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那黑瘦男子腳下一點，一個翻身便跳到了程懷亮的面前。
“好輕功！”程懷亮猛然一驚，下意思的就往後邊一躲，心中暗贊一聲，急忙招呼李長思：“動手！”
這一聲喊，李長思自然知道程懷亮讓他幹什麼。
他禁止向著一旁的桌椅跑去，而程懷亮與他分頭行動，向著另外一側而去。
跟在程懷亮身後的下人，眼見自己家少爺要捱揍了，直接就衝到了那黑衣男子的面前。
“看小爺我的天女散花！”李長思那邊已經跑了過去，抓起桌子上的筷筒，衝著那少年的方向就扔了過去。
秀姨當先注意，急忙大喊：“保護少主！”
再怎麼喊那也已經遲了，只看著那筷筒裡的筷子真如天女散花一般，從頭落了下來。
李長思扔完一個就衝著另外一個而去，程懷亮這邊趁著李長思吸引了那幾人注意力的時候，抄起一張條凳就衝著那四人扔了過去。
條凳砸了過去，宋念那瘦弱的腰背猛地一弓，整個人彈射而起，一腳便將那條凳給踹飛了出去。
咔嚓幾聲脆響，條凳砸在了一旁的牆壁上落在了地上。
剛剛衝上去的幾名程家下人也被那黑瘦男子幾腳踢翻在了桌椅之上，幾張好端端的桌子斷裂開來。
幾人捂著各自傷口，扭曲著面龐，表示著自己的痛苦。
黑瘦男子沒有絲毫的猶豫，解決了幾名程家下人，轉身直奔程懷亮而來。
那邊蔡聚顫抖著滿臉的肥肉，嘿嘿一笑：“你們護著少主，讓胖爺我和這小娃玩玩。”
一瞧是這個胖子來了，李長思那是一點都害怕，反而心裡還高興著呢。
那個黑瘦男子一看便讓人心中不安，而他昨天又與宋念對過一拳，知道那宋念雖然身材瘦小，可絕對不是好惹的人。反倒是這個胖子，怎麼看那都沒有一點威脅。
“瞧你這身肥肉，還是乖乖在一旁躲著吧。”李長思當即冷哼一聲嘲笑起來：“可別一會讓小爺我打的你吐出幾斤肥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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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嘲諷著那胖子，心裡還抱怨著怎麼不是那個女人。
再怎麼說，這女人就是不如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
心裡這樣想著的同時，李長思也沒有忘記程懷亮之前和自己說的。他的目標可是那個少年，可不是眼前這個胖子。現在好了，他和程懷亮兩人一人糾纏住了一人，另外還有兩人保護著那少年呢。
“你們幾個趕緊起來啊，去給我打那小子。”李長思扭頭瞧著一旁的程家下人，這個時候正在地上打滾呢，氣的喊了一句。
程家的下人掙扎起來，眼看著兩位公子已經有了對手，便直奔剩下的三人。
他們可是有四五人呢，面對這三人，即便不是對手，怎麼也能牽制住其中一兩人才是。
程懷亮這邊可不敢掉以輕心，就這一會的功夫，他和那黑瘦男子已經交手兩次，這每一次他都是驚險的躲開，感覺著對方的拳風從臉頰吹過，便能夠想到這一拳要是打在自己的臉上會是什麼感覺。
心知和這黑手男子動手，自己不是對手，程懷亮的目的還是那邊的少年。
少年的雙眼正死死的盯著他，可見剛剛的話已經徹底激怒他了。
“沒爹媽的野孩子，你瞪著我幹什麼！”程懷亮瞧見了那少年的目光，突然嘿嘿一笑，又衝著他罵了一句。
少年頓時狂怒，直接向著程懷亮就要衝來：“我要殺了你！”
好在一旁的秀姨急忙阻攔：“少主，萬萬不可。”
“小子，你這會功夫還有心思說話，可真是厲害，讓老夫陪你玩玩。”那邊的宋念，扭頭看向程懷亮這邊，冷笑著喊了一聲，直奔他而來。
原本一個黑瘦男子就讓他有些吃不消了，現在又跑來一個宋念。
兩個實力全都在他之上的人，對付他一個，這擺明了是欺負他。不過瞧著這一幕，程懷亮不僅沒有苦惱，反倒是高興起來了。
這正合他心意，原本他就想要一個人吸引那四個的，現如今吸引了兩個，也算是不錯的結果了。
“胖子，你吃什麼吃這麼壯的！”李長思的臉上，已經再也沒有了嘲諷的笑意了，換來的是一臉的驚恐。
在他的手中，一張條凳已經碎成了兩段。這可是拜那蔡聚一拳所致，頓時將李長思下了個夠嗆。
