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的是老師嗎，你們這是在抹殺一個學生的未來，如果李清沒有錯，那麼許夢為什麼指責他？他又為什麼會道歉？學生為什麼會起鬨？”周德陽憤怒的指著李清道，此刻他已經怒火燒心了，直呼李清的名字，指著李清逼問道。
周德陽憤怒的掃過在場的老師們，但是看到的卻是一張張冷漠加慚愧的面孔。
原本他們的心中還有一絲不忍，張德懷的話給了他們一個藉口，對啊，學校把他開除了，他還是可以去另外的學校啊，如果別的學校也不接受他，那證明這個學生真的沒有救了，這種人算留在學校中也是害群之馬。
周德陽掃過在場的老師的面孔，隨即失望的閉上了眼睛，這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清遠中學了，現在他們只是為了自己的權威，自己教師的威嚴，自己的利益，完全把一個個學生當成股票，這只股好多買點，這只股不好賣掉，根本不復老師的使命和責任感。這種學校真的能夠教出好學生嗎？
周德陽嘆了口氣，感覺不復之前那種教書時的意氣風發了。意興索然的道“如果你們執意要開除許夢，連我也一起開除吧。”
說完，周德陽用希翼的眼神看著幾名支援許夢的老師，他希望他們一起站出來，這樣學校能夠放棄開除許夢的這個決定了。
但是周德陽再一次失望了，算是之前出言幫助許夢的老師也沒有人站出來，只是面含著愧疚之色頂著周德陽的眼神。
他們雖然喜歡許夢這樣學生，但是並不意味著可以為了這個學生丟掉飯碗，許夢只不過是自己教師生涯中的一名學生，為了這個學生辭職真的不值得。
不值得不值得，現在的老師們都會用這樣的眼光看待學生，考量學生的不是心性德行，而是成績和家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那股教書育人，哺育莘莘學子的初衷變了，這樣下去，整個社會的風氣也會被這種只看利益的看法給改變，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種風向慢慢存在，漸漸成為主流了。
周德陽眼中透出了一抹明悟，他也明白了，自己已經不適合這個學校了。他突然想起四十年前他們這群大學生懷揣著教書育人的熱情來到這座學校，那時候的他們，不懼怕任何艱難的困境，只要教出一名學生，他們會為之自豪和驕傲，周德陽轉頭看著周圍的教師，他們，有的才二三十歲，年紀大的才剛剛四十歲，原來自己的老朋友不知不覺中走的走，退休的退休，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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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您一起。”這時候，突然一名女老師站了出來，正是許夢有過一面之緣的王雪。
周德陽有些欣慰的看著王雪，算在這個時代，還是有真心教書育人的老師的，自己這些人的精神也有了傳承。
“好，很好，女娃子，老子不用你陪，你安安心心的在這裡教書，老子教的時間也夠長了，夠了。”這個時候周德陽一反多年的儒雅的形象，爆了粗口，道了聲老子。
難怪那麼多人喜歡爆粗口，原來感覺這麼暢快，周德陽笑了。
“夠了，你們在幹什麼，搞分裂嗎？為了一個學生鬧成這個樣子，如果被外面知道，我們學校的名譽都被你們給敗光了，這時候校長張懷東終於說話了，周德陽教書育人四十餘年，在這座學校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都沒有走，自己任期的時候走了，對自己的仕途有多大的影響。張懷東可是知道周德陽教書四十多年，桃李滿天下，不說那些遠的，是市裡H縣裡有不少領導是周德陽帶出來的學生。
“周老，您別跟著鬧了，這件事情交給我們來吧，您安安心心的教書。”張懷東苦著臉對周德陽說道。
“我在鬧？名譽？是啊，是這些東西。”周德陽沒有理會張懷東，唸叨著這些詞語，嘆了口氣。
張懷東在周德陽哪裡討了個沒趣，有些尷尬，乾咳了一句，恢復了身為校長的威嚴，說道“這件事情我已經聽到了各位老師的意願，現在我們進行表決，同意開除許夢的舉手。”
張懷東一上來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直接將許夢推到懸崖邊上，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開除，一個是不開除，沒有其他的選擇。
畢竟大勢不可逆，這麼多的老師都同意了，而且還由張德懷這個副校長提議。自己雖然是不怕張德懷這個副校長，但是自己是空降的，肯定沒有張德懷這個一步步走上來的副校長有人脈和人氣，更何況自己也不同意許夢這個學生留校，之前將許夢請回來只不過是為了賺取大眾的好感，如果許夢安安穩穩的度過這幾年，自己也不會怎麼樣，但是他偏偏鬧出了這麼一出，如果傳出去，清遠中學可淪為其他學校的笑柄了。
看來校長也是趨向於開除許夢的啊，張德懷和李清紛紛眼睛一亮，雖然之前他們在哪裡爭吵，但是沒有校長蓋棺定論，這件事他們也不好辦，畢竟當時是張懷東親自請許夢回來的，自己如果不經過他的同意將許夢開除，這是在打張懷東的臉了，現在張懷東同意了，他們放心了。
在座的老師也不是笨蛋，都聽出了張懷東的言外之意，決定要開除許夢，紛紛舉手表決，只有寥寥的幾個老師沒有舉起手。
周德陽看著紛紛舉起手的老師們，搖了搖頭，感到幾分悲哀，這是華夏的老師們，這樣的老師能夠教出什麼樣的學生，只能是社會上的一個個麻木不仁的人。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開除許夢，那麼這件事情麼定了。”張懷東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場面，很滿意自己校長的權威。
“此事宜早不宜遲，我提議現在把許夢叫過來。”李清激動的提議道。
張懷東正要宣佈散會，李清突然跳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