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簡佯裝喝水,壓下眼底的憂思,旋即勉強而笑:“其實薄總您完全不必要這樣,我也知道一些大家族爭鬥,之前我也見過您的哥哥,可是恕我直言,我並不想參與到您的家族爭鬥中。”
“你是一個聰明人。”
薄謹言悠閒將身子朝椅子依靠,卻發現椅子都是木質,有些硌人,旋即皺眉。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端簡眼裡,她以為自己觸怒了薄謹言。
有些猶豫收回之前的話,但事已至此,為了自己的計劃,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前行。
“薄總,其實我……我……”
“我需要一名妻子,你聰明,剛好合適。”
“但那是您一廂情願的想法,我並不打算嫁給您,成為家族爭鬥的犧牲品。”
薄謹言歪了歪頭:“這對你沒有什麼壞處。”
“我有自己的計劃。”
“什麼計劃?”
“抱歉我不能說。”
“那好吧,總之現在的情況是,你在拒絕我,是嗎?”
“我想,總比您拿著戒指來找找我的時候,要好得多,起碼現在這環境看起來,氣氛輕鬆很多。”
薄謹言正要說什麼,身邊驀然竄出一道身影,正是之前消失沒多久的喬。
“嗨薄少,我看你臉色不大好,要不要來點我們新進的紅酒?”
“你這地方還有紅酒賣?”
“我自己喝的藏品,是千八百的,但賣你就要翻幾倍了。”
薄謹言側臉看向喬,唇角微掀:“你看不出現在氣氛很緊張嗎?”
“看出來了,所以建議你把這小美人灌醉,辦事之後再……”
“滾。”
薄謹言揮了揮手,喬見自己建議無效,嬉笑轉身離開,完全不顧對面端簡神色難看。
這個喬,完全就是一個神經病。
端簡端起杯子喝下最後一口水,轉身抓起身邊包包。
“薄總,如果有合作的話,我很期待你的來電。”
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合作,那麼相互最好不要聯絡。
端簡抓起包包直接起身,對面薄謹言沒有動,視線則是落在端簡的餐盤上。
從進來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而已,她只吃了一塊竹筍,喝了一杯水。
這迫切逃離自己的模樣,怕是世上都不會有第二個人。
薄謹言爭坐在椅子上出神時,神出鬼沒的喬再次出現在薄謹言對面,並坐在了端簡的位置上。
“怎麼樣?這夜深人靜的,你就讓這小姑娘一個人走?”
“這不是你的地盤嗎?也會出事?”
“那保護費可要另算了。”
薄謹言掃了喬一眼:“你說,我最近是不是做事太缺少魄力了?”
“或許?”
“呵,所以對那種自以為是能選擇的人,就該強硬點是不是?”
喬搓了搓自己手臂,沒有正面回答薄謹言的問題:“你每次這麼說話的時候,都會有人遭殃,不過剛剛那美人細手細腳的,你可千萬不要動粗,不然人家會心疼的。”
薄謹言沒有理會喬的胡說八道,而是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他今天原本是想藉著宴會和端簡說這件事的,但沒想到那個顧夏意外纏人,這才帶她來用餐,想談一下聯姻的事。
結果他還沒有開口,就被拒絕了。
好在戒指落在了車上。
不過端簡……她以為自己拒絕,就會安穩了嗎?
別忘了這裡是京都,還沒有薄謹言做不成的事。
既然好說好商量不成,那只好動點手段了。
端簡在遇到薄謹言的時候,就有去查關於他的資料,不過多數半真半假,誇大其詞。
有說他黑白通吃,有他是一本正經卻睚眥必報的商人,有說他是難得的慈善家。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端簡一時間也吃不透,但她所能瞭解的是,這些話不會空穴來風。
薄謹言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他的手段不容小覷。
再三拒絕薄謹言請求後,端簡自己內心也是忐忑難安。
在京都,大概是因為薄謹言隻手遮天的緣故,久而久之謠傳這裡沒有薄謹言辦不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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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簡對這謠傳將信將疑,直到那天兩人一起用餐之後,薄謹言再沒有找她,而端解卻接到了公司的電話。
對方是比安琪還要高的老牌經紀人,後來大概不想再做操心的活,乾脆退下扣了一個總經理的頭銜,一般鮮少在公司露面。
端簡接到對方電話的時候,難免愣怔。
而接通之後,對方言語再三提點,也讓端簡明白了這通電話的意義。
“小簡,人往高處走,你記住這一句話,其他的,沒什麼重要。”
端簡嘴角噙著一絲涼笑:“謝謝您的教導。”
對方一共沒有和端簡說上幾句話,但端簡也明白對方的意思。
估計是薄謹言在中間使用了什麼手段。
也真是高明,見自己這邊走不通,乾脆聯絡公司給自己施壓是嗎?
端簡冷笑,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掛鐘,奈何時間太晚,只得計劃一次隔日去找薄謹言。
當初兩人協商時,薄謹言只問自己要不要合作,稱會力捧自己在娛樂圈。
既然是合作,那麼自己總有拒絕的權利。
隔日天一亮,端簡便起來早早梳妝,做好心理準備直接來到薄謹言公司。
不出意外遭到一番刁難,好在端簡已經習慣應付這些前臺,乾脆自顧自尋了一塊休息區坐下。
這期間的時候,端簡也見一藍衣美來到前臺,稱要見薄謹言。
端簡佯裝翻閱雜誌,實際卻在關注那邊動靜。
女人同樣被拒絕,無奈來到休息區,坐到端簡對面。
直到對方摘下墨鏡時,端簡才看出對方身份。
原來是最近影視雙開化的新銳演員趙憐兒。
現在已經有不少人稱她為小花旦,據說出場費已經達上千萬。
這樣的美人都給薄謹言主動送上門來,可見薄謹言豔福不淺。
端簡抿唇含笑,沒有做聲,直到對面趙憐兒冷眼打量她。
“你是誰。”
端簡淺笑:“一個不重要的人。”
“呵,一副窮酸相,算了,剛剛的話當我沒說。”
端簡一聽對方言語,便知道是個沒素質的,乾醋不接話。
兩人對坐,端簡手中雜誌翻閱到一半時,前臺終於對端簡一笑:“端小姐,您可以上樓去了。”
端簡和身後趙憐兒同時起身,前者整理衣襬時,後者翹起眉梢:“謹言回來了?他怎麼沒有說先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