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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八十四章:神念輪迴劍者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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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望著夏紫羽的神情。

有錯愕,有驚訝,有不解。

司月杉明了,他已經將幻境徹底打破了,尚還差了一些時間,看來始終是沒有將幻境的結尾看完。

她也懶得去解釋什麼,這些事情自家老師心中都有算計。

至於夏紫羽看了幻境之後,做出什麼樣的決定,誰也不知道。

但他老師依舊是猜測出了一個大概,若是夏紫羽當真已經定局,那麼這場幻境不僅僅會帶給夏紫羽一些蛻變,甚至會造就一個征伐大陸的皇者。

成人之美算不上,若是說藏有禍心也說不得。

她的老師在謀劃些什麼,不要說她一個小小準皇境的弟子,就算是荒古神宗那幾尊巨頭都難以揣摩。

而他的老師也相信這位天地皇者,心中自有計量,吉人自有天相,懂得去如何取捨。

故而算是樂見其成,看不見的人,如夏紫羽自己,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分量之重。

荒古大帝不是沒有想過將那天地氣運從夏紫羽的身軀之中剝離,但轉念一想當今大陸上,有幾人能承受的起這份氣運。

就算他身為大帝,依舊不能承受這份機緣。

心中溝壑萬千,如夏紫羽這般能心懷眾生的人,天地難尋,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天地意志能找到夏紫羽的原因。

不僅僅是因為天陽與冥陰的相助,也不是因為秦族的教導,而是生下來的環境,便已經造就了不一樣的夏紫羽。

而夏紫羽繼承天地之皇,無形之中更是為那份規矩定下了一個界限。

所以當今大陸上,若是有新的聖人出世,則不會受到天地壓制。

而司月杉思考的並不是這些事情,她想的是,為什麼自己的福緣一次次被人劫走。

話說回來,夏紫羽分去了司月杉半數的福緣,尋常人接納了這份機緣之後,說不得早早就暴斃了。

在荒古神宗,都需要足足六位聖人境巔峰的長老才能接納。

這份福緣,若是面薄如紙,別說是傾盆大雨,一滴雨水都足以讓其破損打穿了。

或者是那怕命硬的很,卻是一意孤行,什麼都敢拿,什麼都敢要,看似很小的因果,最終到來的就是山崩海嘯,別說是聖人,就算是大帝境,也可能還會被摧毀的半點不剩。

就算是當初分刮司月杉那半數福緣的幾尊荒古神宗的長老,在天地壓制之下,被司月杉一場算計,別說是修為了,就算是性命如今都難以保全。

至於夏紫羽這邊,她倒是很好奇,將來這承受了她這半數福緣之人,會落得一個怎麼樣的結果。

荒古大帝的初衷並未有惡意,但是夏紫羽會不會被這半數福緣給撐死,因福生禍,荒古大帝則是全然不在乎。

無非是事後間接證明,你天地意志看錯了人而已。

司月杉輕聲道,“其實這次前來並非是我的本意,機緣一事,老師沒有直言相告,是因為時機不對。”

司月杉坐直了身軀,俏臉嚴肅的說道,“幻境之中的機緣是一部分,還有剩下的的一部分,但接下來這部分,需要徵求的你的意見。”

夏紫羽聞言輕聲呢喃道,“直言便是!”

“需要你入一趟輪迴!”司月杉神色鄭重。

夏紫羽亦是面色微變,嗤笑道,“輪迴?你確定不是讓我去死?”

司月杉搖頭說道,“我不是很清楚,但老師說給你看一件東西,你自會明悟。”

話音落下,一道光團浮現在夏紫羽的身前,夏紫羽眼眸微凝,長青神瞳赫然開啟,神色劇烈的變幻,許久才出聲道,“行,那我便入一趟輪迴,等我三個時辰。”

司月杉不解,但還是輕輕臻首。

夏紫羽雙手結印,一道神念探入了光團之中。

————

這一縷神念,進入光團之中,降生在一個王府之中。

俗世王朝,灈陽王朝。

夏家府邸。

一名少年提劍站在府邸中央。

少年持劍而立,那森寒的劍鋒之上還在滴著鮮紅的血液。

少年的臉上,衣衫上,皆是鮮血,有自己的,有敵人的,殺了多少年他已經記不清了。

而在府邸的地面之上,躺著則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血流成河?

