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救命稻草
李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判斷錯，杜鵑很快就和正常人一樣。
果然杜鵑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還站起來簡單活動了一下，好像剛才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讓杜鵑感到不舒服的是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自己的冷汗全部打溼了，這時候的杜鵑感到自己很委屈。眼淚突然就飆了出來，很無助地開始大哭起來，警察也被搞得手足無措，只有趕緊把自己桌上的捲紙拿進來遞給杜鵑。等杜鵑哭了一會兒，看到自己在用捲紙擦眼淚，生氣地說道：“難道連抽紙都沒有嗎？你們。。。我要給我爸爸打電話。”
警察聽到杜鵑要給她父親打電話，不覺大松一口氣，都沒讓杜鵑出去打座機而是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杜鵑。
“老爸，我在崇義，我要你趕緊過來。”杜鵑哭著對著電話委屈地說著。“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杜鵑哭幾聲又說幾句。
“我在警察局，我也不知道啊。”杜鵑說道這裡又開始大哭起來。
身邊的警察趕緊從杜鵑手裡拿過自己的電話，對著電話清楚地把這裡的地址報給了對方，不知道對方說了一句什麼，警察看著已經被結束通話了的電話，說了一句：“好大的口氣。”
警察覺得自己什麼還沒有問呢，電話就被結束通話了。於是立即又打過去，但杜鵑父親的電話一直處於佔線狀態。打了幾次都是這樣，這個警察想到：‘也許杜鵑的父親正在安排趕過來的事，那就等一下再打。’這時這個警察的手機響了。
電話裡的聲音很響：“我是顧明德，你叫什麼名字？”顧明德的名字把這個警察震得頭皮發麻。他是市公安局局長，他怎麼會親自打到自己手機上來的。
“局。。。局長，我是崇義火車站派出所的吳小軍。”吳小軍嚇得說話都開始結巴了。
電話裡的大嗓門繼續問道：“你們是不是關了一個叫杜鵑的女孩子？”
“杜鵑，對，在這裡，不是抓，是。。。”吳小軍解釋著。沒等吳小軍把話說完，電話的那頭直接說道：“你們給我照顧好她，你們所長是哪個？”
“局長，我們所長是費建偉。”吳小軍雙手捧著電話，恭敬地回答。
“讓他來聽電話。”
“費所，費所。”吳小軍使勁地朝門外喊著，突然才想起他們所長已經陪著郝一全去醫院還沒有回來。
“局長，我們費所送郝隊長去醫院了還沒有回來。”
“你給我照顧好，我這就過去。”
“一定，一定。”電話那頭已經掛了，吳小軍還在這裡點頭保證著。
這個吳警察沒來得及收起電話，就對杜鵑說道：“杜小姐，不好意思，你請到外面來坐。”杜鵑並沒有管警察在說什麼，而是警惕地看著銬在自己身邊的李巖，不知道什麼時候李巖會緊挨著自己。
李巖沒好氣地說道：“看什麼，剛才是我救了你。”。
杜鵑極度懷疑的說道：“就你？”
杜鵑不相信是李巖救的她，因為杜鵑醒來的時候，雖然依稀覺得李巖的確捱得很近地看著自己，但卻是警察扶著著自己。
一個警察道：“杜小姐，就是他救得你，真不知道他還會看病。”
門外120救護車剛剛趕到，醫生進來得知是杜鵑發病了，趕緊詢問杜
鵑一些常規的問題。杜鵑不耐煩地說道：“我現在沒事了，誰報的120，誰就跟120走。”
警察現在知道杜鵑可能是一個他們得罪不起的人，所以也對杜鵑格外客氣。只是對120說，病人已經好了，不需要再去120了。
隨救護車來的醫生有些生氣，但還是對杜鵑說道：“不介意我給你簡單檢查一下吧？”
杜鵑嘟著嘴也算配合地回答者醫生的問話和一些檢查，最後醫生說道：“可能是低血糖的應急反應，以後出門時要注意帶點甜品糖果之類的，不過還是建議你到醫院去做一個詳細的體檢。”
120的救護車剛走，一輛警車飛馳而來，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國字臉，來人就是顧明德。“吳小軍！”
“到！”吳小軍聽到喊聲，飛快從李巖和杜鵑身邊衝了出去。吳小軍是剛從部隊轉業回來的，部隊的習慣還保留著。
顧明德看到杜鵑剛叫了一聲：“侄女。”但一看到杜鵑和李巖這個被手銬著的人緊挨著，不覺大怒。
“你們就是這樣給我照顧的！趕緊把他給我弄走！”怒視著吳小軍呵斥道。
吳小軍立即回答道：“馬上，馬上！”
李巖心裡這個氣啊，“我今天這麼倒黴，總是被誤會。”就在剛才，李巖在內心盤算著，如果杜鵑的確是一個有著大背景的人，或許可以透過杜鵑讓自己的誤會得以澄清，現在自己馬上就要被隔離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
李巖在自己大腦內高速轉了幾圈後，沒等警察讓杜鵑離開，就立即轉頭對杜鵑說道：“杜鵑，你經常頭疼，是因為你腦內血管有大問題。剛才應該是你疲勞過度發作的比以前更加厲害，你要儘快到大醫院去做一個徹底檢查，別耽誤了。”李巖把剛才杜鵑暈倒的事說成是杜鵑腦內血管的病變造成的就是為了讓杜鵑能夠留住自己，好給自己一個機會。
顧明德聽李巖所說，趕緊問道：“什麼，剛才侄女你暈倒了？”
“局長，是的。剛才杜鵑，她，突然暈倒了。”吳小軍慌忙回答道。
顧明德吼道：“為什麼不馬上送醫院？還留在這裡？！”顧明德已經是在罵人了。隨後又對杜鵑，輕聲問道：“侄女，現在你覺得咋樣？我親自送你去醫院。”
