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嗎？哈哈哈哈哈哈……”
“疼就對了！”
“你以為對我造成流血傷害就能削弱對自己的傷害？你錯了！大錯特錯！巨特麼錯！雙倍的痛感會擊碎你脆弱的神經！你的血管會直接爆裂！”
勞倫斯微微俯下頭，看到查理腹部那被鮮血染成暗紅色的黑色布料。
“看看你的肚子吧，估計碎成一坨渣了吧！咳咳……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查理！”
突如其來的劇痛真的將查理搞出了一點陰影，可以的話，他寧願再也不砰勞倫斯一下，像只刺蝟一樣，扎人的同時還髒了自己的手。
但他現在沒辦法，這傢伙還活著就是個禍害，外面這麼多無辜的少女就是最好的左證。
很難想象他到現在到底摧殘了多少孩子。
地獄空蕩蕩，魔gui在人間。
披著教廷神職的皮，卻做著喪失良知的事……
太多的憤怒衝上了查理的大腦，與不斷反饋而來的疼痛構成了別樣的交響曲。
“啊啊啊啊！
！”
查理怒吼著，滿是血汙的嘴呼嘯著他的憤怒，不顧那足以令人崩潰的疼痛，拄著劍，一步一步將勞倫斯抵著牆壁上。
叮~
劍鋒觸碰牆壁。
勞倫斯像是砧板上的肉，被查理的劍死死釘在了牆上，手中的雙劍不知何時掉落在了路上。
查理很狼狽，但勞倫斯也不好受。
長劍刺破了肚子，使他也遭受著流血的處境。
“嘖……”
勞倫斯咂咂嘴，“拼了命搞成這樣，有意義嗎？到最後還是白搭，我拍拍屁股就能從審判庭裡走出去，而你卻得在監獄待些時日，真是太不划算了啊。”
“你說是吧，查理？”
查理的臉被海草頭的陰影覆蓋，勞倫斯只能看到他微微咧起的嘴角，“最後怎麼樣……這誰說得準呢~”
此時，勞倫斯的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腦子裡瞬間過了一遍自己的齷齪往事。
這是人在受到黑歷史威脅時的下意識動作。
“你什麼意思？！”
他的語氣中終於出現了一絲疑惑與顫抖。
“你自己最清楚不過……”
“尹蕾娜！動手！”
還沒等勞倫斯回過神來，‘方尖碑’平面的那一面就徑直砸向了勞倫斯的天靈蓋。
乓的一聲，腦子受到鈍擊，頭一歪，將勞倫斯直接砸暈了過去。
就算三階的頭再硬，這麼來一下也得暈。
乒鈴乓啷……
查理如釋重負般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中的劍也從勞倫斯的腸子裡滑出來，掉在了地上，順手被收回了他自己的附魔道具裡。
尹蕾娜也是一樣。
騰出兩隻手後，在查理的口頭傳授下，尹蕾娜為他簡單地包紮了一下傷口。
但這治標不治本，大量的血管爆炸，查理的腸子已經混亂不堪，必須儘快得到救治。
而且勞倫斯也不能死，要死也得死於審判庭的判決下。
於是尹蕾娜也為他做了簡單的包紮，不過途中還是報復性地把他的腎錘爛了一個。
萬一他免於一死，好歹也能留下點代價。
查理靠在牆壁邊上，不禁失笑，“你還是小女孩嗎？”
尹蕾娜又是自然，又是懵逼地點了點頭，“呃……我確實是啊。”
啊這……
查理無語，一時抬頭看天花板，一手捂著腹部一手伸進了風衣的內兜，掏出了一根香菸。
叼在嘴裡，手指上，像是光線透過凸透鏡的聚焦，成功將香菸頭點燃。
吞雲吐霧間，將查理老成滄桑的臉烘托得別有一番韻味。
憂鬱吸菸加上這一手憑空點火，簡直帥到沒朋友。
要不是尹蕾娜不抽菸，高低得向查理三三偷師一番。
“尹蕾娜，用光球通訊通知米亞吧，她現在應該在隊長家裡了。”
尹蕾娜現在就知道查理、米亞以及埃爾莎的光球通訊頻道，除了摸魚的埃爾莎和躺闆闆的查理外，能聯絡的也只有米亞了。
簡單彙報一下情況後，沒過多久，身穿審判庭紅白制服的人員便充斥了勞倫斯的別墅，蒐集一切可用的資訊。
還帶來了隨行的醫生，依舊是超凡系醫生與科學系醫生、仙術與正經外科技術的經典組合。
聽他們說，像查理這種情況，只要把壞掉的腸子全部拎出來丟掉，再在短時間內用小範圍時間流速加快術式，加上斷肢重生系治療術式，便可以很快造出新的腸子來了。