不,血流如潮,血液已經淹沒了少年的腳跟。

月光之下,少年久久不曾動搖半分,他的目光看向府邸的大門之處,似乎在等待著暗中的敵人。

終於,等了許久,外面沒有絲毫的動靜。

府邸之中,有的只是劍身之上鮮血滴落在血潮之中的滴答聲。

刺耳,宛若一柄柄利劍在呼嘯。

月光照耀在少年的臉上,劍上。

少年的臉就如那柄劍一般,冰冷,無情。那雙瞳孔之中更是冷漠。

地面之上的屍體都是他殺的,但是這依舊無法令他動容半分。

身軀之上的傷勢?

對於少年來說,似乎就是笑話。

噠!噠!噠!

少年終於動了,他轉身向府邸之中的房間走去,手中那森寒的劍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他走進大堂之中,看著那些香檀木的座椅,地面之上的青花石地板,少年的眸子終於是動了一下。

他緩緩走向大堂的主位之前,躬身一拜。

“父親,孃親,孩兒回來了!”

大堂內,除了少年的聲音迴盪不息之外,就只剩下門外那呼嘯的夜風了。

大堂之內其實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只有少年罷了,至於為何行禮,也許便只有少年心中清楚吧。

少年面無表情的坐在右邊的主位之上,目光看向門外,一雙瞳孔在黑暗之中閃爍著冰冷的鋒芒。

亦如他之前的手中的劍,森冷無情。

少年呢喃道,“你們就這麼走了呢!”

“為何連一聲道別都沒有,孩兒以後當如何?”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語,那風聲呼呼,也解答不了。

那夜風之中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兒,少年沒有半分不適,就那麼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

夏家,天風王朝第一大家族。

坐落於皇都,而少年,則是夏家家主之子。

夏紫羽!

珞家傳承多少年,他的父親也從未透露過。

但,灈陽王朝則是在夏家的幫助之下建立的。

如今夏家人去樓空,偌大的家族只剩下他一人。

他明白夏家這些年來敵人不少,有來自灈陽王朝內部,也有來自王朝之外的。

但是夏驚羽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剛剛返回家族,便遭受到如此截殺。

他也想知道這些前來殺他的人到底是什麼人?

是王朝之人,還是王朝之外的人?

少年始終沒有得到答案,那些人都是死士,寧願死也不肯多說半句話。

“這人前腳才走,後腳就有人殺進我珞家,天風王朝你們是真的眼瞎還是有意為之呢?”

“是想著我的家族已經僅僅剩下我一人,便要將我除之後快麼?”

夏驚羽呢喃自語,身軀都不曾動搖一下,心中不斷的推演著一切的可能。

他沒有去在意自己身上得傷勢,目光凝視在大堂之外的屍體。

驟然,少年的身軀猛然化作一道驚鴻向院落府邸激射而去,在他爆射而出的瞬間,之前那柄血跡斑斑的劍落在手中。

哧啦!

府邸之中寒光乍現,一道劍華在虛空之中閃過。

噗嗤!

月光之下,少年的劍刃之上濺落起一片血花,而少年的劍鋒前方,一道黑影浮現了出來。

“你好啊,夏少主!”那到黑影陰冷出聲,宛若九幽惡魔一般。

哪怕被少年的劍釘殺在院牆之上,依舊沒有大吼,彷彿事情本就該是如此。

夏紫羽望著被他釘殺在院牆之上的黑影,“你是誰?”

