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後，緊閉的房門開了。
打開門的男人看到舒窈，臉上的醉意瞬間就散了，恭恭敬敬地打了聲招呼，“舒董秘。”
秦森站在一旁，觀察著屋內的狀況。
桌子上放著兩三瓶已經開了的奔富BIN95和飛天茅臺，這些酒的價格自然要比那些還在銅鍋裡翻滾的驢蠍子、驢寶要高得多。
他又看了一眼分酒器和醒酒器中剩下的酒水，估摸著這群人應該是在一個多小時前開始的。
舒窈朝開門的人點了頭，她也注意到了已經開席的狀況，說：“好啊！老傅，你居然偷吃啊！”
坐在主賓位置的男人留著一撮山羊鬍，看年紀應該五十五六歲左右，Hugo Boss的條紋衫散發著只屬於這個年齡段男人才有的味道。
面對舒窈的調侃，他起身道：“偷吃這詞可不興講啊！”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了從進屋開始就一言不發的秦森身上，“秦總，你好。我是傅乾峰。”
“你好，傅總。”
見傅乾峰都開口了，其他三個人也都紛紛起身，向秦森點頭問好。
舒窈看著房間裡面的氣氛並不是很融洽，面對陌生的秦森，早已形成小團體的圓桌騎士們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
為了活躍氣氛，她開口說道：“秦總，我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我就去另外一間包房吃飯了。各位領導，我就先告辭了。”
眾人聽見舒窈要走，急忙挽留道：“舒董秘，那邊哪是您待的地兒啊！來，我們坐！”
“不行，不行。”舒窈一口回絕，調侃道：“你們要麼是各部門的負責人，要麼是跟秦總一樣的副總裁，我一個小秘書哪有資格和你們坐一桌呀？”
“舒董秘可不是小秘書，一面是王董的好幫手，一面是楚總的得力干將，能和你一起吃飯，我們的臉上也有光啊！”
說著，一人就讓出了自己的位置，熱情地邀請道：“舒董秘，這邊請。”
傅乾峰也算是斯坦遜的老人了，同為副總裁的他從權利上來看與秦森有著不少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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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是主管投資的副總裁，而傅乾峰則是主管風控管理部的。
二者同是高職低聘，唯一不同的就是，秦森還是斯坦遜研究院理事。
傅乾峰見狀，連忙把主賓的位置讓了出來，然後對秦森說道：“秦總，請。”
秦舒二人對視了一眼，舒窈開口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服務員送來了新的餐具和酒杯。
七人落座後，傅乾峰介紹道：“秦總，這幾位同僚分別是交易部總監劉斌、基金運營部的肖德義、私人銀行部的陳豪以及銷售交易部的盧迪。”
“秦總，您好。”幾人打著招呼。
秦森回應著：“你們好。”
傅乾峰對秦森說道：“秦總，早上你在會上的發言可是讓人振聾發聵啊！我從業這麼多年了，還從未聽過如此另闢蹊徑的調查報告呢！”
秦森回想了一下，傅乾峰並不在會議上。
但看到他手邊的iPad後，秦森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屬於楚沁口中那一批不在公司辦公的領導了。
“傅總是老前輩，我的小伎倆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秦森謙虛地回答著，同時也不免吹捧一番，“我記得前些年還在彭博商業週刊上拜讀過您的大論呢！”
“你們看看，秦總不僅有能力，而且為人還這麼謙遜，難得啊！”
舒窈並不想聽無聊的商業互吹，更想知道剛剛發生的事情。
於是她問道：“您二位都是大拿，都是能左右經濟發展的能人。不過，能不能先跟我說說剛剛你們在談什麼啊？我在門外可都聽見您幾位的笑聲了。”
肖德義神秘地笑了起來，“華金的事情，你和秦總聽說過了嗎？”
華金作為圈內業務水平不行，但桃色新聞巨多的專業戶來說，秦森早有耳聞。
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能在各大論壇上找到相關資源的磁力連結。
舒窈笑了，問：“又出大新聞了？”
肖德義掏出了手機，直接開啟了一段影片，放在了玻璃轉盤上，說：“還沒發展成新聞，現在只是在我們這個圈子裡傳開了。”
秦森瞥了一眼，手機螢幕上正在播放一出顛鸞倒鳳的愛情戲碼。
旁邊的舒窈似乎早就習慣了這種溝通方式，一句話也不多說，同樣看了一眼之後，就沒了興趣。
影片也就十來秒鐘，傅乾峰問道：“秦總，您在華金有熟人嗎？”
秦森在華金的確有不少熟人，其中更有從紅雨跳槽過去的老同事。
但是他現在也不知道幾人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秉著吃瓜不站隊的原則，回應著：“好像沒有。怎麼了？”
舒窈接過話，“這種事情在華金裡面恐怕都司空見慣了吧！不過這次男女主角的顏值倒是低了不少。”
聞言，男人們鬨堂大笑。
“其實這種事情也很常見，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肖德義慢條斯理地說著：“只不過華金這些年是出這檔子事情的大戶，出片的速度差點就要趕上隔壁島國的S1公司了。”
“是啊，華金早就不行了。根本不是我們斯坦遜的對手。”劉斌附和道。
秦森從剛剛的談話裡大概明白了他們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有了明確的說話方向，他這才開口說道：“自從建行和摩根撤資後，華金就已經失去紅色背景和洋派光環了。”
傅乾峰等人一聽秦森這麼說，頓時都停了下來。
“秦總，您對於華金的衰敗有什麼高見嗎？”肖德義問道。
“高見不敢當，純屬個人感悟。”秦森自謙地說著：“就華金這幾年的投資而言，它眼高手低，看不起小桉子。這也導致了業務量持續下滑。”
眾人紛紛點頭。
秦森在得到反饋之後，繼續說：“華金的確培養了我國第一代的投資人，但吃老本，架構臃腫也是個大難題。外表上風光無限，實則已是風燭殘年。”
舒窈鼓著掌，“秦總說得對！”
傅乾峰看著舒窈的反應，問：“董秘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