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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界共主(四十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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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人的痛苦凝聚在莫商一人身上,這樣的事實讓所有人呼吸都是一窒,不約而同的暫時放下了瓜葛,將目光投諸到莫商的身上。

在現場的修士和凡人看著莫商,不在此地的人透過修士設立的術法遙遙地凝望這個年輕的身軀,看不見的凡人下意識將視線駐足,無聲地做以祈禱。

他們看見——年輕的軀體的每一根骨頭都彷彿在戰慄著,莫商的面龐像是一尊灰白陳舊的雕塑,沒有任何表情出現在那上邊。

也在頃刻間,莫商的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都有細密的赤紅,墨綠鱗片一股腦的往外衝擠出來,彷彿要將莫商做成它們心愛的巢穴。

鱗片蔓延的速度太快,讓人彷彿脖頸也被摩挲、有堅硬的鱗片也刺破血肉鑽出,一時間全身都幻痛了起來。

更可怖的是,他們眼睜睜看著一抹冰冷刺骨的血芒在莫商的一隻瞳孔中閃現,那豎瞳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們,讓凡人們驚恐的叫喊出聲:“蛇!龍!”

那無疑是什麼怪物的眼睛,能讓任何注視的人都忍不住去驚恐排斥。莫商身軀上“爬”滿了墨綠和赤紅的鱗片,一隻手臂已隱約有了龍爪的雛形,他正遭受著汙染。

千萬人的痛苦僅是一道開胃菜,混雜著騰蛇和應龍這兩大兇獸的力量正試圖以破竹之勢將莫商這個天命之子同化。這股力量在興奮地嘶吼著,它迫不及待想要造出下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兇獸。

而屆時,修仙界遲早會淪落!

莫商的身後出現了兩道虛影,它們扭曲而兇狠,像是一道煙霧般隨時想要用莫商的任何一寸軀體中鑽入。它們只要找到一個破綻,等到莫商身體的一絲動搖,就不會放過任何一點機會的去吞噬、同化莫商的存在。

在場的人都看得心驚膽戰,身體無法扼制地顫抖起來,就算隔了很遠的凡人,都不禁在頭暈眼花中低下了頭去。三頭“兇獸”光是爭鬥的餘波,便讓普通人難以承受——

就在龍和蛇的形態似乎將要超過莫商作為人的姿態的時候,他的臉上忽地扯起來一個很小的弧度。頃刻間,虛影得到了抑制,形式反轉,赤紅的豎瞳漸從莫商眼眶中褪去。

密密麻麻的鱗片被壓下了鮮血淋漓的皮膚,只剩下零星赤紅色的鱗片死死紮根在脖頸處的地方。

“呼——”旁觀的人不由得發出大松了一口氣的聲音。他們還想要聚精會神地看,卻發現自己這一次卻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裡邊的人封鎖了結界,將聲音全部給鎖定了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白越唯獨聽見了莫商他們和應龍交談的聲音。

應龍在短暫的怔愣後再度笑了出來:“你沒有辦法徹底阻止這種轉化,只能夠想辦法去扼制它啊。我倒想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呢?看來,我是時候提前慶祝一個新同伴的誕生了。”

他的聲音讓白越心頭微緊。

應龍聲音還在繼續,他的聲音帶上了蠱惑和戲謔的力量:“為什麼要幫助那些螻蟻呢?不然——你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

白越一時沒聽見莫商的聲音,但好在結界外的人還是能夠確認結界內的人的樣子的,這讓他暫時、暫時將心給放了下來。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一聲短促的冷笑。

結界裡的莫商沒有反駁應龍,反倒是趁著這一擊結束的空隙,微偏轉向白越的方向,一字一句地說:“做你、自己的事。”

做我自己的事?

他是在……對我一人說?莫商的速度太快,讓白越差點以為這是幻覺。

在莫商說完這番話以後,白越不知怎麼心底無端地生出一種悸動,他聽見了有縹緲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朝他發出了絮絮的低語。

你願意……將你的氣運借出嗎?那個聲音這麼說。

“借給誰?”白越聽見自己的心音,他在這一刻警惕極了,在這種關頭他沒法不多想,更何況、氣運可不是能夠說借就借的便宜東西,這是能讓所有修士眼紅、趨之若鶩的瑰寶——

莫商。那聲音繼續說。

它帶上了無法言說的韻律,也終於讓白越意識到這個聲音的存在也是與修仙界天道相似的一類存在。

……是,魔界的殘損天道嗎?

