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閆來搭把手。”
剛一直沒見著人影的俞伯文回來了，手裡提得滿滿當當的全是吃的。
閆恕還有幾個相熟的顧客，見狀趕緊接過來。
“雖然還沒有最終出結果，但不管咋樣，今晚能共襄盛舉，能聽到如此高質量的歌曲，也值了！”俞伯文揉了揉被塑料袋勒得有些發紫的手，又道：“我是為了工作，而你們都是出於興趣。能陪我俞伯文熬到這麼晚，不吃點喝點實在說不過去。”
有幾個相熟的顧客聽到這話都笑了，“咱們都是為了支援陳老師，可不是為了你老俞啊，你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俞伯文也笑：“對，咱們都是為了小陳老師！那就更得慶賀慶賀了。”
都快凌晨兩點了，倉促之間也買不到太好的東西，俞伯文就從隔壁的K記買了一堆全家桶回來。
閆恕乾脆把櫃檯清理出來，沒有座位，大家就這麼站著吃。
有不愛喝可樂的，閆恕又從櫃檯下面翻出一瓶半牛欄山。杯子也是沒有的，哥幾個於是就著瓶口，傳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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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音像店裡吃著洋快餐，喝著華夏傳統的二鍋頭，畫風有點違和，但大夥心裡都挺樂呵的。
還有年紀稍大的，不愛吃油膩的東西，就看著排行榜一點一點上漲的票數下酒。
看他的表情，也挺怡然自得。
“條件簡陋，大家多多擔當。”閆恕客氣道。
————
“條件簡陋，大家多多擔當。”
傳媒大學南門外的大排檔上，秦潤一邊招呼學弟們坐下，一邊這麼說道。
今晚在校園內的線下拉票活動，就是他提供的經費，不過具體的事情都是老徐他們做的，秦潤忙著在網路上造勢，一直沒有現身。
如今快要到揭榜的時候，該做的工作都做了，秦潤也覺得有必要出來犒賞一下大夥。
今晚各種自願為拉票出力的學弟學妹們有很多，除去相當一部分出完力就走的，到此時還有許多人。
在南門外的大排檔要了三張桌子，才堪堪安排完。
大排檔本來都要收了，突然來這麼多客人，讓老闆喜出望外，不過忙活了一天，食材也不全了，好在學生們也不計較，讓老闆有什麼就上什麼好了。
大家齊心協力辦成一件“大事”，這種參與感、存在感和成就感，讓還是學生的他們，都感到非常的興奮。
吃什麼反而是很次要的東西。
秦潤之前在同學們心中也是個風雲人物，在校園內也留下過許多風騷的傳說。畢業後當了程式設計師，也是很多人羨慕的工作，如今卻說是在為陳雷做事。
老徐他們都很好奇，放在好好的程式設計師不做，為陳雷做事，一個月能開多少錢工資？
秦潤笑笑沒細說，只說比之前的工資要略高一點。
其實秦潤心想，何止是略高一點，光是過去的八月份，就拿到了5萬塊錢的獎金，而陳雷給整個團隊開出的獎金，更是達到了六位數。
關鍵在陳雷這裡，秦潤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用武之地，而且也從陳雷的身上，看到了真正能夠改變命運的希望。
“雷子有這麼厲害嗎？”老徐問。
好多人都只知道陳雷出名了，為幾位大明星寫過歌，自己還在音樂典禮上獲過獎，但這頂多也就是自己條件好了一點而已，怎麼還能有那麼大的能量，怎麼還能運作起團隊？
陳雷有這麼厲害嗎？
這也是此刻在大排檔內，許多同學的問題。
陳雷平常在學校裡很低調，即便是出名了和同學們也是該怎麼相處還是怎麼相處，秦潤估計許多陳雷的鐵哥們，對於他的實力都不太瞭解。
但老闆不願張揚，秦潤當然也不可能大嘴巴亂說，只道：“怎麼厲害我不好形容，只能說比你們絕大多數人想的還要厲害。”
饒是大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這句話給震到了。
看看表，時間已經到了，秦潤從包裡掏出膝上型電腦，連上無線網絡卡，開啟了排行榜。
