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起床給你做飯。你是要喝粥還是吃......”
陸頌依照常從床上坐了起來，但看著陌生的環境，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住進了十五號院。
秦森託著頭，看著有些緊張的陸頌依，問道：“昨晚你還買了菜？”
一句話就把陸頌依逗得臉紅，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但卻是第一次在秦森的家裡。
陸頌依躺了下來，“那你不吃嗎？”
“吃嘛！”秦森壞笑道：“吃你行不行？”
說著，他就翻身，準備再次朝32C主峰發起新一輪的衝鋒。
冬鼕鼕。
試探性的敲門聲中斷了衝鋒的號角，兩人朝門口望去，就聽見舒窈問道：“頌依姐，你和秦森起了嗎？”
陸頌依不好意思地將秦森推了下去，似乎這樣的生活方式還真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起了。”陸頌依快速穿了衣服，快步走到門前，開啟房門後，就看見舒窈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頌依姐，我們那邊準備了早飯，沁姐叫你們過去吃。”
陸頌依微微點頭，“好，我收拾一下就來。”
“不急，你慢慢來。”
說完，舒窈頷首而退，走出了梅園。
陸頌依關上了門，就對秦森說道：“人家都做好了，我......”
秦森也從床上起了，“下次，你做。我去敲門邀請她們過來。”
兩人笑了笑，分別洗漱之後，便前往了竹園。
等來到楚沁的地盤，她已經張羅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從白粥到蔬菜粥、從剛出爐的包子到爽脆的油條，從有點澹澹回酸的咖啡再到柔軟的吐司，昨夜的涼亭裡，又呈現出了不一樣的食物。
當然，這些東西不是楚沁和舒窈準備的，秦森一進院子之後，就看到了牆角垃圾桶裡堆積的外賣袋子。
楚沁穿著一件深紫色的睡裙，細細的腰帶在腰間隨手一系，領口露出了大片的白色，儼然一副富家太太的模樣。
反觀陸頌依卻已經穿上了正式的西服與襯衣，一副上班族的忙碌樣子，絲毫沒有闊太的神情。
“坐，頌依。”楚沁熱情地招呼著：“也不知道你早餐喜歡吃什麼，我就讓舒窈每樣都買了點。”
陸頌依微笑道：“好久都沒有坐下來吃過早餐了，平時都是邊開車邊對付了。”
楚沁的眼裡流露出了一抹驚訝，“紅雨這麼忙嗎？”
秦森乾咳了兩聲，打著圓場，“頌依她才提了副總裁，所以手上的事情就比較多和雜。加上前段時間......”
楚沁擺手打斷了秦森的解釋，她嚴肅地說著：“既然頌依都到了這個家了，你就有責任和義務去讓她能享受生活，享受人生。”
“再說了，你也不是沒錢，就算頌依不上班，又有什麼呢？”楚沁反問道。
面對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楚沁，秦森的眼睛眨了眨，又弄不清楚這個女人要幹嘛了。
陸頌依拉著秦森的手，說道：“其實也不能怨小森，他提過幾次，我沒答應。我還是想要有一份獨立的生活來源和一個自己的社交圈子。”
“啊，對對對！”秦森連聲道。
楚沁給陸頌依盛了一碗粥，放到了她的面前，說：“原來是這樣啊！對了，秦森，李思源那邊的事情，你準備怎麼做？”
有了“外人”在場，楚沁和舒窈兩人都不叫老公了，像是有種特殊的默契，默默地接受著這樣的稱呼轉變。
“首先要弄懂他那1500億的構成。”秦森直言道：“然後才能對症下藥，找到解決的辦法。”
陸頌依的眉頭微皺，她好奇地問著：“什麼1500億？”
秦森把在九章別墅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不僅僅是陸頌依，連舒窈聽後都冒了一身冷汗。
要不是有了小東，恐怕秦森早就遇到了危險。
“那這件事情必須要好好考慮了。”陸頌依沉思了一會兒，她似乎是在考慮李思源的問題，又或者是在思索對楚沁的稱呼。
半秒後，陸頌依開口道：“沁姐，李思源目前的產業有什麼？”
楚沁略微揚眉，回答道：“根據判決書上的內容來看，除了我和他平分上次出售斯坦遜股份所獲得的錢以外，他的名下目前還有一個高爾夫球場和一個足球訓練基地。至於房子和車子這些，那就比較多了。”
