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早點休息，我先掛了。”
寧靜的書房裡，老人放下電話，不禁長呼一息，幽幽嘆道：“臭小子，真的長大了……”
接著又拿起電話，讓人接通賀老的電話說：“老賀你通知一下那些老家夥，讓他們過來開會。”
“好。”
賀老那邊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在穿衣服。
放下電話，老人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老舊手錶，呢喃說：
“十點，還有時間。”
隨後起身向書房外面走去。
來到會議室，老人靜靜等待十分鐘後，賀老等一眾首長相繼到來，各自入座。
見人已來齊，老人便宣佈會議開始，接著將達爾仁所說的四個條件相繼敘述了一遍。
眾首長聽罷面面相覷。
一位頭髮灰白，但依舊身材挺拔的首長最先忍不住氣憤道：“這小子就是獅子大開口，提的都是些什麼條件啊！他還要拿回惟行？惟行什麼時候變成他一個人的了！還要開啟收費搭載模式？我看他真是想錢想瘋了……”
一位中山裝首長皺眉說：“中北大世界乃自由之所，而我們依法治國，如果讓中北大世界的規則凌駕在律法之上，屆時必然會引發諸多矛盾，此事還需慎重決定啊。”
賀老說：“諸位在談論中北大世界之前應該心裡清楚，一旦我們對中北大世界進行大力推廣，屆時裡面必然魚龍混雜，普通人、能力者、古武傳人……而中北大世界就會不可避免發生某些與現實世界律法背道而馳的事。正如武道巔峰賽，我們對此只怕也會有心無力。我們不可能強制達爾仁或魏先生，照搬現實世界的律法進中北大世界。我們想要推廣中北大世界，說到底，還是為了幫助絕大部分人民強大起來。”
“唉……”中山裝首長長長一嘆，“自古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大抵便是如此了。”
會議室裡的討論聲越來越多，不多時又漸漸變弱，大首長始終沒有加入談論，微微耷拉著雙眼坐在首位，默默傾聽。
討論到了最後，眾人又不約而同地看向大首長，會議室裡驟然一靜。
“我們一個一個地慢慢看吧，”緩緩睜開智慧的雙眼，大首長語氣平淡道：“這第一個條件，惟行。惟行到底屬於誰，諸位心知肚明，再討論也無任何意義。至於達爾仁要註冊公司，收攏資本，也不是不能商量。若我能說服他，由國家佔股51％，諸位以為如何？”
“好，我同意！”那位頭髮灰白，身材挺拔的首長即刻舉手示意。
其他人見此，也是相繼舉手表示贊同，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因為大首長所說的，其實就是他們所想的，51％就是他們的底線。
而如果低於51％，惟行就不再是達爾仁的，而是國家的！
大首長微微頜首說：“這第二個條件，關於中北大世界的登陸晶片及裝置的專利，我想，這筆小錢諸位應該不在乎吧。”
“不不不，”那位頭髮灰白，身材挺拔的首長突然瞅著大首長壞壞地笑道：“大首長，您可不能只為達爾仁那小子說話啊，我們給東鷺九大苑發放的那些裝置從來沒跟
那小子要過一分錢，前幾次為了幫助他推廣，甚至還給惡協的工作人員發放工資，他怎麼不提這事兒呢？”
“對呀，大首長您評評理啊！”
眾人紛紛附和，面露笑容。本來嚴肅異常的重要會議，經過這一攪和，氛圍變得輕鬆了許多。
大首長無奈地白了一眼那位頭髮灰白身材挺拔的首長，攤攤手說：“老葉，既然如此，那你說說這事兒怎麼辦？”
那位葉首長一拍桌子說：“簡單啊，讓達爾仁那小子把錢給我們補上，我就立刻舉手同意他的這個條件。”
“不可能的。”賀老突然說道。
葉首長立刻虎眼一瞪，“那他休想！”
賀老呵呵笑道：“那小子為了在東鷺島內弄那個武道館把他的錢全都花光了，現在就是個窮光蛋，剛才老葉你那句話還真說對了，他就是快窮瘋了，你讓他從哪兒找錢給你補上，呵呵呵……”
“不是……”葉首長神情一滯，接著一臉驚奇道，“我說這小子每天都在幹啥呢？好歹也是個少將，有知識有能力，隨便接受一個軍區的邀請去開個講座，當個名譽教官，也不至於混成這樣吧。”
大首長翻翻白眼說：“他幾個月的工資還在老賀那裡扣著呢，說不準哪天就會跑來我這裡告狀，說老賀剋扣工資，壓榨下屬，呵呵……”
“哈哈哈哈……”眾人聽大首長這話，忍不住開懷大笑起來。
賀老卻一臉無辜，“這可怪不得我啊，您把這小子掛在我那裡，可他哪天來上過班啊，我沒把他開除就已經很仁慈了。”
大首長搖搖頭，緩緩收斂笑容。
