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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002|破繭者殼中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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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第破

孤零繭

獨幕者

者殼

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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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之域,奧維爾家族領空。

安德亞十字教歷一六二九年。

八月三日。

茉莉奈號空艇,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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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蓮,雲海為瓣。在星與雲的纏綿中,有一條巨鯨正遊弋在天穹之巔,這正是茉莉奈號的巨大身影。

只見星影闌珊的暮色裡,靜謐的夜色浮於高空如遺世獨立,螺旋的船槳輾轉反覆,卻始終攪不碎屬於深夜的美麗。

月黑風高,正值殺人時光。影者不眠,乃在角落潛伏鬼魅,這註定是一個漫長的夜晚。

「報告,一至十一號艙門搜尋完畢,頂部通風口未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走廊內沒有異常,樓梯間已有其他弟兄把守。」

眼看天色黯淡唯月獨守,諾瓦不禁心生愧意,向神父一邊點頭哈腰,一邊拐起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的隊友。

「報告,十一至二十號艙門搜尋完畢,除卻渦輪室需要通行證明以外,動力艙和儲物艙一切正常,沒有發現嫌疑跡象。」

被諾瓦不懷好意的肢體語言牽連,李桑也不得不躬身鞠禮,向兩人面前的指揮官稟報搜查結果。

但這麼做卻並沒有讓他換得無恙,李桑反而被神父賞了個爆慄,就連諾瓦也沒有倖免遇難,「正常?你覺得這很正常?」

「我和下層的黑守親眼看見她們躲進了頂艙,現在你倆捉不到老鼠,竟然還說這裡一切正常?這不就是在說我和黑守門羅的人信口雌黃嗎?」安德森神父猙目原瞪地盯著他們,同時一手扶起鏡片,然後拍了拍李桑的肩膀,這讓他不免身體發顫。

「給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艘木頭怪物攏共就這麼大點地方,那兩隻精靈難道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這之中定有蹊蹺,你們給我守在這個樓梯口,其他人都跟我到樓下來!」說著,他氣勢洶洶地帶領一眾黑守匆匆下樓,餘音在過道中迴盪。

諾瓦一直等到大家的足音消散在無數臺階之下,才敢對李桑竊竊私語:「都怪你……現在可算清靜了,我們該怎麼辦?」

「呵,這能怪我?明明是你小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說什麼靠我倆活捉逃犯就能飛黃騰達,哈哈,現在到嘴的肉飛了。」

李桑白了他一眼,抓撓起蓬鬆的爆炸頭,「好好想想這是誰害的,神父可不會追究過程,他只要結果,可咱有結果嗎?」

「當然……」諾瓦爭辯,「沒有……好吧,我不說什麼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罪犯揪出來,你再怎麼怪罪我人不也還是沒抓著?」但沒一會他就洩了氣,模樣活像一塊被人肆意踩踏過的草坪,「今晚真是太晦氣了,這很邪門,邪門你知道麼?」

他有些沮喪,靠在艙道的牆壁上伸起了懶腰,一副怨天尤人的哀哉樣子,這也讓李桑隱有怒意,恨不得上前抽他一巴掌。

他們兩人,作為安德亞十字教廷①的最下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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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守門羅,持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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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瓦和李一旦脫下身上的教袍,恐怕會跟建築工地上的苦力一樣沒有區別。要知道,每一個新入教的守望者信徒,都得在“持劍者”這個階層待滿三年,才可進入唱詩班研習聖典,獲得代靈。以此聖徒才可以取得更高的榮耀,獲得更優質的待遇。

而教廷最下階的持劍者,往往做最苦的活喝最稀的粥。李桑和諾瓦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在教廷的最基層混了兩年半之久,卻什麼好處也沒撈著。今天好不容易給逮著個“一步登天”的機會,卻給諾瓦一不留神丟了時機,最後還給神父訓斥一通。

「邪門?是啊,是挺邪門的。要是你他娘的沒有眼花,我們早就回艙房躺著瀟灑快活去了,哪還用得著在這守夜站崗?」

李桑吸了吸鼻子,最後呼出一氣,轉身就往漆黑的過道徑直走去。「喂喂,你這是要去哪?」諾瓦扶著膝蓋疑問道。

「神父不是說了讓我們守在樓梯口嗎?你可別擅離職守啊。」說著,他連忙追上前去扯住李桑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白痴,安德森神父也說過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覺得傻站在能守株待兔?精靈可不是兔子,他們都是老不死的怪物。」