陸頌依看向了秦森，說：“光著兩個地方，你想拿過來，那就需要花錢。”
“我知道，總不能搶嘛！”秦森半開玩笑地說著。
“但是你這樣又和要拿回這1500億的初衷背道而馳了。”陸頌依冷靜地說著：“你花錢買了這兩個地方，或者是哪些房子和車子，不是變向給李思源錢嗎？或許他早就想出手了。”
秦森點燃了煙，喝了一口咖啡之後，說：“那如果不是我出錢呢？”
一個反問讓楚沁和陸頌依都摸不著頭腦了，更別說舒窈了。
三個女人齊刷刷地看向了秦森，異口同聲地問著：“你要怎麼做？”
“找點關係，弄一弄。”秦森神秘地說著：“我不要他的地，他也別拿我的錢。”
就在這時，秦森的電話響了，拿起一看是賀顏真打來的。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希望，說：“真哥。”
“起了吧？”賀顏真的心情很不錯，直接跟秦森開起了玩笑，“大被同眠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你想要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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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得意地笑著，“還不錯。我這就過來接你。”
“好。”賀顏真答應著：“元淶的飛機應該還有兩小時落地，我們過去也差不多。”
秦森拿起了桌上的包子，給舒窈遞了個眼色，“恩，差不多。”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秦森說道：“我先去見真哥。頌依，你自己去公司行嗎？”
陸頌依有些懵圈，她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開車去的公司，面對秦森突然的關心，她木訥地點頭，“可以。”
秦森給舒窈招著手，“走，你開車。”
“好的。”
最後，秦森給楚沁眼神道了別，這才跟舒窈走向了地庫。
......
接到賀顏真之後，舒窈便朝機場駛去。
秦森和他坐在後排，問道：“真哥，你在京城有沒有說得上話的朋友？”
賀顏真微眯著眼，他反問道：“哪方面？”
“就比如能讓一些場所關門，又或者改變一下他的經營範圍。”秦森試探地問著。
賀顏真睜開了眼睛，意味深長地說著：“這種事情，你找佟九如還快一點。”
“佟爺？”秦森回過神，“對啊，應該找他幫忙會比較容易。”
“你想要做什麼？”
秦森又把要怎麼處理李思源的打算說了出來，“李思源現在還有一個高爾夫球場和一個足球訓練基地，我想著找點關係查一查。每週查個三四次，也不罰款，也不說明原因，就攪和了他的生意。”
賀顏真擺著手，“嫩了點。”
秦森坐直了身子，他立刻問道：“真哥，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
“你都決定要找佟九如了，這麼不痛不癢的打擊那要弄到什麼時候？”賀顏真直白地說著：“不如就來一次勐的，一下子讓他歇業幾個月，到時候光是這兩處的日常維護開銷，都會讓他頭疼。”
賀顏真頓了頓，接著說道：“能去這種地方的人，首先考慮的就是安全。如果你這麼做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在弄李思源。他們就會聯想到在李伯益死後，李思源的靠山就沒了。從而會揣測實施這種行為人的身份，要不了多久，不管是高爾夫球場還是足球訓練基地就沒人去了，自然也就關門了。”
秦森聽著老謀深算的計劃，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姜還是老的辣！我要多向真哥你學習才行！”
“你小子要學的還不少呢！”賀顏真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沒收你學費都是好的了！”
來到機場之後，賀顏真因為腿腳不便就留在了停車場附近，舒窈和秦森來到了閘口，等著元淶的落地。
大約五分鐘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京城機場。
元淶輕裝出發，連行李都沒戴，就背了一個小包，見到秦森之後，他揮了揮手。