“言歸正傳，這專利權，我們還是要維護的，就算以後由我們來推廣，我們也不能進行免費推廣……”
“便宜沒好貨，何況是免費的！”
葉首長下意識地搶了一句，說完才意識到自己打斷了大首長，不禁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打量大首長的臉色。
大首長面無表情地說：“看來老葉是個明白人啊，既然這樣，對於這第二個條件，諸位可還有異議？”
“沒異議。”賀老當即應下，同時戲謔地瞥了一眼葉首長。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贊同，卻是直接越過葉首長之前的提議，開始表決了。
葉首長苦著臉，也不開聲。
隨後，大首長又談到了達爾仁的第三個條件，只是對此他卻也只能無奈嘆息，正如中山裝首長所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而眾人，只能同意。
賀老嘆道：“只是還不知中北大世界的規則是什麼，希望能對普通人起到一些保護作用吧。”
中山裝首長說：“其實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惡協的存在對於普通人正是一種保護，然而我們卻不能任其無終無止的壯大，這個世界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允許我們透過惡協慢慢推廣中北大世界。”
“老劉說的不錯。”大首長深感贊同地點點頭，“對於惡協的發展與壯大，我們必須慎重掌握尺度，它將來對我們整個國家的影響，與能力者協會相比，必然只高不低！”
葉首長說：“那達爾仁的第四個條件
……”
賀老露出一個老狐狸一般的笑容說：“我們當然不會惡意阻撓惡協的發展和壯大，如果惡協的發展太慢，我們還應該適當推動一下，達爾仁那小狐狸想太多了，各位以為呢？”
“呵呵……”中山裝的劉首長暢然笑道：“老賀你呀，我看你是打算得罪死小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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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賀老一臉無辜。
會議結束，已經第二天了。
凌晨零點過幾分！
而此時的達爾仁，正在呼呼大睡。
這一夜，他沒有修煉。
……………………………………
第二天一早，給母親大人做好早餐，來到長恆，剛下車，達爾仁就接到了大首長的電話。
達爾仁坐回青雲白鶴裡面，關上車門，有些緊張地按下接聽。
華素心剛下車就又看到他回車裡，便也疑惑地趕緊跟了進去。她可還一直記得自己的任務——監視達爾仁，不準他在外面亂闖禍。
“大爺爺，怎麼樣啊？”
遠方的京都，那間安靜的書房裡，大首長捂住電話話筒，轉頭對賀老說：
“聽出來沒，緊張了。”
“呵呵，這小混蛋……”賀老笑罵道。
“大爺爺，你在聽嗎？”
遲遲聽不到回應，達爾仁心裡更加緊張了。
感覺大爺爺在準備一個大招！
“嗯，聽到了聽到了……”
總算聽到大首長的聲音，達爾仁才暗松一口氣，接著又不禁屏住呼吸，靜靜等待。
華素心還是第一次見達爾仁這幅模樣，像在等待審判一樣，倒感覺十分有趣，不禁嘴角含笑，期待又認真、光明正大地偷聽著……
“我們已經統一意見，我委派了一支三人小隊過去跟你談，差不多也該到東鷺了，等他們到你就知道了。”
“這……好吧，我等他們。”
達爾仁無奈，頓了一下又連忙說：“對了，我現在在長恆這邊上班，他們應該能找到我吧？”
“長恆？超市經理？”
賀老抓狂的聲音突然傳來，嚇了達爾仁一跳，達爾仁光聽聲音都能想象得到，賀老這會兒肯定是黑著臉的。
“賀老您也在啊……”
沒多久，通話就結束了。
達爾仁長呼一口氣，走出青雲白鶴，胡說和六子立刻跑了過來。
“達哥兒，我們找到一個好地方，可以免費修車，你去不去？”
“對對對，絕對免費！”
“有這種地兒？”
達爾仁如同看待白痴一般地打量著兩人，真懷疑兩人是不是腦袋長包了。
也懶得搭理兩人，準備去超市，然而兩人卻猛地拉住他。
“是真的！達哥兒，我要是騙你，下個月惡協的工資我包了！”
胡說信誓旦旦地說道。
達爾仁摸摸下頜，回頭看了看青雲白鶴車身上的幾道長長的劃痕，略一沉吟，便即點了點頭：
“好吧，我和你們去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