還是原裝進口，修完以後跟新的一樣，就是菌種還要一段時間的積累，後面一些日子可能會經常竄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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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外，也有治安官們封鎖了起來。
排場還挺大的。
神聖教廷雖然重面子，但內部出了這麼大一個事件，也不能效彷美麗國的作風藏著掖著不是？
他們只是一個分部，要是這件事被揭發、鬧大了，他們都得完蛋，還不如現在就光明正大地秉公處理來得方便。
落個互相監督不利的名頭，總比捲鋪蓋滾蛋要好。
一路追蹤到別墅已經是半夜，經過一番折騰，現在已經過了午夜12點，來到了凌晨。
傷員被接走，相關人員清理著現場，地下室裡的孩子們也交代給了北區孤兒院接走。
馬車上，尹蕾娜和院長大媽一同前往。
透過“神血者”的超凡視覺，這位北區孤兒院的院長至少不是血族了，但在那幾個皮膚蒼白的孩子身上，尹蕾娜還是感受到了血族卷屬的氣息。
把這麼小的孩子變成卷屬完全沒有必要，唯一的可能就是卷屬自帶的“皮膚白化”加“美顏”。
用於什麼用途，這裡不說，大家都知道。
尹蕾娜隨行，也是為了防止這些孩子……或者說是“關鍵性證據”遭到非·法對待。
這麼說可能殘忍了點，畢竟是把活生生的孩子當成了工具。
但，有時候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大局為重，個人的生死命運往往是無關緊要的。
孤兒院經濟拮据，只租了一輛馬車過來接送。
包括院長和尹蕾娜，十個人就擠在了一輛馬車裡，尹蕾娜和院長的大腿上就是各坐了一個孩子，也得有人蹲在地上。
其中就有那個異童的大女孩，正眨巴著眼睛看著尹蕾娜。
尹蕾娜友善地微笑，伸手撫摸著少女黑色的頭髮。
有點油，還有點頭皮屑，估計是很久沒洗了，但髮質還挺好。
感受著尹蕾娜的輕撫，少女似乎享受似的半眯著眼睛，也用頭蹭蹭尹蕾娜的手，就像粘人的小貓一樣。
“這孩子……還怪有趣的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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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話。
到達孤兒院後，沒問題的女孩們都被職工接去休息，寬闊的食堂裡，只點著一張桌子上的蠟燭，三位女孩與尹蕾娜和院長相對而坐。
她們都是“有問題的孩子”，簡稱問題兒童。
共同的特點，便是皮膚慘白。
“大人……這幾個孩子……”
這位院長大媽不像西區的那位肥胖，屬於偏瘦的型別，語氣也很輕柔，就像有愛心的奶奶似的。
尹蕾娜知道院長想說什麼，也知道自己該回答什麼，於是將頭湊到了院長的耳邊，悄悄地說明了情況：
其中，兩個小女孩都已經成為了血族卷屬，領頭血族是誰目前並不知曉，但就算找到了，也一定會殺掉。
在神聖教廷、黑夜教團與血族展開聖戰，並落幕後，教廷這邊看到血族的第一反應就是宰了。
殺死將孩子們變成卷屬的血族後，作為與主人同生共死的卷屬也活不了。
這點對於神血者來說倒是沒這個限制，隨尹蕾娜喜歡。
而對於正兒八經的血族來說，主人死了僕從也得死，那不僅是血族們的意願，更是來自血脈，最底層的邏輯限制。
“這……那大人要如何處置這兩位孩子？”
“在她們為審判勞倫斯中提供證據後，交由教廷收養，最多活到那位血族死亡為止。”
“放心吧，卷屬體內血脈濃度不高，血族只有對她們下達血咒才能遠端命令她們，就這兩個孩子的情況來看，是沒有被控制的，在開庭前您可以放心。”
院長似乎松了口氣，“那我會在這段時間內好好供養她們，那這孩子……”
她轉而看向最後一位特殊的大女孩。
也就是在車上和尹蕾娜很膩歪的異童少女。
少女的情況就比較特別，沒有變成卷屬或是僕從，皮膚卻蒼白的和卷屬一樣。
來到這個超凡異世界後，尹蕾娜看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往超凡因素上思考，那彷彿已經成了思考迴路的習慣。
所以尹蕾娜一時間沒真想明白她是個什麼狀況。
“啊……要是上過學，肚子裡有點墨水就好了~”尹蕾娜揉搓著自己的白毛，不禁抱怨起了自己知識的貴乏。
