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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生死一線與終結之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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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斷的靈力如滔滔江河般被灌入大太刀的刀體之中, 如此浩瀚的靈力卻彷彿被吞入了無底的黑洞, 沒有絲毫的回應,彷彿這早就生成付喪神的大太刀僅僅是死物一枚。

‘怎麼會這樣?’芙蘭停下了輸入靈力的動作, 眉頭緊蹙, 心中不祥的感覺慢慢升起。她再次檢查眼前的大太刀, 確認其確實為扉間的本體,外表看起來也並沒有損壞的地方, 更是沒有經歷過重鍛的痕跡。

再次探查刀體, 芙蘭發現, 自己剛輸入過的靈力早已消失乾淨,彷彿根本沒有在刀中貯存過似的, 這種情況, 只會發生在毫無靈性的凡鐵上。

芙蘭心中一個咯噔,最不妙的猜測浮上了她的腦海, 那就是扉間的靈體出了問題。

‘是了,是了,他不是本土正宗的付喪神,就算欺騙了世界規則,他的本質依然是個外界的人類靈魂。如果被世界意志發現, 排斥甚至抹殺…’

芙蘭混身冰涼,不敢深想下去, 無盡的悔意浮上心底,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如果,如果我當初帶他走, 而不是一心甩掉他,他是不是就不會…哪怕他還在自己的世界當個死者的亡魂,總好過流落到時空的罅隙,或者乾脆被意志力撕的粉碎強啊…’

芙蘭將大太刀緊緊地抱在懷裡,雙目緊閉,狠狠地咬著下唇。

‘冷靜下來,也許情況還沒有那麼糟糕!’就在芙蘭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的時候,敏銳地感到了懷中的大太刀上出現了微弱的靈魂反應。她猛地回過神,立刻放出靈魂魔法進行探查。

‘這是…’芙蘭本身靈魂法術的造詣不高,也不過是半吊子,在發現魂體其實還在後,送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對如今這種狀況摸不清頭腦,只能進行合理的推測:‘是被意志力壓制在本體深處了嗎?所以不能成型?還是,靈魂嚴重受創了?’

‘無論如何,這回不能再丟下他不管了…’芙蘭心中忖度,想到如果真的是扉間的靈魂本源出了問題,恐怕還要回到他本來的世界才方便解決,那麼必須帶他回英靈座再做打算。這麼想著,芙蘭就把大太刀收到了隨身的空間道具裡,打算等信長這邊事了,就帶這振夾帶了扉間靈魂的刀子回英靈座,想辦法解決他的靈魂問題。

‘信長這邊,還剩一個令咒。她現在也是過了而立之年的人了,早就不需要我多操心了,等契約結束就告別吧。’芙蘭在心中下了決定,信長的一些小心思她不是完全不明白,畢竟以前出過阿爾託莉雅的事。說起來,信長和阿爾託莉雅有些相似,都是從還是個小女孩開始,就用男孩的身份,被當作男子和君主一般教養,整個心理狀態其實是更傾向於男性的。比起阿爾,信長的童年更順利一些,沒什麼心理陰影,也沒經過什麼國仇家恨,雖然手上也同樣沾染了至親的血。

更重要的是,芙蘭已經發現,信長從成年後,身上鬼女的特質開始出現,但也許是如今陽界規則變動,所以一直沒有覺醒,大概一生也不會覺醒了。但是,她深藏在靈魂深處的魔性力量到底還是洩露了一些…

眉眼間若隱若現的煞氣,凌駕於常人的冷酷決絕,令人難以揣度的喜怒不定,對規則和陳例的不屑一顧,以及,宛若魔魅般吸引人的人格魅力…

但是,這些特質對於想要成為霸主梟雄而不是仁主明君的信長來說,反而是錦上添花的領袖特質,宛如開掛一般。

‘沒什麼不放心的,信長已經能獨當一面了。離開了我,她也許就能死心,願意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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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祿十三年,織田信長聯合德川家康,將刀鋒瞄準了越前國的朝倉氏。朝倉氏與織田家沒什麼太多的交情,卻是與淺井家世代互為盟友,關係親密,而織田與淺井卻是姻親關係。

