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庫克現在的心情就複雜的。
憤怒中帶點興奮。
他憤怒的是，蘇浪不按套路出牌大大的擾亂了他的計劃。
原本，他預判中了蘇浪下一步的行動，並且搶在蘇浪的前頭斬斷了整個EUV光刻機零部件的供應鏈。
在他的劇本當中，蘇浪此刻應該是怨天尤人，抱怨命運不公才對。
可是，現在的情況卻應了那句俗話。
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蘇浪並沒有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怨天尤人。
反而跳出常規，直接另闢蹊徑。
選擇自主研發！
這讓庫克所做的一切安排，都化為泡影。
人家壓根兒就沒有都是那採購零件。
而讓庫克興奮的是，同樣是蘇浪做出的選擇。
國產自主？
呵呵……
說起來倒是挺輕鬆的，也就動動嘴皮子。
但是，做起來，那就比登天還難！
組成EUV光刻機所需要的零部件，足足有上萬枚。
每一枚的精度都要求極高。
就拿簡單的光學鏡頭來說。
它所用到的玻璃，那都需要經過上百道工序，先由機器粗磨鐳射測畫出鏡頭表面的起伏圖。
然後這些在由一些被稱為“金手指”的頂級工匠完全靠手感，一邊看著設計圖，一邊精細地打磨掉高差幾十奈米的部分，以達到對稱的感覺。
這些工匠，每一個都是財富！
非得經過數年，甚至數十年的積累不能做到。
全世界能做到用手工打磨光刻機鏡片的人，不足兩手指數。
蘇浪憑什麼實現國產自主。
在庫克眼中蘇浪此舉，那就是自取其辱罷了。
“總裁先生，咱們要不要做點什麼？”
一旁，看著庫克久久不語，埃裡克沉聲問道。
做點什麼？
的確，他的確應該做點什麼。
最起碼，在得知好消息後，應該和“盟友們”分享分享。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
稍作猶豫，庫克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然後直接開啟視訊會議。
“嘟嘟嘟~”
幾聲盲音之後，視訊會議順利接通。
滿臉爛笑的錦川、鼻青臉腫的具本茂、以及和完好無損的赫爾曼……
此時此刻，他們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意。
很顯然，他們也已經收到了關於中芯科技研發光刻機的訊息。
“光刻機零部件國產自主？瘋子，中芯科技就是個瘋子！”
“光刻機零部件超過十萬個，他拿什麼生產？拿腦子嗎？”
“呵呵，先不說光刻機零部件的研發難度，就算退一萬步將蘇浪能夠研發成功，那又如何？華夏的工業基礎根本不支援生產製造。”
“庫克，還是你聰明，提前一步斬斷了EUV光刻機零部件的供應鏈條，迫使蘇浪只能選擇自主研發。”
“這下好了，根本不用我們動手，蘇浪自己就自取其辱。”
“……”
無論是錦川，還是具本茂，亦或者是赫爾曼和其他人。
此刻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微笑。
沒有人想過蘇浪能夠實現零件國產化。
在他們眼中，蘇浪此舉，那就是在“自取其辱”罷了。
華夏工業基礎本身就薄弱，而光刻機又是工業史上明珠，想要憑藉華夏一國之力，實現光刻機的國產自主。
呵呵……
下輩子吧！
“看樣子這裡面還有我一份功勞？”
庫克嘴角微揚，面露微笑：“各位，本來我還打算親自告訴各位這一好消息。”
“不過看大家的樣子，都已經知道了，那這事兒我就不提了。”
“現在我要說的是，蘇浪此舉，那就是在自取滅亡，咱們身上的恥辱，終於可以洗刷了！”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的笑容那就變的更加燦爛了。
參加這場視訊會議的人，要麼在蘇浪受傷吃了大虧，要麼就是被蘇浪當眾打臉。
如果換作是普通人，或許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商界巨頭。
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面子就是他們的生命。
可是，他們的面子，卻被蘇浪三番兩次的踐踏。
從內心深處上來說，他們恨不得把蘇浪挫骨揚灰。
而現在，機會終於來了。
蘇浪主動自取其辱，他們身上的恥辱，也終於有機會得以洗刷乾淨。
想一想，他們就激動的渾身顫抖。
“庫克，你就說咱們怎麼辦吧，我們都聽你的！”
“沒錯，庫克，既然你主動提起，那你心中應該有所計劃了吧？”
“庫克你說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對對對，庫克我們聽你指揮！”
“……”
短暫的沉默之後，眾人紛紛將目光看向庫克，開口說道。
庫克是第一個預測到蘇浪下一步行動的，也是第一個提出斬斷光刻機零部件供應鏈的人。
從現在來看，庫克每一個判斷就很正確。
既然庫克會說，那他不妨多說一點。
怎麼做？
庫克嘴角微微上揚，臉上露出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既然蘇浪自己找死，那他們不妨在這火上澆上一勺油，讓這火燒的更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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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蘇浪的敵人，他們怎麼能不表態呢？
“各位，我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咱們斷定蘇浪無法製造出光刻機，那咱們不放把這話題炒大一些，往火上在澆一勺油。”
“引起熱議的範圍越廣，越多人知道，到時候蘇浪臉丟的就越大。”
“當然，如果能夠引得蘇浪下場對線，那就更好了……”
庫克笑吟吟的說道。
這算什麼。
讓蘇浪丟臉丟遍全世界？
想一想，還挺帶勁兒的！
“好，就按你說的辦！”
“我現在就讓人炒熱話題……”
“哈哈哈，我已經能想象到蘇浪顏面掃地時候的模樣了！”
“……”
換做是其他時候，想要“坑”蘇浪，或許還要仔細的謀劃一番。
但是現在，完全沒必要。
蘇浪既然自己找死，那他們只需要在關鍵的時候，稍稍推蘇浪一把即可。
……
就在庫克等人密謀炒熱話題，坑蘇浪一把的時候。
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穩穩的停在華科院的門口。
剛一停穩，曹琦瑞便直接推門而出。
然後腳步不停，直奔院長室而去。
腳步很快，樣子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