看這胖子臃腫身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厲害角色，可是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力氣。
那一身的肥肉，好像並非是肥肉一樣，是實打實的腱子肉。李長思嚇得退後幾步，愣是連手裡兩截的條凳都忘記扔掉了。
“哼！小子，這不對呀，剛剛不是笑的挺開心的嗎？”蔡聚被人嘲諷，心中哪能沒有怒氣，只是他不像那少年，幾句話便能被人給激怒。此刻他心裡雖然想著要狠狠的收拾李長思一番，可是這臉上卻依舊是笑眯眯的。
李長思身後撞在了桌子上，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東西，趕忙向那胖子扔了出去。
蔡聚隨手兩拳，兩截木頭飛了出去。
“不行，這下去我怕是要被打死啊！”李長思心驚肉跳的想著。
剛剛他還沒有和蔡聚比上拳頭呢，可現在看來他連蔡聚都收拾不了。
“難不成，我真的只能打得過那個女人和少年？”李長思往旁邊一讓，避開了桌子，心裡苦笑著想到。
“我就不信你的頭有這麼硬！”李長思猛然間怒吼一聲，抄起一旁的條凳，猛地就向著蔡聚給拍了過去。
蔡聚冷笑一聲，雙拳緊握，交叉舉在頭頂之上。
只聽著咔嚓一聲脆響，條凳裂成了兩段，而蔡聚的臉上已經滿是猙獰了。
剛剛還笑得出來的他，現在卻一點笑容都沒有了。
“哈哈！我就知道！”李長思哈哈大笑：“就你這塊頭，怎麼看都不像是聰明的。小爺我不陪你玩了！”
李長思剛剛那一條凳，嘴裡喊著要往蔡聚的腦袋上砸去，而蔡聚也下意思的舉著雙拳擋在了腦門之上。他哪能想到，自己居然被李長思給耍了，那一凳子直接拍在了他的小腿上。
一陣劇烈的疼痛鑽入體內，那是蔡聚許久都沒有感覺到的疼痛了。
李長思沒有功夫理會他，他看著蔡聚那身材沒有他的速度快，一條凳砸了之後，當即撒開腿就跑，順路抄起手邊的一根條凳，衝著那少年就拍了過去。
“小雜碎，吃爺爺我一凳……”李長思怒吼著砸向那少年，眼中冒著兇光，分明是這一凳子要廢了那少年的樣子。
只是他這話還沒說完，整個人便禁制被踢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巨響，李長思只感覺眼冒金星，整個後腰都好像斷了。
他這一下可是結結實實的砸在了大堂之內的柱子上，順著柱子摔在了地上，李長思眼前一黑之後，趕忙深吸了口氣，強壓著疼痛。
這幾年在長安城混日子的他，早已經練就了不凡的本領。這一瞬間的反應告訴他，這個時候決不能夠懈怠，他只要在這裡多待一會，那危險馬上就會過來。他忍著痛趕忙起身，衝著少年的方向看了過去。
“嘶！”皺眉吸了口涼氣，剛剛他可是看的真真切切，這一腳就是那少年身旁的中年女子踢的。“這老女人還真是有一下子！”
剛剛還琢磨著，這些人裡邊，怕是最弱的就是這中年婦女了。
現在好了，給了他這樣的驗證，讓李長思這心裡，那是再也沒有看不起女人的意思了。被踢的一瞬間，他甚至都和自己的姐姐李銀環比了，心說這中年女人的能耐絕對有資格當自己姐姐的對手。
“小子，吃虧了吧！”蔡聚看著李長思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敢騙你胖爺，卻讓一個女人差點踢死，真的是窩囊啊！”
“這哪有你什麼事情啊！你被我騙那不是正常的嗎？”李長思一邊往後退著，一邊沒好氣的說著：“我看你現在還能笑得出來，要不然我再罵你幾句，讓你笑不出來，你看怎麼樣？”
“哈！好啊！正好胖爺我現在感覺自己的殺氣還不夠。你罵我幾句，好讓給我打死你的動力。”蔡聚依舊是滿臉笑容，順著李長思的話就說了一句。
李長思毫不猶豫，立刻就滿足了他這個心願。
“看你力氣這麼大，怕是每天至少也得吃上三槽的豬食，兩桶泔水吧！死肥豬！”李長思現在挨了打，反倒是激起他的鬥志了，那是一點都不慫了，居然敢罵的這麼狠。
“好小子，你可真是厲害，你這幾句話，可真是讓胖爺我忍不住殺了你了！”蔡聚著實是被李長思給激怒了，他雙拳緊握，怒目相向，雙眼之中還真的是冒著殺氣。
遠處的秀姨瞧著這一幕，趕忙喊了一句：“蔡聚，切不可傷人性命！”
他們在這長安城，最不願意的就是惹事，尤其是和官府惹上事情。倘若蔡聚真的殺了李長思，他們這輩子也別想離開長安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