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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客串坐堂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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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二人便來到了客廳一側的圓桌旁,鍾叔把飯菜放好,秦鳴便迫不及待地拿起他最喜歡的烤獸腿大口吞嚥起來,不一會兒又是杯盤皆空!秦鳴滿意地斜靠著椅子,舒服地輕哼著。秦鳴閉上了眼睛,想斜靠著椅子休息一下,結果卻沉沉地睡了過去。他這六天來實在是太累了,現在衝脈成功,他終於可以放鬆下來。有句話說的好,現在的軟弱正好佐證了,你一直都是那麼堅強。

鍾叔看著眼前這個癱軟在椅子上的少年,眼神裡滿是心疼和關愛。默默地撤去桌上的盤子餐具,鍾叔擔心秦鳴受涼,拿了一個披風給他蓋上。卻不想這一蓋卻驚醒了秦鳴,秦鳴醒後便強打起精神站了起來。鍾叔心中不免又是一陣自責。

五條經脈衝脈成功,只是身法修行的第一步。那位創立這套身法的秦家老祖說的很清楚,欲修此身法者,必先受得衝脈之苦,忘卻一切功法招式,鑄就鋼筋鐵骨之軀,以家傳功法入門,終日尋林間飛鳥之蹤,每遇狂風大作輒御風苦修,如此數年,方有半數可能。

秦鳴只是完成了第一步,他受過了衝脈之苦。下面是要忘卻一切功法招式,其實這裡主要指鬥技。不過這也算是秦鳴修行這套身法的一大優勢,因為秦鳴真的什麼功法鬥技都沒有學過,談何忘卻。

第三步鑄就鋼筋鐵骨之軀,秦鳴也不是太擔心,因為他才剛經歷過淬體,經脈重塑筋骨強化,再加上這幾天沐浴獸血和各類靈藥,秦鳴的肉身強度已經快要達到了他這個年齡的極限了。以後只需每日運用靈氣強化筋骨肉身,慢慢來就好了。

第四步以家傳功法《疾風九變》入門修煉,應該是想告訴秦家後輩風屬性功法和這身法有互補互助的作用,不要捨近求遠。

至於後面的兩種獨特修煉方式,秦鳴倒是覺得很有意思,需要終日尋林間飛鳥之蹤,還要每遇狂風大作輒御風苦修。如此數年,才能有所成就。不過,秦鳴也沒說什麼,既然那位秦家老祖都說出修煉方法了,秦鳴肯定要按現成的方法試試。

好在秦鳴這座別院裡種著不少大樹,所以這樹林是不用發愁了。至於林中的小鳥,那就更不在話下了。要說別的秦鳴可能拿不出來,可若是要些林中小鳥,秦鳴這別院內起碼住著七八個品種呢!門可羅雀一詞可不是白用的,偌大的別院平日只有秦鳴三人居住,各種小鳥時來啄食,真的是人至不去,好一幅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幸福畫面。至於說大風天氣御風苦修,那就更不需要準備什麼了。

秦鳴按這種方法,每日在樹林中上躥下跳地追著小鳥跑來跑去。兩天下來,秦鳴就覺得自己累的不行了,腳上手上都是水泡,身上被樹枝刮成了條紋狀。他真的是有點佩服那位秦家老祖了。竟然能想出這等辦法,確實稱得上是妖孽鬼才之輩。想要在樹林間追上小鳥,必須要提高自身的速度和對周邊事物的感應,還要不被小鳥發現,不然嚇跑了更追不上。所以,這招尋林間飛鳥之蹤,果然高明!

秦鳴每日早上打坐吐納,吸收精純天地靈氣,只是五脈衝脈成功後秦鳴體內的靈氣容量增加一倍有餘。因此秦鳴靈氣渾厚,打得起

消耗戰。

一次鍾叔看見秦鳴在林間使用靈氣不斷騰越奔跑,竟然估計不出秦鳴的靈氣數量。鍾叔以為秦鳴已經突破煉體二轉呢,結果秦鳴告訴他沒有,鍾叔便更加困惑了。

一晃十天過去了,秦鳴每天早上打坐吐納,白天就在樹林間翻騰跳躍,晚上藉助獸血和靈藥強化筋骨和肉身強度。若遇上狂風暴雨天氣,秦鳴便站在空地上,隨風而走,感受風的靈性和意志,體會風的真諦。

鍾叔每天的任務就是負責秦鳴的一日三餐,烤獸腿仍是每日的標配,這半個月來隨著飯量增大,秦鳴的個頭兒也陡然猛漲。至少已經和同齡人相仿,秦鳴身上再也看不出一點兒病秧子的模樣。

“公子,快來吃飯了!”鍾叔每到中午飯點總會準時出現,叫住秦鳴吃完再煉,今日依然如故。

正在大樹上追蹤一隻黑色喜鵲的秦鳴聽到鍾叔的呼喚,立刻掉頭朝著鍾叔奔來,秦鳴落地的剎那竟然帶出三道殘影。

這一幕正好被鍾叔看見,鍾叔激動地雙目圓睜,話都說不利索了,“公,公,公子!三道殘影!”

……

正午的驕陽直射地面,石亭內秦鳴接過鍾叔遞來的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汗珠,走到石桌前坐下。秦鳴猛灌了兩口水,臉上的興奮之色還未褪去。三道殘影證明了他的身法修煉終於達到入門級。

回想這幾日的連續成功,秦鳴真的是十分享受。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不再是人們眼中的那個廢物病秧子了!

