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不懂程式設計，他看到秦煙手指飛速在鍵盤上操作，再看看電腦上類似亂碼的字元，一度懷疑是不是秦煙在亂打。
他心裡嘆了口氣，因為緊張所以他沒看到大風音樂的網頁有所變化。
秦煙看著舒心的網頁，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放慢了速度開始編寫嵌入式程式碼。
李天麒打完電話回來了。
他瞅了眼電腦，看著秦煙慢悠悠的樣子，心裡瞭然。
這只菜鳥基本功不錯，雖然二十多分鍾過去了，她才只寫了一半的程式碼，但是內容非常不錯。
劉主任：“天麒，你看她寫的怎麼樣，我也不懂，你說說唄。”
李天麒給了一個很中肯的評價，“她自學到這種程度已經算不錯了，當初我連程式設計是什麼都不知道，大一上學期結束，我才有能力獨自寫程式碼。唉，現在的少年人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劉主任笑呵呵的眯著眼，沒有說話。
他沒告訴李天麒，秦煙是前幾天才開始看的程式設計書…
“做好了。”秦煙雙手離開電腦。
“我看看。”李天麒開啟網頁，同時背景音樂響了起來，是她先前下載的那首歌。
他笑著對劉主任說，“她的程式設計基礎很好，我恐怕也教不了她什麼深奧的東西，她在程式設計上有天賦，日後可以考慮去京都大學的軟件工程專業。”
劉主任若有所思的問：“天麒，你說秦煙現在的程式設計實力去參加比賽，夠不夠？”
李天麒想了想，委婉的說：“這個我不太瞭解，不過參加這種比賽的要麼學了幾年，要麼是父母啟迪早，秦煙有天賦，可惜學得太晚了。”
劉主任嘆了口氣。
秦煙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她站起身，淡淡的說，“劉主任，我現在能回去上課了嗎？”
“可以可以，你去吧。”
秦煙對李天麒額首，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李天麒笑笑，他關掉了廢網頁，然後看到了大風音樂的頁面，很乾淨，沒有一個彈窗。
奇怪！
這些廣告徹底清除最少要兩個小時，他的合夥人什麼實力他清楚，從他打電話到現在才半個小時，怎麼可能清除得一乾二淨？！
“劉主任，剛才小同學在幹什麼？”李天麒心中形成了一個猜想，然後他被這個猜想嚇到了。
“剛才秦煙一直在寫程式碼啊。”
“從我離開後一直在寫嗎？”李天麒眼中露出一抹深思，“可是我進門時看到她才剛剛開始寫嵌入式程式碼。”
“秦煙沒偷懶！她一直在寫程式碼，只不過在你進來前，她換了一個頁面繼續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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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主任疑惑了，難道秦煙寫的不是同一個東西？
這時李天麒的電話響了。
那頭的聲音很大很激動。
“臥槽，李天麒我們網站牛逼了！剛才咱們的網站被植入了一個超級厲害的防護系統，我測試過了，它連最厲害的SFG病毒都能抵禦！是不是你找了那方大神拯救我們的小破站？！”
李天麒蹭的站起身，臉部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了一下，SFG病毒爆發於三年前，它令數十萬臺計算機被感染，給全球造成了五十多億美元的損失。
“劉主任，那個小同學在哪個班級？”他激動的臉都憋紅了。
“高三七班啊。”
李天麒飛快的跑了出去。
難道...菜鳥是大神？！
秦煙剛走到教學樓附近的老槐樹下，就聽到身後有人喊她。
“小同學，等等我！”
李天麒像發現黃金礦一樣，激動的有點不正常，“小同學，剛才那個防護系統是不是你植入我們網站的？”
“怎麼了？”秦煙抬頭，淡雅如水的眸子看著他。
這等於變相的承認了。
李天麒深呼吸了一口氣，他不敢置信，她才多大就有這種頂尖駭客的水平，若是日後她成長起來…
“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工作室，我可以提供你百萬年薪！”
“沒有。”她果斷的拒絕。
“你可以做我們工作室的首席網絡安全顧問，年薪不變！”李天麒不死心，他日後可能再也遇不到這麼厲害的計算機大神，現在抱不上大腿，他回去肯定以淚洗面。
秦煙嘆了口氣，“我只是個學生，而且以後不打算學軟件工程，百萬年薪你可以聘請比我更厲害的人。”
李天麒搖頭，“你太低估自己了！我是商人，所以我不會做虧本的事。”
