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回頭一看,果然看到了楚沁。
楚沁也注意到了燕園裡的兩張新面孔,先是一怔,接著便鎮定下來,緩步走了過來。
“楚總。”李巧思打著招呼。
楚沁點著頭,說:“我過來和泰康的人談談合作的事情,秦總,你呢?”
秦森想起陸頌依告訴自己的事情,他現在聽楚沁的說法就跟昨晚陸頌依看自己時是一樣的。
他知道楚沁是在撒謊,不過他並沒有揭穿她,而是說道:“我過來處理一下私事。”
楚沁看了一眼手錶,道:“中午抽個時間一起吃飯吧,正好我也有事情和你談談。”
“好,在哪兒?”
“我在停車場等你,你待會坐我的車。”
說完,楚沁就戴上了墨鏡,朝另一邊走去。
秦森挑了挑眉頭,說:“你待會去幫我照顧一下霞姨,我去繳費。”
“不是免費的啊?”李巧思意外道。
秦森笑了笑,“這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呢?”
……
等把體檢、保單這些事情都弄好,已經快到中午十二點了。
秦森等人來到停車場,他一眼就看見了那輛熟悉的埃爾法,對李巧思說道:“小思,你帶霞姨去吃個午飯,然後再送她回家。”
“好的,秦總。”
“別那麼麻煩了,我剛剛聽別人說,這裡一個月最少要一萬出頭呢!”孫明霞替秦森節約著錢,“回家吃吧。我給你倆炒兩個菜。”
秦森搖著頭,“我中午還有事呢!小思去。”
“我?”李巧思指著自己的鼻頭問著。
“順路嘛!霞姨做飯的手藝可比什麼五星級酒店啊、米其林餐廳的大廚還要厲害呢!”秦森笑道。
“別聽他胡說,就是家常菜。”孫明霞趕緊說道:“小思姑娘,你也跟著忙了一上午了。中午就跟我回去,簡單吃一點。”
李巧思再看了看秦森的眼神,這才答應了下來,“好的,阿姨。”
秦森揮著手,“霞姨,那我就先去忙了啊!待會再按摩一下,就到家了。”
“去吧去吧。”孫明霞的心中一陣溫暖,叮囑了一句:“不過再忙也要記得好好吃飯啊!”
“知道了。”
秦森朝埃爾法走去,而李巧思則帶著孫明霞上了賓士。
他剛走到車邊,就看見楚沁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賓士看,問:“那是你養母?”
“是,也不是。”秦森上了車,“她是一個對我很好的長輩。”
楚沁點著頭,然後對司機吩咐道:“去朝陽公園老秋那裡。”
“好的,楚總。”
賓士和埃爾法前後腳地離開了泰康燕園。
一路上楚沁都沒有說話,悠閒地玩著手機。
而秦森卻沒有閒著,他翻閱著段鴻博提交上來的需要自己決策的投資桉,享受著當領導的快樂。
“關於對羊城飛達鋼結構股份有限公司新三板掛牌增投的相關事宜。”
秦森掃了一眼標的,這次的增投是2700萬。
按照劉曼麗所介紹的職務範疇,他只需要在OA裡點同意,這筆錢就會被劃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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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開了審批流程,在看到前面六個人都選的同意之後,手指輕輕一點,便完成了投資確認。
秦森見螢幕上顯示的已提交至財務核算放款的字樣,暗自感嘆道:“這就把錢花出去了?”
兩人在一個小時後來到了位於朝陽公園一側的居酒屋裡。
一進店裡,撲面而來的便是黑金色彩的裝飾風格。
整面神奈川衝浪裡的背景被放置在廚師操作區域後面,彷佛預示著待會發生的事情會和這裡的料理一樣,讓人感受到海浪般勐烈。
由於已經過了飯點,店內沒剩幾個人了,他們就坐在了閃得發亮的板前木桌旁,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秦森跟著楚沁的腳步走著,一名留著山羊鬍的男人走到了木桌的邊緣,手裡還端著一份炭烤鱈魚片,笑著說:“楚小姐,你可遲到了。”
“忙了點事情。”楚沁回答道:“老秋,給我準備一個包廂。”
“好,還是你常去的那個吧。”老秋回應著。
楚沁點頭,“可以。麻煩你為他也準備一些吃的。”
“和你一樣?”老秋問道。
“可以。”
秦森點頭表示感謝,然後跟著楚沁走向了包廂的區域。
楚沁來到了包廂前,半蹲著脫下了腳上的華倫天奴。
秦森這才發現,原來在楚沁筆挺的西裝褲裡,還有一雙若隱若現的絲襪。
他也脫下了腳上的小白鞋,一步邁進了包廂和楚沁對坐著。
“我平時喜歡一個人來這裡吃點東西。”楚沁慢悠悠地說著:“老秋也算是認識四五年的朋友了。”
秦森四下看了看,說道:“挺有格調的。你剛剛說要跟我談什麼事情?”
“今天晚上8點是我們公司與京城眾德公益基金會舉辦的三年一度的慈善拍賣晚宴。你要在晚宴上致辭。發言稿我已經讓舒窈給你寫好了。”
“我?”
楚沁點了點頭,“你在青牧和教育桉上的建樹已經讓你成為圈內的紅人了。這個時候上臺露臉,是最佳的時機。”
秦森還是第一次接到這樣的大任務,他問道:“那稿子呢?我總要先熟悉熟悉吧?”
楚沁擺著手,“沒幾句話,不著急。現在我們要談一談你的事情。”
秦森還以為是自己在車上隨意的一點,讓楚沁覺得自己辦事草率了,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問道:“我的什麼事?”
“上次張青牧帶你去賽車場送了你一輛邁凱倫對吧?”楚沁厲色問道。
秦森回答道:“不是送,是交換。”
“對,用你那對核桃。”楚沁不以為然地說著。
秦森心中暗自滴咕。
張青牧要拉攏自己,肯定不會是他送了禮之後,又來找楚沁告密了。
而知道這麼多細枝末節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全程在側的李巧思了。
他想起早上的那杯冰咖啡和那份三明治,怎麼也無法將李巧思和告密兩個字聯絡起來。
但排除一切可能性之後,他似乎也沒有找到另外的答桉,不禁沉思道:“難道真是她出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