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練了九陽神功,早已是耳聰目明,在那客家少女進屋之前,便聽到了外面隱隱傳來的馬蹄聲響。
只不過此時韃子還沒有攻打襄陽,他便下意識的以為是有客人來投宿,並未往元兵身上聯想。
那少女的一聲驚呼,讓客店之中的幾人瞬間慌亂起來。
“韃子?!”
“韃子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大宋境內?!”
眾人心中都是疑慮,便是陸行舟也是一愣。
而就在這愣神的功夫,那客店少女已經一隻腳踩進門內,卻忽然停住,身子向後一仰,竟被人給生生拽了出去!
隨之,門外便響起一聲粗魯的男人笑聲。
“哈哈哈!小妞兒,你往哪兒跑呢?”
“腰細屁股大,長得也不錯,佛爺就好你這一口,比那些閨中千金有勁兒多了!放心,佛爺不殺你!待佛爺再找兩個妞兒,今兒晚上你們一起將佛爺伺候舒服了,保你榮華富貴!哈哈哈!”
這男人說話口音古怪,不似中土之人,想來定然是那蒙古韃子!
“小紅!!”
客店老闆和那跑堂的漢子一見少女被韃子擄去,便要落入魔窟,登時心急如焚,直接便跑了出去!
“慢著!韃子兇狠,你們又不會武功!”
陸行舟低吼一聲,已然抄起佩刀飛身而出。
剛才事出突然,他也無法出手阻攔。如今看到少女被韃子擄走,自然要出手相助。若是任憑這客店二人跑出去,只怕要平白沒了兩條性命。
可惜,他終歸是晚了一步。
陸行舟剛走出客店,便看到一個蒙古和尚手起刀落,將客店二人的腦袋砍了下來。
鮮血猶如泉湧,流了門前一地。
“吵嚷!南人除了姑娘,都是廢物!”
那韃子一手持刀,一手摟著眼神空洞的少女,正自狂笑。
客店少女在他懷裡動也不動,不知是驚嚇的呆住了,還是被點住了穴道。
自己不過耽誤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這人竟絲毫沒猶豫,直接殺了客店二人!
陸行舟心神一震,韃子竟然兇惡至此!
而在道路的另一旁,十幾騎韃子兵已經衝進了各家各戶。街道之上,打砸喝罵侮辱慘叫之聲不斷傳來。
這群韃子,竟是直接來屠鎮的!
陸行舟眼中帶著怒火,看向眼前的韃子。
只見這人身材又高又瘦,骨骼突出。他穿著一身淡黃色輕甲,他腰間挎著一柄的細長彎刀,外面套了一件血紅色僧袍,下巴處一把髒亂鬍鬚,頭頂卻光亮,竟是一個光頭和尚。
無須問話,陸行舟體內九陽真氣已然隨著心中怒火同時升起。
他心中難過,自己若是快上半分,這二人便不會死了!擄掠女婦,殘殺百姓,此等大奸大惡之徒就算不是韃子,陸行舟也要將他殺了!
如此,便只能用他們的血,來祭奠這鎮子的無辜百姓。
他雙腿一彎,腳下青磚發出咔嚓一聲輕響,身子便猶如離弦之箭猛地彈出。刀藏懷中,唰的一聲已然出鞘,化作一道白光斬了過去。
“找死!”
那和尚爆喝一聲,左手抱著少女竟不撒手,右手長刀已然猶如幽靈一般,化作淡紅色光芒從一個詭異的角度斬了出去。
他口中大笑,似沒將陸行舟放在眼中,但眼神之中的兇狠陰冷卻沒有輕敵。
一紅一白兩道刀光撞在一起,發出刺耳聲音。
二人身上的勁力更是順著刀刃撞在一起,激起一陣勁風。
陸行舟與那和尚二人的身子同時一晃,都是後退幾步。
陸行舟只覺得對方刀法詭異,那突如其來的一刀,他差點接不住。不僅如此,刀光上傳來的力道竟然也不弱,隱隱震得他手臂發麻。
陸行舟本身便是修煉過家傳的刀法,身強體壯,尋常士兵怎麼可能是他對手。更何況他已經修煉了九陽神功,雖未大成,但是殺一個韃子也不該如此費事。
“這韃子好生厲害!只怕此人不是普通的韃子兵。”陸行舟暗自心驚,他本想一刀將這韃子結果了,卻沒想到碰上了硬茬子。
“嘿有意思!沒想到這破鎮子裡還有個練出真氣的!”
那光頭韃子冷笑一聲,厲喝道:“今兒佛爺就拿你解解悶!”
