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亮，別瞎琢磨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這一大早起來，肚子都快餓扁了。”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走到了正街，李長思瞧著不遠處的一個包子攤，立刻招呼了程懷亮一句，兩人直奔那邊而去。
在攤位上坐下，李長思直接招呼攤販：“老闆，來四個羊肉包子，再來兩碗熱湯。”
要了東西後，李長思又道：“我看聖上八成是要把這事情壓下去，他自然不願意看到他的兩個兒子相爭。”
“說的也是，要不然怎麼會現在都沒有動靜。”程懷亮也認同：“看樣子這事情算是結束了。”
“嘿，這事情也別想了，咱倆還是去調查小兕子遇刺的事情吧。”李長思搖了搖頭，也不再多想這事情了。“最近有段時間，沒有新的線索了，咱們可得抓點緊了，這事情可不同於……”
“啊！”李長思這話還沒說完，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怎麼回事？”程懷亮也是一驚，李長思突然這麼大的反應。
只見跳起來的李長思，猛然轉身向後，怒氣衝衝的看著身後：“你搞什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來是李公子，小的瞎了眼，請您恕罪。”
看著李長思的後背，整個都已經溼透了。在這正月裡，也難怪他會跳起來。
而眼前這人，已經把擔子放在了一旁，兩頭挑著的一桶水已經灑了一半，幾乎全都灑在了李長思的後背上。
同樣坐在他身邊的程懷亮，居然倖免於難，只是零星的幾點水滴，他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什麼。
“你走路不長眼睛啊！這麼寬的路，靠這麼近幹什麼？”李長思忍著後背的冰涼，怒聲向那挑水人罵道。
“請李公子恕罪。”挑水人一個勁兒的道歉。
“算了，長思。”程懷亮攔住了發怒的李長思，衝著他搖了搖頭。
李長思哼了一聲：“算了，懷亮你自己在這裡吃吧，我要回去換身衣服了。”
扔下這麼一句，李長思怒氣衝衝的就走了。
“行了，沒事了，你走吧。”瞧著李長思氣沖沖的走了，那挑水的還楞在一旁，程懷亮衝著他擺了擺手，放他離開。
“多謝程公子。”那人趕忙躬身點頭，感激著程懷亮，隨後挑起擔子，趕緊離開了。
這人走了後，程懷亮無奈的搖了搖頭：“長思還真是夠倒黴的，這大冷天的淋了一身的冷水。”
也沒管李長思，程懷亮自己喝著熱湯，吃著熱包子，連帶著把李長思的那一份也給吃掉了。
去了茶樓等著李長思，程懷亮心裡在考慮，是不是要去找李世民，談一下謠言的事情。畢竟謠言這本就是他挑起來的，現如今就這樣不痛不癢的結束了的話，還真是有些不甘心。
思索一番，程懷亮還是搖了頭，覺得不該這樣冒險了。
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李長思這才來到了茶樓。
“真是晦氣！”剛一進來，李長思便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怎麼了？冷水的氣還沒消呢？”程懷亮笑著問道，不知道李長思哪來這麼大的火氣。
“冷水的事情也就算了，換了衣服，也就無所謂了。”李長思沒好氣的說道，他之所以生氣，可並不是因為那冷水的緣故，而是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誰知道剛出門，又被潑了一身的灰，我這已經是換了第二套衣服了。”
“那你還真是倒黴啊！”程懷亮無奈的苦笑了一聲。
今天他還真是夠倒黴的，連著兩場這樣的意外。
這讓李長思惱火不已，他重重的坐在一起上，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這該死的混蛋，誠心和我過不去。”李長思氣憤道：“我看我今天還是不要亂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倒黴事等著我呢。”
“你太緊張了，哪有那麼多的倒黴事啊！”程懷亮安慰著他：“還是想想正經事情吧。”
“正經事情？現在還有什麼正經事情？我看咱們兩個這幾天就好吃好喝的舒服幾天，過幾日去軍營待著吧。”李長思嘆了口氣，沒好氣的說著，聽他這話，好像完全已經放棄眼前的這些事情了。
謠言已經被終結了，小兕子的事情又沒有新的線索，什麼都幹不了。
“之前不是安排咱們兩家下人跟蹤咱們自己嗎？這幾天你有沒有過問啊？”程懷亮提醒了他一句。
背地裡有人跟蹤著他們，程懷亮先前便已經察覺到了，所以他安排兩家的下人跟蹤他們兩人。這樣一來，便能找出他們幕後的主使了。
“這……”程懷亮的問話，頓時讓李長思尷尬了，他都快要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要不是程懷亮現在問起來，李長思根本不會考慮。
