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五環上行駛，紅衛哥說：“老弟，你們在bj讀書開銷大不？讀書學得到東西不？”
“那是必然的啊，怎麼？想讓我侄女考這邊的學校？”我問。
“是有這個打算，可是又擔心她走這麼遠被欺負，現在女孩子被欺負的新聞太多了，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到現在也沒再婚，就是為了孩子啊！”紅衛哥拿出一根煙，我趕緊把車窗開啟。我以前沒鼻炎，自從養貓後，鼻炎越來越嚴重，所以對煙越來越敏感，讀者朋友有偏方的，還請不吝賜教。
“都什麼年代了，你要讓孩子自由成長，充其量在她可能犯錯時糾偏，不要去左右她的成長，我個人是這樣認為的。”我說了自己的想法。
“你說得或許是對的，但像我這種把所有押在一個女兒身上，萬一沒教育好，那真的會氣死。”紅衛哥把煙點燃，吸了一口後給了正在開車的我。
“我覺得你愛孩子是必然的，但這樣的愛，太過沉重，總之我接受不了。”我直接打斷了紅衛哥。
“也許吧，你當了父母就懂了，今晚要不叫嚴主任出外面吃吧？讓我請一頓飯。”紅衛哥看著我。
我用餘光瞄到了。
“你的錢留著給孩子花，你壓力大，一個人養全家。”我一說完就後悔了。說漏嘴了。
紅衛哥看了一眼窗外，嘆了一口氣：“吃飯還是吃得起的！”
“這樣吧，今天在駐J辦吃，等會呢，你把菜金付了，酒錢我來，我們倆一起請。”我說。
其實請一頓飯，咱不說去那種多豪華的餐廳，一般的餐廳，菜金不會要多少，撐死了一兩千塊錢，貴在酒錢，所以我想替他分擔點。
紅衛哥也不傻，他也知道我的用意，所以啊，人與人之間多點信任、多點理解，這個社會會更加美麗。
“你看啊，這個城市多美啊！全國的心臟，我小時候，但凡說到在bj工作，別人就會高看你一眼，你說全國不管經濟多發達，還是得聽這兒的！多牛啊！”紅衛哥突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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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座城市都有每座城市的特色，每座城市都有每座城市的故事，每座城市都有每座城市的歷史使命！”我突然冒出這麼有哲理的一句話，我自己都嚇到了。
“讀大學快樂嗎？”紅衛哥突然問我。
“怎麼說呢？挺快樂的，像家裡條件好的孩子更快樂。在讀大學，沒有學習壓力，你以前不能做的事現在全部都能做，可以談戀愛，可以同居，可以去旅遊，可以一起盡情放肆，對外有學校保護，對內有家裡父母保護，你只管學習玩耍。每次期末考試，提前老師會劃重點，所以也不用擔心過不了的事，至於本科論文，現在嚴了一些，以前就是瞎搞，東拼一點，西湊一點，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說。
“臥槽，同居？我不敢讓我孩子幹這些事，大學生八字都沒一撇怎麼敢同居呢？”紅衛哥看著我。
“都成年人了嗎！雖然我沒有在大學找過，但我不反對也不支援。”我安慰道。
“總之我的孩子敢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會多傷心。”紅衛哥陷入了沉默。
…
下午五點，我們聚在一起，準備開幹了，參與人有嚴主任、駐J辦綜合處處長、某位兄弟省份的駐J辦副主任…人數不多，小範圍聚。
“老弟，你們開完會在這邊停半天，我整點好東西你們嚐嚐，食材這幾天到，給葉書記嚐嚐。”閆主任說。
“好，我到時候先彙報吧！”我說。
酒過三巡，嚴主任說：“你看啊，啥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九十年代，哪怕12年之前，誰看得上公務員這個職業啊？沒錢收入低，現在再看看，都一窩蜂湧進來，這玩意跟買股票一樣，再看看現在一些小縣城，都快破產了。”
“對啊，現在這種情況很普遍了，奈何很多老百姓看不懂，當一件事所有人都往那走的時候，那就是盛極而衰的標誌，現在財政負擔太重了，增收困難，只能改革減員嘛！不過目前這幾年還不會直接裁員，但是，我估摸著會採用溫水煮青蛙的形式，讓一些人主動走，比如和山西某縣一樣換崗位；比如編制性質來個全國性改革，都有可能的，要裁人還不是上頭一個會的事，敢不從？狗頭鍘伺候。”兄弟省份駐J辦的副主任說。
“有人說，不可能改，哪有利益既得者改革的，這就是陰謀論，不懂用歷史發展觀去看問題，再說，有資格改寫這些的是誰？上頭那幾位啊，其餘的什麼利益既得者那都是小蝦米，反對有用嗎？歷史車輪滾滾而來，你反對條毛，有種自己去外頭創收去嗎！這不比以前了，以前有些小地方不規範，加大罰沒力度，現在你試試？現在老百姓不比以前，各方面都懂，惹急了集體圍毆你，又怎麼樣？”駐J辦綜合處處長說。
“現在公務員整體素質很高，也不會像以前某些地方那樣了，這種可能性不大，不過剛剛大家提到的意見和看法是很可能的，比如財政壓力，小地方養這麼多人幹嘛？不砍用來幹嘛？所以啊！這些都是以後要面對要歷經的事。”我說。
“對，我就看不慣那些動不動考上了就躺平的言論，老百姓是挖他家祖墳了？如果考次試就能一輩子躺平，還輪得到他？哪怕985考功率有個50—60%，很多有這種言論的孩子就只能說遺憾了。”吃飯的另一位年輕幹部說。
“沒事，這些言論會害死他們的，到時候土地賣完了，財政沒錢了，光靠稅收是支撐不起他們很多人現在的收入的，到時候別人有本領有特長的，搞點副業也好，出來也好，賺得盆滿缽滿，他就拿著那會貧瘠的工資繼續躺平去吧，一輩子在他們自己的豐富精神裡沾沾自喜吧。”嚴主任舉起一杯酒說。
其實作為有正義感的領導，都非常討厭那種“躺平”的思想，還是那句話，體制內最不該躺平，因為工資都是老百姓的納稅，哪怕就是土地轉讓金、哪怕就是轉移支付的錢，那也是老百姓的，不是變出來的，任何人沒資格拿著這些錢說躺平！因為百姓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