“夏少主竟然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看來有些名不副實啊,要不我提醒驚羽少主一句,我們是殺手,是死士!”黑影冷笑出聲。

夏紫羽依舊面無表情,伸出滿是血跡的手將那黑影面龐之上的面巾撤下。

但,他失望了。

此人他並不認識,沒有半點印象,此人與他之前殺死的那些人一樣,皆是不知道來歷,哪怕以他珞驚羽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什麼身份。

隨後他看向那黑影嘴角微揚,“既然沒用了,那就去死吧!”

夏紫羽並指成劍,直刺向黑影的眉心,就要將那黑影就地斬殺。

“慢!”那黑影連忙出聲道。

黑影那張蒼白的面孔之上透露出詭異的笑容,望著面無表情的珞驚羽。

夏紫羽直視那黑影的雙瞳,“怕死?”

“當然不是怕死,只是想告訴少主一個有意思的訊息罷了。”黑影笑道。

“說!”夏紫羽冷漠的說道。

黑影笑了起來,玩味的看向夏紫羽,“其實我想說的是,不用夏少主動手,我自己就走!”

砰!

一聲劇烈的炸響,響徹在府邸之中。

黑影瞬間炸裂開來,血肉橫飛,夏紫羽的身形極速爆退,但依舊被那爆炸的餘波衝擊到了。

身形狠狠的撞擊在一根石柱之後,噗的一聲,珞驚羽吐出了一口鮮血,艱難的起身,望著那黑影炸裂的地方。

眸光顫了顫,他才吐出了兩個字,“修士?”

他身形顫顫巍巍的走向那院牆的角落之處,看著那已經被炸碎了黑衣,冷漠而無情,“沒想到,修士竟然已經出現在世俗之中了!”

夏紫羽撿起了長劍,看著滿院的屍體與那匯聚起來的血液,感覺有些疲憊。

他四處看了一下,心想道,這一次應該是沒有了吧。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向大堂,坐在之前的位置之上。

剛才,他其實心中的那一口氣一直都沒有卸下,因為他察覺到府邸之中一直有一道詭異的氣息。

但他不知道具體是在什麼方位,於是為了讓那暗中之人露出破綻,他先是在府邸之中站立良久,又在大堂之中端坐許久。

他一直都在等待。

現在那人死了,但是他也感到了疲憊。

心神長時間的緊繃讓他吃不消,身軀之上的傷勢更是加重,這讓他的身軀重若千鈞,彷彿下一刻他就會倒下。

他就那麼靜靜的坐著,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望著外面的月光。

他是一縷神念輪迴,暫時沒有甦醒,但是受到本體的影響,多多少少身上帶著一縷本源神力。

對於一個禁法之地的俗世王朝,他本能的不會畏懼什麼。

而他的出生也給予了他強大的底氣。

不知不覺間,天地間竟然

已經霧靄漸重了,在月光之下婀娜婉轉,繚繞在府邸之中,“不知不覺間竟然已是深秋了呢!”

夏紫羽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他們如今是否安好?天涼了,母親是否又在為父親編織衣衫呢?

他想他們了,想念自己的父母,想念族人,但他不知道他們如今身在何處?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解決自己當下的困境了,院落之中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勢力派來的?

他雖然活下來了,但是依舊負傷不輕,特別是最後那一人,更是以自殺式的攻擊想要殺死他。

能自爆自己的身軀的,唯有修士。

但,灈陽王朝之中是不允許與修士存在的,這裡是凡人的樂土,可是如今竟然出現了修士,這一切都充滿了謎團。

修士進入皇都,但是皇家竟然沒有絲毫察覺,這讓夏紫羽有些失望,也有些懷疑。

難道真的是皇家想要殺他麼?

但是現在夏家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人了,為何要對自己動手呢?

還是說這灈陽王朝之中有官員與修士勾結,而外面的修士要對自己動手不曾?

這種可能性是極大的,自己從八歲開始,就一直遊離在外,被追殺的次數多到數不勝數,但也從未遇到過這麼多凡人死士前來送死啊?

難道他們僅僅依靠最後那一名修士就像殺掉自己?

這未免過於可笑了,自己好歹夏家少主,在這荒域之中,有幾人敢這般小覷他?

