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左洛歡才離開第一軍校，去找方勇。
……
診所裡幾個普通人在看病，方勇坐在一張桌子上給人開藥, 聽見門簾被挑開的聲音, 下意識抬眼看去：“你怎麼來了？”
方勇的語氣中帶了點興奮。
因為左洛歡一來，就意味著什麼棘手的毛病，他這個人喜歡挑戰了。
“點事想方醫生。”左洛歡掃了一眼裡面的病人道。
“就？”方勇點失望, 看樣子沒什麼毛病。
左洛歡點頭：“方醫生空嗎？”
“稍微等一下。”方勇看完邊上的一個病人，起身往裡走。
左洛歡跟著他走裡面的房。
“坐，你想什麼？”方勇踢一張凳子，自己坐到另一邊，端旁邊的熱茶，喝下去一口，愜意地舒了口氣。
左洛歡沒坐，站在旁邊直接：“alpha強行分化成omega，對身體什麼影響？”
“噗——”方勇聞言一時不察，被熱茶燙得連忙噴了出來，被茶葉糊了滿嘴，呸了半天，才抬頭看著左洛歡，“你瘋啦？好端端要分化成omega？我這裡可沒這種禁藥！”
左洛歡皺眉：“不是我。”
“不是你，我沒這種藥劑，會死人的。”方勇茶不喝了，拍桌子道，“我這裡是黑診所，但不幹這種事。”
左洛歡解釋：“不需要藥劑，我是那種靠著意願，讓alpha分化成omega的人，身體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方勇聽的一愣：“你是說靠意願改變性徵？”
聯邦史上極這種例子發生，但醫生多聽，畢竟資料上確實這樣一例，因為罕見，所記憶深刻。
左洛歡點頭：“我想知道分化後，會不會影響他身體健康。”
方勇起身，在屋裡走了幾圈：“你我，勉強對了人，這方面我確實研究。”
他早年基因檢測一直是omega，但方勇夢想是做一個醫生，需要冷靜，不想受到任何影響，beta才是他想要分化出來的性徵。所一直都在尋找資料，看看能不能改變自己的性徵。
不聯邦多omega想分化成alpha或者相反，很人想分化成普通的beta，後分化結束，方勇乾脆把自己腺體割了，雖然當初受了不痛苦。
“這種靠意願分化的人太了，資料記載的一個人，是從omega分化成alpha。”
“我知道。”左洛歡後面去查了這個人的資料，沒什麼效的資訊。
“那個人後來消失了，聯邦沒其他的資料，不我後來查到了一點。”方勇道，“能肯定的是，那個人壽命沒受到影響，但不知道期沒其他題。”
左洛歡眉心完全沒放鬆：“方醫生不知道沒影響？”
“我沒見這種人。”方勇興奮道，“你一定認識那個alpha分化成omega的人，你讓我見見，幫這個人檢查身體，什麼題，我一定會盡全力解決。”
“暫時不用。”左洛歡拒絕。
方勇冷靜下來，握著手轉了幾圈：“性徵分化歸根結底是腺體的題，腺體逐漸收縮萎靡是alpha，後頸腺體逐漸發育，變得敏感，能留存量資訊素的是omgea。既然你朋友從alpha分化成omega，他的腺體會從收縮的狀態逐漸脹發育。別的不說，如果能發育完全，那身體是一定不會題。”
“要發育完全，就不會題？”左洛歡捕捉到重點。
“理論上是這樣。”方勇點頭道，“如果能在未分化期前就靠意願分化omega，那應該不會太吃苦。”
“如果已經出現alpha分化前兆呢？”左洛歡道。
“這……”方勇搖了搖頭道，“你自己想想，已經出現分化前兆，再出現另一種分化，腺體裡面兩種資訊素打架，會好？”
左洛歡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方勇在旁邊看得驚訝不已，當初左洛歡那麼痛苦，臉色都沒變，現在不是聽了一句話，居然情緒波動這麼嚴重。
這個朋友得和她什麼關係？
半晌，左洛歡才開口：“如果……讓你檢查他腺體，能不能解決辦法？”
“別的我不確定，但一件事我敢說，整個聯邦沒人比我更瞭解腺體這方面。”方勇幾乎要拍著胸口肯定道。
“好，麻煩方醫生了。”左洛歡轉身要離開。
“等等。”方勇喊住左洛歡，“你那個朋友，我是不是見？”
他心中已經了猜測，畢竟一個人特徵太明顯了，稍微瞭解一點首都圈的人，都能猜得出來。
左洛歡頭深深看了一眼方勇：“方醫生來不愛打聽患者的事。”
方勇：“……”他是不愛打聽患者的事，但好奇能讓左洛歡變成這樣的人。
“走吧走吧。”方勇趕著左洛歡出去，反正後她帶著人來找他，自然就知道是誰了。
左洛歡到第一軍校，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朝紀越上課的教學樓走去，這次直接走到教室門口等著他。