它的這一句回答讓白越全身一震,他很快記起來自己剛剛所說的話,是因為他對莫商的承認……所以才會有借氣運這一說?

師父說過他的氣運很盛,而在接任凌仙宗宗主位置之後,他的氣運又會提高到一個很高的高度。現在,他的氣運根系著凌仙宗,而身為正道第一大宗的凌仙宗又與修仙界的未來相連。

要接嗎?借出了他的氣運,他還怎麼當凌仙宗宗主?

白越腦海裡一瞬間閃過這樣的擔憂,可下一秒他就掐緊了手,撕裂的傷口滲出的血染紅了繃帶,白越差點以為自己骨頭都要被掐斷一根了。

但這也讓白越的頭腦重歸清醒,他抬頭看了看狼狽不堪的村民、他的同伴,又遙遙看了一眼在結界中與應龍對望、進行著殊死搏鬥的莫商和陸知陵——

白越說:“我同意……借出去。”

白越說出這句話,發現比他想象中還要容易。失去了氣運,他就沒資格在凌仙宗宗主這個位置待下去了嗎?不是!白越並不認為,氣運決定一切。就算他失去了宗主的位置,他也遲早會將它給奪回來。

他不是依靠龐大氣運上位的花瓶……在現在,他只想看著修仙界重歸安寧。

白越話音落地,一切都成為了定數。他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被剝奪了出去的感覺,反倒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淺笑。

他想起來莫商的話:“做好你自己的事。”這一刻撥雲見霧般,白越再度看著面前的這一片狼藉,明晰了自己該做什麼。

他須得將這零散的修仙界整頓起來!

而後白越轉身,用凌冽冷厲的目光凝視住了那些居於高位,卻如同蛀蟲的長老們,擲地有聲地開口:“將他們——這些蛀蟲,全部關押起來,在之後另行處置。”

有一個長老冷笑:“關押我們?小宗主,您哪來的資格?我們可沒做什麼對不起修仙界的事情啊。”

他便是打定了主意,覺得白越奈何不了他們了。就連稱呼白越的口吻,都是戲謔的“小宗主”,便是近乎明面上的嗤笑白越是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

“在其位謀其職盡其責,你們身居高位,卻又做了哪一點對得起修仙界的事情?林長老教誨我,要先穩固好自己的位置……但現在,我何須再忍?!”

在老宗主身邊做事的林長老撫著白色長鬚的手一頓,看向了白越的方向。

他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老宗主行的是中庸之道,他便以為在老宗主教導下的白越也秉承著這樣的態度。

現下卻看來,白越的溫和下反倒藏著的是顆雷厲風行的心。

年輕人啊!但,這般的作態卻該是最適合於現在的處事方法,將蛀蟲皆斬盡,就從這幾個身居高位、盤踞在凌仙宗時間已久的蛀蟲們開始!

看見白越這樣的態度,長老們當即撕破了臉皮:“小宗主,你有什麼能耐能抓住我們?就憑這些……歪瓜裂棗?”

可不是歪瓜裂棗麼?在場的哪個年輕修士沒帶著傷?

“就憑我這個歪瓜!”就在方才,白越還因為被背叛心下動搖,但在現在,他的蛻變卻明明白白地被這些長老們看在了眼裡。

白越舉起劍的那刻,這些長老才驚惶發現,他的實力隨著心性的改變有了巨大的突破。他甚至,可以動用起老宗主所贈予他的靈力……

在這時候長老才發現,白越根本就不是可以被他們隨意碾壓的小子了——他們的感悟顯然晚了,瞬息的功夫,長老們就被無形的束縛給牢牢牽扯住,跌坐在地上任人宰割。

“這個回答,你們滿意了嗎?”白越收了劍,眼中的殺意微收。他無視了這些尤想要爭辯什麼的長老,轉身看著身旁的人們。

“請還能動彈的、輕傷的人去救助受了重傷的人,並且隨時注意防止活死人的死灰復燃,見到疑似的屍身立刻用烈火焚燒。而跟我在一起的人們,想想辦法,將那最後一個活死人拎出來殺死。”

白越語氣平淡,可給人感覺裹挾著很深厚的力度。

不過霧落村的人屬實算是和這些修士“不共戴天”,就有人梗著脖子叫嚷:“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結果這人屁話還沒說完,就被個小跑著趕過來的青年給一腳踢到了腰上,臉朝地砸了下去。

這年輕人罵罵咧咧:“傻逼,你不聽他們的,我們霜木村聽他的,你算個什麼豆芽菜兒?”