最重要的是,當年信長與淺井長政結盟的時候,曾許諾過,不會與朝倉家開戰。如今,信長氣勢洶洶的公然入侵,就是把對淺井長政的諾言拋之了腦後。

芙蘭其實並不贊同信長直接拿朝倉家開刀的選擇,不管怎麼說這也屬於背信棄義了。但這畢竟是信長自己的爭霸之路,她只能提建議,不能替信長做決定。信長認為和自己結盟的是淺井又不是朝倉,所以算不得毀約,淺井長政若是識相,不想被一鍋端,就只能忍氣吞聲。

“可你也要考慮阿市的感受啊。你這麼欺負淺井長政,讓孤身在淺井家的阿市如何自處?”有時候,芙蘭對信長的自我為中心真是毫無辦法。

信長沉默了一下,篤定地說:“淺井長政不敢對阿市怎麼樣的!”

芙蘭暗暗搖頭,不再勸信長,她拿定了主意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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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被信長完全忽略感受的淺井長政並非什麼見利忘義,懦弱無能的男人。看到信長的所做所為,長政只覺得後背發涼,此時信長背棄承諾進攻朝倉氏,他日焉能不染指淺井?朝倉與淺井唇齒相依,唇亡則齒寒!

淺井長政暗中下定決心,背叛勢力強大的信長,選擇世代同盟的朝倉,協助朝倉義景秘密夾擊信長的大軍,將其困於甕中,一網打盡。

‘只是,到底有些對不住夫人啊。’這麼想著,淺井長政直接去了阿市的房間,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並請求她的體諒。

阿市愣愣地聽著淺井長政說完,整顆心都墜入了谷底。一邊是恩愛了數年,共同撫育了子女的丈夫,一邊是亦兄亦父,關係親密的兄長,這讓她如何面對?但是,丈夫的謀劃極有可能讓兄長兵敗喪命,一同喪命的還可能有那個人…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眼看著他們出事而無動於衷!

這麼想著,柔弱的阿市也在心中有了決定。

‘只要,只要兄長他們能活下來,我會努力讓兩家重歸於好的!’這麼想著,阿市返回屋內,拿起針線做起了信物,並暗中遣親信將信物送到信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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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攻破金崎城的信長剛準備乘勝追擊,進攻朝倉義景的居城之時,意外地收到了遠嫁淺井家的妹妹,阿市送來的信物。

那是一個造型有些奇怪的小錦囊,錦囊的兩端都被打結封住,密封的嚴嚴實實。信長以為阿市在錦囊裡寫了信,於是就開啟了其中一端。哪裡想到,錦囊裡沒有什麼書信,只有兩顆圓滾滾的小豆子。

信長手裡捏著豆子,突然靈光一閃,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突然明白了阿市想要表達的意思,淺井長政已經背叛信長,選擇與朝倉家合作,引織田家入套,再前後夾擊,使信長腹背受敵。如今的信長,已經幾乎一隻腳快踏進對方的套子裡了。

信長心中對淺井長政的暗中背叛恨得咬牙切齒,但此時卻不是發脾氣的時候。她當機立斷決定撤軍,不能把主力葬送在這裡。於是信長選取了一個部隊作為殿後軍之後,就立刻率領主力撤離金崎,在朝倉和淺井的兩面夾攻之中一路撤退到近江國南部。

因為戰略轉移的及時,信長的主力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行軍之間依然有條不紊,並無狼狽之色。作為大將的信長更是騎在最雄俊的駿馬上,一身黑色的輕鎧,披著猩紅色的披風,一臉上位者的披靡倨傲。

突然,一聲恍若炮竹爆炸的聲音響起,騎在馬上的信長只感覺頸邊肩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眾人正驚愕的時候,又一道聲音緊接著響起。一陣劇痛向信長襲來,使他從馬上墜落下來。

“信長!”

“主公!”