李桑愈發覺得諾瓦的天真能讓人笑掉大牙,持劍者雖然是低階職階,但這兩年來他還見過許多大風大浪,不至於會迷茫。

「說是這樣說,可這通緝令上怎麼看都是兩個人畜無害的小屁孩嘛。我哪知道他們能‘穿牆遁地’?」諾瓦無辜地放開衣角,轉而尾隨他漫步向前,「我分明見到她們轉角進了八號艙房的,而這四周也早佈下了聖書頁和禁咒符文,不該如此的。」

「老兄,可他們的確不在這裡對麼?我不想聽你廢話,說你孤陋寡聞還不信,聽說過維爾主教在萊恩之域吃癟的事麼?」

李桑停下了腳步,讓沒注意看路的諾瓦撞了個滿懷,「神父說罪魁禍首就是這倆人,而且精靈的外表和年齡不成正比。」

「所以,你別看他們長這麼嫩,說不定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你想這麼說對吧?」諾瓦無奈地從懷裡掏出通緝令嘆道。

只見那張卷得發皺,頁尾還有墊過咖啡杯痕跡的畫像上。有兩隻五官精緻的“精靈”被勾勒得栩栩如生,彷彿存活在發黃的紙張裡一樣。名單上最左邊的那只精靈,有著絢麗的金髮碧眼,是個典型的元氣少女,讓人一眼就覺其朝氣蓬勃,榮光溢彩。"

"就連與其素未逢面的諾瓦,都被少女身上洋溢的青春氣息吸引得目不轉睛。而反觀與少女“並肩”的另一只精靈,與她比起來就遜色許多。那只精靈留著一頭淡灰色的短髮,還算俊朗的五官上不知被誰砍下了一塊刀疤。

他的也眼神唯唯諾諾得,不知道在躲避著什麼,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有種怯懦的感覺。

“可看上去再如何孱弱,這兩人也是擊殺了聖騎士的‘惡魔’。精靈的美貌不過是她們的偽裝,吾等定不能被其魅惑。”

如此想到,諾瓦扭頭觀望起了四周的環境,老實說這裡實在有夠陰森的。此處是位於茉莉奈號空艇的頂部貨艙走廊。在這艘巨大的機械怪物內部,這條走廊是最不受乘客待見的地方。只見過道之上,到處都擺放著帶有濃重煤油味的不知名機械。

密密麻麻的金屬管道環繞在牆壁上方,就像是機械怪物連線胃部的腸道,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多年的歲月裡,只有寥寥數盞舷窗佇立不朽,會為這黑暗的空間帶來幾縷光陰的流逝。

「你難得聰明了一次,到了,進去吧。」李桑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接著他拉開之前提到過的8號艙門,朝諾瓦揮手致意。

「可這兒不是搜過好幾次了嗎?」諾瓦一瞅浮塵悠然的房間就皺起了眉頭,「你說我守株待兔,自己不也‘故技重施’?」

「不不不,你相信我,我有辦法找出那兩隻精靈。」李桑豎起大拇指指向他的爆炸頭,然後他攬住諾瓦的脖子,衝他輕聲道:「注意頭頂,亞歷山大神父會為我們的成功感到自豪。事成,等待咱的不止有楚楚動人的修女,還有嶄新氣派的風衣。」

「什麼意思?」諾瓦一臉懵逼地瞪大眼睛,他沒能理解李桑的遠大宏圖。「我們已經失敗了,您老還能變出花來不成?」

「呆子!你要我提點你到什麼時候才開竅?總之跟我進來準沒錯,你覺得我會對小白臉做些羞羞又臊人的事情嗎?」

李桑臉色陰沉,不顧同伴的哇哇直叫就把他拖進了艙房裡,最後還把門從裡反鎖,似要幹些不可告人的奇怪勾當。

霎時間,隨著兩人的隱匿寂然,走廊中的暗幕漸沉給人一種汗毛豎立的悚然之意,這也是這條走廊尋常如昨日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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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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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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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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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嗚哇,痛痛痛!你幹什麼啦?這樣很危險誒,要是他們又回來了怎麼辦。推我的時候就不能先吱一聲嗎,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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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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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有什麼關係嘛。反正就算我提醒了銀,你也還是會摔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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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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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就在兩名持劍者的身影消失在艙門的數秒後。一個暖黃色長髮的少女突然墜下,沐浴在舷窗下明亮的月光之中。

