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緊緊拉著, 寢室內一片昏暗,只隱約見到床上有人躺著。
左洛歡單手搭在眼睛上,薄被隨意蓋在腰上, 睡不算安穩, 不知夢到什麼, 臉上泛起細密的汗,原本虛虛搭著的指骨也漸漸握緊, 身體緊繃。
再熟悉不過的資訊素鋪天蓋地、肆無忌憚向周圍散去,左洛歡有一瞬間察覺到不正常,除去化後期暈倒的那幾天, 她來沒有這麼釋放過大量資訊素。
然而……很快這些想法便被拋之腦後,此刻左洛歡神全放在懷裡溫熱柔軟的身體上, 垂眼見到對方埋在她頸肩處,露出皙漂亮的後頸, 腺體正對著她,像是無辜幼獸明明害怕接下來要發的事, 依然選擇主動將自供奉。
她努力辨對方的資訊素,卻始終想不起來是什麼味道,只覺於自而言, 這是一股極致誘惑的資訊素,以至於她完全控制不住,抬手按在對方的腺體上揉按著,帶著絕對掌控的意味。
指尖下的腺體軟熱, 懷裡人就在耳邊輕.喘著, 她終於忍不住誘惑,低頭咬上對方後頸腺體,用自的資訊素標記佔有他。
……
左洛歡驟然睜開眼睛, 夢中想看清對方的臉時,被驚醒過來,她雙手撐著床面,微微喘息,久久無法回神。
這種夢……
左洛歡收回雙手捂住額頭,低聲罵了一句。
不過是上午上完課回來睡一覺,居然做起來這種夢,左洛歡翻身下床,走到窗戶邊,揚手將窗簾全部拉開,外面的夕陽瞬間外面撒了進來,印在她眼底。
到這時,左洛歡算徹底清醒冷靜下來。
她去洗漱間整理出來,換上軍服,還有一個多小時到訓練時間,決定先過去。
今天的訓練是格鬥,教官是康廣,他的課向來強度大,正好可以發洩消耗多餘的精力。
下樓之,左洛歡拉開櫃子,裡面拿出負重帶,綁在手腕和腳腕上,這離開。
……
他六個人陸陸續續過來時,左洛歡已經跑完步,坐在訓練場圍欄邊休息。
“你今天來這麼早?”最先進來的江弘走過來,踢了踢鐵網圍欄,看著左洛歡額頭上的汗,“提揹著我們訓練呢?”
左洛歡漫不經抬眼:“不行?”
“怎麼回事,你脾氣還沒消。”江弘憑著多年對她的瞭解,覺有點不對勁,奇怪道。
左洛歡虛虛往後靠,視線不自覺落在訓練場入處,紀越之和丁伍明並排走在一起,大約是風紀處過來,兩人還在說著什麼。
訓練場的燈光太亮了,以至於她在覺有點刺眼。
江弘一直沒有見回覆,轉身一屁股坐在左洛歡旁邊,伸出手在她眼揮了揮:“你看誰呢?”
訓練場入後來了四個人,江弘沒想出左洛歡在看誰。
“另外三所軍校的演習名單都有哪些人值注意?”左洛歡照舊不回,偏頭道。
一提到正事,江弘便正色道:“北方軍校有好幾個打的人,你應該都認識。雲東軍校在指揮策略上這些年繼承了賈海嵐的風格,需要注意一個叫查立禮的人。至於聯合軍校……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各方面比較平均。”
兩人談間,他人已經走進訓練場,關雪悄悄落後一步,看著紀越之外套,沒有了那一小點灼燒的痕跡,也是,都第二天了,肯定要換衣服。
不過關雪依舊對昨天晚上看到的情況耿耿於懷,她想了想沒去左洛歡那邊,而是低頭發消息過去:【你在試煉的外套帶了回來?】
左洛歡收到訊息時,已經站了起來,她掃了一眼關雪的訊息,回覆:【?帶回來了,怎麼,你看上了我外套?】
關雪:【……沒,就是,紀越之還了你外套?人家也想穿著你外套一天呢~】
舊的外套換新的外套,自然算還了。
左洛歡:【他還了,另外,滾。】
她來沒見過關雪這麼騷的beta。
關雪覺很委屈,只是關一下,左洛歡都這麼兇,活該上次火花濺到她外套上,下次還有同樣的事,自一定不會提醒。
想法堅決,但關雪忘記了頭到尾她就沒提醒過左洛歡這件事,也不清楚對方根本不知道外套背後有灼燒痕跡。
“都到了,不錯。”康廣準時過來上課,在訓練場過於亮的燈光下,他臉上的痕跡顯更加可怖,加上露出的笑,宛如恐怖劇中走出來的提線兇偶。
康廣繞著七名學走了一圈,最後停在中間:“軍校演習講究團體作戰,我們要學會野外存,會用各種武器,最關鍵的是碰上他軍校的人,要打贏他們。不過今天開始之,我很想確定一件事。”
他裡外都帶著不懷好意。
“你們不是有個匿名論壇,我記關於紀越之和左洛歡誰更強的帖子,一年就開始了,到在還沒有結論,試煉場也沒有動上手。”康廣伸手點了點兩人,“在,你們打一場,打完再來上課。”
左洛歡:“教官,您這是以權謀私。”
“子就是以權謀私,你不服氣?”康廣咧嘴,“你不比也行,他人全部受罰。”
“……”
