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頂天睜開雙眼，看向成不敗，倏而，眼中有兩道懾人的神光迸射，穿破空氣。
“你又進步了。”
“你也是。”
鹿頂天站立起身，道：“進去再說。”
“好。”
成不敗點頭，兩人再次進入閉關大殿之中，巨大的石門閉合，裡面，便只剩下了數盞古老的油燈依舊閃動著，照亮這一方天地。
鹿頂天看了看四周石壁上密佈的陣紋，成不敗心中一動，他劍指點動，勾勒出一道道陣紋烙印到地面，兩人周圍的虛空，頓時再次被隔絕了起來。
“沒想到，你在藥道當真有著如此高的造詣。”
鹿頂天看著成不敗的動作，再次道：“如果當初，不是讓那天女胡姬引路，而是由你指引，怕是會有另外一番結果。”
成不敗淡然一笑，道：“可惜，這世上沒有如果，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
鹿頂天微微一怔，隨即笑道：“不錯，沒想到，你倒是看得透，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已經成為事實的東西，無法改變。”
頓了頓，鹿頂天感嘆道：“那顆血神珠，幸好是在古家神藥閣，否則的話，我寶鹿族根本保不住，那天馬王降臨，我寶鹿族根本承受不住真神之威。”
成不敗有些錯愕，道：“你們都知道了。”
鹿頂天瞥了他一眼，道：“雖然，我們知曉你服用了上古兇藥，但是既然你執意前往地火神城，還入了古家神藥閣，血神珠一出，許多勢力的目光都落到了你身上，還好，如今血神珠在古家手中，否則你就有大麻煩了。”
鹿頂天隨即皺眉，有些頭疼地看了看成不敗，道：“你這小子也能闖禍，剛剛鎮殺了白耳族三大長老，這一路上，又誅了好幾個實力的長老級人物，如今，各大勢力都在考慮要不要對付你，只是還沒有下定決心，在觀望。”
觀望？
成不敗一愣，隨即冷笑道：“他們在等白耳族太上長老。”
點了點頭，鹿頂天也是嗤笑道：“他們也是好算計，如果白耳族的太上長老能把你誅了，他們也就不需要動手，如果不能誅了你，他們更加不會動手，反而會交好於你，不管如何，他們都是穩賺不賠。”
“白耳族太上長老，”成不敗眼中有殺意迸射，“他們，會看到的。”
鹿頂天點頭。
“我們兩人聯手，就算抗衡不了那名太上長老，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沉吟片刻，鹿頂天再次道：“這一次來，我是想你隨我前往天虞山系一行。”
天虞山系！
“發生了什麼事？”
鹿頂天看向大殿之外，道：“兩天前，天馬王降臨神藥區，與城主古千離一戰，神藥區大亂，我寶鹿族人在混亂之中得到了一則秘辛，有關我寶鹿族千年之前那位在神城涅槃的老祖。”
成不敗心中震動，道：“當年那位蓋壓古家真神血脈，創出裂山七神刀的那位前輩！”
“不錯，”鹿頂天點了點頭，“當初，那名老祖突然在神城涅槃，化為灰燼，什麼都沒有留下，有傳聞，他是因為沒有渡過神劫，身受不可磨滅的大道之傷而隕落，也有另一種傳聞。”
“什麼！”
“他是被古家的幾名太上長老聯手圍攻而死。”
成不敗沉默，古家太上長老，他當初見過一名，在那荒獸域，堪稱蓋世強者，擁有真正的神矛，威能蓋世，就算是蓋世兇獸血光犼，都能夠鎮壓，被這樣的數名古家太上長老圍攻，怕是除了無上真神，根本抵擋不住。
鹿頂天繼續道：“這次得到的秘辛，便是有關於那場大戰的。”
“發生了什麼？”成不敗問道。
“有人見到他們在天虞山系丹穴山一帶大戰，後來，我寶鹿族那名老祖逃遁之前，將裂山狂刀投入了丹穴山中，消失不見，之後，便傳出了我寶鹿族老祖在地火神城涅槃的訊息，而我寶鹿族，甚至連骨灰都沒有得到。”
“你們懷疑——”
“我們懷疑，當初老祖留下裂山狂刀，應該是有所用意，否則的話，絕不會在逃遁之前棄去神兵，那和自殺沒有什麼區別。”
心中一動，成不敗道：“你是想去找神刀！”
神色鄭重，鹿頂天道：“不錯，裂山狂刀，當年傳聞已經接近了神器級，乃是無上至寶，不論是為了查明當初老祖的真正死因，還是為了振興我寶鹿族，神刀都必須要尋到，而且，給我寶鹿族的時間，也不多了。”
“怎麼了？”
鹿頂天苦笑：“之前，古家神主出手之後，幾名太上長老感到大限將至，全部閉起了死關，如今，寶鹿族除了師父一人，再沒有一名神罡境強者，而周圍幾大散部這幾年一直虎視眈眈，幾名太上長老接近大限，銳氣已失，想要突破，希望渺茫，所以，師父與我商量，便有了如此決定。”
天虞山系，丹穴山！
那是真神凰家所在，當初，真神凰家祖先之一的神凰，便是自丹穴山孕育而出，丹穴山，可以說是凰家的聖山，到那裡尋神刀，成不敗略微遲疑，便點了點頭。
他如今鋒芒洞開，加上十餘年生死徘徊，不說膽大包天，也相差無幾，再說，他武道累積不夠，要突破神氣境，就需要有所歷練才行，前往天虞山系雖然有兇險，但是未必就不是機緣，況且，如今達到了識神境巔峰，火行龍體圓滿，成不敗也不畏懼一般神罡境以下的武者，這才是他真正的依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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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頂天拍了拍成不敗的肩膀，道：“師父的意思也是如此，你如今在鵲山山系有不少人窺視著，白耳族兇狌令發動，又有太上長老出手，隨我到天虞山系一行，一來歷練，磨礪武道，二來，也磨磨白耳族的性子，看看他們的老底。”
“好，什麼時候走！”成不敗點了點頭。
鹿頂天眼中有精芒閃過。
“現在，有人在地火神城之外等著，我們也不能讓他等太久了不是。”
“打出去！”
成不敗眼中神芒閃動，身上有戰意升騰。
揮手撤去神陣，兩人走出閉關大殿，卻見到古念生遠遠地走來。
“兩位要走了嗎？”
鹿頂天笑道：“多謝古兄的款待了，我們還有要事，所以要向古兄告辭了。”
“哦？”古念生若有所思地看了成不敗一眼，道，“看來成兄這兩天閉關，定然是有所突破了。”
古念生風度翩翩，雖然所修劍道鋒芒凌厲，但是談吐之間，卻是風採飛揚，令人心生好感。
成不敗不為所動，只是輕笑一聲，道：“略有突破而已。”
“那成兄需要的那些剩下的——”
“半年之後，我會回來向古兄討要的，只要古兄沒忘就是。”
“自然不會，”古念生輕笑一聲，隨即道，“既然如此，便由古某送二位出城如何？”
成不敗兩人相視一眼，鹿頂天笑道：“古兄盛情，那就麻煩古兄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