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笑道：“如果我告訴你，他們是大虧，你說呢？”
杜鵑直接道：“那就很好。”
古鄉曲不解地看向代宗慶，隨後用手撥了一下李巖問道：“你說的大虧？不至於啊。藝術無價。”
李巖道：“再無價，也要有個極限，這種沒有文化和歷史傳承的，最終還是要靠玉料本身的價值來體現，然後就是像古老這樣的玉器行業大咖的加持。範老闆的那塊料，只有進去不到兩公分，所以成品不會有多少。古老你覺得價值幾何？而且裡面的色彩變化，已經不能和呈現出的相提並論了。”
古鄉曲追問道：“你是說，現在的就是最好的？你確定？我可是看到色彩都是延伸進去了的。”
李巖道：“的確是進去了，但是卻失去了結構，變得雜亂無味了。本來幾個顏色的碰撞會出彩，但是也會出現渾濁，相互攪亂對方。”
古鄉曲道：“被你這麼一說，我反而更加想要看看那塊料了。”
阮文雄也說道：“是啊，我真的就想過去讓那位現場切開來看看。”
代宗慶道：“古老，我們可是很認真看過的。”
古鄉曲點頭道：“是啊，可是小李醫生說的如此肯定，我就覺得，我還是很想看看。”
杜鵑笑著慫恿道：“古老，要不你出面？”
古鄉曲看了眼還在場中央的司馬慶和段明，然後搖搖頭道：“算了，我老頭子還不至於這麼沉不住氣。”
然後古鄉曲笑著看向李巖道：“小李醫生，很快就要最後環節了，你可要好好地露一手，不準藏私。”
杜鵑笑著挽緊李巖的胳膊，笑著說道：“古老，你放心，有我在。”
場上的儀式已經做完，主持人熱情洋溢的說完過渡詞後，就開始了最後環節的現場鑑石，現場公開競價。
後面的最後只有十塊，而這十塊都是經過主辦方挑選過的，但是很明確地表示不能保證所有的十塊料都是好料。這句話似乎是句廢話，但是卻是必須要說的。
當第一塊原石抬到場地中央時，石料的主人也跟著上來，然後所有的人就都知道了，這就是一個類似於推薦的味道。
這塊石是這位主人提供的，當然說也是經過主辦方嚴格評價過的。
但是這個主人過於詳細地介紹自己，這就讓所有人都知道裡面是咋回事，在場所有人都是久經商場的商賈。
如果這個主人想要生意好，比如就像那個阿金一樣，開出的原石大漲，那麼他的生意不好都難。
因為從這一塊到後面的十塊都要求是全暗料，所以可賭性是很強的。
阮文雄道：“現在的玩法是越來越多了。”
杜鵑問道：“阮老闆，以前不這樣的嗎？”
阮文雄笑道：“也有，但是總是有些差別的，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都是為了生意紅火，為了多賺錢。”
第一塊原石也就五塊板磚大小，杜鵑用手晃了晃李巖的胳膊道：“哥，我們也過去看看？”
李巖道：“行，等主持人讓我們上去的時候，我們也過去湊個熱鬧。”
主
持人喊道：“這塊原石，最低價是五十萬美元。等一下有興趣的就可以上來，近距離研究、估價，每組最多一分鍾的時間。”
然後主持人這才請上了第二塊原石，當五塊原石都介紹完後，五塊原石在場地上一字擺開，相互之間隔著三米的距離。
主持人才開始邀請在場所有人願意近距離品鑑的人上場。
這種機會總是願意參加的，現場幾乎所有的人都離開位置走上前來。
李巖並不急於上前，等著前面的開始陸續往回走時，李巖才跟著古鄉曲後面往中央走。
也許是巧合，在場地中央處正好於依田三季遇上，依田三季很禮節地朝李巖彎了彎腰。
李巖道：“會長，請。”
依田三季又朝杜鵑彎腰後，才走到前面。
在遠處的餘方升，透過顯示屏很認真地盯著李巖。
所有人中，李巖卻是個另類，因為絕大多數都會非常認真地用好這一分鐘，哪怕是那些前來看熱鬧的。
李巖卻禮讓了所有人後，也不停留，只是用手指抵著原石，甚至有一塊原石跟前，李巖的眼神都沒有在原石上。然後李巖就離開原石，站在一旁等著古鄉曲他們。
回到自己位置，古鄉曲和代宗慶已經沒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而是選擇和阮文雄他們在一起。
古鄉曲問李巖道：“小李醫生，你覺得如何？”
李巖道：“還行，有好有壞，也就是玩個樂趣。”
代宗慶道：“第一塊雖然只有五十萬，但是我不看好。”
阮文雄贊同道：“我也這麼認為，不過五十萬拿下也不會虧。”
杜鵑小聲問李巖道：“哥，你覺得呢？”