暫時沒想明白，便先放一放。
或許能從她自己的身上找到點線索。
尹蕾娜從廚師的托盤中拿起三碟肉片，擺在女孩們的面前，輕聲輕語道：“都餓壞了吧，先吃點東西，吃飽了，姐姐還有事想問問你們。”
看到除了異童女孩外的兩人不敢拿起叉子吃，尹蕾娜苦笑著，溫柔道：“放心，壞人已經被打跑了，你們已經安全了，放心吃吧。”
她倆這才開動起來。
當她們開始吃的時候，異童少女都已經完事了，靜靜地坐在長凳上一言不發，很是乖巧，就這麼看著尹蕾娜。
但這並沒有給尹蕾娜一種“有教養”的感覺，看她的樣子，反而讓尹蕾娜回想起了前世的某些電影中，被無限次折磨的活體試驗品一樣。
被洗腦後，只會乖乖地順從醫生們的操作……
尹蕾娜看向她，打算問問是個什麼情況。
“小妹妹，你有名字嗎？”
她搖了搖頭。
“今年幾歲了呀？”
還是搖搖頭。
“emm……那你有父母嗎？”
又是不知道。
尹蕾娜心底一沉，好傢伙，三無少女是吧？
但往好點的地方想，至少她聽得懂人話吧。
“那你是怎麼被勞倫斯，也就是那個金髮的猥瑣大叔抓起來的呢？”
這次，少女居然知道！
她的聲音，清脆如泉水叮冬中又帶有些許稚嫩，還夾雜著點稍顯成熟的尾音：
“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從一座森林裡跑出來，很多人都在追我，他們急得紅了眼，我也盡了全力地奔跑，最後不小心摔了一跤，應該是掉進了某條湍急的河裡，醒來以後，我就在那個監獄裡了……”
真是“試驗品”？
這是尹蕾娜的第一反應。
通常這種偷偷逃離的劇情，不是捉女幹，就是試驗品跑出了秘密基地。
“那在這之前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少女搖了搖頭，“很模湖……有點殘破的片段，但我無法描述。”
“就像……就將是被人強行卡住了脖子一樣。”
說到這裡，少女頓了一下，隨後目露驚恐，抓狂般地扯著自己的頭髮，眼睛瞪得老大，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童孔急劇收縮，就連聲音都在劇烈地顫抖：
“來了！他們來了！”
“我不說！我保證不說！”
“繞了我吧……嗚嗚嗚……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
噗通——
少女從長凳上跌落，蜷縮著身子躺在地板上。
尹蕾娜連忙起身，跑到了少女身邊，將她抱在懷裡，試圖用一樣的體溫和柔軟的懷抱安撫她。
“別怕別怕！不想說就不要說了，這裡很安全，你會沒事的！”
尹蕾娜一邊用言語安撫，一邊輕輕拍著她纖細而又瘦骨嶙峋的嵴背，透過加厚的衣服，都能感受到少女突出的嵴椎。
小腦袋一抽一抽的，似乎是在哭泣，但好在她最終脫離了那瘋狂的狀態。
可能是太累了，哭泣過後便在尹蕾娜的懷抱中熟睡了過去，發出均勻又輕微的呼吸聲。
有點像是被動型血咒發動的症狀……
她的身上肯定有些秘密。
尹蕾娜看向院長，輕聲道：“院長女士，請先帶著另外兩個孩子去休息吧，最好再找一位醫生過來，我現在這裡陪著她。”
“好的，我馬上回來。”
一段時間後，院長與一位住在附近，也是孤兒院的“御用醫生”共同趕回來。
那是個中年男人，不知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還是基因問題，估計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就已經禿了個炫酷的地中海。
他看向院長，問道：“患者是大的還是小的？”
“真是無禮，那是神裁者大人，患者是懷裡的小的！”
“奧奧！”醫生連忙賠禮，“抱歉大人，職業病犯了，真不是咒您油餅，嗨！你瞧我這嘴……”
“算了算了……”尹蕾娜無所謂道，“先看看這孩子是個什麼情況吧。”
“我估計不是超凡因素導致的，既然不是，那您應該有所見聞。”
說著，尹蕾娜將自己的大衣脫下，鋪在桌子上，隨後將少女放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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