他抬抬腳,又踢了倒下去的人一腳,揣著笑朝白越說:“我是隔壁霜木村的,我們知道是仙長救了我們,特地來這裡幫忙。喏,他們也是想來幫忙的人。”

年輕人一指後頭,就慢吞吞墜來些老頭子老婆婆,又多了好些擦著汗的壯年人,他們聽見年輕人的介紹,都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爽朗。

“是要把那個該死的東西拽出來,用火燒死吧?”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年輕人、賀樂遊努了努嘴,“要不把霧落村的傻逼拿去當誘餌?”

白越朝著賀樂遊笑了一笑,一直積攢的壓力竟在他三言兩語間消散了不少。

得到白越注視的目光,賀樂遊咳咳咳了幾聲,摸著腦袋,尷尬說:“我開玩笑的……”

白越點了點頭,將目光重新匯聚在了莫商和陸知陵的身上,希望……他的氣運能對你們有些許幫助啊。

交給你們了。

賀樂遊看了一眼無聲無息的結界那方,笑容斂去幾分——加油啊,不知名姓的仙長……

我們盡力,其餘就交給你們了。

恍如默契一般,他們聽不到結界中的人發出的聲音,他們不知曉這場戰鬥的勝利,但在場的人們,不約而同投去了一絲注目禮。

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的,將所有疼痛、恐懼的目光收回,用一種緘默的目光凝視,彷彿便透過這樣的方式,成為那正戰鬥的人的支柱。

在分出勝負之前,他們需要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剩餘的……就交給他們吧——

結界搖搖欲墜,但莫商和陸知陵依舊分心維持著它的存在。

應龍的右手手掌整個都不翼而飛,這就是陸知陵所賜,他在武器被應龍身後的龍尾阻擋的時候,就當機立斷地用牙齒生生咬斷了應龍的一根手指頭。

再初次嘗試成功後,陸知陵就像是上癮了一般,一而再再而三地將自己的身體當做武器,竟是將應龍的整個手掌都給折斷!

但也因此,陸知陵付出了代價——他毫無疑問是傷勢最重的那個,四肢都被應龍折斷過一次,透過靈藥硬生生的重塑,新生的骨頭透過拉扯皮肉筋骨的方式重新連接起來像是沒受傷的樣子。

但仔細看去,還是看得出來四肢的那種不協調、彎曲的感覺。

可縱是如此,陸知陵的目光依舊像是鎖定了獵物般一直緊隨著應龍移動,他嘴角高高扯起,勾勒出有些浮誇的、嗜血的笑臉。他看著就像是哪兒跑出來的惡獸,會引起所有人的猜疑和懼怕。

“明知敵不過我,為什麼要過來送死?”

應龍不懼陸知陵的笑容,且也露出了和他相似的笑容:“我怎麼不知道我的徒弟是這麼心繫天下的人?

要說是為你同門師兄弟,這便更是奇怪了——你可不是會對親人手下留情的人,而是只惡獸。那,我倒更好奇你這樣做的原因了,說來聽聽?”

陸知陵不回答應龍,又是露出個笑來。這笑和先前的笑不太一樣,應龍在靈光火石間卻是沒有抓住這絲異樣感的緣由來。

陸知陵的刀沒了,莫商就扔給他一把劍。

陸鴉是唯一一個沒有聽白越的號召的人,他只一雙黑眸牢牢地抓住他的尊主的人影,更用餘光隨時尋找著結界的薄弱處。

他知道戰鬥不可能這麼僵持下去,莫商和尊主的體力都在被削弱,而應龍……他的恢復速度比任何修士都要快!

陸鴉想,他是合格的刃,他能隨時為尊主犧牲——這就是尊主最終選中了他的原因吧?他是要為尊主而死的。

但時間來不及讓人反應,一方落敗的契機來得太快!莫商和陸知陵心有顧忌,一直有分心在維繫結界上,而這更給了應龍可乘之機。

那個待在結界的活死人突然扯出嘴中的一根尖牙,這樣的行為讓它渾身一顫,彷彿頃刻間就衰弱了下去。但它大咧著冒血的嘴巴,卻露出了陰慘慘的笑容。

在莫商和陸知陵與應龍戰鬥的要緊關頭,活死人舉起凝聚了獨特力量的尖牙,猛地往結界迎擊而去!