夏家存在的歲月之中,還從未見過有王朝之外的宗門敢前來天風王朝放肆。

還是說,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珞家離開了,知道現夏家就只剩自己一人了。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自己何時會回到天風呢?

那些人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沒有跟隨家族離開呢?

好多的謎團,夏紫羽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這些謎團縈繞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那府邸之外升騰而起的霧靄,散之不去。

他緩緩起身,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大堂之外,便聽見了一陣有序而渾厚的腳步聲。

噠噠噠!

夏紫羽嘴角微微揚起,靜靜的站在大堂門口正中,看向門外,他知道皇都的禁軍到了。

果不其然,不過數息之間,門外便出現了一隊整齊劃一的士兵,他們穿著重重的鎧甲,充斥著肅殺之氣。

一個身穿盔甲的魁梧中年跨過府邸大門,看著府邸之中的場景身軀輕微的顫慄了一下。

隨後,那魁梧中年望著大堂門前的珞驚羽,連忙單膝跪地,恭聲道,“見過驚羽王爺!”

夏紫羽淡漠的開口,“司統領,讓你的人將這裡收拾一下吧!”

“遵命!”魁梧中年顫聲道。

夏紫羽點了點頭,便轉身向偏殿走去,那是院落的東邊偏殿,那處偏殿是他的住處。

至於那些士兵如何,他已經不想去理會了。

他在府邸之中廝殺了兩個多時辰,都不見皇家派人前來,更是不見皇都禁軍的身影。

如今,血戰結束了,這些人倒是出現了。

但是好靈敏的耳朵啊?

夏紫羽走到自己的房間之中,看著整整齊齊的房間,珞驚羽的眸光有些惆悵,他不在的這些日子,房間依舊纖塵不染,自己的母親看來經常都在打掃。

他走到洗浴閣之中,浴盆之中有一汪清水。

他低著頭,雙手捧起清水,看著月光照射之下,那水中自己的面龐。

夏紫羽嘴角微微揚起,將清水灑在自己的臉上。

半個時辰之後,他才重新自房間之中走出,這一刻的他才是他。

一雙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子,一雙凌厲的如劍的雙眉,一張精緻的面龐,呈現出一張完美的臉。

夏紫羽望著天空之中的月色,逐漸被霧靄掩過,等待月光重現之時,他恍惚間似乎看見那輪圓月透露出一抹詭異的淡藍色。

但,那抹詭異的淡藍色一閃而逝,待他再次凝望之時,明月有恢復了正常。

夏紫羽凝眸,“錯覺麼?”

他微微搖了搖頭,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靜靜的躺在床上。

眼眸微閉,他很累。

無盡的謎團,自己的家族,那些追殺自己的人,還有最後那名自爆的修士。

他需要修煉了,自己沉澱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開始了。

想要揭開迷霧,實力才是根本。

翌日清晨。

夏紫羽早早起床了,看著空蕩蕩的府邸,他微微搖頭。

以前府邸之中熱鬧時,父親總是會在那大堂之外的棗樹之下看書呢,現在卻只剩下一刻光禿禿的樹與那光華如鏡面般的石桌了。

那滿院子的屍體也被收拾乾淨,甚至連半點血跡都不曾留下。

他走到大堂門外,看了看大堂之內,還是沒有走進去。

呢喃道,“還是先去吃點東西吧!”

珞驚羽緊了緊自己身上的玄墨披風,似乎感覺有些涼意,隨後他便轉身走向外面。

自北方而來的寒風颳起他的披風,揚起了他的長髮,落在他那張白淨的面龐之上,宛若刀子。

他卻渾然未覺,自顧自地迎風而去。

一處小攤前,他找了一張桌子。

“掌櫃的,來碗麵,再來壺小酒暖暖身子!”珞驚羽熟絡的說道。

目光卻是看向大街之上稀稀疏疏的行人,腳步匆匆,為生計而奔波的凡人,總是這般忙碌,連好好坐下來吃口東西都做不到。

悲哀也是幸運。

如自己這般衣食無憂,卻在深夜寢食難安,一個不慎便是魂入九幽。

吃完早飯回來,便直奔祠堂而去,等到皇城之事處理完,他也離開了,有些事還是趁早做了,免得後續忘記。

夏紫羽走進了祠堂之中,看著空蕩蕩的祠堂,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紫羽,若是有朝一日,我們不告而別,你就去祠堂之中,點三炷香,拜三拜!”

