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的屁股剛離開板凳，又坐了下來。
目前楚沁就在寶格麗，雖然碰見的機會不大，但為了穩妥，他還是決定換一個地方。
但要任靖遙順利的答應，秦森就不能直接明說，他思忖片刻，問：“你對那裡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愫？”
“你別想多了。”
秦森還是沒有起身，“那你給我一個理由。”
“那裡的下午茶還不錯。”任靖遙答道。
秦森這才站了起來，說：“京城有很多地方都比寶格麗的下午茶要好，不是非要選那裡的。”
說著，他就掃了一眼桌上那兩張紅彤彤的鈔票，將它還給了任靖遙。
轉而自己付了兩百塊，說：“我發現你這人還挺喜歡結賬的。”
任靖遙收下了錢，翻了個白眼，問：“那我們去哪裡？”
“帶你去個好地方。”
走到胡同口，秦森上了任靖遙的mini，粉紅色的內飾處處都在彰顯著身邊女人的少女心。
兩人驅車來到雍和宮旁。
與雍和宮的紅牆相比，在對面就有一片灰牆，那就是號稱京城素食第一名的京兆尹了。
整個餐廳是由一間四合院改變而來，進院之後，就能看見在灰牆之上打著的招牌。
這家餐廳會根據節氣的不同更換招牌右上方的字，比如現在寫的就是大暑。
用水霧組成的雲霧繚繞的仙境，配上一旁的碗蓮以及鬱鬱蔥蔥的青草，讓人有一種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覺。
一進大門，迎面走來了一位身穿藍色素服灰色長褲的服務員，“兩位嗎？”
秦森點頭，“對。”
“這邊請。”
走進大廳，一名長相還算清秀的演員正坐在大廳的中央優雅地彈奏著豎琴。
“還有包房嗎？”秦森又問了一句。
沒想到任靖遙指著玻璃窗旁的小圓桌說道：“我們坐那裡。”
服務員回道：“好的，女士。”
兩人落座之後，秦森點了兩份下午茶套餐，他自然明白任靖遙選大堂的理由，故意說道：“坐外面也還行，免得給機會讓你和我獨處。”
任靖遙又拿出了筆記本，也沒搭理秦森，接著說道：“秦總，麻煩你繼續剛剛的話題。”
秦森整理了思緒，“現在的教培市場隨著各公司迎合父母為孩子獲得一切優勢的需求，已發展到1000億美刀的規模。而堆砌這座摩天大樓的，是一個個家庭被勒緊的錢包。”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沒有父母甘心讓自己的孩子落於人後，所以各種課外培訓就被認為是想要出人頭地的必經之路。但這裡面就會催生出許許多多的連帶問題。”
任靖遙問道：“比如呢？”
“學區房的高價格、優質教資的集中化，這兩個最顯而易見的問題就會間接引起出生率下降問題。”秦森侃侃而談。
任靖遙停下了打字的手，“沒想到這還是個社會問題。”
“出生率的下降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提倡多生。那你知道為什麼現在提倡三胎的事情？是真的要從未生育過的家庭生三胎嗎？”
任靖遙疑惑地看著秦森，“難道不是嗎？”
秦森搖著頭，“當然不是，這個政策是給已經生過一胎和二胎的人看的。如果一個家庭多一個孩子，就要考慮教育成本的問題。從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學，這期間的每一筆費用都是值得計算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教育機構才會像是雨後春筍一樣，迅速崛起。”秦森又補充了一句：“我當時預估的是，到2024年，這個行業的規模將會超過1800億美刀。”
“這麼多錢？”任靖遙驚訝地瞪著秦森。
秦森澹然地笑了笑，“不過目前已經被叫停了，已經上市了的三家教培企業在政策出臺之後，市值蒸發了約160億美刀，分支企業的股價也開始狂洩9%以上。”
任靖遙整理著秦森的發言，而服務員此時也端上了兩人的下午茶。
層層疊疊的素食糕點開始堆滿本就不大的小圓桌，任靖遙的餘光一掃，她這才發現京兆尹的擺盤還真不比寶格麗的差。
秦森喝了一口水，問：“還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暫時沒有了。”任靖遙低頭說道：“我待會把初稿給你看看，要是你覺得沒問題的話，我再精修一下。”
“對了，職務改改。”秦森提醒道。
任靖遙抬起頭，“改成什麼？”
秦森得意地說著：“京城斯坦遜董事局主席。”
“啊？”
正當任靖遙震驚之餘，一聲呼喊更讓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小妹？”
秦森循聲望去，發現是任夢瑤。
不過，此時在她身邊的，還有一位年紀看上去大幾歲，穿著得體的男人。
“姐，姐夫。”任靖遙小聲的叫著。
任夢瑤笑眯著眼，恩愛地挽著男人的手臂走了過來。
任靖遙介紹道：“姐，這位是……”
“我們認識。”任夢瑤對秦森微微一笑，“秦先生，好久不見。”
“你好，任教授。”秦森起身說道。
“小夢，這位秦先生是……”任夢瑤身邊的男人問著。
“他是我學生的哥哥。”任夢瑤笑著說道：“薛予諾，就我跟你提過的，很有靈性的那位新生。秦先生，這位是我的丈夫，黃國濤。”
兩名男士握了手，秦森雖然是頭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可是看著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任夢瑤鬆開了挽著的手，來到任靖遙的身邊，輕聲道：“你是在跟他約會？”
“沒有！”任靖遙連連否認，將筆記本上還沒有整理完的內容拿給了任夢瑤看，“公司讓我給他寫篇專訪，我們剛剛在談論這些事情。”
任夢瑤掃了一眼，她看到秦森的身份介紹時，扭頭對黃國濤說道：“老公，斯坦遜是不是就是你平時經常提起的那家很厲害的公司？”
黃國濤也看向了任靖遙寫的專訪，驚歎的目光瞬間迸發了出來，“您就是秦森？”
“對，我是。”
“今天總算是見著您了！”年長的黃國濤對著秦森就是一陣吹，“他們都說斯坦遜新的副總裁是一位年輕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秦森澹澹一笑，問道：“我們是同行？”
黃國濤連忙將自己的名片拿了出來，然後對著秦森恭敬的說道：“秦總，我在華金。以後有機會的話，希望能和斯坦遜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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