恰在此時,應龍手中的火焰巨劍從劍柄開始,層層崩潰,它失去了劍的形態,卻擁有了與應龍真身相同的形態,這火焰龍形大張著嘴巴,同離弦之箭一般朝著莫商和陸知陵兩人的方向飛襲而去。

它就如同一場橫行的火雨,要是換做之前會像往常一樣鎖定住結界當中的兩人。可現而今,莫商和陸知陵倘若避讓掉一分一毫,它也會衝破這個被活死人從內部破壞了一部分的結界,將熾熱的火焰帶到普通人的面前!

應龍的一縷,於莫商和陸知陵這樣的層次而言大約只是灼熱的一點傷痕,對於普通人卻不是這樣。

莫商和陸知陵有所忌憚,而應龍無所忌憚,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普通人。應龍就是在告訴他們——他倒是要看看你們是不是真的心懷天下,是不是真的悲天憫人!

你們接下,那凡人就毫髮無損,你們倘若不管攻擊、不管結界,那就讓這諸多凡人陪葬!

應龍不信陸知陵有這種捨己為人的精神,他卻在驚詫之下發現,陸知陵的第一反應竟是去修補結界。

這實在是……應龍面無表情地想著,那就再見了,我“仁慈心軟”的徒弟——

只見霎時間,火焰龍形就掉轉了方向,一頭往正維繫著結界的陸知陵扎去。應龍讓他們誤以為自己的招數是為了破壞結界,可惜,他真正的目標,就是除掉兩人中的其中一個啊!

站在原地的“應龍”消失了身影,而真正的他早就變成了原形,變成了那所謂的火焰巨劍帶來的“攻擊”!

他自陸知陵身邊出現,身旁熾烈的火星飄上了陸知陵身軀零星半點,就竟是在無比靠近的距離重新聚合出了一把火焰巨劍,噗嗤一聲將陸知陵心臟下方位置刺穿。

應龍恍若擁抱一般,近距離地看著陸知陵因為疼痛而失去焦距的雙眼,擊破了這一個,另外一個顯然也是唾手可得的目標了。

他輕聲朝陸知陵說,語調暴戾:“你瞧,你修煉的那些對我來說都是無用功。”

在結界外部,陸鴉發出了一聲狼嚎般的嘶吼,他提了劍就想要硬闖進去,就算結界破裂又怎麼樣,就算凡人全死光了又怎麼樣?!莫商,你為什麼會讓尊主陷入這樣的境地!莫商——!

“無……?”陸知陵嘴角溢位大量鮮血,嘴輕微的動著像是要說些什麼。應龍不想給他任何掙脫的機會,剛要補上最後一下。

但在瞬息間,莫商不但沒有阻止應龍的行動,反倒是將那他自己承擔著的成千上萬個人身上的力量轉接給了陸知陵!

應龍在乍時間都有點恍惚,他沒料到這修仙界天道選定的人,居然是這麼個不擇手段的人!哈哈哈……他不僅不對同伴伸出援手,反倒落井下石,要趁著陸知陵臨死前榨乾他剩餘的所有價值,將所吸納的痛苦扔到陸知陵身上——

鱗片從陸知陵身上,甚至於被貫穿的傷口上長出,他哼也不哼,似乎就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行動能力,像是失去生命的人偶樣軟軟地癱倒在了貫穿他身體的劍上。

“莫商!你不得……!!”

陸鴉瞳孔已經完全充血,他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而周圍的修士和凡人們無法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他們看著這副荒謬的畫面,竟是不知道該恐懼近在咫尺的應龍,還是恐懼……他們曾經奉為希望,卻在他們眼前對同伴痛下殺手的莫商!

人群亂成了一團,白越張開了嘴,失去了血色的臉上呈現出空白的神色。

他們信錯人了嗎……?

應龍的行動一頓,腦海沒有跟著停止轉動。他短短時間內想的很多,莫商以為這樣做就可以讓他丟下一個大包袱,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擊並沒有徹底地命中陸知陵的識海,叫他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

那麼,沒有“死”去的陸知陵將會變成背叛了他的莫商新的更加沉重的包裹。這修仙界認可的天命之子,到底是小看了魔道的魁首,他的輕視將會導致滿盤皆輸!

