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秦羽樂呵呵的過來，再加上那神水之功，確實讓楊賜的身體好了不少。
楊賜自然也是笑容滿面的招呼秦羽等人一一落座。
逢紀很會為人處世。
但放在這個環境下，他的身份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秦羽看著此時抄錄詞條的冷卻時間也就只剩下了幾分種而已，便將目光落在了楊賜的頭頂。
楊賜頭頂的詞條在秦羽眼中此時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這倒是讓秦羽略微感到有些奇怪。
按說是不應該的。
之前楊賜因為身體緣故，他其中有一個詞條已經變成了【氣力不支】。
這個詞條很顯然就應該是屬於一種輕微的減益屬性詞條了。
不過這種輕微的減益屬性詞條秦羽也不是沒有見過。
之前小方村裡的那些流民身上這種減益詞條可真是不少。
而那些人在來到小方村之後，當天只要喝了足夠多的井水。
第二天一早，那些減益詞條都會直接消失。
繼而演變成為略微正向的詞條。
這氣力不支顯然應該就是如此。
按說這一晚上時間過去。
楊賜再怎麼說，也該是已經將這詞條扭轉過來了。
可現如今詞條還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豈不是怪哉？
“楊公，你真覺得身體安好？”
秦羽古怪的問道。
一旁楊彪聞言頓覺奇怪。
他忍不住看向父親楊賜，楊賜此時目光也與楊彪微微一碰。
隨後便落在了秦羽身上。
“這是自然，不過這一切還都是託了你的福，若是沒有你送來的那些神水，我也不可能將身體恢復到現如今這般通體舒泰的程度。”
秦羽搖了搖頭，說道：“楊公，昨日我送來的那些神水，難不成你竟全都收起來了嗎？”
楊賜點頭道：“這是自然，難道此事有什麼不對嗎？”
一旁楊彪心中難安。
換做別的什麼事情都無妨，但現如今這神水卻是關係到父親的生命，他自然是無法安穩的下來。
倘若此事真是做的錯了，那就糟了！
秦羽察覺到楊彪和楊賜都略微有些疑惑，有些緊張的神色，他擺了擺手，笑道：“楊公勿憂，此事並無什麼不對，那神水雖然珍稀，卻不嬌貴，只需妥善保管，不至於讓他物汙了便是。”
“只不過，楊公也未免太捨不得了。”
“那些神水本就是晚輩贈予您老安穩治病的，現如今您老不用，豈不是浪費了晚輩一番好心？”
楊賜道：“孝之是說，那神水我當多飲？”
秦羽自是點頭。
楊賜笑道：“如此才是浪費了那神水之功效啊。”
“我觀此水，有解人睏乏之效，不管身體疲乏到何種程度，只消一碗下肚，便可精神奕奕，此水不凡，當用對了時機才是。”
秦羽聞言，這才知道楊賜心中對於這些井水到底是有什麼樣的打算。
他老人家竟然根本沒有把這些井水當成是給自己療傷續命的。
反倒是真將這玩意當成毒藥來用了。
卷王！
秦羽都能想的到，老爺子必然是留著這些井水，等到熬夜加班加的實在是不行的時候，然後便喝上一碗。
將其當做紅牛來使。
倘若是個年輕人的話。
這樣興許還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楊賜本身就年事已高，身體本就是氣力不支的狀態。
再讓他時常熬夜，甚至是用遠超以往的強度去高強度熬夜的話。
他這身體怎麼可能承受的住？
就算是秦羽這種肝帝。
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用井水給自己不停的打雞血，一直打到連睡覺都不需要的程度。
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縱然是秦羽擁有著現如今這般遠超出常人的身體屬性。
他都還沒敢嘗試不去睡覺呢。
結果這老爺子就先行玩起來花活了。
所幸秦羽今天來看了一眼。
要不然的話，等到回頭真要出了什麼問題。
楊彪不得直接帶人衝上來跟他拼命？
一念至此，秦羽苦笑一聲道：“楊公謬誤了，這神水可不能如您那樣去用。”
“否則不光沒有祛病消災，延年益壽的功效，反而會成為一味催命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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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彪心裡一顫。
他不等父親說話，便直接抱拳朝著秦羽說道：“為何這神水會成毒藥，還望孝之明示！”
秦羽轉向楊彪，他苦笑道：“此事易也，衛尉可曾聽說過這世上有人不用睡覺嗎？”
“楊公本就年事已高，病體初愈，還正是虛弱的時候。”
“尋常時日，都常常覺得氣力不支。”
“不知我所言對否？”
楊賜點了點頭，他臉上掛著微笑，絲毫看不到有半點緊張之色。