看到信長從馬上墜落,周圍的近臣瞬間湧了過來。離得不遠的芙蘭,第一時間下馬衝了過去,排開旁邊的人群,抱住了信長。

芙蘭看著手上沾染的鮮血,冷聲道:“是鐵炮(火槍)!派一隊人去追殺手!”鐵炮強勁的威力將信長身上的輕甲擊穿,雖然沒有傷到致命要害,但這樣的傷勢在這個時代是活不下來的。

幾個家臣都慌了:“竟然是鐵炮?!主公大人他…”信長喜歡種子島(火器),手下也有鐵炮隊,所以家臣們對這種武器的威力都有瞭解,更知道鐵炮造成的傷有多麼可怕。看信長此時的樣子,只恐怕是凶多吉少。

“閉嘴!”芙蘭厲呵道,另一手一個用力,打橫抱起了信長。語速極快地說道:“我現在就去給他治療,他不會有事。我的治療不能有人打擾,派一隊人把附近戒嚴,誰都不許靠近!”

眾人知道信長對芙蘭的信任,再加上事發突然,六神無主,便利索地照著芙蘭的安排。

芙蘭帶著信長迅速到了周圍的一個隱蔽處,解開了臨時加在信長身上控制她狀態的法術。

“信長!醒醒,別睡!”芙蘭一邊呼喚,一邊手下絲毫不亂地用精神法術刺激信長清醒。

重傷的信長在劇痛中睜開眼,聲音虛弱而嘶啞:“蘭…我…”

“信長,快用令咒,我現有的魔力不夠給你治癒!”芙蘭催促道。

“我…”信長強撐著身體,發動了最後一枚令咒:“我想活下去!”

龐大的魔力湧入了芙蘭的身體,她深吸了一口氣,調動了幾乎所有的魔力,強行發動了種族技能中的高階治愈術。在失去了光系魔法做支撐後,這種等級的治愈術所消耗的力量十分可怕。

淺金色的光芒在這個幽暗的角落亮起,光芒落盡,信長佈滿蒼白與死氣的臉重新變得紅潤健康起來。她驚喜地坐起身,卻發現眼前回覆本來面目的金髮少女身型變得有些透明起來。

“蘭!”信長急切地喊了出來,伸手想要抓住女孩的手臂,卻只抓住了一把光影。

芙蘭溫柔地看著信長,輕聲說:“信長,我該離開了…”

她掃了眼掉在地上的太刀,說道:“我的佩刀,麻煩你轉交給寧寧,她會照顧好它的。”

說完,芙蘭勾起了一個美麗的微笑:

“再見,信長。”

“再見,紅葉…”

“不!不!”信長撕心裂肺地撕喊著,伸手胡亂地抓著芙蘭所在的位置,那裡卻只有點點光影慢慢消失在空氣裡。

滾燙的淚水從信長的雙眼奔湧而出,與面頰上的血跡混合在一起,把臉上弄的狼狽不堪。從十六歲就發誓不會再流淚的信長,三十六歲這年,再一次打破了自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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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守在原地揪心的織田家臣就看見了慢慢走回來的信長。她原本扎著馬尾的烏髮凌亂地披散,微微低著頭,身上還穿著破損的鎧甲,半個身子染滿乾涸的血跡,連猩紅的披風都被血跡染的皺皺巴巴。她腰間別著一把戰刀,手上緊緊攥著一把有點眼熟的太刀…

似乎是,蘭君的佩刀?

最讓眾人驚訝的是,之前明明重傷的信長,像個沒事人一樣,毫髮無傷地回來了。除了滿身的狼狽,誰也看不出這是個剛剛遭遇重傷之人。

幾個家臣驚喜地說:“主公,太好了,您沒事了!”

信長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冷冷地問道:“刺客抓到了嗎?”

家臣們面色一僵,答道:“已經找到了賊人動手的位置,但是人已經溜了。”看著信長越發陰沉的臉色,又連忙介面道:“不過近江地界上,能把鐵炮使用到這種水平的就那麼些人,很快就能查到。”

一個家臣等了半天沒見芙蘭回來,奇怪地問道:“主公,蘭君呢?沒和您一起嗎?”

