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經。
陸行舟靠在車窗上,將血刀經拿在手中端詳。
其實這書冊封面上的文字並不是中原文字,歪歪扭扭的像是某種圖騰一般。
但是陸行舟看到的第一眼,便知道這是血刀經三個字。
便如他當時修煉九陽神功一般,雖不明其意,卻能夠知道功法便該是那個樣子。
若說他是絕世武神,武仙轉世也毫不為過。
這本秘籍,是他從寶象和尚的屍身上摸出來的,除此之外,還有一百多兩銀子和十幾根金條,想來是寶象從其他鎮子掠奪所得。
陸行舟將秘籍翻開,只見第一頁上繪著一個精瘦乾枯的裸體男子。這畫像鉤鼻深目,曲發高顴,不像中原之人。而怪異的容貌之下,更蘊藏著一股難言的吸引之力,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思動搖,神不守舍。
只見這人雙手分別指著天和地,面目甚是怪異。在圖畫的旁邊,註釋著五顏六色的怪字,形若蝌蚪,或紅或綠。
翻到第二頁,卻見到這個男子的姿式發生了變化,左腳金雞獨立,右足橫著平伸而出。雙手反在身後,左手握著右耳,右手握著左耳。繼續往後面看去便是越來越怪的姿勢,花樣變幻無窮,有時雙手撐地,有時以頭頂地倒立。
“這血刀經的修煉姿勢竟然如此怪異,果然是邪派的功法,有些邪門。”陸行舟不由得心中微微驚訝。
他已經修煉過九陽神功,對於人體之中經脈行向,是更加的明白和瞭解的。如今,這天下間上乘的內功,他只需要看上一眼,便能夠看個大概了。
可是這血刀經上面的經脈,卻著實詭異。
尤其是經脈執行的方位,竟然與九陽神功所記載的功法幾乎是背道而馳的!
要知道,九陽神功乃是融會貫通的武學至理,練成後天下武學皆附拾可用。
但是眼前的血刀經,卻是陸行舟完全不曾設想過的道路。
陸行舟將書翻到了第一頁,只見那畫像的舌尖從左邊嘴角中伸出,同時右眼張大而左眼略眯,臉上神情古怪。
陸行舟好奇心起,便下意識地學著這副模樣,按照圖形中那男子身上有幾條極淡的灰色細線開始修煉。
剛一開始修煉,陸行舟便是心中一驚。
要知道,幾乎所有的功法在修行的時候,都要平心靜氣,找一個安靜無人的地方專注修行。
這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陸行舟當然也知道。
而此刻,陸行舟尚在顛簸的馬車之上,根本不應該開始練功的!
可是那血刀經上,竟有著獨特的吸引力,讓陸行舟在無意識之間開始了嘗試!
陸行舟心中一凜,本想立刻停止。可真氣催動的瞬間,他的身體忽然軟發軟,竟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暢快。
他修行九陽神功之時,真氣便要一點點的上行通脈,每一步都是帶著阻礙。只有當修煉有成之後,才能感覺到身體的強化與暢快。
可是這血刀經的修煉卻沒有任何阻礙,剎那間便如江河奔流,竟絲毫不用力氣!
陸行舟心中驚覺想要停下,但此刻他體內的真氣執行正暢,竟不想就此便停。
漸漸的,他只覺得心曠神怡,整個人都飄在了雲朵之中,似飽飲了烈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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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一番血戰,他本就勞累,此刻竟然漸漸地躺平,昏睡了過去。
“少爺,少爺!”