她哭喪著臉,呈現為經典的“orz”姿勢趴在地板上,一手小心地揉著腚部看來摔得不輕,估計是從通風管道被人推了下來。

「與其讓銀自顧自跌倒暴露我們兩個,還不如讓你先下去望望風,要是你給發現了,我還能趁著這個機會悄悄溜走呢。」

「阿麗兒,你——你給我下來(小聲)。這樣一點也不好玩啊笨蛋,那兩個傢伙怎麼看都是要塞級的武士吧,你胡鬧!」

少女很美,但她的性格似乎很是懦弱。在確認自己是被人推下來後,她所做的僅僅只是壓低音量指著天花板罵罵咧咧,露出了一臉欠欺負的不甘表情。「明明你剛才都說要靠偷襲他們才能解決掉,不肯下來就把我拽上去,這很危險,很危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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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這樣嗎?銀難道害怕了不成,嘻嘻,有什麼好擔心嘛。那個叫諾瓦的傢伙盯著你就像在相思夢中情人一樣呢。」

「也許他在見到銀之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攻擊,而是傻乎乎地流口水也說不定。」順著揹帶裙少女的手指向上望去。

只見在滿是管道的牆壁上,有一臺鑲嵌在通風口盡頭的排氣扇,不知何時已被人拆開。在原本是百葉窗的排氣管道裡,此刻有一名少女正耷拉著雙腿坐在那裡。昏暗的走廊內部,唯有窗外的一襲月色,還盡責地驅散著房子裡的黑暗。

在那抹月芒的朦朧之中,少女一頭鮮明豔麗,如嵌滿繁星的夜空般的黑髮熠熠生輝。她的額前,一支髮卡像銀河一樣,分隔開眉間的齊劉海,在月光的榮輝中點綴著髮飾上的蓮華。少女白紙般的潔白無瑕的皮膚,沐浴在光暈裡就像一塊美玉。

「阿麗兒你少來,我會變成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害的。」被阿麗兒稱作銀的少女仰望著她叫喊道:「你以為我很喜歡這幅身體嗎?胸部和屁股上的增加了重量不說,還要承受那些莫須有的……古怪眼神!」他還記得半年前,阿麗兒為了拯救自己。

不顧兩人靈魂的相性是否吻合,就擅自使用了“靈魂置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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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讓人尷尬的狀況便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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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身為“男孩子”的銀,被迫活在了阿麗兒“女性的驅殼”中。之後因為各種緣故,和銀交換了身體的阿麗兒又恢復了“女兒身”。不過考慮到太大聲,會引起武士們注意的關係,銀充其量也只是在輕語而已,那副惱怒的神情更是讓阿麗兒喜笑顏開:

「哼哼,該說真不愧是銀呢。說起這些身體的事情一點也不臉紅,果然你對那個諾瓦要侵犯你這件事情抱有期待吧?」

「怎麼樣怎麼樣,被‘異性’朝思暮想的感覺一定很開心吧。真想有朝一日我能看見銀被人出嫁的樣子呢,那場景一定很有趣,令人心懷忐忑哦。」"

「你,你能不能不要廢話了,誰會想著被侵犯啦,快給我……」

「啊啦啊啦,既然銀你這麼想念我的話,那我馬上下來了喲。銀你一定要接住我哦,就像王子摟抱公主那樣。」

「——下來,誒誒?什麼接好你。嗚哇,我的腰,阿麗兒你!」

「砰——!。」緊接著,就在銀還在憤憤於阿麗兒的無理取鬧之時。神穿連衣裙的少女毫無預兆地躍下,然後不偏不倚地砸在了銀的身上。「果然胸前多了兩塊肉的人身體素質就是不一樣,銀你這一次的鋪墊可以打滿分哦。」

「這又不是考試誰讓你打分啦,快從我身上下來,要是給十亞的人發現了怎麼辦?」銀匆忙從地上爬起,然後把阿麗兒拖往一旁的過道,堵住了她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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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我們都是在逃的通緝犯,你就不要在這種時候惡作劇了好嗎。雖然,雖然我不介意當你的王子殿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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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警示著說道。自從半年前認識阿麗兒開始,銀已經遭受了無數次這個小惡魔一時興起的惡作劇。

雖然通常來說都不是什麼過分的玩笑,並且解釋為親暱的舉動也不為過。但對於阿麗兒的任性,銀還是無法表現得非常耐心。“可現在畢竟是非常時期,只要想辦法從這艘空艇上脫身,今後我隨便你怎麼整我都行呀。”

