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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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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利安納拉公主低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很可悲?我自己的父母居然會被自己的姐姐給殺害了?”

查子城呆呆地望著她,並沒有說話。

利安納拉公主似乎覺得對一個陌生人說這些東西很沒有意思,便再也不提真紅,將自己如何振作努力當上公主的經歷簡單地告訴了查子城。在當上了公主之後,利安納拉雖然從不後悔,但是那種枯燥的生活的確不是一個年輕女孩可以承受的,就這樣一直生活至死未免太可惜了。也正因為如此利安納拉公主才申請出外一遊,而又恰恰在特古西加爾巴那裡與查子城有了一面之緣。

弄懂一切之後,查子城便默默地站起來。

他身上的傷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只是失血過多,一站起來就覺得身體虛浮、眼冒金眼,身體連打了幾個晃。

利安納拉公主連忙扶住他,要他多歇一會。

查子城用力拍了拍腦袋,向公主問道:“現在離祭典還有幾個小時?”

“兩個小時。”

“嗯,時間夠了。公主,我還有一點事要辦,先走一步了,等辦完事情之後我會馬上趕去的。”

利安納拉公主非常擔心地說道:“你……你這樣很危險的,不如就呆在這好好歇養一會吧。”

查子城推開公主的手,脫了自己那身血淋淋的衣服,撿起伊哥的祭袍往身上一套。

他握了握公主的手,點頭說道:“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去辦的……你不用為我擔心,一個小時之後我就去找你。”

他鬆開了公主的手,便急急地走出了伊哥的房間。

真紅……姐姐……你千萬別幹傻事!

他早就發覺最近這段日子真紅有點古怪了,現在聽了利安納拉的完整敘述,終於明白了真紅的目的。

她這次回來,原來是回來贖罪的!

查子城越想越著急,在雷神堡之前他一定得先找到真紅,不然的話一定會終生後悔。

真紅也沒有被選入今天的祭典祭司團,所以查子城打算直接衝到女祭司的住宿處找她。

不過在去那裡之前,查子城忽然想起了一個地方——清水池!大祭司不是說過那個地方是歷代公主休養靜心的地方麼,真紅曾經也是公主,她會不會去那裡了?

想到這裡他便先去清水池看一看,竟真的被他猜中,清水池畔的石板椅子上赫然坐著一個相貌美豔並且充滿活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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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紅姐,你真的在這裡。”查子城靜靜地走過去,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真紅現在雖然還穿著祭服,不過頭蓋已經掀開,波動的水面映影著破碎支離的陽光,一點一點地折射到真紅那張鮮豔的臉上——真是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像一枚新鮮飽滿的水果啊!尤其是她身體上透出來的那種野性活力,讓人完全無法抵擋。

“呵呵,城,恭喜你成功了!”真紅聽到查子城的聲音,再看了看他這身衣服,便明白他已經成功了。在她看來查子城是必然會成功的,因此也沒有太大驚喜。

“嗯……”查子城頓了頓,然後說,“姐姐,我有一件事情要問問你。”

“好呀,你問吧!”真紅微笑著說。

“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妹妹?”

聽到查子城問出這話,真紅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過了很久之後,她才沉下了臉,恢復了久違的冷酷表情:“沒有!”

“可是剛才我見到一個自稱是上任公主艾麗斯妹妹的女孩……”查子城也知道這樣逼她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可是他不得不繼續下去,只有將真紅的心結開啟了,他才能安心離開。

“哼,胡扯!”她咬了咬下唇,然後冷森森地問道,“那個女孩是怎麼說的,她還說了些什麼?”

“她沒說什麼……”

真紅板緊的臉終於展開了,一直懸吊著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她可以向自己的族人坦承自己的罪過,卻決對不能在情人的心頭留下汙點。

“她只是將自己與她姐姐的故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我而已。”

真紅霍然站立起來。

查子城拉著她的手臂,讓她重新坐了下去,輕輕地撫言道:“姐,你不必騙我了,我已瞭解清楚事情的經過。還是那一句,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我是從來不會改變自己對你的看法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千萬別太介懷。”

真紅的身體激動得不斷發抖,最後肩部一聳一聳,居然哭了出來。

查子城這是第一看到真紅的眼淚,心疼無比地將她摟入自己的懷抱之中。

她在平時絕對是一個堅強的女人,可是一旦哭起來之後也只是一個無助的小孩子,查子城越是安慰她哭得越兇。

也許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情緒崩潰,一發便不可收拾,足足哭了有半個小時。

查子城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只管讓她肆意放縱自己的眼淚,直到最後真紅哭累了,淚也幹了,他才伸手擦了擦真紅的臉頰,輕聲道:“真紅姐,答應我好不好,答應我別衝動幹傻事,靜靜地等我從雷神堡出來,好不好?”

真紅依偎在查子城的懷中,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答應你。”

“不過你先回答我一件事,”她仰起臉問道,“你真的一點也不討厭我嗎?你發誓你一點也不討厭我這個滅絕天倫的殺人惡魔嗚……”

她沒法再說下去,因為查子城的嘴已經重重地賭上了她的兩片嘴唇。所有的話都不必再用言語來表達,因為他們找到了另一種更合適的溝通方法。

查子城在剛聽利安納拉公主說完的時候,確實是感覺很震驚,也對真紅產生了一種很奇怪的厭惡感,不過在他見了真紅之後,這些感覺馬上便煙散雲消了,取代而來的是心腔中無限的憐愛。

——這才是我見過的真紅,實實在在的真紅!她不是戰神不是公主,她就是我的至愛!