但是,在應龍這樣認為之際,陸知陵睜開了眼睛,他此刻的樣貌似蛇似龍,一雙豎瞳帶給人天然的恐懼,但應龍卻愕然地發現他的眼中還有一絲清明存在。

可這樣清醒著的陸知陵,沒有第一時間逃離養傷的意思,反倒用手直接握住了火焰的巨劍、也就是應龍的一部分的存在,他將這巨劍用力地往……身前一貫!

他竟是如同自殺一般,主動讓火焰巨劍貫穿了自己的識海,而陸知陵透過這犧牲自己的方法,近距離地“擁抱”住了應龍的身軀。倘若不知情的看來,這大概就像是一個很親密的、友人或是師徒間久別重逢的擁抱。

可是血淋淋的巨劍貫穿的身體,讓這個“擁抱”裹挾上了死亡的血腥味道!

陸知陵眼中的那絲僅存的清明眼見著就要消亡,他動著嘴唇,用力下只吐露出了幾個零星破碎的字眼:“不……是……”

應龍並未感到絲毫喜悅,他在貫穿陸知陵識海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他所忽略的東西。

“修仙界竟承認了你?!”他感覺到,天道徹底放開了許可權,讓莫商真正的成為了修仙界的“主”,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殺害魔道魁首的天命之子,怎會得的了魔道那方承認?!

這一回是真的出乎了應龍的意料,他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了狂躁、焦慮的情緒。他頭回感覺到了事情的失控,也同時敏銳察覺到了點不對勁的苗頭。

他的感覺敏銳,但還是太晚了,莫商一步步將應龍徹底拉入了一個誤區當中,又怎麼會允許這個機會白白溜走?

莫商揚起了微笑,溫和、沒有任何的力道一般,在陸知陵捨命拖住應龍的關頭,他的這一劍柳枝揮動般輕逸、無聲,看著軟綿綿,似乎一丁點力道都沒有。

修仙界的天道之力湧入了莫商一直攜帶在身邊的劍上,劍身嗡鳴,隱約出現縱橫崩裂的痕跡,彷彿隨時都會承擔不住壓力的斷裂。

應龍轉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他以為自己引莫商他們陷入了誤區,卻未曾料到他那個徒弟居然會以犧牲自己作為誘餌,天道更刻意延後了他的感知,這多方合作的一切……都是為了將他拖下深淵!

但是,他們是如何讓他那個徒弟,同意這麼個以命換命的方法的?這是應龍所不解的地方了。

這一劍還是如願貫入了應龍的胸膛,這一劍,讓應龍臉色劇變的卻不是它的威力,而是這平平無奇的劍招的來源——

這是……應龍所教授給陸知陵的劍招,是最普通的入門的招式。

莫商輕輕地笑了一聲,朝著應龍說完了陸知陵沒有說完的那句話:“這不是無用功,師尊。”

在念到師尊的兩個字時,莫商尾音上翹,臉上浮現出了屬於陸知陵才有的笑容,他的聲音也有那麼一剎那間與陸知陵的聲音相吻合。

應龍在一瞬間瞳孔收縮,終於明白了那些他不理解的地方——

為什麼陸知陵會不惜犧牲自己?因為莫商就是陸知陵,他們從一開始就是同一個人!

分魂之術、分魂之術……哈哈哈哈哈!

應龍吐出一口鮮血,肺腑都被震裂,火焰巨劍因為脫力消失,失去了“發條”的陸知陵也就順勢滑落,他的黑髮散開,鱗片已經飛快地消失,只看得到身上細碎、大量的傷口。

從外邊突破了結界的陸鴉,一把接住了陸知陵,卻驚恐地發現尊主似乎已經沒有了呼吸。他目眥盡裂,聲音沙啞得厲害:“莫商,你不得……!”

陸鴉壓抑不住自己的仇恨,手顫抖著壓著陸知陵的脈搏,他的眼神幾近是空洞著的,身上一點點蔓延開了絕望,就像一尊人偶。

但他還是比人偶多了一份情緒,不至於讓他立刻緊隨其後——他恨,他恨所有活著的人!

他們是不是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讓尊主去死?!莫商也好,白越也好……他們騙了尊主!

斜倚著,重傷的應龍看著陸鴉這哀默大於心死的樣子,扶著牆發出斷續的笑聲:“哈哈哈哈……修仙界怕是從沒有人能想得到吧?”