「哦,有這回事嗎。被十亞通緝的畫像上,不是只有銀一個人嗎?」

「最右邊的這個精靈我從來沒有見過呢,不過既然出現在同一張追捕令上,你們之間的關係一定很好吧?嘿嘿嘿。」

說著,似乎覺得銀焦急的模樣很是有趣,阿麗兒一抹銀的胸口,然後從裡面掏出了一份通緝畫像,展開在銀的面前說道。

只見那張彩印的名單上,最左邊的金髮精靈模樣和銀簡直如出一轍,想必一定脫不了干係。

「喂,你從哪裡掏出來的。所以僅僅因為這上面沒有你,就可以這樣隨便捉弄我嗎。」

銀無辜地捂住了自己胸脯,對於阿麗兒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惡作劇,他果然不能掉以輕心。

「這一點也不好玩,一點也不——!。」

「好啦好啦,不要這麼生氣嘛。你看看你,稍微被戲耍一下就可愛成這個樣子,所以銀才會被人欺負啊。」阿麗兒俯下身來,揪住銀的臉蛋像捏皮球一樣,開心地掰向兩邊。

「要是銀不學會怎麼自己保護自己,今後就算嫁出去了,也會被童養媳一樣對待哦。」

她嘴角的笑意也隨著這種惡意的舉動漸濃,露出了一臉溺愛的從容不迫。銀也就這麼任由阿麗兒對自己的臉蛋肆意妄為,除卻那一臉不滿倒也十分地配合:「阿——麗——兒!」

「別這麼兇嘛,還瞪我。誰讓你沒有我什麼都幹不了呢,銀真的不打算叫一聲我公主殿下再離開嗎?」

「是是是姐姐大人,現在你滿意了吧?」銀捂著被蹂躪的臉蛋低聲說道,阿麗兒也心滿意得地拉起了銀的身子:

「要叫殿下啦,蠢貨。」他回想起半年前和阿麗兒相遇的那段時光,心想:

“那時候的自己,估計無論如何也不會料到,他會和阿麗兒‘交換身體’,然後在她的驅殼中苟延殘喘吧?”

“雖然只是一個‘代靈’,但卻足以勝任曾經的姐姐啊。”

這樣想著,銀望著拉著自己右手的少女,心中不免油然而生一股傷感。“阿麗兒,真的只是一個代靈而已嗎?”

兩個人在環顧四周,確認李還在樓梯口和諾瓦爭執後,便快步走向之前兩位聖徒駐守著的一扇鐵門面前停了下來。

這也是他們此行的最終目的地,潛入空艇的廢棄艙房,然後透過這扇門來到茉莉奈號的外部。

在半年前被安德亞教廷通緝後,這是唯一一次能夠擺脫掉他們的機會了。

整個萊恩之域都被十亞的眼線密佈,不得已,他們才登上了這艘唯一可以駛出精靈聖域的空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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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跳機”逃脫,在精靈聖域和外圍國界的交界點隱匿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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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銀沒有記錯,這扇門應該就是通往空艇外部的出口了。也算是那兩個呆瓜走運,不必在煤渣堆裡睡上一宿了呢。」

阿麗兒將小手搭在了鐵門之上,然後故意瞥了銀一眼。

「這樣難道不好嗎,要是你和他們交火,把那個什麼神父引過來不就完蛋了。」

「唔,還看著我幹嘛。你趕緊開門啦,這可是我們唯一的逃跑路線,別婆婆媽媽的。」

銀被少女一蹬便匆忙地退後兩步,樣子比看見了色狼還要謹慎防範。

而阿麗兒則噗嗤一笑,接著眼神似是而非地瞟向了銀的雙眸,不知道肚子裡裝著什麼壞水:

「哼哼,銀很擔心那個神父找到你嗎?可是事到如今你就算像要後悔也晚了哦。」

「要是你真的蠢到被十亞的人隨便拐跑,那就拿你身上的脂肪抵債好了。」

這一襲話也嚇得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讓銀下意識地就環抱住身體,警惕著阿麗兒的醉翁之意。

「那麼事不宜遲,我們也趕緊行動吧。說不定教會的人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動向,也不知道那兩個傻瓜要吵到什麼時候。」