父親的話依稀在腦海之中迴響,這是他五歲時父親告訴他的。

他到現在都記得父親說話時的神情,鄭重而嚴肅,本來昨夜回來之時就該來了,一直拖到了現在。

雖然不知道父親的交代是何意,他還是依舊照做了。

三炷香,拜三拜。

就在最後一拜之時,他發現自己腳下的青石磚似乎有些不一樣,上面的花紋格外的顯眼。

將香插在香爐之上,他蹲下身望著腳下的青石磚,用手輕輕的敲擊了三下。

咚,咚,咚!

空的?

夏紫羽眸光微動,起身取出了長劍,劍光閃爍間,青石磚被掀開了。

地面之上顯現出來一隻一尺等寬的玉盒,玉盒之上雕刻著與青石磚一樣的花紋,像是一頭龍,而四隻角上雕刻的卻是他不認識的生物。

他開啟玉盒,只見裡面躺著一柄只有寸長的吊墜,看上去形似一柄劍,熠熠生輝,寒光凌厲,通透漆黑,上面還有著銘紋。

“會是什麼呢?”珞驚羽有些疑惑。

他之前想過自己的父親會給自己留下一些物件,卻沒有想到會是一件吊墜。

夏紫羽將吊墜從盒子之中取了出來,直接將玉盒收了起來。

嗡!

突然,夏紫羽只感覺自己的眼前一黑,便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這是哪裡?”珞驚羽疑惑,看著眼前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他在黑暗之中不知道行走了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抹光亮,珞驚羽加快了腳步,快步朝著光亮的地方走去。

走到光亮的地方,他才看清楚了那發光的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一柄劍,一柄通體漆黑的劍,卻是綻放著刺目的光芒,刺的珞驚羽雙眸生疼。

“劍!”珞驚羽有些驚訝。

那柄劍看著滄桑古樸,渾然天成,似乎沒有經過任何打磨,劍尚未開鋒,卻已經寒光簌簌。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柄劍又是怎麼回事?”

他明明記得自己應該是祠堂之內,手中......

這柄劍就是那件吊墜?

夏紫羽仔細端詳著在黑暗之中沉浮的劍。

沒錯,這就是那件吊墜,只是放大了數十倍。

劍寬三指,劍長三尺三。

嗡!

劍身之上散發出一股奇異的波動,光芒如波紋一般向四處擴散而出,周圍的黑暗被驅散。

夏紫羽也隨之退出了那片世界,回到了祠堂之中。

等他再次看向自己的手中之時,手中的吊墜已經不見了。

可就在他腦海之中觀想那吊墜之時,便再次看見那柄劍。

夏紫羽心中一驚,那柄劍竟然在自己的腦袋之中,那似乎是當初父親所說的識海。

且,他在觀想那吊墜之時,似乎身軀之中的氣,加快了流動的速度,讓自己全身都暖洋洋的,力量似乎就那麼一瞬間就增強了不少,更加的純粹了。

“這是修煉之物?”珞驚羽心中越加的震驚。

“父親你留下的東西,到府是什麼呢?修煉?劍?”珞驚羽呢喃道。

他沒有發現的是,他自己在觀想那柄劍的時候,自己的身軀之上閃爍著微弱的漆黑色光芒,整個人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