秦羽再說道：“本就氣力不支的楊公若是再天天服用這神水，以這神水的功效來壓縮睡覺的時間。”
“讓本應該在睡眠中逐漸恢復的身體得不到應有的休整，時日一長，便是有再多神水，又豈能跟得上楊公的消耗？”
楊彪聞言，這才如夢初醒。
他看向父親楊賜，正要開口，楊賜卻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他想要說什麼似的。
先擺手止住了楊彪。谷
隨後看向秦羽，道：“這神水功效非凡，老夫只是覺得光用來恢復身體未免浪費了這神水的藥力。”
“倒不如多補充一些精力，好處理一些繁雜的政事。”
“料想此舉應該也能使我身體慢慢痊癒吧？”
楊賜說罷，秦羽也只覺得心生感慨。
一種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這麼大年紀，按說早就應該已經頤養天年。
但現如今卻為了能夠爭取多一些時間處理政務。
竟將主意都打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秦羽嘆了口氣，道：“非得這般嗎？”
楊賜笑而不語。
那意思很明顯。
秦羽之前都已經跟他說起過亂世將至。
秦羽都能看的出來的事情，他身為太尉，如何不知？
他若是不在這種時候耗費心力。
難道要等到大漢真的陷入亂世之中，才去嗟嘆不成？
秦羽默然不語。
顯然，眾人也都知道秦羽和楊賜之間話中有話。
一旁楊彪也沉默著。
他突然發現，此時此刻，自己竟然也沒有辦法在楊賜和秦羽之間插上什麼話。
於是對於昨日父親給予秦羽的評價。
他又將其上調了幾分。
半晌之後。
秦羽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般。
他開口道：“楊公，我師傅他老人家也給我傳下來了一些淺薄的醫術，不知可否讓我幫你診治一番？”
楊賜聞言也來了興趣。
他正對秦羽的師承感到好奇至極。
有這種機會近距離的觀摩秦羽的診治手段，或許能讓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於是楊賜很自然的應道：“那便勞煩孝之費心了。”
秦羽起身，很快就來到楊賜面前。
楊賜好奇的看著秦羽，主動問道：“要老夫如何舉動，儘管說來便是。”
秦羽道：“楊公坐著便可。”
楊賜眼中更是好奇。
一旁楊彪看著這個場面，心中既有緊張，又有期待，同時還夾雜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也難怪。
秦羽實在是太年輕了。
這麼一個年輕人。
就算他師傅真的有通天徹地之能，已然得到成仙。
但對他而言，這修煉的時間也未免太少太少。
秦羽他就算真的天資縱橫。
又怎麼可能在繼承了其師那般神奇的手段之後，還能有高超的醫術？
只是楊彪真的很想看到秦羽將他父親治好的結果了。
若是他的醫術手段真能有那神水的功效一半神奇也好啊！
楊彪心中輕嘆。
此時秦羽就站在楊賜面前。
他看著楊賜頭頂上那【氣力不支】的詞條，心中還有一些猶豫。
他原本並不是這樣的想法。
在他的預計中，能給楊賜的，最多也就是再送他一兩桶井水，權當是見面禮。
為的就是來找個抄錄詞條的時間罷了。
然而看著楊賜現如今的舉動，秦羽卻猶豫了。
他之前在小方村的時候就用那些還未曾正式加入的流民做過嘗試。
想要改變一個人的詞條，並非是一定要讓那人加入自己的麾下才行。
只要他願意徹底放下戒備，放開一切。
秦羽也能將他身上的詞條完成修改。
可若是給楊賜修改了詞條。
他的能力會不會就被曝光的太多了？
他現在面對的可是整個大漢朝的三公。
絕頂的聰明人。
若是將能力直接用在他的身上，會不會多出一些自己無法控制的風險？
遲疑只是片刻，秦羽便開口說道：“楊公，我現在需要你對我徹底放開心神，心無雜念，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有半點抗拒之意。”
楊賜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
隨後。
秦羽便看著楊賜頭頂上的那個【氣力不支】下方。
原先還是一片晦暗的【可升級】，此時就變的亮了起來。
“這能有什麼風險？”
“井水再怎麼說也是外物，他們不會看重我本身的價值。”
“而若是在他們面前展現出我本身的能力，之後再抄錄起詞條的話，自然就會方便很多了。”
秦羽一念至此，便再無猶豫。
他看著那可升級的選項，念頭一動，便耗費了一個白色碎片，將其升級起來。
那原本掛在楊賜頭頂上的【氣力不支】，很快就在秦羽的眼中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新鮮出爐的【精神矍鑠】。
就在秦羽選擇升級的同時。
一直在緊張的看著父親的楊彪，他的雙眼便不受控制的漸漸瞪的滾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