最後左洛歡和紀越之只站出來,雖然入學一開始,兩人是對手的訊息便傳遍了,但真正面對面站著,準備要動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動作快一點,都等著上課呢。”康廣催促道。
另外五個人都在看好戲,誰不想知道左洛歡和紀越之打起來是什麼結果。
左洛歡看著對面站定的紀越之,他神色淡漠,眼睫下垂,投落在高挺鼻樑上小片微弱陰影,身形如青松秀骨,她不免有些愣神。
紀越之率先出了手,徑直朝她喉嚨擊去,沒有任何留情。
即便化成omega,他攻擊速度也沒有受到影響,左洛歡一驚,快速後退躲開,同時想要扣住他的手。
紀越之卻彷彿看出了左洛歡的意圖,在她即將靠近時,瞬間改變攻擊方向,她肩膀被他手肘重重一擊。還沒有來及反擊,又迎來另外一波密集的攻擊。
和左洛歡所碰到過的對手不同,紀越之如同一臺精密的計算儀器,測算到她每一招,並織下層層密網,網羅獵物。
左洛歡接連被紀越之逼一再退讓,肩膀、小臂、腿……皆被攻擊。
在旁邊觀看的五個人加上康廣,無一不被紀越之這種宛如藝術的作戰方式驚豔,他每一個攻擊都帶著說不清的節奏,又沒有多餘的動作。
江弘不由嘀咕:“有些人的厲害程度和別化根本無關。”紀越之果然夠強。
而身處攻擊旋渦中的左洛歡被逼的節節退讓,終於沉下找回自的頻率,在紀越之掌掃過來時,不僅不退讓,反而迎上去,借力扣住他的手,手腕處過滑膩的觸感,讓她愣了那麼一秒,但很快便用力往外掰去。
如果成功,便會將紀越之的手弄折。
顯然紀越之也察覺到了左洛歡的招式,他被握住的手一振,另外一隻手已經緊跟上來朝她攻擊。
兩人之間的距離再一次拉近,幾乎每過一招,都要貼身擦過。
太近了……
近到左洛歡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清清淺淺的鳶尾香,讓她無意識想起下午夢中的場景,那時候自懷裡擁著一個人,也這麼近。
終於,左洛歡找到機會,腿緊緊擋住著紀越之下半身的攻擊,雙手用力將他的手反扣在他腰後,對方只貼近她,遠遠看去,更像是跌進了她懷裡。
左洛歡垂眼看著紀越之後頸,雪、細膩的皮膚幾乎和夢境所見一模一樣,她有點晃神。
打鬥中最忌諱走神,紀越之抓住時機,手肘抬起朝左洛歡撞去,那瞬間他以為她會躲開,但沒有。
紀越之手肘直接撞上了左洛歡鼻樑。
“……”
左洛歡放開了紀越之,後退幾步,伸手捂住自的鼻子。
“沒用。”康廣朝左洛歡冷冷看去一眼,嫌棄道,“就這水平?”
完全是紀越之一個人的獨秀,後面康廣還以為左洛歡打出什麼好招式來。
“厲害!”關雪對著紀越之吹了一聲哨,感覺他所未有的迷人,居然打了左洛歡。
紀越之抿唇站在原地,剛她雙手幾乎扣在自後腰上,在那一片還在發燙。他抬眼朝左洛歡看去,見到她皺了皺眉,隨意抹去鼻子下方的血。
她不高興。
紀越之左洛歡的動作神態中看一清二楚,因為他贏了麼?
左洛歡確實不高興,她沒想到自一下午做了那種夢,到了晚上來訓練場,還是在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擦了一把鼻子流出來的血,她甚至有點不確定自是被撞出來的,還是想到什麼不該想的,氣血上湧造成的情況。
左洛歡:“……”
“行了。”康廣先是指出兩個人存在的題,隨後道:“先組一組,熱熱身,待會你們和我打。”
熱身也還是打,江弘和關雪找過來時,左洛歡半點沒有留手。
“臥槽!”江弘腰差點被踢斷,他無語了,“左洛歡,你輸了就拿我們發洩?”
……左洛歡更不高興了。
“還打不打?”她挑起眼睛道。
“打!”江弘也被打出了火氣。
“嘖嘖嘖,alpha都是不怕痛的嗎?”錢茂靈活躲著嚴巖的攻擊,一邊搖著頭感嘆,“不知道還以為他們兩個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紀越之和丁伍明交戰時,眼尾餘光落在左洛歡身上,有些羨慕和她對手的江弘。剛她和自對打時,似乎總隔著層看不清的東西,江弘卻這麼隨意和她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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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離她再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