儘管榜單爭奪的非常激烈，但截止到凌晨1點59分59秒投票結束的時候，童瑤的《愛一點》還是獲得了本屆比賽的冠軍。
不過童瑤雖然獲得了冠軍，但領先第二名的票數非常微弱，只有幾百票之差。
“終於奪冠了，不容易啊！”
“是啊，今晚這一通，總算沒白忙活。”
見到童瑤奪冠，大家都長舒了一口氣，但看到榜單上的第二名，大家又全都愣住了。
“臥槽，雷子怎麼在第二名？”
“說了多少遍了，今晚是幫陳哥的女朋友拉票的，怎麼還有人沒記住，還往陳哥自己身上投票？”
“這失誤太不應該了！”
“幸虧只差了幾百票，不然大家全都白辛苦了。”
“就是，到底是誰拉錯票了？”
————
“到底是誰拉錯票了？”
榜單出來以後，星迷音像店裡也有人這麼問。
眾人也都被這排名嚇了一跳，就差這幾百票，差點就前功盡棄。
不要把票投給自己，而是全都投給童瑤的《愛一點》，這是陳雷在直播間反覆說過的。
今晚大夥也都是這麼做的。
而居然還會出現這樣的結果，店裡的人紛紛把手機裡的投票簡訊翻出來，看看有沒有投錯，結果查了一圈，沒錯啊
就在大排檔、星迷音像店和國味觀都在找誰把票投錯了的時候，在星河傳媒公司，好多員工也在這樣問。
“到底是誰拉錯票了？”
“媽蛋，只差幾百票啊！”
“陳先生就差這麼一點就能奪冠了啊！就差幾百票啊！太不甘心了！”
“都把手機短信翻出來，我看看到底是誰拉錯了票！”
這些員工自從接到姚總的命令以後，就一直在忙活這件事，根本沒有聽過陳雷在直播間說得話。
這裡算是陳雷的半個孃家，大夥對他都非常的有好感，此刻見到陳先生只差幾百票而與冠軍失之交臂，都感覺非常的不能接受。
幾個員工湊在一塊互相翻看著手機，勢必要熬夜把這個內鬼找出來。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其中的內鬼，早已離開了公司。
只有助理小玉知道，姚姐一開始命令下得就是錯誤的。別的地方都是幫童瑤刷，而只有在星河，是在幫陳雷刷。
而這個票數的標準，也是姚姐早就定下來的：幫陳雷刷票，但又不要超過童瑤，只相差隨時可以反超的微弱的幾百票就可以了。
姚姐的這個要求看起來很矛盾，但身為女人的小玉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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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身在燕京文藝廣播電臺的陳雷，看到最終的排名也一臉懵逼：“到底是誰拉錯票了？”
不過不論怎麼樣，最終童瑤還是如願獲得了冠軍。
播音室內外喜氣洋洋的，大家都覺得這夜沒白熬，紛紛上前表示祝賀。
臺領導也很興奮，當場表示要在全臺表彰童瑤的先進事跡，不僅這個月的獎金翻倍，而且節目可以往前提檔。
往前提檔就意味其他節目要往後推遲甚至取消，但這是人家自己爭取來的，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知道這兩人肯定還有話說，大家恭賀一番以後，就都識趣的離開了。
“童大主播，恭喜你勇奪冠軍。”陳雷笑道。
“雖然這個冠軍，十成中有九成都是你出的力，但我還是很開心。”不知道為什麼，童瑤的臉紅紅的，講到這裡的時候還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然後才如同下了好大的決心一般，輕聲道：“你把眼睛閉上，我還有一個驚喜要給你。”
看著佳人害羞帶笑，緊張到身體都微微有些發抖的樣子，陳雷已經隱約猜到什麼了，笑著閉上了眼。
“你從一數到十，中途不許睜眼啊，不然就不好玩了！”童瑤一向很穩的聲線，都開始不受控的打顫了。
“好。”陳雷：“……”
陳雷打算直接一、十這麼數，結果“一”還沒出口，就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上，傳來了一陣涼涼的，軟軟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