信長身上的氣場瞬間一變,爆發的氣勢彷彿將她一頭的亂髮都吹了起來。家臣們此時才發現,主公那隱在額前亂髮後的一對眸子,從原本飽含睿智和霸氣的黝黑變成了浸滿血腥與狂暴的猩紅,彷彿被喚醒的地獄魔神。嚇得所有人連氣都喘不過來。

信長嘶啞的聲音響起:“他,已經走了...”緊接著,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

“朝倉義景,淺井長政,六角義賢…我要把你們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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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幕府將軍足利義昭與織田信長正式對立,號召諸國大名組成信長包圍網,圍剿逆臣織田信長。朝倉義景、淺井長政、武田信玄、毛利輝元、三好三人眾,以及比睿山延歷寺、石山本願寺、雜賀眾等宗教僧兵勢力紛紛響應。

次年,織田信長下令放火燒掉不聽勸退,持續抵抗的比睿山延歷寺,殺死僧人婦女數千,燒燬文物經卷無數,成就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之名。

元龜四年,末代幕府將軍足利義昭被織田信長徹底擊敗,室町幕府時代結束,改年號元龜為天正。

同年,朝倉義景所在一乘谷城陷落,朝倉義景切腹自盡,所處居城在大火中燒成灰燼,百年名門朝倉氏滅亡。隨後,淺井長政所在居城小谷城陷落,淺井長政與其父刨腹自盡,其子萬福丸被信長處死,淺井氏滅亡。

同年,信長活捉了當初暗殺自己的刺客杉谷善住坊,命人將其活埋於路邊,只露出頭部。凡經過之人必須使用旁邊的竹鋸鋸其頭部一次,歷經三日,刺客善住坊終於被折磨至死。

臨近年底,第二次信長包圍網被徹底擊破,信長公霸業初成。

年底宴會上,信長向眾位家臣展示了由淺井久政、淺井長政和朝倉義景的頭顱製作的金泥骷髏酒器。在眾家臣複雜的眼神中,從來不怎麼飲酒的信長抄起一盞,一飲而盡。

天正四年,織田信長於琵琶湖湖岸開始修建安土城,同年,上杉謙信,毛利輝元、石山本願寺、波多野秀治、紀州雜賀眾等勢力聯合對抗信長,第三次信長包圍網展開。

天正六年,隨著上杉謙信的暴斃,織田軍攻入上杉領地,第三次信長包圍網崩壞。天下霸業,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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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華莊嚴的安土城修建完成,五層七重,巍峨高大,極享人間之富麗,宛若孤懸之天宮。

盛大的慶功宴上,人到中年的信長百無聊賴地看著殿上的舞蹈,聽著身邊大臣們歌功頌德的話。另一邊,幾個小姓正將下面進貢上來的蜜柑堆成塔狀,信長閒閒地掃過一眼,看見其中一個蜜柑塔有些不穩,就隨口說道:

“小心,要倒了。”

殿中前來慶賀的使者與家臣也紛紛看了過來,此時,案上的其中一個蜜柑塔果然轟然倒下。

眾人紛紛驚歎信長公的眼力毒辣,但信長自己知道,他覺得會倒的那個根本不是剛才倒塌的蜜柑塔,而那個倒了的塔,是塔後的小姓不著痕跡地推倒的,大概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判斷落空吧。

信長抬手召了那邊幾個新入職的小姓過來,著重打量了十分“機靈貼心”的那位,當看清了那個男孩的容貌時,信長忍不住微微一愣。

那孩子的眉眼間,很有些像她…

信長若無其事地垂下了眼瞼,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把短刀,正是她的愛刀不動行光。信長抬手遮住刀拵,說道:“這是我的護身刀不動行光,你們誰能猜出此刀刀拵上有幾個刻,我就把這振刀送給他。”

幾個十二三歲的小姓紛紛發言猜測,唯有那個孩子,微微垂著頭,不發一言。

信長問道:“你呢,你不猜猜嗎?”

那孩子鞠躬行禮道:“屬下侍奉主公時曾數過不動行光刀拵的刻,不敢裝作不知欺瞞主公。”

信長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漂亮的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彬彬有禮地答道:“屬下森長定。”

信長挑眉,追問道:“你和森可成是什麼關係?”