夏紫羽微微搖了搖頭,不再去做他想,現在暫時沒有時間去琢磨自己識海之中的劍。

他需要去皇宮一趟,去看看那位的態度了。

修煉是急事,但自己還差點時間,自己的父親說過,十八歲之前習武,但絕對不可修煉。

所以他一直在等,等自己十八歲的生辰。

也正是因為自己馬上就到十八歲了,所以他便回來了,可沒有想到的是,等待自己不是自己的家人,而是滿院的殺手。

有些事情,他需要一個答案,一個交代。

就看當今那位能否給自己了。

否則,就只能自己去討了。

夏紫羽雙眸之中綻放出攝人的寒芒,退出了祠堂。

當他走向大堂之時,卻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一個中年男人,穿著金邊縷衣,剛毅威嚴的面龐之下,卻已經是雙鬢斑白。

“祭拜好了?”中年也不待夏紫羽開口,便已經出聲了。

夏紫羽點了點頭,“沒想到你居然會出現在這裡。”

“我若是不來,待會皇宮是不是雞飛狗跳?”中年男人笑問道。

夏紫羽撇嘴,走到大堂前的臺階上坐下,望著那滿面笑容的中年男人,“你過得似乎也不是很好?”

“我能好?一天天的不是政務就是軍務,我都感覺自己活不了多少年了!”中年男人搖頭,走到珞驚羽身旁坐下。

夏紫羽也不介意,早已經習以為常了,望著

府邸的大門,輕聲道,“他們離開了!”

“我知道。”中年男人點頭,這一次他沒有笑。

“昨晚有人要殺我,可禁軍來遲了。”

“我知道。”中年男人還是點頭。

夏紫羽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已經知道了自己要的答案,至少想殺自己的不會是身旁這位,這便已經足夠了。

這世間若是自己心中還有一份念想,恐怕也就只有身旁這人了吧。

灈陽的君王,司徒弘毅!

可這君王卻從未在他珞家人面前自稱過一次,朕。

“陪我走走?我們兩可是有好久沒見了!”中年男人拍著夏紫羽的肩膀問道。

他在徵求夏紫羽的意見,似乎有些擔心這少年會拒絕。

“好!”珞驚羽起身道。

這是早朝的時間,但是今日,朝堂之上註定等不到這我君王了。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司徒弘毅的目光不停的打量著夏紫羽,愈發笑的開心了。

“紫羽,你能不能別老闆著個臉啊,這樣當心找不到媳婦兒!”司徒弘毅打趣道。

夏紫羽沒有理他,因為這人從小到大就是這麼跟他說話的。

兩人走著走著,竟是已經出了城,行至一處山巔之時,司徒弘毅才收斂起了自己的笑容。

夏紫羽也停下了腳步,看向那初升的太陽。

可在這臨近冬天的朝陽,卻是讓山巔上的兩人都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

“這是你想要的。”司徒弘毅取出了一張錦帛。

夏紫羽接了過來,看著上面一行行赤紅色的字型。

直感覺渾身拔涼,有一股寒氣從腳底湧入大佬。

“這些,你一直都知道?”夏紫羽開口問道。

司徒弘毅點頭道,“這些只是我能暗中為你調查到的,這些只是有人想讓我看見的,還有那些不想讓我看見的呢?”

夏紫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來,這暗中牽扯的東西可不少啊?”

“自然是不少,朝堂,江湖,外界的宗門,還有昨夜想要殺你的死士。”司徒弘毅微微出聲,“其中,他們想要除掉的有你,也有你珞家的根基,還有天風的底蘊。”

夏紫羽聞言,毛骨悚然,這一切就像是一條條線編織著的網,要將魚兒都網住。

細思極恐,想要觸碰灈陽,這背後需要多大的勢力,他有些不敢想象。

“你想要怎麼做?”司徒弘毅望著沉思的珞驚羽問道。

夏紫羽微微搖頭,其實他心中也沒有底,本來以為這些人的目標僅僅只是自己而已,現在看來不止,暗中之人圖謀甚大。

“若是目標僅僅是我的話,怎樣都好說,若是這背後牽扯到整個天風,恐怕......”夏紫羽突然神色一變,望著司徒弘毅問道,“你這次出行暗中佈置了多少人?”

