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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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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戰鬥就有流血,有戰鬥就有死亡。”

每個獵人都具有這樣的認識。

學會如何面對生離死別,這是每一名獵人的必修課,因此死亡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什麼陌生、不可接受的事情。

唐三他們看到沉剛抱著齊霸天的屍體從外面衝了進來,地窖下面黑乎乎的,誰也看不到各人臉上的表情發生什麼變化。自沉剛走了進來後,沒有任何人說話,這裡有的只是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沉剛也沒有心情多做解釋,自個兒跑到一個角落,將齊霸天輕輕地放下,然後他整個人虛脫地癱倒在地上。所有人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

“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三還在努力使自己鎮定,可惜他發現不能!無論如何剋制他的聲音還是在顫顫地發抖。男兒有淚不輕彈。在這個有著黑暗掩飾的地方,唐三才發現自己的心是如此的脆弱,他實在止不住那已經潰堤的洪水!

沉剛此刻在想著:如果誰能給我一煙,那有多好……他回答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有點朦朧不清:“霸天是為我而死的……他為了救我,被鳳凰殺死了!我是個渣!我害了他,沒有能力為他報仇!”他開始自怨自艾,一開始就沒完沒了,恨不得將自己罵上個一百遍,一萬遍。

吳灰知道再讓他這樣沉淪下去,恐怕會發展成自曝自棄、從此一撅不振,這實在不是他願意看到的結果。於是他慢慢地摸到沉剛身邊,靠著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阿剛……”

“……”

“還記得我們倆剛出道的情景嗎?”

“那時候你比現在更衝動,脾氣更火爆,幾乎所有和你接近的人都以為你找掐架來的,誰都不敢接近你,那時候甚至連我都以為你是個粗莽無腦的魯漢子。有一次,大家一起做任務,不幸碰上了硬釘子,最後我們實在應付不了而被迫緊急撤退。而那時我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隊中有一名兄弟磕傷了腳,行動不是很方便,落在了後面。你沒有去扶他,而是一直跟在他後面,那位兄弟後來說:‘如果不是知道後面還有人,我真的沒有信心活著跑回來呢!’

“當天晚上我故意找到你,猛拍你的胸口說:‘你這小子裝得還真像!’你狠狠地瞪著我,周圍的人都以為我們會打起來,結果你卻臉紅了,哈哈哈哈,那次差點沒把我笑死!後來我天天去找你,發現你只是長得嚇人而已,性子卻是爽朗得很,慢慢地我們便成了朋友!”

吳灰喋喋咻咻一大堆,談的都是以前的一些溫謦快樂事兒。沉剛越聽越不是味兒,最後忍不住大吼一聲打斷了吳灰:“別再說了!我今天確實是害死了隊友,這是一個事實!”

吳灰一點也不生氣,繼續道:“如果你見到我有危險,那你會奮不顧身地來救我嗎?”

沉剛想都沒想就回答:“當然!”

“那就對了!如果你因為救我而受到傷害,你會埋怨我,會覺得是我害了你嗎?你當然不會這麼想是吧?咳,你還不明白麼,霸天和你都是那類熱心的人,你們都是寧可自己受傷害也不想看到夥伴有事。看到霸天因你而死,你當然難受無比。可惜這錯不在你,錯的是霸天,他不應該救你。而若果他不救你的話,你想想,以他的性子以後還能快快樂樂地生活嗎?”

“……”

“現在他雖然犧牲了,不過他的內心還是快樂的!你現在既然還活著,就要活得像個男兒樣!你再將自己怎麼罵又有什麼用處?你對得起為你而死的霸天嗎?他拼命救了你,而你卻是個已經萎靡的爛柿子……負起你的責任來,就像以前的沉剛一樣!我的兄弟是永遠不會讓別人失望的!”吳灰說著說著自己就激動了起來。

唐三這個時候也摸了過來,坐在沉剛另一側。他用手摸索著齊霸天的屍體,忍住悲痛說:“我現在恨不得馬上衝出去跟鳳凰拼命,可惜,我實在沒有這個能力,去也是白白地送死!唉,現在最幸福的人是阿城,他有能力,他能替兄弟報仇,我是多麼羨慕他啊!所以我在想:哪一天,我也要像個強者一樣去戰鬥,像個強者那樣快意恩仇,用自己的力量去保護自己重要的人!這就是我們這些活著的人的責任,我們活著,不輕鬆哪!”

沉剛默默聽到現在,輕聲道:“變得像查兄弟這麼強?可能嗎?”

唐三抬起頭,黑暗中那雙眼睛澈亮無比:“怎麼不可能,以前阿城他雖然也很強大,不過只是身體的力量強大而已,遠沒有現在可怕。這次現實中重逢,他給我的感覺就是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跟以前比起來有了質的飛躍。他在快速地成長著,正由一個怪力男孩向一名尖峰戰士蛻變,中間受過的苦我們是難以想象的。而他身上揹負的責任也必定比我們沉重得多。因此他只能不斷變強,不斷戰鬥,不斷地提升自己!跟他接觸了這麼久,不知道你注意到一點沒有?阿城是永遠不會逃避的,無論是碰到什麼事情他都能勇敢地面對,從來不逃避!這應該也是他能快速變強的原因吧!”

沉剛聽得有點痴了,喃喃道:“不錯,他從來沒有逃避過,無論遇到什麼,他都會單人單劍去面對。那柄厚大剛直的大劍,就像是他對抗整個世界所有邪惡的一面標旗……”

唐三嘆了一口氣:“不錯,現在我們大家都被困在這裡,他卻一個人守在外面,單憑一己之力來對抗所有敵人!”

吳灰拍了拍沉剛的肩頭說:“這就是查兄弟的生存之道,這個傢伙天生就是個戰士!我們現在雖然不能像他那樣戰鬥,至少可以像他那樣活著!終有一天,我們也會成為優秀的戰士的!”

沉剛聽得熱血沸騰,伸出兩條胳膊將吳灰和唐三同時摟入懷中,大聲道:“說得一點都沒錯!終有一天我們能夠靠自己的實力來保護別人!至少,不會成為別人的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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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灰和唐三同時吼道:“一點都沒錯!”

一邊的小蒙早就覺得這些男人莫名其妙,這時她再忍不住了,冷冷道:“你們能不能閉上嘴不說話?老是一會兒消沉一會兒激奮,這會影響到我準確感知外面情況的!”

他們三人馬上閉上嘴巴。

唐三忍了忍,沒忍住,悄悄地問小蒙:“外面到底打成怎麼樣了?”

“還沒開始打,主人正跟鳳凰小心翼翼地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出手。”

“啊。”眾人聽了心頭為之一寬。

“不對!主人終於出手了!”

所有人剛放下的心馬上又懸了上來,都在緊張地聽說。

“那個笨蛋,他到底在想什麼?!”小蒙氣得全身發抖。

……

剛開始的時候鳳凰和查子城的確都不敢貿然進攻,都在等待著機會。而最終沉不住氣的還是查子城,他終於先出手了。

本來小蒙以為查子城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定挾萬鈞之勢將鳳凰壓得喘不過氣來。誰知道她等了半天,卻發現查子城居然舉起手中大劍慢慢地向鳳凰掃去!這算什麼招?!

這實在不算什麼招,不過查子城卻不得不這樣出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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