“他們的魔道魁首居然和天命之子……是一個人!”

“我的好徒弟,你真是騙到了整個修仙界啊!多可笑,我竟也成了那被騙的蠢物!這實在是個,天大的玩笑!”

兩人可不是親密無間嗎?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自然親密!

應龍唇角滿溢位鮮血,他的氣息在不斷地衰弱下去,已是強弩之末。

可就是這樣,應龍還是在笑,笑得越來越大聲,聲音越來越低沉,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悲涼。

但誰也來不及關注應龍,他們被這巨雷砸中,須臾間就震顫得有神魂俱散的架勢!

他說什麼?這兇獸說什麼?!

他說……什麼?陸鴉空洞著眼低著頭,還扶著陸知陵的身體,他試圖擦拭掉陸知陵身上的所有的血跡,將黑色的外衣撕成了一條一條的碎片。

他並沒有太聽懂應龍所說的話,只是認為他這是死前的掙扎,這也讓陸鴉心底升騰起了更多的惡意和恨意。他如何敢將尊主和那背叛者說成一人?!

那叛徒該被千刀萬剮,連一絲一毫都比不上尊主!他會將他的人頭送到尊主的……不,尊主沒有死,他休息好了就會醒來的。

陸鴉模模糊糊地想著,卻恐懼地發現尊主的身體從腳到頭正在一點一點地化成細碎的光點,他用盡全力,用靈力去捕捉,卻無法……捉住一點。

它們朝著一個方向,不間斷地飛去——陸鴉抬起頭,看見尊主身體化作的光點,恰好、融入了莫商這個該死的叛徒身上。

他如何敢將該千刀萬剮的背叛者和尊主相提並論?!陸鴉上一秒一直是這麼想著的,可下一秒,他便看著尊主的身體變成了一道明晃晃的分.身虛影,和莫商合二為一!

不……陸鴉很少胡思亂想,他的外表是和內心一樣沉默寡言的,可此時此刻,他的內心就像打翻了的顏料盤,充斥著無數意味不明的“囈語”。

尊主是莫商……不,莫商使用了什麼樣的障眼法迷住了我的眼睛或者他早就殺掉了尊主取而代之一直沒被我發現不這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分辨不出來真假,所以還是他使了什麼**法………

陸鴉:“……”

陸鴉:“…………”

他身邊那個沉默寡言的魔修下屬也驚得眼眶都要掉下來,這魔修就被陸鴉給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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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修下屬看著陸鴉陰沉著一張臉,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和尚唸經般一直重複重複:“你告訴我我看到的都是假的尊主不可能是莫商莫商一定是用了什麼障眼法你看到的還是莫商不是尊主對吧……”

魔修下屬對莫商是陸知陵這件事的驚訝居然都沒有這麼大了,因為……他看到了更恐怖的一幕。

陸鴉大人?您???

陸鴉面無表情的重複著,眼神逐漸失去焦距,他甚至去摳自己的傷口,試圖用疼痛來證明自己是在做夢。

這都不是真的。

莫商卻在這時候給了陸鴉最後一擊,他揚起了眼熟的微笑,輕鬆說:“陸鴉,我沒事,不用擔心。”

陸鴉:“……”

好像不是做夢哦那怎麼辦呢,我是不是說莫商不得好死我想要殺了他來著?我一直在尊主面前表露得非常厭惡莫商,那我、我、我……

這魔修下屬看見陸鴉轟的一下就倒了下去,尖叫:“您怎麼了?!”

陸鴉暈得乾脆利落,雙手還服服帖帖貼在胸口,那慘白失色的臉,恍若是喪葬上的一位要入棺的主角。

他暈了,就暫時不用面對這個慘烈的現實了。

“啊——!”

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驚得鳥雀都作群飛散,也不知道是誰率先叫出了聲來,居然引起了一大片的迎合聲。

草草草草草!只有慘叫才能讓他們相信這個世界還是現實世界好嗎?!

魔修是叫得最大聲的,鬼哭狼嚎可見一斑。林玄,那位將莫商錯迎回玄霧宗的魔修下屬神經質地顛顛笑笑:“我這算不算沒搞錯人……”

何止沒搞錯人,媽的迎回來的是尊主的馬甲啊!!

怎麼會有這樣子的混蛋事?整人呢的吧?!