秦煙冷靜的說，“咱們約法三章，沒有大事不要來找我，如果你們工作室的事我解決不了，百萬年薪我也不會拿。”
“可以！”李天麒覺得這個規則對他完全是有利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鈴鈴。
第四節課的下課鈴聲響了。
秦煙：“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先去吃午飯，再見。”
李天麒本來還想邀請她去外面吃飯，拉近合作伙伴之間的感情，但是想想她還是個高中生，商人的那一套似乎不太適合。
就在他思考間，秦煙已經徹底走遠了。
籃球場。
一個正在喝水的男生聽到了哭泣聲，他走了幾步，看到草叢的另外一邊坐著一個掉眼淚的女生。
周雯？
這不是竇瀚的前女友嘛。
“你怎麼在這裡？”他出聲問。
周雯似乎被嚇了一跳，她擦乾淨了臉上的眼淚，揚起一抹故作堅強的笑，“我奶奶去世了，但是我買不到回老家的機票。”
她眼眶很紅，眼淚瞬間又流了出來。
“你別哭啊！竇瀚一定有辦法買票，我去喊他，你等等！”
“不用了，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再去打擾他不合適。”
“大家都是同學，你這麼大的事，他應該幫忙的。”
“謝謝你。”周雯擦了擦眼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很快，竇瀚走了過來。
他表情很不耐煩，但還是問了一句，“你要買哪趟飛機的機票？”
周雯柔聲道，“北川城到蕪通的航班，越早越好。”
“行，我現在問問我朋友能不能搞到票。”
“謝謝你竇瀚。”
他沒說話，拿起手機眼神認真的發短信。
周雯心裡一陣燙貼。
他心裡是不是還喜歡她？
“竇瀚，你能不能陪我去蕪通，那邊的機場在郊區，家裡親戚都在操辦奶奶的喪事，我要是做私家車回去，那也要到晚上了，我害怕…”
“我還有事，怎麼能陪你回去。”竇瀚眼裡十分冷靜，要是換作以往，肯定二話不說陪她走，“你到了蕪通，我幫你聯絡車，這樣就你就不害怕了吧。”
周雯感覺一瞬間回到了她和竇瀚熱戀的時光，她被這種美好的感覺衝昏了頭腦，“竇瀚，我們複合吧！我知道你喜歡打籃球，我以後一定不會佔用你打籃球的時間！”
竇瀚沒說話，他餘光看到了經過籃球場的秦煙。
周雯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中瞬間燃燒起了妒火，“竇瀚，秦煙她已經不乾淨了，你不要看她了，看我好不好？”
竇瀚眼神冷了下來，“抱歉，我朋友說今天去蕪通的航班都賣完了，你自己想辦法訂票吧。”
周雯瞬間僵在了原地。
“你，你說什麼？”
竇瀚沒理她，轉身直接走了。
他答應給周雯訂票，僅僅是讓她能趕回去看老人最後一眼，沒想到她在這個關頭還有心思談情說愛，更嚴重的是她還詆譭學神。
周雯垂著頭，在原地痴痴發笑，臉上猙獰的表情讓路過的同學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秦煙，她還是風光的學生會副會長，她不會認識李哥那種人，也不會錯過見奶奶最後一面。
她好恨。
她拿起手機撥通了莫芸的電話，陰森的質問，“你一定知道李哥在哪裡，把他給我找出來！”
“你這是什麼語氣？！”莫芸正在咖啡廳打發時間，自從方修住院後她就退學了，李哥每月拿好幾萬給她當零花錢，她為什麼還要拼死拼活的讀書呢？
周雯呵呵陰笑，“你知道我在李斌的保險櫃裡發現了什麼嗎？一盤盤的磁帶！裡面女主角的臉和你一模一樣，如果我放到網上，你會不會成為最火的網絡紅人？”
莫芸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紫，“我警告你不要亂來！李哥他就在新北街，但是他現在不方便見你，你不就是想報復秦煙嗎，這件事我可以幫你！”
莫芸心裡對秦煙的恨早就所剩無幾了，以前她是擔心姐姐進去沒人給她錢花，現在有了李哥，她日子過得比以前更滋潤了，她又何必跟一個吃穿緊緊巴巴的高中生計較。
周雯急忙追問：“你怎麼幫我？”
“方修曾經跟我提過，秦煙雖然學習成績好，但是不喜歡搭理人，不過她最聽班主任陳老師的話。”
“然後呢？”
“你不需要知道過程，等我通知就好了！”
莫芸掛了電話，她走出咖啡廳，站在路邊抽了根菸。
然後撥通了一個號碼。
“方修，我懷孕了，醫生說孩子已經一個多月了，這個孩子是你的！李哥知道了這件事，他要逼著我墮胎，你要是今天晚上七點沒來新北街，這個孩子…就保不住了。”
沒等方修發問，她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