“這不是正經事情嗎？這跟蹤咱們的人還沒搞清楚呢，你倒是夠鬆懈的！”程懷亮沒好氣的說道。
“那你家下人都跟蹤到什麼了？”李長思隨即向程懷亮詢問這件事情。
“沒有，這些傢伙很是謹慎。”程懷亮搖了搖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魏王的人，而且也不是侯君集的人。”
“這話和沒說不是一樣嗎？”李長思沒好氣道：“不過除了這些人之外，還有什麼人要盯著咱們兩個呢？”
“這可不太好說，或許和昨天那幾個人有關係也說不定呢！”程懷亮聳了聳肩。
來歷神秘的一些跟蹤者，他們不是程懷亮所說的那幾股勢力，這幾天的時間裡，竟然疑點發現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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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謹小慎微，不給他們留下絲毫的線索。幾番下來，連他們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找到。
程懷亮昨天得知這件事情後，心裡很是吃驚。畢竟他們之前反跟蹤其他眼線，最後也搞清楚這些人的來歷了。可偏偏就是眼前的這些人，他們是一點都沒辦法。
“不會吧？”李長思吃驚道：“那幾個人跟蹤咱們兩人幹嘛？再說了，當時看他們的房間，他們不是只有五個人嗎？哪來的人手跟蹤咱們兩個？”
“你也不想想看，那少主身邊跟著四位如此強悍的護衛，會少得了一些小嘍囉嗎？要是從那四個人的實力來推算，他們手下的嘍囉不一般那也是正常的邏輯了。”
李長思可不信這個，嘿嘿一笑：“懷亮，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怎麼非得和他們幾個聯絡在一起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可不是長安的人，沒事找咱們兩個的麻煩幹什麼？有了這一次，只怕他們也不敢找咱們的麻煩了。”
“昨天還在擔心惹了麻煩的人不是你？”程懷亮翻了個白眼。
昨天還擔心的要死，今天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著對方根本不敢來找麻煩了。
“你還好意思說昨天你的事情，不是你說他們不會找麻煩的嗎？”李長思瞬間就咆哮起來了。
程懷亮趕忙笑著擺了擺手：“行了，稍安勿躁，我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你想想看，當初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那少主罵了咱們兩個，聽她的口氣，對咱們兩個很是瞭解的樣子。你說他們為何偏僻那要瞭解咱們呢？”
“這我哪知道啊！”李長思沒好氣道：“我又不是那少主，你問我我問誰去啊？再說了，咱們名聲在外，來了京城難免會聽到一些。就罵了咱們兩人一句，就算是瞭解咱們兩個？你這未免有些太牽強了吧。”
話雖如此，但程懷亮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長思，你可別忘了。在知曉了咱們兩人的身份之後，居然還敢和咱們兩人對著幹，這長安城都沒有幾個。當時我就覺得這些人身份不簡單，他們必定有著深厚的背景或者是有著非同小可的靠山。即便是昨天，他們依舊敢和咱們兩個動手，可想而知。我覺得他們在這之前一定是做了功課的。”
“呼！”李長思呼了口氣出來，他直接站起身來：“我看你完全是想多了，這種大戶人家的子弟，或許真的是某個隱秘氏族中的小姐。畢竟是個女流之輩，而且還是從小地方來的，沒有見過世面，在她們家鄉那邊囂張慣了，仗著自己四個得力的護衛，來到京城囂張跋扈，那也是正常的。”
兩人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李長思毫不在意這些人是衝著他們兩人來的。
而程懷亮卻覺得這些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來長安城必定是有著什麼目的的。
“算了，也不說這個了，有機會再撞著他們，再打探打探。”程懷亮也跟著起身往外，嘆了口氣也不再琢磨這事情了。
兩人結了賬，走出茶樓，外邊明媚的陽光，使得寒冷的冬日，好像也沒有那麼寒冷了。
“閃開！”
突然一聲疾呼，兩人頓時跟著扭頭，只看著一匹受了驚的馬直奔他們兩人而來。騎在馬上的騎手一臉的驚慌，一邊狠狠的扯著韁繩，一邊大聲的叫喊，提醒著前邊的人。
“趕緊躲開！”李長思趕忙喊了一聲，轉身就往茶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