不等陸行舟回話,他的身子陡然衝了上來,便如一道血影飄忽難定。手中血刀速度極快,而且刀招更是詭異,帶著一股鬼魅般的邪氣。
眨眼間,那韃子連著劈出七八刀。每一刀都從陸行舟意想不到的角度砍出,偏偏每一刀都不離陸行舟的下陰、脖頸等要害。
饒是陸行舟將家傳刀法練得純熟,也只能拼命防禦。漸漸的開始手忙腳亂,左支右絀。
而且,這和尚除去刀法精湛之外,手上真氣也是不弱。
他身上功夫本就比陸行舟高出一些,對敵之時,那陰狠手段更是層出不窮。此時搶佔先機,更是得勢不饒人,刀刀劈向陸行舟要害。只要陸行舟稍有不慎,便要立刻被他開膛破肚。
陸行舟拼命支撐,眼看實在躲不過,猛地橫刀使出一招鐵門栓,身上九陽真氣不要命的爆發出去,終於是將韃子的長刀格了出去,贏取了片刻喘息時機。
只是這一次爆發,已經讓陸行舟體內真氣見了底,怕是只能再支撐最後一次爆發。
“好個韃子,刀法如此陰險!我記得韃子擅長摔角,可沒聽說刀法這樣陰毒的。”陸行舟喝道。
那和尚扭了扭脖子,冷笑道:“小子,你也不用在這裡拖延時間打聽佛爺的師門。不妨明白告訴你,老子就是血刀門寶象,如今官拜蒙古百夫長!”
官拜,百夫長?
你以為百夫長是多大的官兒麼?
但更讓陸行舟驚訝的是,他的身份。
血刀門,寶象?!
這個門派在神鵰中並沒有什麼存在感,倒是在另一部小說裡出現過。這個門派裡的僧人個頂個的壞,濫殺無辜,毫無道德而言,而且全都是淫僧。
如今出現在這裡,卻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
陸行舟冷冷的道:“原來是血刀門的淫僧,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我管你是什麼人?”寶象瞪大了眼睛道:“我今日把你殺了,將你身子面目剁的稀巴爛,再將這鎮子全都屠了,誰知道你死在哪兒?到時候,你師門想報仇都找不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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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你也想給那兩個人報仇?我就當著你的面兒,先將這兩個死人先剁了,你又能如何?哈哈哈!”
寶象說著,竟然舉起長刀,朝著那死去的店老板身上砍去。
“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這是中原千百年來的習俗與敬畏,可是這寶象竟陰狠至此,折辱他人取樂。
陸行舟心中暗歎,罷了罷了!今日便是死在這裡,也得擋上一擋。
他知道自己不是寶象的對手,但是已經別無他法。
即便他心中怯懦想要逃走,但是寶象武功不差,又有元兵鐵騎,只怕也是逃不掉的。
陸行舟一步上前,渾身真氣凝聚刀鋒之上,猛地朝著寶象劈落!
這已經是他的全力一刀,完全不顧自身破綻,只想同歸於盡的一刀。
那寶象冷笑一聲,正要側身閃躲,再將長刀迴轉,便可將陸行舟斬殺可他的臉色驟然一變,動作突然一頓。
只見寶象懷中的客店少女雙目赤紅,竟然一口咬住了寶象的乳首!突然傳來的疼痛,讓寶象的動作變了形。
“怎麼可能!我點了你穴道!”
寶象吃痛,立即大喝一聲。左手猛地一掌將少女拍飛,右手連忙將長刀回舉,想要擋住陸行舟的一刀。
但是這片刻的耽誤,再想彌補卻是來不及了。
白光一閃,陸行舟的一刀已經砍在了他脖頸之處。
噗!
陸行舟一刀劈中,知道這寶象已經是活不了了,便立刻後退,抱起那少女向後退去。
寶象用手捂著脖子,鮮血如柱從他手指湧出,根本堵不住。
他發出一聲慘嚎,發了瘋一樣的揮舞手中長刀,卻再也碰不到陸行舟。
“嗬!嗬!”寶象口中如同風箱一樣,發出嗬嗬聲音。“我明明點住了穴道的……”
陸行舟也是心中不解,這客店少女沒有武功在身,竟然能活動?
他趕忙伸手解開少女身上穴道,只見少女面如金紙,口中鮮血汩汩流出,顯然寶象那一掌絲毫沒留手,這少女受了極重的內傷,眼看是活不成了。
少女眼中一片痴迷,看也不看寶象一眼,努力偏過頭去看向了客店老闆和跑堂漢子。
什麼武功穴道,根本不被她放在心上。她只想在臨死前,多看自己最親近之人一眼。
“爹,阿勇,小紅來陪你們了。”話音剛落,少女已然閉上了雙眼。
而一旁的寶象再也支撐不住,身子疲軟的跪在地上,再也沒了氣息。
而寶象跪著的方向,正對著客店三人。
鮮血如河,從四人的身上流了下來,匯聚在一起。
陸行舟心中一悲,強忍著身上痠痛真起身來,對著客店三人的屍體行了一禮,咬牙道:
“我去殺其他韃子!待我回來,再給你們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