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一點就足夠了。”天道一點也不客氣，冷聲道，“反正馬上一切就要結束了，你作為分身也很快就會消逝……我的使命已經完成。”
“我既然都要消逝了，那滿足我這點好奇心都不行嗎。”秉生道長並不在意自己即將消逝的事實，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也有了心理準備。
這是分身的宿命。
分身的結局無非就是兩種……死亡與迴歸本體。
“算了……跟你說一下也無妨，我們兩個最後都將消逝，也算是同命相連了。”
天道操控的光人嘆了口氣，站在秉生道長對面，也做出了盤膝的動作。
“我現在確實可以算作天道……但我只是暫時執掌天道權柄而已，畢竟現在一旦天道迴歸本能，那用不了多久，世界外的那些存在就會闖進來。”
“暫時執掌？”秉生道長低聲咀嚼著這個詞語，若有所思。
“沒錯，我的存在和你有相似之處，但不完全相同。”
天道冷笑一聲：“你其實比我還要自由不少，你是一個有自主意識的分身，只要按照本體說的做，你就會有著相當高的自由程度，而且你和本體實為一體，她不會侮辱你責罵你。”
說著說著，秉生道長忽然打斷了她：
“等會……你被侮辱過？”
這應該不太可能吧……這可是天道！
比她更強的存在雖然確實有，但不可能有閒情雅緻“侮辱”她啊。
“這倒是沒有。”
天道的聲音一頓，似乎是有些尷尬：“我就是做個比喻。”
這種級別的偉大存在怎麼可能做出毫無必要的事情呢。
難得看天道尷尬，秉生道長“嘖嘖”了兩聲：“你做這個比喻幹什麼，這不是找罪受嗎，沒發生就是沒發生……而且你是天道，誰能侮辱你？”
“我是被製造出來的。”
說到這，天道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她靠著天道權柄，以及從外面那些存在身上搶來的能力，將我給製造出來了。
“我很強，尤其是在執掌了天道以後，我只比他們巔峰時弱上一點。
“但那又怎麼樣呢？我早在製造時就被她定好了目標，或者說思維鋼印……無論我多強大，都無法獲得自由，只能按照她所規定的前進。
“我實際上就是一個沒有自由的‘機器人’，明知道自己是一個工具，明知道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了計劃，但我還是無法反抗，用盡全力的完成她佈置的任務。”
“那這個任務現在完成了嗎？”秉生道長突然問道。
“當然完成了，不然你以為我出現在這裡做什麼？”
天道看了他一眼，雖然沒有五官，但秉生道長還是從中感覺到濃濃的鄙視，像是看傻子一般。
“按照原來的計劃，我想要完成起碼還需要數十年，甚至最後還可能用不上我……光我知道的，她就做了兩手準備。
“但我現在提前完成了，事實上，我這裡才是備用計劃，她最開始恐怕沒有想過我真的能夠完成，或者說不可能這麼早就完成。”
“那你怎麼會完成的呢……她的判斷應該不會出現問題吧。”秉生道長問道。
作為製造出天道的這位存在來說，她既然做出了判斷，那就應該不會出現什麼錯誤。
“確實如此，按理說我的進度應該還差不少……但凡事都有意外啊。”光人撥出了一口澹澹的白光，低聲說道，“我可能是被某位更偉大的存在卷顧了，本來進度還差得遠，但僅僅一天的時間，我就彷彿像人類頓悟一般徹底完成了推演。”
她也不知道那位的存在，只是冥冥中有著一定的感應，而且那位也並沒有進行隱瞞。
“更偉大的存在？”秉生道長的嘴角抽了抽。
這沒完沒了了是吧。
“那位存在已經將視線投走了，她可能就是隨手一幫，我們沒必要在意。”天道擺擺手，繼續說道，“掌控著天道的我可以肯定這判斷沒錯，至少影響我的絕對不是世界外的那些存在。
“畢竟她們根本沒這實力……如果是單挑的話，就算不靠著權柄，我也不比她們弱上多少。”
“嘖嘖，真強大啊……”秉生道長嘆氣道，“哪像我，實力也就是剛剛到登神，明明是個幕後黑手，卻並不比常人強上多少。”
比如說蘇雪瑩……真要打的話他倒是也能贏，但那是藉助本體的力量。
當然，蘇雪瑩也可以藉助蘇佳月的，但性質並不太一樣……他和本體是一體，也可以說是一個人，但蘇雪瑩和蘇佳月可不是一體啊。
“你要實力有什麼用？最後還是要和她歸為一體。”天道搖搖頭，“還有事情嗎，沒事就趕緊離開吧……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就算你不說，你的本體應該也感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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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能繼續再等等？”
“你這人怎麼這麼煩！”
天道低喝道：“這是我能決定的嗎？
“現在一切都做好了準備，很快我們就能終結這世界的一切危機……遲則生變的道理你不懂嗎？”
“可我不希望她的努力白費啊……”
秉生道長躺倒在了地上，看著天空苦笑道：“這靈氣復甦可是本體辛辛苦苦構建出來的，我真不希望就這麼結束。”
“……”
天道看著他，沉默了一會低聲道：“也不一定會結束……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最多靈氣不再增長，讓人類的實力限制在所謂的超凡，但他們的實力並不會就這麼消失。
“所謂的全民超凡應該也能夠做到。”
“希望吧。”
秉生道長剛剛點頭，身子就忽然虛幻了起來，“嚯…本體找我了。”
他站了起來，向天道擺了擺手：“再見了。”
“快走吧。”天道沒搭理他，再次化為了光球，“好好享受你為數不多的生命吧。”
在秉生道長消失後，光球也鑽入地面，衝進了那虛幻的宮殿中。
她漂浮在棺槨上方，澹澹白光撒下，將整個棺槨包裹起來。
若是仔細檢視就能發現，在白光的照耀下，一絲絲扭曲的黑煙正在從棺槨內部向外飄散，隨後被白光包圍，徹底湮滅。
“還有一天……一天後一切都就徹底結束了。”
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也會隨之徹底消失……不愧是你啊，我的半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