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偽裝的好深
“我們老老實實做裝置的，做久了，膽子就會越來越小。生怕自己的裝置出現質量問題，即使有時候是使用單位的操作問題，對我們的影響也是很大的。”
“李總。你是知道的，有的裝置出事是要人命的，不說汙染啊之類的，我們看不見得等等。就是現場死人的我短短一年半就看到幾回了。”
李巖手扣著椅子扶手說道：“現在不少廠家在製作裝置的時候，所留的餘量越來越少，有很多還嚴重不達標，不出事也就將就混過去，一旦工況有點波動，裝置就容易出事。”
“是啊，這就像家裡買東西一樣的，價格高的和價格便宜的絕大多數時候都是一樣的，感覺沒啥區別，但基本上都認為價格貴的一定會好些。可是到更加重要的生產環節，大家都不懂了，就知道看價格。這些道理我們大家都是明白的，只是很多時候，大家也是沒有辦法的。”梁玉林最後說的自己都有些故意把聲音放低了些。
李巖有些故意岔開了點話題，說道：“就說常見的氧氣，醫用氧氣和工業用氧氣，很多時候就是差一張許可證，實際上都是一樣的氧氣。你說不出事還真的看不出來的，同樣的氣瓶，不同的廠家和標準就是不一樣，不論是純度還是重量都不一樣，但很多時候還是只看價格的。人心不古啊。”
李巖總是時不時地有意無意把話題扯到氣體上，但又不直接聊氣體。李巖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傅山集團的氣體使用有點受牽制，但並沒有具體詳細的解決方案，最多就是多聯絡幾家氣體生產廠家。’
李巖想到傅山集團的這個專案上馬，對氣體的需求量就會增加不少，如果能夠自己上馬一個空氣分離裝置，這樣就可以徹底解決集團公司的用氣問題，並且還可以依仗自身的實力逐步成為本地氣體行業的老大。
先期上馬一個十萬等級的空氣分離裝置，至少可以解決集團公司自身用氣的需求，對於附屬的氣體產品就可以出售。
李巖明確了自己的想法，現在只有趕緊拿出一個完善的方案，在進行這個專案論述的時候提出增加空氣分離裝置的附加專案，這樣對於齊旺財和傅山集團都是非常有利的，是很標準的雙贏。
距離最後專案的正式招投標實施還有一個多月，李巖告訴曹磊必須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完成在春節前，春節後到專案正式開始公開招投標的時間內，只是用來補充和完善，並且要做到高度的保密。
“雖然我們現在是裡面最沒有希望的一家企業，他們會忽視我們的存在，但他們也會來刺探我們的情況的。我們現在唯一優勢就是，我們是處於低位，我們就像是站在暗處一樣。如果他們把我們都瞭解清楚了，我們也就只有等著失敗了。”
曹磊雖然得到過齊旺財的指示，但曹磊知道萬一自己跟著李巖把這個專案談成了。齊旺財肯定會給自己很大的提成，而且這一片以後就是自己的天下了，這個李巖不可能留在這個片區的。那麼這個專案就是自己的提款機，自己的前途就非常開闊的。
而且曹磊也是一個聰明人，在李巖沒有來之前，自己毫無頭緒。自從李巖來以後，自己感覺是在打一個圍剿戰，跟著李巖在圍獵一個獵物，而這個專案就是他們的獵物。
曹磊感覺到很過癮，有一種上戰場殺敵的爽快，比電腦上的遊戲過癮的太多了，每一步都像是在佈局，而且已經從毫無頭緒到看
到了曙光。
曹磊甚至已經想到了，很快這個辦事處就會變成一個分公司，而自己就是這個分公司的老大，一旦夢想成真，買房買車就都是小意思了。
吳緲到傅山就每天找段中奇的母親待上半天，有時候段中奇的母親一定要留著吳緲多待上半天，吳緲也會待到晚上。
這時候段中奇的母親才會打電話讓段中奇把吳緲送到賓館的大門口，很多時候吳緲和段中奇母親相聚，都不會告知段中奇的，也從來不會談及什麼業務之類的事情。
而且慢慢地談樣板戲也不是主要的了，兩個在一起更像是一家人那樣隨意，聊得也大多是家長裡短。
吳緲有一次對李巖說；‘段中奇的母親是一個很有情懷的人，精神很高尚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人。一身受過很多的挫折，但都堅強地走了下來。而且從來都是善待他人，即使以前受過別人的不公平待遇以及傷害，但從沒有感覺到不公平。’
段中奇很高興吳緲能夠讓自己的母親不孤單，段中奇想著如果有機會自己一定要想法回報吳緲和林茜茜，雖然林茜茜這次沒來。
吳緲問李巖：‘為什麼不讓自己向段中奇提出點要求什麼的？’
李巖笑著拍吳緲的頭說：“做事就要像下圍棋一樣，不要一上來就把一塊棋走完，這樣缺少了變化，而不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一定要儘量統籌計劃安排，所以你一直不能提任何要求，但你絕對不要說假話，你可以不說，要說也不能說假話。否則就是給自己埋雷，你可以少說或者不說，要說就必須是真話。”
吳緲點著頭，崇拜地看著李巖。
“你這麼看我，是不是很崇拜我。崇拜我這個集外表和智慧於一身的超人。”李巖說著用手在自己的下巴處比了一個八字。
