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巖笑道：“這不就是讓我們給遇上了，我們也算是共患難了。”
張新虎舉起杯說道：“對，李總說的對，我們是共患難，來為我們共患難喝一杯，以茶代酒，喝一杯。”
阮文雄嘆息道：“可惜你李總不喝酒，現在喝酒才是最痛快的。”
“阮老闆，你和張部長喝酒，我喝茶陪著你們。”
“這樣哪行？不過癮的，還不如不喝酒，我們喝茶。明天有個公盤開盤，我們去湊熱鬧。這次的經歷過後，我們總是要讓自己熱火起來才可以。李總，明天我們可就要仰仗著你了。”
李巖搖頭道：“阮老闆過獎了，我也就是憑著感覺而已，萬一感覺出問題了，可就麻煩了。”
“哈哈哈，感覺就是個好東西。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感覺很好嗎？感覺不好活著都沒意思。對了，明天我讓夫人一起，這樣杜總也不會覺得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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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盤夠大，至少是李巖遇到的最大的公盤。
一行人剛到，李巖就遇到一個熟人，一個穿著木屐和傳統服飾的清瘦日本老人。跟在這個老人後面的一個年輕人見到李巖直接熱情地向李巖打招呼。
“李巖君，很榮幸能夠在這裡遇見你。”
李巖也急著快走一步先向老人打著招呼：“依田會長，山田小俊，幸會幸會。”
山田小俊聽到李巖直接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高興。
依田三季微笑著說道：“李巖君，原來你也有這個愛好。”
李巖道：“我跟著朋友過來，湊個熱鬧。”
李巖正在考慮著要不要相互介紹時，依田三季已經朝阮文雄點頭，並打了招呼。原來依田三季和阮文雄也是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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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巖想想也對，都是做大生意的，而且現在依田三季又出現在這裡，所以他們相互之間認識也是肯定。
阮文雄走到李巖並肩處，笑著對依田三季說道：“會長這一次又準備給我們帶來驚喜，看來我今天是來對了，又可以一睹會長的風采。”
依田三季有些自負，又語氣客套地說道：“阮老闆，我有很長時間沒有過來了，這次規模辦得這麼大，我總是要來捧個場的。”
“有了會長的捧場，今天這裡一定很熱鬧。”阮文雄滿臉堆笑地說道。
“我也希望今天能夠看到自己喜歡的，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看到好東西了。”
跟在後面的山田小俊立即附和道：“會長總是被俗事纏身，阮老闆，你們先忙，我們就先進去了。我們會長有個預定，時間快到了。”
阮文雄和李巖側身讓出中間的路，依田三季對李巖著重說道：“李先生，有空我們找個時間一起坐坐，這裡下午四點半過後就會安靜下來。如果方便我請你一起坐坐，我晚上八點有個活動，所以我不會耽擱李先生很長時間的。”
李巖笑著說道：“我和朋友一起的，如果朋友們沒有特殊的安排，我一定應約。”
依田三季看著阮文雄問道：“阮老闆如果沒有什麼事，我也非常高興能夠邀請到您的參加。”
阮文雄笑著搖頭道：“依田會長的親自邀請，我很是榮幸，只是我這段時間正好有事要辦，所以只能是下次，由我宴請依田會長了。”
依田三季朝著阮文雄和李巖很正式地行禮後離開。
阮文雄看著依田三季的背影，問李巖道：“李總，原來你和依田會長如此熟悉。”
李巖笑道：“以前打過交道，他是一家日本裝置製造商，我們在裝置商談上有過接觸。看起來這個依田會長也和阮老闆是同道中人。”
阮文雄道：“這個依田會長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只要有他在，每次都是出盡風頭。只要他在，標王從沒有旁落過，看來這次有好戲看了。”
李巖想起了依田三季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灰白色中間有小洞的眼睛，不是一雙普通人的眼睛。隨後想到了依田三季體內的那個定位監控器，不覺內心暗自說了句：“不知道海絲現在咋樣了？”
李巖等人還沒有走進中間展廳的直通走道，就聽得背後響起直愣愣的大笑聲，隨後就是餘方升招呼道：“李老板，阮老闆，我就知道一定能夠在這裡遇到你們，所以就一直留意著，果然，你們這麼早就來了。”