男孩恭謹地答道:“森可成正是家父,屬下是家父的第三子。”

“這樣啊,功臣之後...對於森君的犧牲,我一直十分痛心。”信長彷彿回憶起了當年的戰火膠著,心情沉重起來。

“身為織田家臣,為主家盡忠是武士的榮耀,家兄與屬下一直以父親為榮。”男孩注意到信長的表情,立刻答道。

信長笑了笑:“真是個機靈的孩子,也很誠實。”她抿抿唇,說道:“長定,我送你一個別名如何?就叫…蘭丸。”

男孩立刻跪下拜謝:“謝主公賜名。”

臺下關注這邊情況的老臣們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這麼多年了,自從蘭君離開以後,再沒人敢提他的名字,深怕會觸怒主公。關於蘭君的去向,不是沒有人私下揣測過,當年的事,甚至有人懷疑那沒有苗字的蘭君其實是陰陽道之人,用了泰山府君祭以命換命才救回了瀕死的主公,逆天而行所以灰飛煙滅了。

但是,蘭這個字彷彿是一道劃在主公心裡深深的傷口,觸之即痛。一旦提起,原本就喜怒不定的主公就會暴怒,那一雙血色的紅瞳會帶給人最深的夢魘。久而久之,這個字彷彿成為了禁字,蘭君這個人也無人再提及。

而今,森可成的遺孤竟然讓主公主動賜了蘭這個字為名嗎?老臣們打量著那個十三四歲大小的美貌少年,心下不由有些揣測,看來這小子是要受寵了呀。

上首的信長擺擺手,說道:“不用這麼拘謹。”她拿起短刀不動行光,放在了男孩手裡,輕聲說:“蘭丸,我的護身刀不動行光,就送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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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十年,織田信長的家臣明智光秀突然叛變,率兵圍攻突襲了在本能寺暫歇,身邊只有數十護衛的信長。

四十九歲的信長望著眼前熊熊的烈火,心中並無太多波瀾。她輕輕地拍著膝蓋,被濃煙燻得有些嘶啞的聲音輕唱著最喜愛的歌謠:

“人間五十年、下天のうちを比ぶれば夢幻の如くなり。一度生を享け、滅せぬもののあるべきか(人生五十年,比之於化天,如夢亦如幻。一度受此生,豈有不滅者)…”

一代梟雄織田信長,被稱作第六天魔王的她,於烈火中化作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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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正十三年,曾經的“下等人”藤吉郎,今日的“天下人”豐臣秀吉,接手了前主公織田信長的天下,被封為新一代的“關白”。

瓦上覆金箔,極盡奢華之能事的大阪城裡,已經成為“北政所”的寧寧夫人,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不再年輕的面容一片寧和沉靜。

“夫人,殿下為您送來了一份禮物。”一名侍女走近,恭敬地說道。

寧寧回神,淡淡地問:“是什麼?”

侍女再次鞠躬道:“是一振寶刀,天下五劍之一三日月宗近。這是殿下不顧公卿們的反對要贈予您的,已經安置在刀架上了。”

寧寧慢慢地起身,說道:“那就帶我去看看吧。”

走到刀架前,寧寧不理侍女們懇切的提醒,直接上手拿起了那振刀,隨手抽刀出鞘。

然後,愣在了當場。

良久,寧寧才啞著聲音說道:“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侍女有些猶豫:“夫人,刀劍鋒利,請您…”

“行了。”寧寧淡淡地打斷道:“我從七歲開始保養刀劍,用不著你提醒我。下去吧!”

等殿中只剩寧寧一人,她才無力地跪倒在地,顫抖著手一寸寸地摸過刀身,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砸在冰冷如月光的刀刃上。

最終,寧寧收刀入鞘,將太刀緊緊地抱在了懷裡,喉嚨間滾動著低啞的哽咽:

“大人…我的…蘭大人啊…”

殿外,背靠著房門的豐臣秀吉仰望著天上的明月,隨後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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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長二十年,豐臣氏的象徵,大坂城落城。

一名年過花甲,兩鬢斑白的老嫗遙望著大阪城燃起的熊熊烈火,表情無悲無喜。

“夫人,這裡煙氣重,還是回去吧。”攙扶著老嫗的侍女低聲勸道。

“嗯,回去吧。還有,別叫我夫人了,貧尼是高臺院湖月尼。”老嫗緊了緊抱在懷裡的太刀,被攙扶著上了馬車。

清冷的寺院內,一盞孤燈點在鏡前。

寧寧注視著鏡中滿頭白發,一臉皺紋的老人,用枯瘦的手拿起身邊的太刀,比劃在耳邊。鋒利的刀刃一縷一縷,斬斷了一頭銀絲。

“以後,你就叫五阿彌切,幫助我斬斷痛苦煩惱吧…”

“無明煩惱,瞋心,我慢,貪慾,嫉妒…”【1】

“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2】

老嫗看不見的時空裡,俊美無儔的藍衣男子站在她身後,靜靜地注視著她。那一頭美麗的墨藍色長髮從末端起化作點點靈力消失,最終變成了一頭細碎的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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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年後,不知名的時空,溯行軍與審神者兩方戰況激烈膠著…

“溯行軍已經攻進來了,加州殿,沒時間了,快帶大將走!”

