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程懷亮對二人報以英雄所見略同的眼神，“貞觀鹽，沒毛病。天下都是陛下的，一個鹽而已，為什麼不叫貞觀鹽，讓天下百姓銘記且感恩於天可汗陛下呢？”
牛見虎和李長思徹底驚呆了，程懷亮這是什麼思路？這絕對是整個大唐的人都想不到，如果鹽真的普及了，那天下人當真都會感恩於李世民，至於李世民的那些汙點……那可真就呵呵了。
李世民聽見這句話之後，險些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震撼！太震撼了！
就衝程懷亮的這份覺悟，李世民就覺得自己很欣賞他。尤其是那一句句天可汗陛下，就更讓李二飄飄然了，這句話李世民不止第一次聽見：朕真的想程懷亮說的那樣，會成為萬人敬仰的天可汗？
就連長孫皇后都沒想到程懷亮會說出來這樣的話。就這份對皇家的忠心，對李二的忠心，也不能讓這三個孩子少了一根汗毛：大理寺死牢？哼，哀家到是要看看誰敢動這三個孩子一個手指頭。
人總有虛榮的一面，任何人都有。尤其是皇家，李世民尤為重要。李二缺的就是一份榮耀，一份讓天下人都會銘記的榮耀。這樣，他的人生汙點就會逐步被洗白。
鹽如果普及到大眾，那麼所有人都會記得，在一日三餐的時候都會記得，是天可汗陛下讓我們吃上純正的鹽。甚至是，幾百年幾千年以後，所有人都會記得，貞觀鹽，是大唐貞觀年間，有個叫李世民的皇帝帶來的。
人固有一死，李世民很清楚。那麼什麼東西長存呢？那就是精神和信仰。李世民突然發現，自己有點非常欣賞程懷亮這個混小子了。
李世民的表情變化長孫皇后看的一清二楚，似乎是程懷亮這三個孩子沒什麼事了，不就打斷了李景恆的腿嗎？沒關係，這點小事，陛下給你擺了。
但就在長孫皇后竊喜的時候，李二的臉色變了，只因為程懷亮的一句話。
“見虎，託人幫我給人做個軍籍，就左威衛最好了，銀環那裡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她不介意我往左威衛添人。”程懷亮說完，李長思也對著牛見虎點點頭。
“軍籍？誰的軍籍？”牛見虎不解。
“高陽公主。”
噗嗤……
牛見虎和李長思恨不得掐死程懷亮。給皇家子弟弄個軍籍？你就不怕李世民活剮了你？
別人不知道，程懷亮曉得，幫高陽公主打了房遺愛，她們不能按時完婚，這事不算完，就衝昨天夜裡高陽公主來找李銀環就知道，高陽公主是來求救來了。
這件事，李銀環一定交給自己，那叫給自己就得辦，大不了就是一死，程懷亮認了。誰讓高陽公主長得像自己上輩子的戀人呢？睡覺自己一顆心就放在李銀環的身上了呢。
李世民就感覺自己有點水深火熱了。你妹的，剛剛的小幸福還沒結束，你這混賬又出來給老子添堵。天下之大，哪一個敢給高陽公主定軍籍？就算是他李世民都還得在朝堂之上和群臣商議，你們三個混賬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不行，老子要弄死你們兩個小王八羔子。一巴掌拍牆上摳都摳不下來。李二徹底暴走了。
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讓暴走的李二瞬間平復了心情。最親愛的觀音婢又咳喘了。還是觀音婢重要，那幾個混小子，以後再收拾你們。
那陣咳嗽讓牛見虎瞬間站起來，幾乎想都不想的對著牢門外喊道：“皇后娘娘，是您來了嗎？”
觀音婢這是故意的。李世民嘆了一口氣，看來這觀音婢是鐵了心要包庇這三個混賬東西了。罷了，已經交給魏徽了，就讓魏徽去辦吧，觀音婢似乎更相信魏徽而不相信朕。
李世民徹徹底底的淪為了丈夫的角色，攙扶著長孫皇后出現在了牢門前。
“陛……陛下，您也來了？”牛見虎顯得很害怕的樣子。
“怎麼？朕……怎麼我就不能來了？”李世民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但很快的，牛見虎發現李二和長孫皇后都穿著中庸的布衣，立刻就歡愉起來。
大唐天子和一代賢后能以一介布衣身份和面對他們三人，事情就不會太糟糕。
我屮……李長思懵13了，長孫皇后怎麼來了？沒見過李世民，可是看到攙著長孫皇后的人，能那麼親近，能那麼恩愛，眼睛裡都是關心的恐怕就只有李二了。
李長思的腿有些發軟，急忙拉著程懷亮跪地行禮。
“跪我作甚？”李世民被程懷亮看的很不舒服，“知道惹禍了？怕了？”
“陛下，我們為什麼要怕？”程懷亮說道。
牛見虎生怕程懷亮說什麼過分的話，急忙用手扭了一下程懷亮的胳膊，李長思也是很小心碰了一下程懷亮。
也不知道程懷亮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們兩個碰我做啥，陛下和皇后這個時候來見我們一定事出有因，別吱吱扭扭的，都放開點，自家人拘謹什麼。”
“對，對。”長孫皇后急忙應和，“都是自家人，不要拘謹，平時怎麼樣現在就怎麼樣。”
可牛見虎和李長思還是有點放不開，畢竟那可是大唐皇帝李世民啊。可程懷亮依舊是一副來者無畏的樣子。
李世民很想一腳踹死程懷亮，這貨怎麼就這麼不開眼？可是礙於長孫皇后的面子，李二忍了。
長孫皇后環視了四周一圈笑了，“住的還行，雖然不比家裡，但是在這死牢能這樣，也只有你們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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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我們自己掏錢的，唯一愧疚的就是給這裡的衙役們填了一些麻煩。”程懷亮急忙把話接了下來，畢竟見到長孫還是很融洽的，只是見到李二就不好了，如果大家都不說話那才叫尷尬。
知道給牢頭添麻煩，你們就不知道給朕惹了多大的麻煩？尤其是程懷亮那句唯一的愧疚就是愧對牢頭和衙役，老李的嘴角就狠狠地抽了幾下，恨不得立刻馬上就撕了程懷亮。奶奶腿的，你們就不能愧對朕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