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柏昭儀請過來。”
盛瑾依靠在軟枕上，但是因為後背的傷口上身依舊僵硬的筆直，眼睛微闔，聽著漸漸走過來的腳步聲。
“臣妾參見陛下。”
女子聲音嬌弱又有些沙啞許是哭了太久的緣故。
“你是淑妃的妹妹，淑妃如今病逝這訊息朕不忍告訴宰相，你便擇日回去一趟替朕傳達哀思。”
“姐姐不是中毒而亡的嗎！”
柏昭儀脫口而出，隨而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改口道：“臣妾方才在隔紗之內聽到張太醫這般說，所以……”
“是，是中毒而亡，這件事情朕也會查個水落石出，你就不用管了。”
盛瑾淡淡說道，手中佛串不緊不慢地轉動。
柏昭儀低下頭，神色有些不安地應下。
“你退下吧，出宮的時候就不必來跟朕說了，你自行著辦就是。”
“是，臣妾告退。”
柏昭儀微微福身退了下去。
盛瑾手中佛串一停，慢慢地睜開眼睛，眸子裡的光泛著冷光，“命人嚴查此事！”
“是！”
眾人退下，盛瑾起身站在隔紗旁，望著青帳內已經沒有生息的淑妃，心裡劃過淡淡的一抹憂傷。
她的年華剛剛開始便已經葬送在這個冰冷的皇宮之中。
或許，離開這裡才是唯一能夠逃避死亡的辦法。
盛瑾捏緊手中的佛串，轉身走了出去。
小庫子拎著宮燈，靜靜地侯在殿外，見著盛瑾出來趕忙上前攙扶。
“將她好生安葬，”頓了頓，小庫子又聽陛下道：“以貴妃之禮。”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疲倦。
“是。”小庫子應了下，或許這對淑妃來說應該是最好的結果吧。
比起一輩子守在這宮裡，倒不如在最好的年華早早的離去，說不定來世還能投的一個好胎……
盛瑾在小庫子的攙扶下走在甬道中，月光灑在地上像是鋪上一層淡淡的地毯，將宮牆院落照的格外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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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拎著食盒走進來見著站在桌子旁邊的燦燦，像是在寫些什麼便走了過去。
“公主，屬下這裡比不得皇宮，只有一些粗茶淡飯，恐怕要委屈了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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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燦將筆放下，見著裴元從食盒裡拿出來的飯菜淡淡一笑，“我也不是什麼嬌貴之人，如此已經是很好了。”
說話間燦燦走了過去坐了下來，望著面前只有一副碗筷不解地看向裴元，“將軍不坐下來一起吃？”
裴元後退一步，悻悻道：“屬下哪裡有這榮幸與公主一起用膳，公主請用，屬下一會兒出去和他們吃就好了。”
燦燦笑笑，見著裴元強硬的態度便不再說些什麼。
“不知道這裡公主住的可還習慣，有什麼缺的儘管跟屬下說，屬下去準備。”
燦燦目光一斜就見裴元朝著案桌那邊移去，淡淡一笑，繼續吃著飯，“這裡挺好的，什麼都不缺，將軍有心了。”
裴元探頭瞧見了案桌上的紙上面不過都是一些隨手塗鴉，便放了心退了回來，“既然如此，那屬下就不打擾公主用膳，屬下告退。”
“嗯。”
燦燦淡淡應著，直到裴元走了出去才將事先藏在袖中的紙條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