“不!我是審神者!我要和你們一起!我不走!”

“我實力比你強,你帶主殿走,我斷後!”

“加州殿!我們中只有你是極化刀,速度快,快帶主殿離開!”

“大將,聽話,你活著我們才有希望。加州,快帶她走!”

“主殿,跟我撤離吧。”

“撤離?可我們能撤去哪裡?萬屋和本丸都被攻破了!連狐之助都死了!”

“去時之政府總部!快!”

…...

“敵軍追來了,該死,難道安了定位嗎,連空間跳躍都能跟上!”

“清光,他們的目標是我,你離開吧,把情報交給時之政府!”

“閉嘴,拿著這個!”

“這是,御守?”

“戴著它,這個可以保佑你。現在快去總部,審神者是稀缺重要的資源,他們會保護你的!快走!我來斷後!”

“清光!清光…”

作者有話要說:  【1】五方佛掌管的五種煩惱。

【2】好像是佛教裡的人生七苦。

本來是兩章,霓裳給合成一章了。所以,這一卷完結啦~下一卷火影二刷,接下來的那些世界有原作的都不會走原作路線了,近現代神秘側衰落,命運軌跡不頑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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骷髏頭做酒器那回事,說法不一。有一個說法是按照密宗佛教禮節這是尊敬的意思,霓裳不瞭解密宗,不知道。但信長其實不信教,比起佛教他甚至更支援基督教發展,所以搞什麼密宗佛教啊,他都火燒寺廟了!而且,和淺井朝倉的爭鬥持續了多年,信長損失了很多重臣,包括森蘭丸的爹森可成。再觀信長的一生,他格外的無法忍受背叛之人,雖然總被下屬背叛…所以,霓裳傾向於他恨這三人,所以慶功撒氣,恐嚇敵人用的。

秀吉沒當幕府將軍當了關白,是因為公家的反對。可能是因為秀吉出身平民的血統,和源平兩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出身實在是低,畢竟德川家康改族譜大家都睜只眼閉只眼了。豐臣這個姓是天皇的賜姓,也是為了遮醜,免得叫別人知道“高貴”的公家被這麼個“泥腿子”壓制了。關白就是類似於攝政大臣的職位啦,反正豐臣秀吉沒當將軍也是“天下人”了。

寧寧落髮為尼歷史上是在慶長十年,這裡霓裳為了劇情效果改掉啦。改成茶茶和兒子自焚,大阪城落城當晚正式落發出家的,之前就算是居士吧。為什麼寧寧會出現在大阪城呢?因為落城前,寧寧其實被家康拜託進城去勸茶茶向德川幕府稱臣,但茶茶寧願拉著才十幾歲的兒子一起死也不向家康稱臣,所以豐臣秀吉這一支絕後了。其實茶茶服軟的話,家康還真不會拿他們母子怎麼樣(秀吉的妹妹是家康後娶的正室,家康的女兒嫁給了秀吉的兒子),只不過從天下掌控者變成一方豪強大名而已。但茶茶沒舅舅的腦子,卻有舅舅的脾氣…

大阪城裡為什麼可以挖小判呢?因為真的超級富(據說收集了全日本的黃金),豐臣的商業很繁榮,茶茶很奢侈,秀吉縱著茶茶奢侈。除了正妻之位,茶茶所有想要的東西秀吉都會給她,慣的任性自我行事衝動從不考慮後果,反正秀吉會給她收拾爛攤子。茶茶被認為是受詛咒的女人,一生經歷三次落城,她親爹的,她繼父的,她老公的...住哪兒克哪兒,還是家族斷絕那種。這般傳奇的人生,確實也能夠成為英靈了,還是berserker,技能都帶副作用,總覺得身為master有些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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