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不明白體制內的一些規矩,有些規矩是明面上的,有些規矩是體現在行為底下的內涵,比如,你是個科員,你越級找一把手反映問題,你就是違反了規矩,哪怕你有理,哪怕你最後就這個問題爭贏了,你之後也會有事情處理的副作用要承受。中國人不喜歡離經叛道、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
有人講,我在體制內忙得要死要活,怎麼就得不到提拔呢?那我請問,誰不累?誰不忙?沒有人在主要領導那給你吱一聲,讓他注意到你,你就算累死也是徒勞無功!體制內還會缺“勞模”?之前單位說援疆一年,回來提一級,我們這種省直單位都一大把人報名!為什麼?每個人都太想成功了!
體制內,很多事說起來容易,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行,多輕鬆!可現實中並非如此啊!之前網上有人說:“省直還不是30歲正處副處一大把。”這種話是極其不負責任的門外漢言論。
舉例:這麼多省領導的秘書中,除極少數30歲前後因為學歷優勢能拿到副處外,其餘的大部分都是79—84年的正科、副處,也就是說,秘書尚且普遍在37—41左右才能拿到副處;至於職級並行,並不是到點就提,那有職數限制啊!省直只有處以下沒有職數限制、能夠到點就提,其餘的也要排隊啊。就像你開船去三峽大壩,不能馬上讓你入閘過壩,不得綜合考量排隊啊?排隊途中還可能有特殊情況遇到別人“插隊”,或者突然壩維修,不讓過了。
很多秘書此生生涯就是:跟著領導的時候,提一級(非常規),跟領導三四年、四五年,領導走之前、退之前再給你提一級(不出意外,常規如此),然後,一切聽天由命!全國,大部分省領導秘書年紀都在30—40歲左右,基本上在選拔的秘書人員中,“正科和副處”佔比最大,這個年紀的秘書能幹事、懂得辦事、能吃苦、耐造!
所以一般的秘書,比如選拔前是正科,選拔後先提個副處(看領導),五年後,再提個正處或者轉副處長兼任二級調、完成正處待遇的轉變;但也有像藍天這樣的秘書,跟了幾年老闆不給提,憑啥提?你保障他那是工作!提你是情分,不提你,那也是工作流程所限制。
特別是如今專職秘書提拔在省組專線管理後,更加規範了,如今專職秘書的考察管理、提拔晉升都由省組實施,不佔用本單位職數。當然,也只有省副職以上,才有資格配備專職秘書,他們的秘書才叫專職秘書。省副職以下的領導“秘書”,只能叫聯絡員!而且也並沒有以上規定,實際上在條例裡不受“保護”!換言之,專職秘書是“正規軍”,聯絡員只能叫“民兵”。
也有不少人說:“秘書哪有時間天天喝酒啊?”首先不是天天喝酒,因為我這不是寫日記,到這,一百多章我已經寫了九個月的工作了!其次是人就會幹人的事,還是那句話,別神話!難不成你見到領導上廁所你還來一句:“領導,你也會上廁所啊?”(既然選擇這本書,那就把汽車方向盤交給我吧!也請個別讀者,別外行指導內行了,因為這種幼稚的言論確實影響情緒)
天一亮,我心血來潮去樓下先跑了一會步,回到家再洗了個澡,這時朗哥也來了,我下樓後,朗哥見到我之後,他表情有點不自在,我也沒注意。
回到單位,突然省jw馬書記秘書胡華電話過來了,“老弟,你方便說話嘛?”電話那頭聲音很小聲。
“你說。”我知道有事。
“我不知道該不該和你說,你老家的書記那個案子你知道吧?”對方小心翼翼地問。
“我當然知道!怎麼了哥?”我預感朗哥有事了,不知道為什麼,第一印象就是朗哥可能有事了。
“你老闆司機之前問他要過工程!對方全交代了!”胡華一說,我倒不怎麼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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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辦案人員把這個事情反饋到馬書記這了,我們也很難辦!”胡華說。
“那你要我做什麼?”我馬上秒懂胡華的意思。
“馬書記的意思是讓你先偷偷側面給你老闆通個氣,然後看看這個案子到底怎麼辦?”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底了。
很多人可能會疑惑,讓馬書記直接彙報就成,搞這麼複雜幹嘛?這裡就要提到,畢竟老闆是省Z,朗哥又是老闆身邊的人,你總要給幾分薄面吧!直接彙報,勢必打臉,這樣迂迴,一個給足了老闆面子;二個也能側面打聽到老闆的態度,現在他們肯定等老闆這邊的口風,然後再找朗哥問話,這樣就能更好地把控度…
他們的每一個行為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這就像有的時候,提拔一些人,有些領導喜歡先放點風出去,先側面探聽探聽“民意”…
我掛完電話,有點犯難了,直接和老闆彙報,勢必讓朗哥對我懷恨在心,但如果和朗哥先商量,會不會…
深思熟慮,我決定不和朗哥李哥任何人講,先直接彙報給老闆。
“首長,有急件。”在得到允許後,我進了老闆辦公室。
“怎麼了,什麼急件。”老闆摘下眼鏡看著我。
我關上辦公室的門,輕輕走到老闆跟前,老闆看著我,一臉疑惑。
“首長,剛才省紀委馬書記秘書給我打電話,說朱朗可能涉及道南縣胡凱書記一案,估摸著可能也想看您這邊的意思。”我說的很小聲,但卻說的很清楚。
“怎麼回事?他和道南縣的書記怎麼認識的呢?”老闆臉色變了。
於是我老老實實把之前的事陳述了一遍,老闆臉色越來越差。
“你把小朱小李都叫過來。”老闆聲音很淡定,但臉色很差。
他們倆過來後,李哥一臉莫名其妙,朗哥戰戰兢兢。我關上門後,也留在老闆身邊。
“小朱,說說吧,怎麼回事?”但此刻的老闆一邊奮筆疾書,一邊頭也不抬地問著,好像這件事不是啥大事一樣。
“首長,我對不起您…我鬼迷心竅了…我不該犯這種錯誤…”朗哥聲音顫抖。
老闆抬起頭看了我們三個半天,沒說話,接著又低下頭批改檔案。
朗哥全身發抖。
這時候終於明白什麼叫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們倆個知道這件事嘛?如果知道的話勸過他沒有?”老闆突然發問。
我一下子緊張到極點,如果說知道、勸過,擔心朗哥恨我;說知道、沒勸過老闆肯定對我有意見;說不知道,老闆可能也不會信,畢竟當初是因為我他們才認識的。
我看了眼李哥,李哥馬上會意:“首長,這件事其實我們剛開始是察覺到了苗頭,當時小成側面勸過朱班長,並且還叫我去勸,但我當時覺得如果說了,一來擔心影響團結,二來況且我對朱班長有信心,覺得他不太可能犯這種錯,如果說了,朱班長會覺得我們倆小心眼;所以我就沒說,這是我的問題,我犯了主觀主義錯誤!”
又是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