白越身體搖搖晃晃,差點沒跟陸鴉一起撅過去,不過也是眼神放空,更是不知道為什麼手總是似乎若有若無的放在嘴前——大驚大嚇下,他就是那第一個發出慘叫的人!

好在,這黑鍋似乎能蓋在魔修頭上。白越雙目恍惚地往身旁的一個魔修身上瞟,又把目光定在了被抓住的幾個長老身上。

還是選他們當替罪羊吧……魔修那邊,不太敢。

白越終於知道,為什麼他對莫商不服氣時,當初他的師父為什麼會露出一副彷彿便秘般的奇奇怪怪表情了。

這是有先見之明,坑徒弟來著啊!

他吐魂得只剩下一口氣,話順著嘴就溜了出來:“確實是……天下第一,艹。”牛逼。

肖玄輕抓緊了路洲白的,他本來是想保護路洲白這個有點小傻的朋友的,卻沒想到自己才是被帶飛的哪個。在莫商等於陸知陵這個驚天等式一出來後,肖玄輕自個兒頭皮震顫,簡直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就看到路洲白在旁邊還是那麼樂呵樂呵。

他不禁問了一句:“你的陸知陵小朋友和莫商大朋友是一個人,你一點都不驚訝嗎?”

路洲白搖搖頭,指指莫商,剩下那又一指肖玄輕估摸著指的是陸知陵:“好人,好人。”

肖玄輕竟讀懂了路洲白的意思,小傻子怕是最早發現真相的那一個,見鬼的他其實一直有提醒自己!

莫商是好人,陸知陵是好人!路洲白不是對陸知陵有好感,而是用好人來稱呼這一個特定的人——他一直在說的是,莫商和陸知陵都是“好人”,他們是同一個人!!

肖玄輕靠近了路洲白,想到他剛才帶飛自己的英姿,他不由得留下了眼淚:“哥,帶帶我。”

我就是世上第一大蠢貨啊,這樣提前得知這個訊息的機會都沒有把握得到,好在,還有整個修仙界陪我一起當蠢貨呢。

竟然,有點感動。

“暈了,又暈了一個……”有正道修士嘀嘀咕咕說,“快找個人把他給眼皮子撐起來,魔道那邊都一個沒倒,我們絕不能丟了臉面。”

“他是為什麼暈的?”有修士小小聲問。

“就……他得罪過陸知陵,還給莫商下過面子,兩重疊加起來,驚喜過頭了吧。”

修士:“……”我也好想暈,媽媽,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存在。天命之子和魔道魁首一個人,這是話本構成的世界吧?!

祝盛覺得有點暈,不過有由黎客卿誇獎過的劍在,他覺得自己還能夠承受這樣的衝擊。就……不過他如果知道另外件事情的話,不知道還爬不爬得起來。

但暫時的,他還能得到一丁點緩衝的機會。

“成王敗寇,我輸了。”

修仙界眾人的反應實乃是讓氣息微弱的應龍看了一場好戲。一會兒的功夫,他身上的鱗片就簌簌地落了一地,沒了鱗的龍,便也代表著他再難以做些什麼。

應龍的豎瞳沒有之前那麼亮了,多少黯淡了很多,他胸腔傷口處瀰漫的天道之力在不斷侵吞者他的力量和生命。

但縱是到了臨死之前,他還是顯得絲毫不曾畏懼,裸著上身斜倚在那裡,依舊有著恣意妄為的感覺。

莫商、洛執風卻看著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應龍,在原劇情中,應龍到最後瘋瘋癲癲,根本不成樣子。

什麼因素導致的原劇情的結果?

另一邊。

活死人最先不是被修士們給抓住的,而是被它最看不起的凡人,燒死它的竟然是它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母親。

這位母親踩破了數雙草鞋,腳底長滿了水泡千里迢迢的來到了這裡,見到了佔據她的女孩子軀體的活死人。

在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母親想要點火,活死人被牢牢圍困住的時候,活死人擠出了兩滴眼淚,哀哀求她:“母親,我是你的孩子啊——”

但下一秒,它的軀體就被鐮刀攔腰斬斷,那母親譁的一聲將火給點燃。

這位母親冷冷地看著求饒哭泣的活死人,說:“我的孩子是個畜生,而你,就更不是個東西!”