過了良久,福伯的聲音傳入陸行舟耳中。
陸行舟睜開雙眼,之間外面日已西斜,原來是到了傍晚時候,到了打尖休息的時候。
從車上走下來,陸行舟只覺得精神勃勃。腳步邁出之時,更加的輕便了。
他心中暗道:“這血刀經上的功法,竟也有這樣的好處?不過,這門功法終究是有些邪門,如今我根基不深,還是要以九陽神功上的功法為主才行。”
陸行舟簡單的吃了飯食,便起身找了處僻靜之地。
練了一套陸家刀法,陸行舟沉吟道:
“嗯……修煉了血刀經之後,身體的力量似乎沒有很大的增長。不過閃轉騰挪之時,似乎更加的靈活了。”
他敏銳的感知著自己的身體,比較著九陽神功和血刀經的不同之處。
九陽神功,融合了天下武學至理的絕頂功法。修煉有成之後,能夠全面提升陸行舟的能力。
不過相對而言,九陽神功似乎更加注重氣血的增長。換句話說,就像是遊戲中的坦克戰士一樣,更加偏重於血量、防禦以及抗性。
而今日修行了血刀經之後,陸行舟卻發覺。
血刀經更加的偏重於反應和速度,而且,這門功法似乎更偏向於速成。
陸行舟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輕身功法更加迅捷了。
而此刻,陸行舟的屬性之中,也多出了血刀經這門可以修行的功法。
姓名:陸行舟
年齡:15
修為:後天
武學:九陽神功(初窺門徑),血刀經(初窺門徑),江南陸家刀法(爐火純青)
陸行舟已然決定,將九陽神功設定為主要的修行方向,不能讓血刀經的等級超過九陽神功。
雖然血刀經的修行更加暢快舒服,而且血刀經之中不僅包括了內功心法,在秘籍的後半部分還有穴血刀刀法。若是修行血刀經,一定能夠在短時間內提高陸行舟的戰鬥力。無論是對付韃子還是李莫愁,都是最有效的方法。
但陸行舟知道,人間正道是滄桑。如血刀經這樣舒服的修行,其背後一定有著某種缺陷或者限制。
必須要以九陽神功為本,至於血刀經,便作為一種額外的手段修行吧。
陸行舟又練了兩遍家傳刀法,這才回到房間中休息。
翌日,朝陽升起的時候,陸行舟已然和福伯在客棧中用飯,只聽身旁有數位趕路的客商正自交談。
“直娘賊!這韃子著實可惡!”
“這位兄臺怎麼了?莫非此趟走的是過了河的買賣?被韃子毀了麼?”有人介面道。
他口中的河,便是指的黃河之北。
如今的黃河之北,已經盡是韃子的領土,多數人是不敢過去的。
先前那人喝了口酒嘆道:“那倒沒有,只是去湖北邊境,襄陽附近的鎮子走一趟。可是誰能料到,咱們大宋境內竟然有韃子闖了進來!若不是我們反應快,直接扔掉貨物跑路,只怕已經沒了腦袋罷!”
“當真如此?莫非是要開戰了麼?!”旁人驚呼道。
“開戰倒不至於,我有朋友在軍營裡當差,聽他說那群韃子不過是一股百人隊,乃是蒙古的一股叛軍,流竄到咱們境內,已經被趕跑了。”
“不是開戰?還好還好……唉,只是日後的商路,要更加難走了。”
“好個屁!那群韃子屠了八個鎮子!燒殺搶掠無數!聽說,只有一個叫做平安集的鎮子擋住了韃子!”
“擋住了韃子?這平安集莫非有官兵駐紮不成?”
“非也非也!據那鎮子裡的人說,那是一位少年遊俠恰巧路過。手持一柄九轉連環刀立在鎮子門口,將那群韃子殺的片甲不留,竟然一個也沒能進去鎮子!”
“嘶!”
“此人是何人,經如此厲害?”
客店中的眾人都是倒吸一口冷氣,便是陸行舟也是嘴角一抽。
開始他聽到自己的事情,還饒有興致。不過聽到後來越來越玄乎,讓他這個當事人都沒臉聽了。
什麼軍營裡有個朋友,都是在吹牛罷了!
等到陸行舟和福伯離開客店的時候,背後還能傳來陣陣議論聲。
“此子定乃是武聖降世,我大宋若派他出征,定然能將韃子殺的落荒而逃,收復十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