司徒弘毅看向神色凝重的夏紫羽,問道,“怎麼了?”

“有人衝我們來了!”夏紫羽轉身看向山下。

一道道黑衣身影在山間穿梭,速度極快,大致有二三十人,手中的長劍寒光攝人。

司徒弘毅看著殺上來的一行黑衣人,開口道,“此次出來的就只有我們兩人而已。”

“你好歹是君王,怎麼出行都不帶人在身旁?”珞驚羽差點就沒有吼出來。

“不是有你麼,再說了,我這個君王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好歹沙場也征戰了十幾年,對付這些小嘍囉還是沒問題的。”司徒弘毅故作輕鬆的說道。

夏紫羽白了這男人一眼,身形便已經殺了出去,手中突然便出現了一柄長劍,在人群之中帶起朵朵血花。

司徒弘毅看了眼,笑道,“好小子,比起之前更加厲害了啊?”

說罷,他也重進了人群之中,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漫天寒光飛舞。

當被雲層遮擋的太陽重現之時,兩人躺在被血液濺灑的草地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怎麼樣?寶刀未老吧?”司徒弘毅大笑道,說不出我的暢快。

夏紫羽冷冷的開口道,“你就嘚瑟吧,起來了,先辦正事兒!”

話音方落,珞驚羽便起身走向一具屍體,長劍一揮,搭在了那屍體的脖頸之上,“還要裝麼?我的劍還不足以令你死亡!”

司徒弘毅聞聲便一個起身,走到了夏紫羽身旁,望著長劍所指之人。

果然,那具屍體睜開的雙眼,目光之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

“你們是什麼人?又是誰派你們來的?”夏紫羽寒聲道,瞳孔之中冷漠無比,“別告訴我你不怕死,因為你沒死!”

“我說了,你們能放過我?”那人出聲了。

哧!

“啊......”

夏紫羽一劍便將那黑衣人的右臂斬斷了,哀嚎聲響徹四野。

“你沒有資格談條件,要麼說出來,要麼帶著去地獄。”夏紫羽淡漠的開口說道,聲音就宛若冬天的寒風,讓人瑟瑟發抖。

說罷,夏紫羽的劍便是又揚了起來。

“我說,我說,是蕭......”

咻!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天空間便是一點寒芒乍現,黑衣人便已經被一支利箭洞穿了腦袋,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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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紫羽與司徒弘毅皆是轉頭看向利箭射來的方向,卻早已經沒有了人影。

“該死的,這群殺手也未免太無法無天了!”司徒弘毅怒道。

夏紫羽面無表情的劍那柄利箭拔了出來,看了看上面的箭頭與箭羽,“這是天風獨有的百鍊精鐵和梟羽。”

司徒弘毅拿過一看,怒火中燒,“你覺得是誰?”

“能動用這種箭的人在整個皇城不超過五人,你我是其中兩人,那麼還有其中三人是誰?”夏紫羽問道。

司徒弘毅眸光微震,身軀輕顫,“你是說,這些人都是朝堂之上的人派來的?”

“也許吧,先查一下最近梟箭的賬目吧!是誰做的,自然不可能沒有尾巴,將他揪出來就好了,這樣我也可以安心去闖蕩了!”夏紫羽輕聲道。

“對了,朝中有人姓蕭嗎?”珞驚羽問道。

司徒弘毅點頭道,“有是有,可他們的級別調動不了梟箭呀?”

夏紫羽頷首道,“你就不要插手了,我自己去查檢視,近期出行,你還是帶兩個人在身邊,不然,我可能趕不及來救你。”

司徒弘毅聽出了珞驚羽話語之中挪逾之意,“好!”

天漸漸的陰暗了下來,太陽早已經不知道躲在了何方,濛濛細雨灑在兩人的肩頭。

兩人走下了山巔,感受著秋季最後秋雨,有些冰冷。

秋是慢入的,可兩人卻是走在了入冬的雨中。

冷的有些突然,晴不知夏去,一雨便是秋冬。

有些情緒,不言而喻。

夏紫羽回到珞家府邸,站在牌匾之下,看著那硃紅大門之上,懸掛的牌匾。

鑲著金邊的幾個大字。

夏王府!