“偶像，你收下我的膝蓋吧。”吳緲仰起下巴，眯著眼睛，雙手託著自己的下巴，捏著嗓子說。
“咦，噁心。”
“你才噁心。”
“走，這次來這裡算是收穫不錯，我們打道回蜀都。”
“哥，你不是說要給袁成望治病嗎？”
“哦，我還真的給忘了，好吧，給袁成釋這個人打個電話，我們到帝京去，打土豪。”李巖這時的心情很是舒暢。
“哥，其實我不希望你去帝京，我覺得那個袁成釋的父親對你一點也不尊重。”
“你就是太計較，太心細，這樣很累的。你只要做你自己覺得值得做的，就可以了。不要管別人是如何想的，難道別人的看法這麼重要？每個人都是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又不是過別人的日子，只要自己覺得值得去做，就去做。自己的人生自己過，別人替代不了你，你也替代不了別人。這是至理名言。”
“說不過你，反正我看到他們對你不好，我就討厭他們。”
“沒事，你就在心裡罵他們就可以了，你可以使勁地罵，罵什麼都行；但不要讓別人聽見，這樣你解氣了，別人也不會生氣，兩全其美。”
“啊Q精神。”
“你說什麼？你居然說我是啊Q，唉，沒良心啊。”
李巖拿出手機撥通了袁成釋的電話，“袁成釋，我大後天就到帝京去，你弟弟情況如何？”
“師父，我覺得還好，我每天都去，還把醫生所有的處方都記錄下來，然後拿給其他人看，他們都說沒問題。”
“沒問題就好，我怎麼感覺你們活得挺危險的。
”李巖笑著說。
“師父，所以你要趕緊教我功夫啊。還有那個主治醫生就是被人收買了的，現在被關起來判刑了。”
李巖還沒有說話，袁成釋又急著說道：“師父，你趕緊來，我還有事求你呢？”
“別求我，我怕你。又搞個梁軍之類的人。”
“不是啊，師父，我前幾天在我們圈裡露了一手，他們都說我雖然拳打得可以，但太粗糙了，而且用勁不對。他們想讓你來演示演示。”
“我給你說過，不要炫耀。我沒工夫給你去耍猴，以後你再這樣，我看你的太極拳也就學到這裡。”
“師父，我沒有炫耀，我就是和他們交流，我看他們打得太差了，所以就練了練；然後就有人問我，我就說了。”
“以後，你不用說了。我沒這個閒心。”
李巖說完就掛了電話，袁成釋打過來也被李巖給結束通話了。
“哥，這個袁成釋就是一副官二代的樣子，以為誰都會聽他的，那個茜茜姐還可以。”吳緲洗著水果頭也不回地對李巖說。
“這個傢伙，年紀也不小了，就是這麼浮躁；不過他還是挺聰明的，他想學我就教，我也不損失什麼。”
“哥，你就是太好說話了；你要是沒有這些煩心事，我都不知道你會活得多逍遙自在。”
聽得吳緲這話，李巖內心自嘲道：“逍遙？以前的日子哪有逍遙二字，全都是不堪。現在雖然每天忙得後腳跟不著地，但是內心是踏實的。”
李巖笑看著吳緲，看著吳緲一臉迷妹的樣子，打趣道：“你不就是想說我耳朵皮軟嗎，要記住與人方便與己方便。”
“哥，你就是對我的時候像一個老太婆一樣，嘮嘮叨叨的，你就是一個爛好人。你要對我耳朵皮也軟那麼一點點，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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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好人也不錯啊，不過別叫我好人，凡是被叫做好人的，都是準備被背叛、被欺負的無用人。所以實在要說我是好人就在前面加點什麼才可以。”
“哥，你放心，以後誰敢背叛你、欺負你，我就跟他們拼命！”
“沒看出了，你這個丫頭還是個街頭一霸。”
“哥，我真的是心痛你，感覺你總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
“說得對，看來我還可以是有用處的，至少可以給別人做衣服。”
“你好貧嘴哦。哥，以前也沒看到你這麼貧嘴啊，你偽裝的好深哦。”
“丫頭這次去帝京你就不去了，太費錢了。”
“說什麼呢，你咋這麼小氣呢？你再節約也不能這樣節約啊。哥，你也就是在我這裡這麼摳門。唉，填房丫頭不如妾啊。”
“瞎說什麼呢，什麼填房丫頭不如妾？你懂不懂這句話的意思？整天腦袋裡想什麼呢？”
吳緲眨著眼盯著李巖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你對我這麼摳門，我還能說什麼？只能讓自己自覺地再退一步，當個填房丫頭了。”
“你這個丫頭，越說越離譜了。這話要是讓我爸媽聽到多不好，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吳緲撅著嘴，笑眯眯地說道：“要是爸媽知道我給二老添了一個小寶寶，他們指不定有多高興呢。”
“打住，打住，你這個傢伙，說得越來越起勁了，好好好，我們一起去帝京。怕了你呢。”
“就是嗎，早這樣不就好了。再說了我不去，茜茜姐會想我的。”
“自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