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裝傻充愣的本事倒是像極了程知節。”長孫皇后嘆了一口氣，“阿史那結社率已經被李君羨放了，他們也承認這是一個誤會，你該謝謝李君羨。十幾個人被打的不成人形。”
知道瞞不下去了，程懷亮嘻嘻一笑，“皇后娘娘，是他們有錯在先的，在天子腳下行兇，拿我大唐的律法何在？不管是不是投降之人，在我大唐境內，就要遵循大唐的律法。”
“懷亮哥哥，打得好。小兕子早就看他們不爽了，仗著自己可以帶著兵器在宮內行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打得好。”小兕子這時候也不哭了，對著程懷亮豎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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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給小兕子建個遊樂場？”長孫皇后問。
“恩，這個還得問問老神仙呢。”程懷亮說完看向孫思邈，雖然心裡恨不得弄死孫思邈可不能表現出來，“老神仙，小子是這麼想的，小兕子的體質和皇后娘娘不同，不能劇烈運動，所以小子想建一個既能運動又能玩樂的地方給小兕子。另外，還請老神仙，傳授小兕子五禽戲，五禽戲早在三國末期就已失傳，老神仙精通醫道想必學過五禽戲。”
“你和老道想的一樣，回來之前李雜毛就和我老道說了，老道也在想什麼適合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體操，如你所說，五禽戲最為恰當，早中晚各一次最妙。”
說完，孫思邈開始自己的為長孫皇后和小兕子把脈，最後得出了結論，程懷亮在獄中給長孫皇后的藥方是對的，固本治哮湯治哮喘，補腎納氣為主，蛤蚧、孩兒參、海浮石、淡豆豉、廣地龍、紫菀、皂角、制南星、細辛、炙麻黃、鐘乳石、桑白皮、五味子、沉香、炒葶藶子、杏仁、黃芩、生龍骨、甘草等藥水煎，每日一劑，四十二劑劑為一個療程，三個療程之後，就算不能痊癒也能保長孫皇后五年之內不能復發。
同時還囑咐程懷亮，如果程懷亮真的能改善環境，給長孫皇后一個全新的環境下靜養，可保長孫皇后十年內不會復發。
但小兕子不同，小兕子是冬季得病屬於寒喘患者，要遵循冬病夏治之法。程懷亮從四個藥方中選擇的是截留止咳之法，只能壓制咳喘卻不能根治。
於是，孫思邈透過辨證之法仔細斟酌之後，又在藥方上有重新做了調整，主藥大棗、葶藶子、生白朮、炙馬蔸鈴、腎氣、生甘草不變的基礎上，夏季藥物又增加了一些藥物：麻黃、白果、南沙參、阿膠。每日一劑，分早晚兩次服用。冬季藥物增加麻黃、白果、南沙參、阿膠、老鸛草和旋覆花。
同時，孫思邈告誡長孫皇后和小兕子，禁止吃魚腥、油膩、辛辣等發物。
因為孫思邈在兩天之內就會離開，所以學習五禽戲這種事就交給了程懷亮。長孫皇后抱著小兕子離開之後，孫思邈開始傳授程懷亮五禽戲，不過這是改良過的五禽戲，是孫思邈結合自身的經驗摸索出來的，全新的五禽戲倒像是後世的太極拳。
因為動作簡潔，再加上孫思邈交的毫不保留，一炷香的功夫程懷亮就學會了。
“懷亮，我們這麼試你，你狠不狠我們？”遞給程懷亮一條毛巾，閻立德問程懷亮。
程懷亮接過毛巾沒有自己用而是遞給了孫思邈，“閻老，記得下午我說過的話嗎？只要是我尊敬的，只要不觸碰底線，做什麼我都能接受，因為他們是真心為我好。如果在幾個月前，我會砸了欽天監，現在開始不會那麼衝動了。”
“懷亮，老夫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否？”閻立本在徵求程懷亮的意見，程懷亮看得出來這個問題自己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閻老，您問吧。”
“老夫知道程家人的秉性，你大哥當年出征老夫的兒子閻國逍是隨行的錄事參軍，老夫有幸前去送行。你二哥出征老夫當年也有幸參與其中，你和他們兩個截然不同。在他們眼裡更多的是民族大義和英雄情結，可你心裡卻有別人都沒有的情誼，是一種讓人讀不懂的情誼。皇后娘娘說的對，你那一跪不是為了皇后娘娘，也不是為了要賞賜，你是真心的為晉陽公主跪了下去。老夫想知道為什麼？”閻立德頓了頓，“懷亮，你可以選擇不回答，老夫不強求與你。”
“因為我說的是實話，長孫皇后的病如果不治活不過今年九月，我不希望小兕子六歲就沒了娘。我以前渾渾噩噩的在長安城混了十幾年，我大哥程處默失蹤，我二哥程處弼生死不明，我不希望一個六歲的小女孩沒了母愛。生在皇家本就悲催，如果本身就沒有父愛，在沒了母愛……”程懷亮有些惋惜的一嘆氣，“我真不知道小兕子該怎麼面對以後的生活。”
“所以你就拼了命的也要救長孫皇后的命？”
“對，我這個人有病，病的還不輕。”程懷亮放聲大笑，“閻老，這就是我和我大哥、我二哥、我爹不同的地方。”
“衛國公李靖說過，生子當如程懷亮，這句話我懂了。”閻立德真心感慨萬千。
“閻老，您兒子閻國逍是不是也和我大哥一起失蹤了？”程懷亮洗洗臉，望向閻立德。
閻立德點點頭，“生死不明。左威衛從幾年前陰山一役，你大哥和我兒國逍失蹤，你二哥受皇命遠出塞外尋找，到現在好幾年了了無音信。可憐那些御史言官，居然還要以這個為藉口彈劾程知節，真的可笑，程家當是一門忠烈了。”
“閻老，有時間找人畫一幅國逍大哥的畫像，如果懷亮有機會遠赴塞外，一定會盡力尋找國逍大哥。”
閻立德很激動，激動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怎麼樣？”李淳風拍了拍孫思邈的肩膀，“我就說這小子不用試，你還不信。翅膀硬著呢……”
“程懷亮，我這裡有十粒藥丸，現在教給你。”孫思邈從腰間解下一個紫色的葫蘆遞給程懷亮，“早些年在塞外，老道偶遇雲麾都尉李銀環……現在應該是雲麾將軍了……那時候李銀環就身負內傷，因為邊關戰事吃緊，李銀環拒絕治療要趕走老道走，老道無奈之下只給她一副藥酒壓制內傷，聽李雜毛說你現在是左威衛的人和李銀環關係很好，老道把藥交給你，找個適當的時候交給李銀環。老道走遍大江南北，尋得罕見藥物，最終只煉成這十粒藥丸，你要看護好李銀環，左威衛的獨門絕技禁止李銀環再用。”
“獨門絕技？”程懷亮接過葫蘆卻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