秦森滿臉笑容地走了上去，“元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秦先生，你好。”元淶回應著：“是真哥叫你來的？”
“真哥已經等著你了。”秦森邀請道：“這邊請。”
等三人重新回到停車場，元淶在看到那輪椅時，連步幅都變大了，趕緊走了上去，“真哥。”
賀顏真彈著菸灰，“到了啊，上車吧。”
“好。”
四人上了車，不過這一次換做是秦森坐在副駕駛座了。
賀顏真和元淶在後排說著話，“待會我們先去看墓地。我的意思很明確，你必須要讓李伯益的骨灰盒落在我舊友的腳下。”
元淶在接到賀顏真的電話之後，就已經有了很多種猜測，但當聽到賀顏真的打算之後，似乎又發覺這樣的處理方式並沒有觸及到他的底線。
“好的，真哥。”元淶答應著：“但是我要怎麼才能和那邊搭上線呢？”
賀顏真咳了一聲，秦森接過話來，“元先生，我這邊會安排一次你和李思源的見面。李伯益是他的父親，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墓園，所以還沒有下葬。你在媽閣那邊名氣這麼大，我相信要取得他的信任並不難。”
元淶點著頭，“我一定盡力而為。”
賀顏真擺著手，“我要的不是盡力，而是全力，懂嗎？”
“是的，全力。”元淶改口道。
等一行人再次來到龍泉公墓，項飛田已經在園區大門口等著了。
見到熟悉的庫裡南，他甚至當起了保安的自責，認真地指揮著停車。
等車停穩，項飛田又小跑步地來到了後門的位置，熱情地拉開了車門，結果後座的兩人他都不認識。
秦森從副駕駛坐上走了下來，拍了拍項飛田的肩膀說道：“老同學，麻煩你了。”
“沒事，這是我的工作嘛！”項飛田注意到了駕駛座裡的舒窈，小聲地問著：“嫂子沒來？”
秦森笑道：“這也是你嫂子嘛！”
“啊？”
“小嫂子。”秦森笑道：“我讓你找的位置找了嗎？”
項飛田連連點頭，“我在接到你電話之後，就在滿園區找了一遍。目前在咱叔叔下面空著的位置還有兩個，其中一個非常好，而另一個就......”
秦森揚起了眉頭，“去看看。”
“恩。”
秦森和項飛田扶著賀顏真坐上了輪椅，舒窈成了推輪椅的那個人，但她的心裡卻格外的開心。
因為她聽到了秦項二人的對話，雖然多了個小字，但好歹也是嫂子了。
等來到第一塊備選墓地前，秦森用眼睛丈量了一下這塊墓和自家墓的距離和位置，大約有七八米遠。
“森哥，這就是我準備向你推薦的第一塊了。”項飛田口若懸河地說著：“雖然這裡的地勢比不上咱叔叔的，但好在是處在旺財的位置。嫂子的朋友如果選擇了這裡，那以後肯定會福澤深厚，庇佑後代。”
賀顏真當然不相信項飛田的說詞，他給元淶遞了一個眼色，元淶就從包裡拿出了羅盤，嘴裡唸唸有詞地看了起來。
秦森覺得這個位置不算太好，因為不是處在正下方，那踩著李伯益的打算就有點跑偏了。
他趁著元淶看墓的功夫，問道：“還有一塊在哪兒？”
項飛田指著前方不遠處說道：“就在那兒，走幾步就到了。”
秦森大步走了過去，在一出還未刻字的墓碑前停下了腳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這塊墓地就剛好在自家墓下方錯一個的位置上，從視覺上來看，如果秦端明是在上方坐著，那李伯益剛好就在左腳的位置。
他轉身回到了賀顏真的身邊，“真哥，我覺得前面那裡更合適。”
對待風水極為認真的賀顏真緩緩地說著：“別急，等元淶看了來。”
元淶收起了羅盤，回答道：“這個位置主水，的確是旺財位。”
一聽到這麼說，賀顏真連連擺手，“再看看前面那個。”
元淶點著頭，“好。”
項飛田不能理解為什麼眼前的這位老頭不滿意旺財的位置，但他也沒有多言，畢竟這和他的提成掛鉤。
他拿出了煙，分別散給了秦森和賀顏真，說道：“森哥，這位老先生。我平時就喜歡抽這個，煙有點差，別介意啊！”
賀顏真微笑地說著：“小夥子，你也太客氣了。有煙就不錯了，不講究這些。”
遠處的元淶拿著羅盤看了半天，眉頭都緊皺了起來，轉身說道：“真哥，這塊地，大凶！”
賀顏真面露喜色，他對項飛田說道：“小夥子，那這塊地就要留著了啊！”
項飛田回頭看了看那塊同事口中賣了十多年都沒賣出去的墓地，眼睛瞪著熘圓，“啊？你們真要這塊啊！”
秦森的眼裡也透露著堅定，他似乎找到了一種即將為自己父親報仇的快感，說：“對，就要這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