以前的夏王府,如今就只剩下他一人了。

司徒弘毅已經回去了,先前的襲殺令他們兩人都是心有餘悸。

本來以為能得知一點訊息,卻不曾想到,暗中竟然還佈置著殺手斷後,切斷了接近真相的線索。

推開硃紅色的大門,他沒有走進去,反而是坐在門檻之上,望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巷子。

梟箭,這種箭矢可是天風王朝嚴格控制的殺器。

如今卻是出現在殺手的手中,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京城之中隱藏著一隻看不見的黑手,能調動梟箭的也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順藤摸瓜也許真的能揪出那人。

但是夏紫羽心中卻有著更深的疑惑,那些人連當今陛下的都敢下手,這其中真的僅僅是謀劃天風這般簡單。

殺他,他可以理解,殺司徒弘毅,這就不簡單了。

當今的灈陽王朝兵強馬壯,沒有哪一方國度敢輕易開戰。

司徒弘毅給他的資料當中,牽扯不僅僅是他與灈陽這般簡單的。

修士插手,天風王朝之中究竟隱藏著怎麼樣的幸秘。

修士的禁地,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修士敢在天風王朝之中放肆。

以前他以為就像自己父親口中說的那般,因為有珞家在這裡,可現在看看,絕不止是這樣。

夏紫羽感覺這背後隱藏的東西很恐怖,也正是因為這樣,珞家才會坐鎮於此。

如今夏家離開了,似乎引起了外界修士懷疑。

他們想要進入天風王朝尋找什麼?

自己這個夏家留下來的人便成為了那些人的阻礙,他們在忌憚自己,要將自己除掉。

灈陽王朝的穩定似乎也是那些人的阻礙,攪動天風,引起變局,他們能在混亂之中得到什麼樣的好處?

隱約間,夏紫羽的眼中彷彿有一縷縷絲線在串聯,卻是差了最重要的主線,讓他有些懊惱。

不知不覺間,腦海之中那柄劍正在逐漸退去漆黑,綻放出點點金光,如-黑暗之中出現一點點光明,如熾盛烈陽。

“王爺,回來了也不去看看老朋友,你是不是忘記我了?”一道聲音傳來,帶著些許調侃。

夏紫羽頭也沒抬,因為他知道是誰來了,自己回來的訊息肯定早已經就傳開了。

皇家太子,司徒長風!

“王爺回來了,怎麼也不去找我?”司徒長風開口問道,看著對面頭也不抬的珞驚羽。

夏紫羽喝了口酒,看向對面面帶冠玉的青年,“我不去,你便來!”

“得,兩年不見,你倒還是這般樣子,看來是我的真心餵狗了!”司徒長風痛心疾首的哀嚎道。

“滾,也不閒臊得慌!”夏紫羽沒好氣的說道。

道出這句話,連他自己都感覺微微有些奇怪。

似乎經常與人這般說話一樣,可在自己的記憶之中並未有過啊。

兩人 之間的關係,夏紫羽不知道怎麼去定義,兄弟算不上,朋友也算不上。

他與司徒長風的之間的交情,也僅僅限於司徒長風的熱情,過分的熱情,雖然也幫了他不少忙,但更多的是交易,似乎就僅僅止於此了。

司徒長風笑了笑,不顧形象的坐在夏紫羽起來,開口說道,“你的事情我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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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到了!”夏紫羽沒有意外。

“你打算怎麼辦?現在的形勢,敵在暗,你在明。”司徒長風開口道。

夏紫羽不以為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就這?”司徒長風怔怔的望著夏紫羽。

“你知不知道我昨夜有多擔心,不是被司命攔住了,我早就出宮了!”

“你倒好,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司徒長風誇張的說道,似乎就發生在剛才一般。

至於真正是什麼樣子,可能也就司徒長風自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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