“恭喜公子了!早年間我曾有幸看到我秦家一位長老施展身法,行動間拖出六道殘影,當時看到的人都被下了禁口令。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剛剛公子拖出的三道殘影讓我立刻聯想到那位長老來了!……公子放心,我不會亂說的!我只是高興,替公子高興!”鍾叔一邊遞過毛巾,一邊激動地說著,眼角竟隱隱閃著淚花。

“我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能成了!可能是老天爺覺得以前欠我太多了,想先還我點兒利息吧!哈哈哈!”秦鳴抹去嘴角的水漬,看得出非常興奮。

秦鳴輕輕地閉上雙眼,這半個多月簡直像做夢一樣,一時心中百感交集。九死一生,經脈重塑淬體成功;七天修行,煉體一轉修為;六天衝脈,五脈功成;十天苦修,身法入門!

從秦鳴淬體成功經脈重塑至今,不過二十多天的時間。一切猶如夢幻,雖然這些是他以命相搏,忍受常人所不忍的巨痛為代價換來的,秦鳴卻認為這是值得的,因為他總算有了選擇的權利!

秦鳴的表情從興奮中逐漸沉寂,慢慢地變得凝重,秦鳴猛然睜開雙眼,嚇出了一身冷汗。修真者最忌心境上的大起大落,剛剛秦鳴若沒有及時穩住心神,他的道心將會留下破綻,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沾沾自喜到顧影自憐,秦鳴也終於發現這段時間,自己的神經繃得太緊了,他需要換個環境調節一下。今天已經不適合繼續修行了。

秦鳴平復了心境,看著眼前石桌上的飯菜,沉聲開口道,“我今天下午不再苦修了,我們去聚寶齋,鍾叔備好獸車,午飯過後我們就出發!”

“是

,是!公子也該出去走走了,我這就去準備!”鍾叔連忙稱是,說著便跑去前院準備獸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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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秦鳴肚子裡也咕咕叫了起來,又是一陣風捲殘雲,桌上的飯菜已十去七八了,秦鳴在吃到烤獸腿的時候刻意放慢了速度。他在等那個貪吃又膽小的小夥伴阿黃,可是奇怪的是,阿黃一直沒有出現。秦鳴把精神感知力外放到極限,搜尋了別院周圍百米之內都沒有發現。

秦鳴不覺心想,最近阿黃這是怎麼了,這幾日都是怪怪的,飯量大增了不說,秦鳴總感覺阿黃是想跟自己說話又不敢開口的錯覺。往日午飯時間,阿黃早早地就躲在一旁等候了,今天卻連個狗影都沒有。秦鳴撕下一塊烤肉放到一旁,便繼續吃飯了。

中午剛過,一輛獸車悄然停在聚寶齋後門,秦鳴下車給守衛出示了腰牌便帶了鍾叔進入後門。秦鳴輕車熟路地找到負責收購典當業務的主事,錢老掌櫃。這位錢老掌櫃滿頭白發,弓腰駝背,是秦鳴相熟之人。

“錢老掌櫃,近來身體可好啊?小子今天來客串一次坐堂掌櫃,又要麻煩您了!”秦鳴見到錢老掌櫃,連忙躬身行禮。

“哦,二公子來了,哈哈,不麻煩不麻煩,公子要是能天天麻煩老朽就更好了!哈哈哈,走,老朽這就領你過去。”說著錢老掌櫃便彎腰拄杖地帶著秦鳴往後堂大門走去。

錢老掌櫃是聚寶齋資歷最老的主事掌櫃之一,深得秦家信任。可惜錢老掌櫃資質有限,即便是坐擁整個聚寶齋的修行資源還是無法突破到煉氣期,至今還只是煉體九轉的修為。在墨陽城這樣的底層修真界就是這樣,絕大多數人終其一生也無法突破煉體期和煉氣期的那層境界隔膜!而無法突破,等待他們的就是像凡人一樣的生病老去……

這裡是聚寶齋一層後堂,對應前面“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個交易視窗。每個交易視窗從外面看雖然不過一扇小櫥窗大小,可從後臺看每個交易視窗都有兩丈寬的範圍。因為除了坐堂掌櫃品鑑交易物的價值之外,還需要一位賬房先生作記錄,兩名出納分別負責收貨和支付金銀靈石,數名小廝負責跑腿兒。

但秦鳴沒有選擇去往任何一個交易視窗,而是像往常一樣坐在後堂休息區。因為從這個角度看,八個交易視窗就像八個大通鋪一覽無餘。而且從這裡可以去往任意交易視窗的後臺。

錢老掌櫃和秦鳴一行人來到後堂,在後堂休息區分別落座。八大交易視窗的坐堂掌櫃此時也都注意到了錢老掌櫃和秦鳴,紛紛向著二人點頭行禮。秦鳴早就是這裡的常客了,這兩年內秦鳴憑藉毒辣的眼力數次撿漏,在這聚寶齋內也算小有名氣了。這裡的掌櫃們可不管外界人對秦鳴的那些評價,在他們看來,眼光毒辣見多識廣的二公子秦鳴是他們喜歡的後輩。

只是這些掌櫃們不知道,雖然秦鳴坐在後面可以看到他們鑑定交易的物品,可秦鳴靠的是他那異於常人的精神感知力。此時秦鳴一邊喝著茶,有意無意地和錢老掌櫃聊著天,精神感知力已經朝著八個交易視窗覆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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