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來到了週末，李哥親自開車來接我了，這待遇…其實主要是怕我有事不去。有的時候體制內的面子就是這樣，答應了叫誰來吃飯，沒叫過來，肯定就不太好了。
在18、19年，有人請我吃飯總喜歡說，“我叫你們單位XX過來，他說和你關係不錯誒。”我一聽，那是領導啊，結果過去發現屁都沒有，對方往往解釋：“他剛電話有事來不了，下次再約過。”
後來我學聰明了，一般說誰在的，我都不會馬上答應，都會等到對方開吃的時候，看我還沒來，打我電話的時候，我就會說：“你把電話給下他，我給他解釋下。”
如果對方吱吱唔唔不肯給，那肯定就是沒那回事。
這種辦法解決了很多麻煩，有的時候對方明明說讓你歸去陪一個你覺得很有份量的領導，趕過去發現就你自己，那種感覺真的很鬱悶，有一種被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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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上車就扔給我一包和天下，對了，朗哥平常抽七匹狼，但口袋裡偶爾會有和天下，他老丈人的。以前總髮和天下給我，現在七匹狼也會發。
人熟悉後就沒那麼多所謂的禮節。
到了餐廳包廂，看到來了四五個李哥戰友，他們見我進來紛紛起身問好。
“同大家說啊！這就是我老弟，我前老闆的專職秘書王成。”李哥把我介紹給大家。接著又把大家一一介紹給我認識。
“哥哥們好。”我打了個招呼坐下了。
隨後大家給我發煙，基本上都是和天下、雲端。出門在外總要帶幾包好煙嘛。
接著開整了，看了眼，還真的是喝得茅臺。我也發現酒局裡的酒有時候也能說明些什麼問題。
如果一喝酒就帶茅臺，那這家庭絕對還闊以！如果喝酒拿五糧液，也還行，之前就講過，最怕拿那種沒包裝的白酒，說是什麼內供的、或者拿那種花裡胡哨包裝的所謂的內供酒，那酒喝完直接可以飛天，第二天那頭真的就疼得跟被打了似的。
“老弟，今天咱不醉不歸。”李哥說完又掏出一瓶茅臺。
兩瓶茅臺，其實按道理也不夠我們五六個人喝，但喝酒，點到為止最好，要都往死裡喝，講真一個一瓶也不夠。
“老弟，以後來XX和我們說，我安排啊！好兄弟，真的是一見如故。”李哥一位戰友說。
“哥哥，我也是啊，今天有幸認識哥哥，也是我的服務。”曾幾何時我還是一個羞澀的大男孩，現在在這種場合也能得心應手了。
喝了點酒，大家開始說李哥，批評他因為之前的事把自己搞的這麼狼狽，李哥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知道此刻他心裡很難受。
而對於我來說，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無法擺脫秘書在我身上的這個名詞，哪怕當了主要領導，還是會有最初認識的人叫我王秘書，所以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
吃完飯，大家說要去泡腳，我是真心不喜歡這些地方。
於是我先回去了，因為沒啥事，我就走著回家了。
一路上走走看看，偶爾放鬆腳步感受下這座城市的步伐，真的別有一番風味。
…
就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幾天，根據安排，老闆去中科院駐道南某所調研了，這裡頭有幾位院士在坐鎮。
老闆對一位年邁的院士說，我是道南的第一責任人，你們在道南搞建設，我感謝你們，只要在道南，有任何困難或需求，都可以隨時跟我或者我的秘書聯絡。
這些院士都有老闆和我的聯繫方式。不過幾乎不打，而那些沒啥屁事的，恨不得天天打、天天在老闆面前晃悠。
“知識分子清高啊！”老闆感慨。
“他們有文人風骨，比較淡泊名利。”老闆說完我想到一些網上的評價，便說：“首長，不是有些人說我們國家院士評選規則不太…”
“如果因為沒評上一個頭銜就出走，那就說明不是國家所需要的人才了！再一個，國家不傻，如果真是某一領域真正牛的人才，那肯定會想方設法留下來！或許評選機制目前存在這個或那個的不足，但至少目前是符合實情的！很多人被網路帶跑偏了，一出現這種聽起來很爽的新聞，便開始沸騰了，比如某某科學家因為在國內幹嘛幹嘛，跑國外去了，取得什麼成績，打臉國內有些人…這種新聞假透了，但一直有生存土壤，這說明我們有些群眾的真假新聞辨別能力不強。”老闆說。
“現在真正牛的科學家都在院所裡搞研究。一些沒有那麼那麼牛的，喜歡在網路科普，讓網民們誤以為這就是中國頂尖了！然後他們就會有疑問，這麼牛的科學家怎麼不在搞研究，反而出來搞科普了呢？肯定是不重視…很多人還在用老觀點看新問題。”老闆繼續說。
“科學家本來就需要淡泊名利，需要沉的下來，在網上這個浮躁的氛圍很容易影響自己的的心智和科研進度，所以，喜歡在網路上拋頭露面的，這些未必就很牛，奈何有些人不理解，就認為這些人就代表了中國了，這也是偶像經濟的副作用吧！”
我很贊同老闆的看法。確實現在網上很多這樣的說法，但細一想，如果真的這麼這麼牛，國家咋可能會放走？至少我工作這麼多年，發現雖然現行體制有這些那些不足，但總體來說是非常符合我們國情的。我記得佔輝老師曾說過“國家不可能放真正頂尖的人才走的”。
但話又說回來，清華北大每年部分人不回來…這種高級人才的一些小群體性行為…某種程度上說明我們還有改善的空間，這點上來說，有很多人的顧慮和質疑是存在的。當然我們也一直在努力，一直在讓整個環境越來越好！這是個好事！
這還一個大原因是，以往的科學評判標準都是西方為準的，發這個那個，很多國內的評分標準也按西方來的，所以也變相讓有些孩子往外走，到制定標準的地方去。
我們急需建立以本國為主體的科學評判體系。這也是文化自信的重要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