活死人化為飛灰消失在這個世界前,翻找了它佔據的身體的記憶。它才發現這位母親所說為何,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吸了神仙藥,六親不認下殺了家裡所有人,這位母親是唯一的倖存者——

活死人、最後的魔界亡魂臨死前後悔自己為什麼會找了這麼個身體,才害得它連賣乖求饒都機會都沒有。

但這都是它們先前結下的果,自然要現在償還!

修仙界天道公平的凝視著眾生,並未將視線投諸到這唯一的一個活死人身上一絲。但它倏忽挪動了一下,就像被什麼給吸引了注意力一樣。

它在提醒洛執風!

洛執風抬眼,終於大概知道原劇情中應龍為何瘋瘋癲癲,應龍的心臟處忽的冒出來了騰蛇的靈魂,這廝不是要借新生的兇獸復生,而是想要乾脆的佔據掉應龍的身體!

原劇情中,它大約是趁其不備襲擊了應龍,成功了一半,卻出了什麼差錯導致瘋癲,最終被主角莫商驅逐。

“滾!”應龍重傷,龍威卻猶在,他憤怒於騰蛇的襲擊,更是意識到了它竟是想要佔據自己的身軀。

騰蛇縹緲的魂體嘶嘶的開口,詭笑:“你不是想要知道其他失去蹤影的兇獸在哪裡嗎?他們被我透過一個合作者,全部吞噬了。”

洛執風看了一眼天空方向,□□不離十的,和騰蛇合作的,就是系統。

在這眨眼間,騰蛇的臉龐上突然出現了應龍熟悉的幾張兇獸的面孔。應龍一怔,而騰蛇趁此機會尖嘶了一聲,朝著應龍的身體就鑽了過去!

騰蛇為此籌謀了數千年,又怎麼 會讓應龍有反抗的時機!他就是想要利用應龍對其他兇獸的在意,攻破他的心防,趁機佔據這具軀殼。

但應龍朝騰蛇的轉變只持續了一半,他的眼睛一半變成了青色,一半卻還是屬於應龍的赤紅顏色。

應龍開口嗤笑:“你以為我很在意他們?”不,他在意的是能與他一戰的強者,而現而今,那人就在他的面前!

騰蛇剩下的只是很虛弱的魂體,思緒非常混亂,他叫喊著:“我的合作者呢?你答應過,會助我一臂之力的!”

應龍看向洛執風,一字一句說:“殺了他。”他的意思便是讓洛執風連他自己也一起殺了。

“能與你一戰,我已經很滿足了。”天生嗜殺的兇獸等待了多年,終於等到了能夠擊敗他的對手,嗯……這對手還算是他的徒弟。

“不。”洛執風這麼回他,“你弄出這麼大的麻煩,魔界天道並不想放你去死。”

“就去魔界裡邊”勞改一下吧。”洛執風露出了一絲淺笑,而殘缺的魔界天道,已發出了得逞的笑聲。

他手一揚,魔界的天道便愉快地張開一個空間大口,將還來不及反駁一句話的應龍給吞噬、鎮壓了下去。

麻煩的傢伙離開了,修仙界的天道終於斂了斂眼。它隨即就讓天空撥雲見日,讓淡淡的紫光自天空而下,映照在這一片區域,形成這般美麗的景象。

就像是為站立著的洛執風投下了一束光,讓他身上的血汙被璀璨的光芒所掩蓋,讓他顯示出那般耀眼的光彩。

天空有紫氣東來,修士們最先發現地面也出現了尤為特殊的轉變。褐色的泥土變得深黑,恍若黑曜石般,有黑灰色的氣息朝著洛執風聚集,卻並未纏繞上他的身體,反倒是卑微地弓起了身體,組成骷髏王座的虛影。

耳邊眾鬼咆哮,那不是撕咬吞噬的前奏,而是恭迎的樂章。修士們聽不見眾鬼獨特的喜悅聲音,卻能看見它們散發著陰冷氣息,卻是一個一個緊挨著地面,整齊地並排。

他們卑微的匍匐著,就彷彿生怕抬高一絲頭顱,驚擾到骷髏王座上將會入住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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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不是吃人的殺神,而是跪伏的臣子。千萬只乾枯手臂的虛影從地面探出有規律的搖曳,讓幾個凡人驚叫連連,似乎在陽世見到了那傳說中的“閻羅”。

他們不知,這天上的霞光,地上無邊匍匐的虛影都是為一人而生,這是他加冕的儀式,要讓他為世界所知。

其名洛執風,是為兩界共主——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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