終於,覺得今天的欺負指標已經達成。阿麗兒忽然認真了起來。她眼神中的戲謔之色,此刻已經盡數轉化為了如臨大敵的嚴肅。少女伸手撐著鐵門,纖細的手臂迸發出了異常強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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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無心,鐵無銀,亙古門為開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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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以武裝之神黑若斯的名義命令你,束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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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扉無芯,來者皆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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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時間,狹窄的過道只聽見阿麗兒如風鈴般悠揚的聲音緩緩流轉。隨著她聲音中的威嚴磅礴展現,少女的手掌下竟然冒出了幽森的藍光。藍色的熒光像是活的一樣,滲透進了鐵門上雕琢的紋路之中。然後氣勢洶洶地越過門框,湧向了門的另一頭。

緊接著,本應被機關鎖死的鐵門框架,竟然啪嗒一聲被不明之風推了開來。

那道藍光也隨著門扉的開啟而逐漸暗淡,最後像天際間曇花一現的流星一樣消逝了。

透過咒語和觸媒,萊恩之域的精靈可以使用魔法,而阿麗兒則因為和銀交換身體的緣故,她也擁有了銀的魔法天賦。同時,那也是精靈王至高無上的魔法適格度。

阿麗兒如今甚至不需要反覆鍛鍊就能使用高階法術,要不是她嫌棄咒語的背誦實在太過繁瑣,想必早就成為法術大師了。

“可那句武裝之神之令是什麼鬼啦,那只是你覺得帥加上去的咒文罷!中間加些奇怪的話也能成功施法的嗎!”

銀在心裡默默嘀咕一聲,然後搖搖頭接受了少女的無理取鬧。

“哎,也罷也罷,正因為你這麼古靈精怪,所以才只能是我的姐姐啊。”

「你搖頭嘆息個什麼勁?還不是你說不能毀壞這只鯨魚,所以我們才躡手躡腳的行動,真是蠢死了。」

不過阿麗兒很快就發現了銀的沮喪,她鼓起了小巧的腮幫,然後狠狠踩了銀一腳。

「我話跟你說在前頭哦,要是待會發生什麼意外,我才不會顧及這艘空艇乘坐了多少人,只管把它炸燬逃生就是。」

說著,少女牽起銀的手心,然後一臉懇切地說道:「在萊洛之村的時候你不是很兇嘛?說什麼其他人的生命與你無關,你只要保護自己珍重的東西就好了,怎麼樣…」

「如果到了外面還被一群白衣人圍攻,銀你有做好殺害無辜的人以此自保的準備嗎?不論直接,還是間接的殺害。」

語畢,阿麗兒嘴角的笑意煙消雲散,看起來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

「不論直接還是間接嗎,老實說……我對生命這種東西真的一竅不通,畢竟我已經死過一次了啊,所以不懂得‘生活’。」

銀被少女的詰問逼得支吾起來,因為他從來沒有想要考慮——或是直面現實的殘酷過。

被守衛者聯盟聯合通緝,被奧維爾家族開除族籍撇清關係,銀現在幾乎一無所有,除了面前這個小巧玲瓏的代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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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剩下自己的雙手——而且還是別人身體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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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說如果啊……我們在逃跑的時候深陷囹圄之境,我應該會為了救黑若……阿麗兒而不惜染紅雙手吧。」

銀愣愣地低頭看向自己掌心,這是一雙柔若纖荑,膚如凝脂的巧手,它曾經握過刀劍,也曾被血漬玷汙。

以銀現在的實力,他只需要用這雙手打上一個響指,那麼這艘茉莉奈家族的智慧結晶便會隕落進地平線的盡頭。

而黑若斯的力量也不可海水斗量,若是真的惹毛了她,少女憤怒起來的模樣能讓敵對者三天三夜睡不好覺。

“像是把空艇做成一枚巨型炸彈,在空中的爆炸的時候,她還會對你說,今晚的煙花可真漂亮呢。”

很荒謬,很夢幻對吧,但這卻是事實,就連銀自己也沒搞懂,他何德何能可以坐擁如此強大的力量。

「喂喂,銀姑娘呀。你那個‘應該’和‘吧’,是幾個意思啊?果然我和‘她’比起來不值得你用肯定的語氣嗎?」

聽聞銀猶猶豫豫的語調,少女的表情更加不悅,雙眉微蹙眼神寒冷得滲人。

雖然銀把阿麗兒當姐姐,但她充其量也只是一個代靈。不是生者,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果然和銀真正的愛人存在差距啊。

「好啦好啦,能不提‘她’嗎?想當初我拼盡全力救出來的可是你啊,香格……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車到山前會有路的。」