杜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現在沒事了。”
顧明德堅持和氣地勸道：“這個還是到醫院去檢查一下安全。”顧明德說著，突然看著李巖問道：“你剛才說什麼？說我侄女的暈倒是因為她血管什麼的？”
李巖回答道：“是的，我在杜鵑暈倒的時候給她做了檢查，發現她腦內的問題比較嚴重，需要及時醫治。”
李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顧及杜鵑的感受了，否則自己就會失去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李巖沒有誇大杜鵑的病情，李巖知道腦內這麼細的血管有鈣化是很嚴重的問題，這個部位很容易造成出血，而且凸起的部分已經開始壓迫神經了，並且還有炎症。
李巖依稀記得看過的醫書上說過，這樣的情況病人會時常頭疼欲裂，如果要清楚地看到病灶情況還要做血管造影。
李巖一想到血管造影這個有點專業的詞，就又說道：“要詳細清楚杜鵑腦內病灶的情況，可以到大院去做一個血管造影。”
“你是醫生？”顧明德問道。
“我不是醫
生，但我是祖傳中醫。”李巖只有說自己是祖傳中醫才能讓對方相信一些。顧明德詢問地看向吳小軍。
“局長，剛才的確是他給搶救的。而且120來過了，但杜小姐就是不願意到醫院去，說是自己沒問題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吳小軍趕緊說道，同時還不忘給自己解釋一下。
杜鵑很好奇地問李巖道：“李巖，你咋知道我經常頭疼得很？你真的是祖傳中醫？”杜鵑的回答確認了李巖的診斷應該有一些準確的。
“你叫李巖是吧？”顧明德問李巖。又問吳小軍，李巖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吳小軍大致給顧明德簡述了一下李巖的情況，李巖在旁邊聽著，吳小軍敘述的還算客觀，尤其是對郝一全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明顯的偏袒。
“他這個事情很有點複雜。”顧明德看著李巖很明確地對吳小軍說道。李巖聽到顧明德這麼一說，心都要涼透了。
李巖看著杜鵑，下決心地說：“杜鵑，你就沒有到醫院查過？”李巖知道現在只有抓住杜鵑這根稻草，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就連這個局長都要拍杜鵑的馬屁，而且很明顯杜鵑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局長又一點都不是生氣，並且李巖看出來這個局長以前並沒有見過杜鵑。
所以抓住杜鵑這根稻草，就是李巖唯一的希望。
經過和李巖前面的對槓，以及後來李巖對自己的搶救，杜鵑對李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尤其是剛才聽到吳小軍對局長簡述李巖的情況和李巖自己對她說的基本上是一樣的時，杜鵑居然開始對李巖有了信任，還有一點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江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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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檢查過，頭疼都很多年了，頭疼的時候我就吃頭疼粉。疼過了就好了。你不要嚇唬我，說什麼我頭裡面血管有問題。你才有問題呢？！”杜鵑雖然嘴裡在罵，但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杜鵑對李巖的態度是很和善的，就像兩個很熟悉的朋友在打鬧。
“我不會騙你的，我也沒有嚇你的意思。我敢對你的病情實話實說，是因為我有把握給你治好。”李巖必須託大，給杜鵑一個極大的希望。
杜鵑一點也不相信李巖真的知道自己腦內的血管有毛病，但李巖說的頭疼的症狀卻是千真萬確的。杜鵑突然好像想明白了李巖的內心真實想法，悄悄對著李巖眨了一下左眼。
杜鵑轉身對顧明德說道：“叔叔，李巖說得很準確，看來我必須要李巖才能給我治好了。剛才要不是李巖他在，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李巖他都是被誤會的，你可要給他做主啊。我還等著他給我治病呢？”
李巖太佩服這個杜鵑了，簡直是冰雪聰明。李巖真的想抱住杜鵑狠狠地親上一口，‘姑奶奶你真是善解人意啊。’
顧明德有些為難地對杜鵑解釋道：“侄女啊，他這個問題比較復雜。先不說他是不是被誤會的，他打傷了三個人在先，在這間房子裡又是由於他的原因造成了我們的一個同志受到了較為嚴重的傷害。他的問題現在看來是比較嚴重的，他必須要經過詳細的調查才可以下定論的。”
顧明德居然給一個小女孩認真地解釋起來，李巖越發覺得杜鵑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了，只有杜鵑能幫自己洗脫罪名。
李巖沒有說話，而是偷偷滴對著杜鵑微微一笑地點了一下頭。杜鵑會意地示意著李巖，隨後對顧明德說道：“叔叔，我要給我爸爸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