兩人親密了很久才依依不捨地分開,查子城看看時間,覺得也差不多,就對真紅說:“姐姐,我今天就要進雷神堡了。”

“嗯,去吧。”真紅用黑黑的眼眸凝視著他。

“我出來之後,最想看到的便是平平安安的你,所以在這段日子裡你絕對不能出什麼意外哦,知道嗎?”查子城不放心,再次強調說。

“嗯,好。”

查子城這才安心,站起身正要往聖壇方向趕去。

然而他走了幾步之後便無力地栽在了地上,真紅急忙跑過去扶起他,關心地問:“城,你怎麼了?”

查子城想了想,決定還是向真紅說出這事,她也是控偶師,也許有辦法也說不定。

於是他便將過於跟達米達的接觸告訴了真紅,最後說:“姐,我可能是著了他的道兒了,只要稍微使勁過大就會引起關節麻痛,難受得很。”

“那、那是戰神啊……你居然去惹他了?”真紅大驚失色,連忙察看了一遍查子城的身體,駭聲叫道,“他居然向你種下了細菌兵偶!”

“細菌兵偶?這是什麼東西?”查子城看真紅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妙。

“這可以說是Rose家族中最厲害的暗殺兵偶,一旦侵入人體之內便會極快地自我複製並合成帶不溶解的梗狀細粒,最後導致宿主因血管堵塞而死亡……現在醫學手段根本沒有辦法清除這種非生命物質卻又能惡性增裂的細菌兵偶,被侵入的宿體只需要經過兩個星期左右那是必死無疑的,因此這兵偶便又被稱為成功率百分之百的王牌兵偶……想不到那叫達米達的居然捨得用這種極其昂貴的造物來對付你!”

查子城問她:“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治療了嗎?”

真紅絕望地搖了搖頭:“沒有,從來沒有聽說過被種下細菌兵偶的宿主還能生存下來。”

查子城勉強一笑,道:“不過我現在不是還活著麼?看看,兩個星期早就過去了,我還活得好好的!就是……就是用不上力而已。”

真紅不說話,她明白能維持現狀就是最樂觀的情況,但是對於查子城這種人來說,要他不能發力還不等於是要了他的命麼?

“姐,你不用為我擔心的,我沒事。你忘了嗎,當初我被鳳凰打成那樣殘,最後還不是照樣活過來了?”查子城扶著真紅站起來,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說道。

“城……”真紅又開始默默地流淚。

“好了姐,時間不多,我還是先走一步了。”查子城不想讓她說下去,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害怕再呆下去連自己都會忍不住哭出來。

世事多變,命途多舛。

有些事情總是來得非常突然,讓人完全接受不了。

眼看查子城就快要成功了,就可以完成任務安心地回去了,但死亡的陰影已在悄悄地向他靠近!

“廢人……我成了廢人之後還能幹些什麼呢……”查子城情緒低落之極。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有人急急朝他喊:“祭司大人,開祭儀式就要開始了,怎麼你還在這裡?”

“嗯,馬上就去。”查子地淡淡道。

見到了雷神又怎麼樣?我都成這樣了,還怎麼接受他的訓練?小蒙如果看到我這個樣子回去,一定會很失望吧……

當他趕到祀祭會場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人人都忙得焦頭爛額的,見到披著伊哥祭服的查子城趕到,便大喜叫嚷著將他推上了築高臺,把他按入了紅色的凹木座上。

利安納拉公主已經坐好在他對面的另一個座位上了,她現在正向滿臉愕然的查子城微微一笑,示意他靜靜坐下來就行了。

等那些人走下去之後,查子城小聲地問利安納拉公主:“這……這是在幹什麼?”

“在開祭之前我們必須接受眾人的禱言洗禮,並聆聽族人的祝福。我們既是神的祭品,同時又是攜帶著族人心願的許願符,所以我們只要閉起眼睛靜靜傾聽就行了。”公主說完這話之後便閉起眼睛。

查子城看著下面人頭攢動,每個人的頭都壓得很低,只露出黑黑的腦袋,感受到眾人這種膜拜,於是他也學著公主那樣閉起了眼睛。

雖說查子城對他們的這種野蠻、血腥的宗教並不贊同,不過他還是懂得尊重別人的信仰的。

覺不覺悟就看他們自己吧,我就暫時先當著他們的葬花祭司……

接受完眾人的膜拜之後,接下來要進行的祭司團的“祭文洗禮”,這個過程比較枯燥。查子城以前覺得背誦那些祭文是痛苦無比,而現在他才明白,原來坐著在這裡聽別人唸誦比自己親自去唸誦更讓人心煩!

等所有儀式進行完之後,查子城和公主終於要進入聖壇了,雷神堡,那個灰黑色、半球狀的建築就在眼前!

高科技建設就是方便。查子城原本還在擔心著怎麼過去雷神堡,因為那個地方就是一個圓通通的一個半球,根本看不到門看不到窗。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高築臺正對面的雷神堡的牆壁上匪夷所思地冒出了一個缺口,一道亮晶晶的玻璃橋正慢慢地向這邊延伸過來。

待那橋完全搭過來之後,查子城才看清楚了原來不是玻璃橋,竟是一座水晶橋!

公主這個時候向查子城伸出手,查子城很紳士地伸手搭上。他還記得當初跟利安納拉公主見面的時候就是裝騎士風度將她逗笑。她似乎對這種古老的儀式很喜歡,查子城手搭上來之後她便微微側了側身,領著查子城向聖壇走去。

這種古老的騎士儀式其實也是他們Rose家族中公主跟葬花祭司間相傳已久的獻祭儀式,家族文獻也有詳細記載:葬花者手扶高貴的公主,踏上了通向神之天空的金色彩虹,人們抬頭仰視,只見兩人被吸入了虛空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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