銀表示現在不是說閒話的時候,眼神躲躲閃閃地,連阿麗兒湊到了他的面前也沒有察覺到。

「哎……好吧,看在銀當時那麼黏我的份上,本小姐就姑且原諒你啦。」看著銀一副鬧肚子般苦惱的樣子,阿麗兒揉了揉他的腦袋談了口氣。

「鏘鏘!所以現在給我打起精神吧,銀!我知道你對我心無二意啦,請問是要本公主抱著你走,還是扶著你走呀?」

拉開門後,少女又恢復了元氣達人的形象,她十分得意地跳到銀的身邊,然後攬起他的胳膊撒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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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凡是失去的我們都可以奪回來,凡是破碎的都可以再拼湊起來。只要活下去就好了。

這樣想著,阿麗兒拽著銀就把他往門裡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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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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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麗兒……」

「嗯?怎麼啦銀,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門裡面還有怪物不成,怕黑也不帶你這樣膽小的。」

被阿麗兒善意地鼓勵加油,銀卻並沒有為“姐姐”的成功感到欣喜或是說些煞風景的話。

與之相反,他呆若木雞地盯著鐵門後的黑暗裡,就連阿麗兒也被他這奇怪的舉動吸引,然後好奇地朝門那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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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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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如此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二位的面前。」只見在鐵門後的陰影中,諾瓦高大的身軀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這裡。

「不過考慮到二位曾經試圖襲擊我的緣故,不如我們就此扯平,來一場公平實在的正面對決如何?」他提著柄鐵劍在黑暗中泛著冰冷的寒光。胸前的一隻十字架吊墜宛如兩軍對峙時的旗幟,銀質的表面隨著他的每一次踱步而閃爍著信仰的力量。"

「史萊傑丶諾瓦,安德亞十字教廷,黑守·門羅下持劍者——參上!」不待阿麗兒和銀做出閃避和提問的反應,諾瓦的身影便襲向了二人,在一陣刀光劍影中訴說著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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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內容為額外註解,看與不看都不會影響此書整體劇情,只為延伸世界觀所示。

注①:“安德亞十字教廷”意指於安德亞十字教歷元年在神的督促下成立的宗教組織。在守望者安德亞的帶領下,安德亞教廷統一了世界,維護了世界的和平。

也因為此舉,安德亞教廷不論是在人類中有很高的威望,就連異族之中也有大量的朝拜者。在碎片戰爭與靈災爆發的時期,十亞一直扮演著至關重要的“救火員”角色,世人將他們的守望者奉為英雄。十亞也是一種“正義”的象徵。

在千年前,安德亞去世之後。安德亞教廷便分為了三大教派,統一由教皇直屬管理——傾奇者、信教眾、奇臨兵。

其中傾奇者司職審判,是十亞最高的權力決策機構。信教眾司職祈禱,是十亞負責調解民事紛爭也是宗教程度最深的組織。奇臨兵司職軍政,是十亞一切行動的最終執行者與審議員。三大教派各自擁有著屬於它們的“王”與傳說武裝。

近年來,傾奇者的前任聖王退位,教廷內部也因為各教派只見的政見不合而屢次出現分歧的情況。

目前安德亞教廷最大的總部坐鎮於帕爾高原的南方,專門守衛者南部蟲族②的入侵。

注②:“蟲族”意指世界大陸的一個種族。統一的意識,龐大的數量,完美的進化方式。

這便是用來形容蟲族的最好方式。它們是比暗裔還要臭名昭著的害蟲。掠奪、吞噬。沒有什麼能夠填飽蟲族的野心。

蟲族是少數被所有種族見而誅之的異形,因為它們擁有極強的繁殖能力和生命力。而蟲族們為了維生則會吞噬掉大量的動植物,所以會像蝗蟲一樣蔓延侵襲任何所到之處(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世人對於它們的記載永遠只是圍繞著“掠奪”、“吞噬”、“進化”等字眼來進行。它們出現在各種族視野後的無數個世紀裡,先後十三次對世界大陸進行了入侵。

不過最終都被英勇的守衛者聯盟和混沌時期的團體,在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後成功化解。世人們不知道第十四次入侵會何時到來,更不願意去想。蟲族沒有固定的形態,但通常都是多足卵生(少有胎生)。

並且在長時間的進化中,少數高等蟲族甚至擁有了“五臟六腑”來協助身體機能的執行和消化。在靈災爆發之時,協同暗裔一起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屠殺和肆虐。最終被守衛者的先賢奮力驅逐,逃匿進了西林森林深處和南部的大沼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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