李巖道：“差不多，一般。阮老闆的估價，我也覺得很合理了。”
古鄉曲追問道：“二號那塊呢？”
李巖道：“還行，純白，很好的。”
代宗慶點頭道：“感覺不錯，但是李醫生，你說是白色的？”
李巖緩了緩道：“感覺是白色的，而且很純正。”
阮文雄問道：“價格多少？”
李巖道：“翻幾番是可以的。”
杜鵑道：“那就是幾百萬了？這麼值錢？”
李巖回答道：“二百萬應該是可以有的。”
就在這時工作人員過來對李巖和杜鵑很客氣地行過禮，古鄉曲詫異地問道：“你們這是？”
“李總、杜總，我們老闆有請。”
“你們老闆？”杜鵑問道。
“我們老闆，你們剛才在他的辦公室見過。”
李巖笑問道：“是餘方升？餘老闆？”
工作人員當即確認道：“是的。”
杜鵑卻說道：“幹什麼？這裡還在競標呢？我們去見他，他好大的架子，有事讓他過來。”
工作人員彷彿聽到了指令，立即將自己的對講機調整後，遞給李巖，對講機裡立即出現了餘方升的聲音，“李總，很冒昧了，我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放心場地裡的競價會暫停，只耽擱你很短的時間，我就在後面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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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巖抬頭往後看了看，果然餘方升就在後面的一個小門後。李巖把對講機交還後，就往餘方升走去，杜鵑也只得緊跟著。
見到李巖前來，餘方升走上兩步很抱歉地說道：“李總，很抱歉讓你多走幾步，只是我現在和你說的，不便於在那裡說。”
李巖道：“現在可以說嗎？”
餘方升笑道：“李總，我想從你購買的料中選一塊出來進行現場競價，如何？”
杜鵑本來就不喜歡餘方升這人，於是立即拒絕道：“你現在讓我們過來就是談這事？你這不是過分了嗎？”
餘方升道：“李總，我就是想藉助你的能力，讓我們這個最後環節收個豹尾。”
李巖笑道：“餘老闆，你謙虛了，我看到臺上的幾塊料都還是可以的，完全沒有必要從我的料裡面選。”
餘方升賠笑著說道：“如果李總覺得麻煩？這裡有五塊料，你能給我看看？”
李巖笑問道：“這五塊料？你的意思是。。。”
餘方升很老實地說道：“這就是馬上就要上臺的五塊料。”
李巖搖頭道：“這個我不能看的，我看了就屬於作弊。”
餘方升忙著道：“這樣，李總，就看一塊，就看這一塊。”
餘方升用手這著一塊淺棕色的原石料，眼神盯著李巖。
李巖回看著餘方升，只想了不到一秒，就走上前，這次特意做出了俯身細看的動作，但是時間很短。
“這料不錯，不過誤判的可能性較大，裡面的一條貫穿性的紋路，但是在外面卻很不容易看出來。”
餘方升見到李巖只說了這些，不再繼續往下說時，忙著追問道：“成色如何？”
“玻璃種。”
說到這裡實際上已經算是說透了，但是餘方升卻刻意的問道：“李總，你覺得價值如何？”
李巖搖頭道：“不知道，我該回去了，裡面是青白色，是不錯的。你該滿意了。”
餘方升知道再問下去，就顯得過於刻意，於是忙著道：“非常感謝李總，我心裡知道了，非常感謝。”
說話的同時，餘方升從站在身後的部下手裡拿過一張支票，雙手遞過給杜鵑。
杜鵑見到隨手接過，還真的就是一張一百萬人民幣的支票，杜鵑道：“餘老闆，還真是說話算數啊。”
餘方升點頭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那我就不客氣了。”杜鵑隨手將支票放入小包中。
李巖餘光看到，嘴角翹了翹。雖然李巖覺得這錢拿的有些不恰當，但是過於糾結這筆錢，也是太過刻意。
主持人此時卻在故意拖延時間，見到李巖回到位置才正式開始公開的競價。
最先出價的居然是司馬慶，而且居然是五塊同時出了價格。
主持人也被司馬慶出價給嚇了一跳，說道：“這位先生果然出手不凡，標王的獲得者就是實力象徵。”
司馬慶的出價都低，阮文雄看後道：“這個人的確是有水平的，所報的價格都在合理範圍內，而且讓人感覺的很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