紀越上完瑜伽課，從裡面出來時，身上帶著淡淡的熱氣，臉上起了層薄紅，見到左洛歡眼睛瞬亮了亮，快步朝她走來。
“累不累？”左洛歡伸手接他換下來的衣服，道。
“好。”紀越主動牽起她的手，往外走去，“我們去吧。”
兩人一起走到停車場，左洛歡落在紀越身後一步，突然開口他：“為什麼選瑜伽課？”
她不認為他需要上這種課，何況他分化成了omega。
紀越腳步一頓，正在想轉移話題，後面的左洛歡便走了來，站在他面前。
“是為了我？”左洛歡看著紀越眼睛道。
這種話聽起來點自戀，但對方都能做出從alpha分化成omega的行為，為她選這種課完全可能。
紀越原本目光些躲閃，在她出這句話後，臉上的熱度頓時升了起來，些含含糊糊應了一聲。
概是看出左洛歡並沒多高興，紀越開口解釋：“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要放在心上。”
“好。”左洛歡單手捧著他側臉，認真道，“我尊重你的選擇。”
……
兩人到中心城後，並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多在一起訓練，偶爾情動，僅僅是親吻。
週六晚上，紀越躺在臥室內，並沒睡著，左洛歡去了隔壁客房休息，從昨天晚上便是這樣。
他不是情.熱期，她的易感期去了，紀越找不到藉口和她共處一室，當然他們已經在一起了，情侶前同睡一張床不算奇怪。
是紀越隱隱察覺到左洛歡並不願意和他睡在一起。
倘若alpha和omega相愛，資訊素是直觀的表現，但他來了一天兩晚，沒聞到左洛歡身上釋放出資訊素。
她厭煩了自己？是接觸後，不喜歡他了。
紀越側臥在床上，些胡思亂想。
久久睡不著，紀越乾脆起身，開啟房門，走到隔壁客房，原本想要敲門，手放上去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裡面沒人。
紀越愣在房門口，片刻後轉身朝客廳走去，走廊壁燈幽亮，他就著這點燈光，走到客廳，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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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起來了？”左洛歡聽見聲音，轉身拉開陽臺玻璃門，道，“睡不著？”
紀越沉默不語，快步往陽臺方走，待到左洛歡面前，便伸手抱住她。
鳶尾香漸漸瀰漫開來。
左洛歡下意識皺眉，垂眼看著他後頸腺體：“不舒服？”
紀越靠在她肩膀上，聲音中帶著念眷：“……我想要你的資訊素。”
一直順著他的左洛歡並沒立刻釋放資訊素包裹omega，笑了一聲道：“怎麼了？情.熱期不是已經了？”
紀越鬆開手，後退一步，直直看著左洛歡，一雙漂亮的眼睛沒任何情緒：“那個時期，你才會給資訊素？”
紀越站在黑暗中，後方隱隱微弱的光，但左洛歡感受到空氣中那股鳶尾香漸漸些變得苦澀。
——他在難。
左洛歡沉默片刻，伸手拉住他，決定坦白：“等你腺體發育完全後，身體沒題，你想要什麼我都給。”
“你……”紀越愣住，“知道了？”
“如果我不知道，你打算瞞一輩子？”左洛歡將人拉了來，閉了閉眼道“強行分化成omega，如果我不喜歡你呢？”
“無論如何，我不會後悔。”紀越貼在她身上，漂亮的眼睛裡帶著氤氳，“何況……你喜歡我很久很久了。”
他很多計劃，都沒來得及實施，她便說了喜歡自己，怎麼會後悔。
空氣中的鳶尾苦澀味漸去，剩下甜香。
左洛歡抬手碰在紀越後頸腺體上，“疼不疼？”
“不疼，我很開心。”紀越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看左洛歡，“父親告訴你的？”
左洛歡沒答他這個題：“方勇醫生在這方面很研究，我陪你去檢查身體。”
許是怕他不同意，左洛歡接著道：“我想要我們能長長久久。”
“……好。”紀越親了親左洛歡唇角，帶著些討要的意味道，“我想要你的資訊素。”
他想要確認她現在的狀態情緒。
“一點點。”左洛歡釋放出一點資訊素，低聲道，“早點休息。”
冰寒裹著鳶尾，互相糾纏融合，散發出異常好聞清透的味道。
omega神情些痴迷，概從資訊素中得到了支撐，帶著點嬌意道：“你陪著我一起睡。”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