阮文雄簡單地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李巖露出笑容道：“餘老闆，我也想著，這裡你是絕對不會缺席的。我們也算是有緣，到哪裡都可以遇上。”
餘方升笑道：“是啊，我也覺得我們很有緣。我這次有不少原石，到時候，還請李老板和阮老闆多多捧場。我還有點急事要去辦，我就不打擾二位了，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的，就直接給我電話。”
餘方升說完話，疾走兩步就上了一臺電動瀏覽車，剛坐下餘方升還轉過身來對李巖繼續招手道：“李老板，阮老闆知道那些是我的貨，你可要多多關照。”
瀏覽車走得很快。餘方升在得知李巖出現時，是第一時間趕過來打個招呼，隨後又急著回去，因為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已經有人在等著自己了，雖然還沒有到約定的時間，餘方升是知道自己不會遲到的，因為這裡餘方升是很熟悉的。
雖然阮文雄和李巖他們來得也算比較早，但是原石區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尤其是明料區，而且已經可以聽到切割機的轟鳴聲。
李巖笑道：“這麼早，這裡是幾點開始的，我還以為現在才九點不到，應該還沒有開始。”
阮文雄笑道：“的確沒有開始，但是沒有正式開始，並不代表沒有交易。不少商家就是喜歡早點來，尤其是這些明料，都想著搶在別人的前面把好的料佔位己有。”
這裡說著話，正對面的一臺切割機剛好停止了轟鳴聲，結果圍著的眾人，都是一片嘆息聲。
張新虎道：“看來是砸了。”
李巖笑道：“現在交易的大多都是明料了，居然還會開砸？”
阮文雄解釋道：“明料開垮雖然不常見，但是
也會遇到，有的料，從外面看是塊絕對的好料，但是裡面卻很不好；更有些是人為作假，最不好分辨的就是人為作假。現在的作假越來越高，不管是明料還是暗料；人為做出來的已經完全可以達到以假亂真了。”
張新虎嘆道：“到處都有這種害群之馬。”
阮文雄道：“是啊，不過這些人的存在也不能說是絕對的全是壞處，至少可以淘汰些濫竽充數的人，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李巖笑道：“羅素的理論還是有道理的，存在的就是合理的。”
杜鵑突然用手懟了懟李巖，指著左側的一堆人外站著的一人，低聲道：“哥，你看那個是不是黃秘書，就是代伯父的秘書。”
果然那人就是黃秘書，既然黃秘書在，那麼代宗慶就應該也在。
李巖透過圍著的人群不但看到了代宗慶，還看到了古鄉曲，他們兩個正在很認真地盯著一塊明料。
張新虎問杜鵑道：“杜總，你遇到熟人了？”
李巖替杜鵑回答道：“是的，阮老闆，張叔叔，那裡有個我的長輩，我要去打個招呼。”
“哦，你的長輩？那我們不妨一起去見個面，然後你們敘舊，我們就先自行逛一逛，到時候我聯絡你，再一起大家聊聊。”阮文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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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伯父，古老。”代宗慶和古鄉曲聽得李巖和杜鵑的招呼聲，驚喜地抬起頭，果然見到李巖和杜鵑已經站在面前，李巖身後還跟著不少人。
李巖相互介紹認識到一半，就被古鄉曲拉到一旁說話。
杜鵑只得無奈地接過介紹的重任。
古鄉曲拉著李巖低聲道：“李醫生，這塊料我覺得有點問題，就是太完美了，這麼完美的明料我反而有些懷疑。”
李巖看了眼地上矮架上的很大的這塊料，笑道：“古老，你覺得那裡有些懷疑？”
古鄉曲道：“就是因為找不到瑕疵，你知道原石就算是打磨的再徹底，總是不可能沒有瑕疵的。我和代總正好需要這個色系的，而且這個很符合我們的需求。”
李巖看了眼標價，兩千萬美元。
古鄉曲更低聲地說道：“小李醫生，這個就是準備搭配你的那塊獨釣寒江雪的，我搞了個系列。你現在去看看，你覺的如何？”
李巖笑著也是很低聲地說道：“我那裡敢在古老面前班門弄斧，古老讓我看看，我還能說什麼，我就看看？”
古鄉曲笑道：“小李醫生，你就這點我不喜歡，太謙虛。”
李巖走到跟前這塊明料前蹲下，裝著很認真地看著，還順手接過了古鄉曲遞過來的電筒。
可是在李巖把手搭上的瞬間，李巖心裡就開始嘀咕了：“原來阮文雄說的還是真的，人工造假的確存在，這塊原石裡面和外面的紋理是有很明顯的錯層的，而且還不止一層錯層。”
李巖雖然不能探穿整個玉料，但是就憑著李巖探到的深度，已經可以確定這就是人工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